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雖說對於這個傢伙的訓斥熟視無睹,但是時間一多總是會讓人感覺到厭煩。尤其是在眼下這種情況之下,有一個人在你耳邊嘮嘮叨叨的不停,總是讓人感覺到極為討厭。雖說沒有反駁那個傢伙的話,但李明博的臉色卻是多少有些難看。
也許是看出李明博的臉色不太好看,先前那個用槍逼著他的女兵拽了拽那個還在喋喋不休的傢伙衣角,示意他閉嘴。並給架著他的兩個老鄉示意,趕快把這個傢伙弄走,別讓他在這裡招人煩。
抗聯來的這個傢伙,渾身上下都是腱子肉,身上的軍裝都繃的緊緊的。這脖子都快趕上肩膀寬了,整個一個人形的鐵疙瘩。要是真的把人家吵煩了,開槍是不太可能。但是動不動手,可就未必了。
這要是一拳頭下去,就你這位老兄那個豆芽菜一樣的體格,估計死是死不了。但是絕對要比一槍托子,要狠的多。有什麼事情等回到部隊之後,你願意寫報告也好,向上級匯報也好,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沒有不讓你寫,不讓你匯報。可是現在,還把嘴閉上為好。
好在雖說那個傢伙沒有反應過來,在接到示意之後並沒有停止教育一下這些不知道群眾紀律傢伙意思。但架著他的那兩個老鄉可不傻,剛剛李明博拉開槍栓用槍指著他們的情景,還記憶猶新。
如果不是這個傢伙死活不走,非要和人家談,這兩個老鄉早就一溜煙的跑了。現在雖是有些不敢面對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傢伙,但那個傢伙不走他們也不敢走。現在得到了示意,那還不快跑?
儘管那個意猶未盡的傢伙,並不想停止教育李明博和他的部下,但在兩個老鄉的強架著的情況之下,就算在怎麼不情願,也被不管不顧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老鄉,硬生生的給架了出去。此刻的他,還真離不開別人的攙扶。否則,他就真的只能爬出去了。要是他還有力氣的話。
那個有些刮躁的傢伙被架走之後,對這個地下室很是好奇的李明博,這才有心情仔細打量一番這個看起來不是太簡單的地下室。只是出了地上一具看起來死的很慘,看起來像是被活活咬死,即便是膽子相當大的李明博看起來,也有些毛骨悚然的日軍屍體之外,他實在沒有看出這個不算太大,只有二十多平的地下室有什麼古怪。
見到李明博看到那具屍體之後,臉色有些古怪。那個一直在陪著他的女兵,卻是道:「這個傢伙是日軍派來看守我們的,這個傢伙這個時候還賊心不死,想趁機占我們的便宜。被姐妹們一起給幹掉了,這支槍就是從他的手中奪過來的。」
「在戰鬥進行的到一半的時候,那個鬼子指揮官想把我們拉出去給他們當肉盾。還是依靠從他手中奪取的那支槍,控制住了地下室的入口,才沒有讓外面的日偽軍陰謀得逞,堅持到你們的到來。」
說到這裡看著李明博在這間地下室內四面光潔的牆壁上,東敲敲、西拍拍的古怪舉動,大致猜出他有什麼意思的那個女兵,笑了笑道:「你別找了,這裡現在什麼都沒有。我們在這裡已經被關了一個多小時了,要是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也早就發現了。」
對於那個女兵的解說,此刻已經走到地下室東北角的李明博卻是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她,而是一腳向當面的牆上踹了過去。隨著他這一腳踹下去,那面看起來就是普通的土層被他踹出一個大洞。隨著土層的倒塌,李明博手中的手槍已經快速的指向洞口。
李明博的動作不慢,他身後的那個女兵動作也不慢。就在他的手槍指向洞口的同一時間,到這邊出現情況後,快速趕過來的女兵手中手電也同時照了過去。只不過那個女兵站的位置,卻是在洞口的正對面。
見到那個女兵傻乎乎的就站在洞門口,如果洞內有人都不用瞄準,只要一槍就能要了她命的李明博也顧不得人家是不是女孩子,一腳將踹到一邊去:「你傻啊,不要命了,站在這裡準備給人家當活靶子?剛才看你槍打的不錯,還以為你實戰經驗豐富呢。」
「搞了半天,你原來還是一個戰場上的白痴。就你這個樣子,在抗聯連文工團都沒有資格參加。不懂不要緊,你倒是問問。你可倒是好,生怕別人看不清楚你似的,就在哪兒傻站著,給人家當靶子。」
沒有絲毫防備,被李明博踹的差一點沒有當場摔倒的這個女兵,卻是性格很堅韌。雖說被他罵的一愣,卻是沒有如一般女孩子那樣當場哭了出來。而是瞪了他一眼之後,按照他手勢的要求,站到了洞口的另外一面,只是將手中的手電向洞內照去。
根本就沒有搭理那個女兵瞪向自己目光的李明博,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位於地下室的洞中洞,看到裡面確實沒有人之後,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將手槍放回槍袋,拔出綁腿內的匕首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至於那個女兵,他沒有讓跟進去,而是就讓她留在洞口用手電筒給自己照亮。
進去之後,李明博才發現這個不大的洞室內堆積的密密麻麻的都是東西。當他撬開幾個箱子的時候,才發現裡面居然都是古董、鴉片一類的東西。中間還有幾個不大的小箱子,裡面居然整齊的排列著三十多根大黃魚。不是那種為了攜帶方便的小黃魚,而是大黃魚,還是幾箱子的現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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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古董就堆放了十幾個大箱子。而除了這些金銀財寶之外,居然還有一百支捷克式步槍和幾十支奉天造的二把匣子。甚至裡面還有兩挺丹麥造的麥德森輕機槍,三萬多發奉天造的七九子彈。
只是李明博雖說出身於小資家庭,但是對於那些古董、金條,以及能頂的上錢花的鴉片沒有絲毫的興趣。他隨手拿起一把奉天造的二把匣子壓上子彈,試試了感覺沒有自己隨身攜帶的那支白朗寧一九三五手槍舒服,就隨手丟給了看到實在沒有危險,又克制不住自己好奇心,跟在他身後進來的那個女兵。
相對於他的毫無趣味,那個女兵可就差多了。只是她的目光也沒有在那些金條上,而是像是餓狼一樣頂著那些古董。見到這些古董比見到自己爹媽還親的這個女兵,接過他丟過來的槍,隨手插到腰帶上後,就立馬拿起古董一邊拿起來仔細的觀看,一邊不住的咂舌。口中不住的說到這是誰誰的畫,這是什麼、什麼年代的瓷器。
哪有那個耐心陪著她在這裡抽風,更不知道她嘴裡的那些死人骨頭是誰的李明博,看了看這個見到古董猶如花痴一般的女兵,搖了搖頭道:「差不多了,我們必須走了。這些東西先留在這裡,等外面的戰鬥解決了,你在慢慢的欣賞不遲。」
說罷,也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更不管人家是不是女士,一把抓住人家的大脖領子,拉起來就往地下室外走。那個女兵儘管被他有些粗魯的舉動,搞得很是不滿。但她也知道此刻不是在這裡長待的時候,還是勉強跟著他出了地下室。只是眼睛還是戀戀不捨的看向那些古董。
等出了地下室,李明博命令下去兩個人,將地下室的金條都帶出來。至於其他的東西,則暫時將那個地下室重新封閉起來後,待部隊完成任務重新集中留下一個班看守。他則帶著主力,押著這些金條,保護被俘人員快速的撤回指揮部。
如果不是因為處理這些東西還必須要請示上級,他會很高興的將這些垃圾都炸掉的。鴉片在他看來,那玩意就是害人的東西,留著也沒有什麼用。至於古董他更是沒有半點興趣,而那些槍枝彈藥,對於他來說反倒是一個負擔。與其留著,還不如炸掉好。所以他只把大洋和金條帶了回來。
等回到楊震身邊,與嘰嘰咋咋向挺進軍政委匯報在地下室新發現的那個女兵相比。看到楊震鐵青色臉的李明博卻是面對這個年輕的,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上級時候,連大氣都不敢出。因為他在楊震的臉上,清晰的看到三個大字「不滿意」。
他知道一號一直在密切的關注著自己在前邊的戰鬥,自己的表現一定全部落在一號的眼中。自己在戰鬥之中,從指揮到部署,到整個戰鬥進程倒也中規中矩。但是忽視了情報收集這一點,肯定也落到了一號的眼中。
尤其是自己在進地下室之前的猶豫,也一樣落在一號的眼中。一號不滿意,肯定是對著自己沒有留下活口,收集情報以最終確定被俘人員位置,最後進入地下室的舉動甚至有些冒失而來的。
看著楊震的臉色,李明博幾番想要為自己辯解,最終卻還是沒有能張開嘴。他一直都知道一號對軍區直屬偵察旅的期望很大,畢竟這是全軍唯一一支由一號親手訓練的部隊。自己是這個旅出來的幹部,帶的兵又是全部按照這個旅模式訓練的。
作為警衛部隊,雖說體能上沒有像直屬偵察旅那麼嚴格,一些必要的戰術,也沒有他們那麼詳細。但是自己所屬的警衛部隊訓練大綱,除了必要的警衛方面之外,其餘的大部分都是直接按照偵察旅的訓練大綱來的。
自己部下在離開警衛部隊之後,大多數的去向也是直屬偵察旅,或是各個野戰軍做警衛參謀、偵察參謀,偵察連長一類的職務和部隊。可以說軍區的警衛部隊,就是各個部隊偵察部隊以及直屬偵察旅的後備幹部培養基地。就像自己,如果不是一號捨不得,從中央返回東北之後,就調回直屬偵察旅擔任中隊長了。
一直以來警衛部隊就像直屬偵察旅的影子部隊,以及後備選拔兵員的基地一樣。而自己也是直屬偵察旅出身的人,更可以說是一號的親傳弟子。這次這麼簡單的任務,卻是差點捅了簍子,一號不滿意也就難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