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快速整理一遍自己腦子裡的混亂思路後回答：「首長，團長……」
「在你們看來：我們手裡那些三四成新的槍械還能使用多長時間？」
周師長沒有進行任何考慮，直接脫口回答：「作戰頻繁的話，一條三四成新的步槍頂多還能用半年就會報廢，作戰不頻繁也只能用一年……」
唐林繼續問：「既然這些裝備馬上就要報廢了，我們為什麼不能廢物利用，把他們全都換成彈藥……」
「只要各位首長信任我……我保證用一條三四成的步槍換回來五百發子彈……一挺三四成新的輕機槍換回來五千發子彈，一挺重機槍換回來兩萬發重機槍子彈，一門三四成新的迫擊炮換回來兩百發炮彈……」
「要是有那種快要報廢的山野炮，一門我也能換回來兩百發炮彈。」
「如果各位首長嫌子彈太多，想多要點兒炮彈，一條三四成新的步槍換兩顆迫擊炮炮彈肯定沒問題……」
一條三四成新的步槍頂多發射五六十發子彈就會報廢。
就算堅持使用也會因為唐縣被磨平，打出去的子彈是飄得而失去準頭。
這麼一算，這條步槍頂多還能消滅幾個敵人。
但如果能換回來五百發子彈，那結果就不一樣了。
就算戰場上十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那也能幹掉幾十個敵人。
無論從哪方面分析都是賺的。
周師長臉上緊鎖著的眉頭立刻舒展，看著唐林滿臉期待問：「唐林同志……」
「你真能用一條三四成新，甚至兩三成新的步槍換回來五百發子彈？」
「就成本而言，五百發子彈的價格遠遠超過一條三四成新步槍。」
「人家馬家軍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做這種虧本生意。」
「要是讓我來換，用兩百發子彈換一條三四成新步槍都覺得吃虧，更別說五百發子彈了。」
楊團長臉上也露出一副既期待又懷疑的複雜表情，等著唐林接話。
唐林拍著胸脯保證：「首長……團長……」
「跟別人換，一條三四成新的步槍確實還不回兩百顆子彈。」
「馬家軍不一樣……」
「操作好了，別說五百顆子彈，六七百顆子彈都有可能換回來。」
「我現在需要知道首長這裡有多少三四成新，甚至一兩成成的武器裝備可以拿出來換子彈……」
「數量越多，換回來的彈藥肯定也越多。」
周師長對部隊在甘肅戰場繳獲的武器彈藥一清二楚，脫口回答：「馬家軍裝備的武器彈藥本來就不怎麼，還有好多民團拿著大刀片子作戰。」
「加上特務營之前取得的戰果，我們雖然在甘肅戰場消滅大量馬家軍主力部隊跟民團，但交過的各種槍械加起來也就一萬來條，其中只有四千多條五成新裝備，剩下六千多條槍全都是快要淘汰的老舊裝備。」
「如果你真能以五百發子彈的價格賣給馬家軍，我立刻給總部發電報，請總部首長批准，將他們全部賣給馬家軍換子彈……」
「如果馬家軍還嫌不夠，留守陝北的紅軍主力部隊還能湊三四千條快要淘汰的老舊步槍出來。」
唐林拍著胸脯回答：「首長……」
「我建議總部首長立刻搜集隊伍里的老舊步槍，最好把蘇區游擊隊跟地方部隊裝備的老舊步槍全部給我們送過來，我保證全都換成子彈……」
「嘶嘶嘶……」周師長跟楊團長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特別是楊團長，沒想到唐林膽子這麼大，馬上一副擔憂表情反問：「唐林同志……」
「這麼大的事兒你可要考慮好了……」
「如果我們真賣上萬條老舊步槍給馬家軍，就算一條步槍只換五百發子彈，那也是五百萬發子彈……」
「馬家軍裝備水平並不比我們好多少……」
「他們能拿的出這麼多彈藥嗎？」
「別到時候上級首長把武器送來，馬家軍又不買了，那可就鬧笑話了。」
唐林臉上的自信表情絲毫不受影響，很篤定回答：「團長放心……」
「馬家軍肯定會買……」
「因為購買這些裝備所消耗的子彈不需要他們承擔一顆，全部由南京買單……具體怎麼操作，一會兒雙方談判時你們就知道了。」
…………
談判桌上。
馬家軍談判代表進門就盯著唐林滿臉期待問：「唐營長……不知道你剛才提出賣我們武器裝備的事兒還算嗎？」
「我們司令說了……」
「只要價格合適，你們有多少條槍，我們要多少，只要那些武器裝備沒壞就行。」
「當然算話……」唐林笑著回答。
從馬家軍談判代表臉上的焦急表情可以感受到，馬家軍對這批裝備非常眼紅。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要好好敲他們一筆。
「具體什麼價格？」馬家軍談判代表確實很急，不等唐林說完就急著問。
「我們不要錢，也不要牲畜，只要彈藥……」
「南京不是還在給貴軍補充彈藥嗎，你們可以用那些彈藥換我們手裡的武器裝備，相當於貴軍一分錢沒出，白得兩個主力旅的裝備，何樂而不為……」
馬家軍談判代表沒有立刻接話，而是一臉冷靜反問：「具體什麼價格……」
「八百發子彈換一條長槍……」
「八千發子彈換一挺輕機槍……」
「五萬發子彈換一挺重機槍，五百發炮彈換一門迫擊炮……如果貴軍想要山野炮，也可以用五百發山野炮炮彈換回去一門山野炮。」
「這不可能……」馬家軍談判代表腦袋搖得就跟撥浪鼓似的，大聲反駁。
「按照市價，八百發子彈都能換一條新槍了……」
「而你們給我們的只是一條兩三成新的步槍……」
「折算下來兩百發子彈都划不來……」
「唐營長……你們的獅子大開口也太誇張了……我們馬司令肯定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唐林臉上表情並沒有因為馬家軍談判代表的拒絕而發生任何波動，反而很冷靜反問：「仗不能這麼算……」
「如果你們馬司令接受我的提議，貴軍不需要耗費一顆子彈，一塊大洋，就能從我們紅軍手裡買回去上萬條步槍，上百挺輕機槍，幾十挺重機槍，幾十門迫擊炮，真正的無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