有些像碎嘴老太太一樣,再三交待完畢這個姑娘該怎麼自衛和脫逃之後。李賀又將自己的鋼盔摘下來,給這個姑娘帶上,告訴她只要在太戰場就千萬不能摘下來。原本李賀想給她抗聯仿製的蘇式F一手榴彈,後來一想還是算了吧。
這款手榴彈的蘇聯原裝貨他見識過。好傢夥那威力,躲到三十五米的距離都不見得安全。抗聯仿製的雖說降低了威力,但是殺傷範圍也在二十多米。再加上一斤多重的重量,別說一個未受過任何軍事訓練的女人。
就是一般體制弱一些,力氣小一些的男人,都不見得保證安全。因為這玩意二十五之內,是沒有殺傷死角的。抗聯所以李賀最終還是給了她兩枚抗聯自行製造的木柄手榴彈,至少別讓她把自己炸到。這個防一型手榴彈,還是留給自己部隊使用吧。
蘇聯原裝貨他見識過,好傢夥那威力,躲到三十五米的距離都不見得安全。抗聯仿製的雖說降低了威力,裝藥量由蘇制的六百克TNT,改為四十克的硝銨炸藥與十五克TNT的混合型炸藥。威力雖說沒有蘇制的大,但是殺傷範圍也在二十多米。
再加上一斤多重的重量,別說一個未受過任何軍事訓練的女人。就是一般體制弱一些,力氣小一些的男人,都不見得保證安全。所以李賀最終還是給了她兩枚抗聯自行製造的,殺傷範圍在七米的木柄手榴彈,至少別讓她把自己炸到。那玩意,還是留給自己部隊使用吧。
只是讓生怕眼前這位相當漂亮的女嚮導,使用抗聯自己製造的F一手榴彈,自己把自己炸了的李賀還不知道的是。僅僅在幾個月之後,隨著美援物資的陸續進入。抗聯第一個淘汰的制式裝備就是那種笨重的,威力有些過剩的仿蘇制F一手榴彈,改為全面仿製美制MK二式手榴彈。
即便是原有的庫存該種手榴彈,也將原有的蘇式引信改為較為輕便的美式引信。作為偵察兵專用手榴彈,不在配發普通作戰部隊。雖說美式MK式手榴彈威力也不小,但是至少沒有蘇式手榴彈那麼笨重。
反倒是原本準備一同淘汰的木柄手榴彈,卻因為部隊強烈的需要和生產工藝簡單,而一直繼續生產下去。每個戰士四枚木柄手榴彈,兩枚到四枚仿製的美制手榴彈成為標準配置。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還不是眼下李賀能夠了解的。
聽著眼前這個五大三粗猛張飛一樣的抗聯軍官,卻猶如老太婆一樣不放心的絮絮叨叨,這個姑娘接過他遞過來的手榴彈和手槍,擺弄了一會大致熟悉了之後,雖說沒有說什麼,卻是看著面前的李賀抿嘴一樂。
只是這位長的相當漂亮的姑娘的這一笑,雖說猶如春風一樣但明顯是明珠暗投了。眼下將心思都放在戰鬥之中的李賀,卻壓根沒有看到她這如花一般的笑容。再說黑燈瞎火的,就算李賀相看其實也看不到什麼的。
即便身處民居之中,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敢點燈。而且對於一般老百姓來說,這通遼城雖說通了電燈,但電費的負擔還是一個很重的壓力。一般老百姓沒有人捨得像後世那樣,甚至電燈整天整夜的開著。一到夜間除了有路燈的主要幹道之外,大部分地區都是黑燈瞎火的。儘管視線已經適應了黑夜,但李賀也不見得能看清楚這一絲如花般的微笑。
在全部交待這位嚮導注意事項後,為了慎重起見的李賀又借著一顆大樹茂密的樹枝掩護,悄無聲息就近翻上了一座房頂。借著房脊的掩護,以及日軍打起的照明彈,又仔細觀察了一遍街道對面的敵情。
胡同口狹小間距,限制了他的視線。作為部隊的軍事主官,在攻擊發起之前,他必須要仔細的,儘可能的全方位的觀察一遍對面的敵情。只是觀察的時間越長,看的越仔細,他的眉頭皺的越深。
原來隱蔽在胡同內的大致觀察,看的並不全面。現在他才發現,當面日軍的陣地不單單是表面看到的這麼幾個,背後的多處房頂上、街道轉角處都有日軍的火力點。其數量之多,大大的超過自己原來預計的。
其整個火力射界可以封鎖整個街道不說,其部署對面兩座相對較高房子的房頂上的重機槍和擲彈筒,可以覆蓋自己目前所在的這片胡同。這條南北走向的小街道雖說不寬,最多只有五六米寬。日軍的臨街火力點,主要也是面向南北,但並未放鬆對對面這片居民區的警戒。
在其縱深每一個胡同口內,都可以看到有日軍的火力點。而面對著這邊的每一條胡同口,都有機槍和擲彈筒、步槍手進行封鎖。而且這麼近的距離,日軍甚至完全可以將手榴彈輕易的丟進各個胡同口。
自己所在的這片的胡同,原有的正兒八經胡同口不在這邊而是在北面和東面。眼下向著西和西南方向的這幾條胡同口,只是當初建房的時候有意識留下用來走人的間距。所謂的出入口雖多但是都不寬。教導員那邊的胡同口寬度只有一米不到,只能容納一個人出入。
而自己這邊的胡同口雖說寬一些,但是也沒有超過一米半。最多只能容納一個人推著自行車通過,兩個人通過都相當的費勁。在這種情況之下,甚至不用使用機槍,日軍只要兩支步槍交叉射擊。以日軍的射擊水平,在這麼近的距離,完全可以將自己部隊阻擊在胡同裡面沖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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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同口兩面是牆壁,根本就無處隱蔽的情況之下。就算自己的步槍射速再快,在對射之中也占不到任何的便宜。現在自己手中的火箭彈就三枚,再加上教導員那邊的五七無後坐力炮,也只能先打掉最關鍵位置的幾個火力點
但是就算敲掉最關鍵的幾個火力點,並不能完全解除對面房脊上的日軍,對這邊的火力封鎖。最關鍵的是,對面的房子明顯好於這邊。所有的房屋都是青磚結構,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地勢的關係,還比自己這邊要高一些。站在對面的房子上,藉助照明彈對這邊幾乎可以一覽無餘。
而且他發現面前的這條小街雖然只有四五米寬,但是南邊大約一百米開外的地方就是一條大街。從南邊大街傳來的密集槍聲來看,李賀判斷那邊有自己的部隊正在向前推進。雖然不知道那邊參戰的部隊兵力有多少。
這幾乎是李賀觀察之後,得出的唯一好消息。當面這條街道上的日軍,至少大部分的注意力會被南邊主要幹道上的戰鬥吸引過去,這樣多少可以給自己留下可以利用的機會。但反過來,從當面日軍並未向南面增援來看,日軍對這邊的防禦也會更加的注意。
很明顯眼前的日軍與南邊街道正面的日軍形成了一條完整的防線,如果說那邊的日軍防守的是正面的話,這邊的日軍應該是擔任側翼防護外加預備隊的作用。否則單純一個側翼的防護,根本就不可能用到這麼多的兵力。
從望遠鏡中觀察到的,僅僅暴露在照明彈和探照燈下的火力點的數量來看,當面的日軍就至少有一百餘人。而暗中隱藏,還沒有暴露出來的日軍還沒有算在內。兩項相加,當面的日軍數量,與自己相比只多不少。沒有擔負預備隊的功能,這邊是不可能放這麼多兵力的。
下到房子下面,李賀轉過頭看向帶路的那個姑娘道:「這裡的地形怎麼這麼怪,對面的房子好像比這邊高一截?我們從這邊發起攻擊倒成了仰攻。奶奶的鬼子在對面的房頂上,部署了那麼多的火力,咱們打那個都是捅了馬蜂窩。」
聽到李賀的問話,那個姑娘道:「我們現在站的位置原來並不是城區而是城外,後來通遼城外擴才被擴進城區。我們之前過來的那些房子是原來的小街基,地勢比城內要低洼一些。而這條街道對面的那些房子,才是真正建城時候的原來老城區。」
「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原來小街基與老城區交界的地方,也是靠近老城牆的地方。我們身後一直往東除了小街基是這裡最大的富戶劉家的房子之外,都是後搬遷過來的老百姓修建的房子。」
「而那邊則是原來城內有錢人修建的房子,自然要比這邊的好也堅固的多。過了眼前的街道,才是真正的進入老通遼城。從我們這裡向南,就是清真胡同和新開胡同。那邊的情況要比這邊好一些,不像這邊都是窮老百姓的房子這麼密集。」
對於這個姑娘的回答,李賀皺了皺眉頭,儘管當面恐怕是一塊硬骨頭,但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對著身邊的連排幹部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已經到了這裡,我們絕對不能再撤回去。咱們抗聯部隊向來只有向前,沒有後退過。」
「這條街道上在我們目前為止的左右兩面一百五十米的距離之內,大約應該有七個這樣的胡同出口。還有一個寬一些,足有三米左右的出口。這樣我和教導員兵分兩路,由教導員帶著三連全部從那個出口通行。在我們打響之後,他們快速的向路西通過。」
「他現在的位置,由一排二班接替。其餘的每一個胡同我們都放上一個加強班,將連屬機槍、火箭筒和無後坐力炮全部給我上房頂,帶著的那挺十二毫米機槍也一同上去。在戰鬥打響之後,機槍要壓制住十字路口和丁字路口的日軍火力點,掩護部隊快速衝過路口。」
「火箭筒手和無後坐力炮要在機槍打響的第一時間,給我敲掉對面那幾個房脊上的日軍重機槍工事。我的計劃是我們這邊先打響,教導員那邊在我們打響三分鐘之後,他們在出擊。」
「在教導員帶領的部隊衝過去之後,我們這邊聽我的信號。一發綠色信號彈之後,各部隊不要停留,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和鬼子攪在一起。至於教導員帶領的三連,則不要停留立即向西南方向給我強行穿插。至於我們,則先解決掉眼前的這股敵軍,給他們創造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