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對唐林的再三反問，王副參謀長終於變得遲疑起來，搖頭回答。
「唐營長……這個我還真沒算過……」
「如果你想知道，我現在可以給你算一下……」
「新兵每個月的軍餉是兩塊大洋，一個月吃的跟喝的大約要花掉一塊半大洋，加起來就是三塊半……」
「三個月新兵訓練跟一個月磨合訓練加在一起，正好四個月十四塊大洋……」
「新兵在訓練過程中還會打掉不少子彈，我們按一塊大洋計算，正好十五塊大洋……」
唐林突然插話：「也就是說……」
「在晉綏軍中訓練一個普通的合格士兵最少要花費十五塊大洋……」
「如果是那種上過戰場，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兵，花費二十塊都不夠……」
「但王副參謀長卻只肯給我兩塊大洋一個人……這不是欺負我們紅軍是什麼？」
「為了表示我們紅軍的談判誠意，我也不跟你要二十塊大洋……」
「全部打五折，十塊大洋一個普通士兵……」
王副參謀長一雙眼睛迅速瞪圓，露出一副目瞪口呆震驚表情。
沒想到唐林之前問那麼多看似沒有關聯的問題，竟然在這兒等著自己。
面對唐林分析，他想反駁都找不到理由。
就在這時，唐林的聲音再次傳到王副參謀長耳朵：「接下來我再跟你算算培養一個合格班長的代價。」
「一個晉綏軍新兵，只有成為一個合格的晉綏軍士兵才有可能晉升班長。」
「另外，並不是所有合格的晉綏軍都能當班長，經過戰火洗禮，那些在戰鬥中活下來的老兵才有資格當班長。」
「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士兵無疑成了新兵一路成長為班長的鋪路石。」
「我們按訓練三個新兵可以選出一個班長的標準來計算，晉綏軍培養一個班長最少需要六十塊大洋……」
「我再給你打個五折，就按三十塊大洋一個班長的標準來贖人。」
「以此類推……排長的訓練成本最少也要一百八十塊大洋，打五折就是九十塊大洋一個人……」
「連長的訓練成本就是五百四十塊大洋，打五折就是兩百七十塊一個人……」
「營長打五折是八百一十塊大洋一個人。」
「團長打五折是兩千五百塊大洋一個人，副師長最起碼也要五千塊大洋。」
「至於師長王在晉，要一萬塊大洋都算是少的……」
王副參謀長明顯是被嚇到了，但還是找不到任何反駁理由。
但他又不能點頭同意唐林提出來的這些贖人條件。
實在是太貴。
要是按唐林提出來的價格贖人，二十萬現大洋都不夠，司令非活劈了他不可。
趕緊討價劃價道：「贖回一個普通十塊大洋，這個我沒意見！
「一個班長三十塊大洋，我也同意……」
「就是覺得連排長跟俘虜中所有營以上軍官有點兒太貴，哪怕我們晉綏軍家大業大也贖不起！」
既然是談判，那雙方就能討價還價。
唐林也不指望對方連考慮都不考慮，直接點頭同意自己剛才提出的所有條件。
順著王副參謀長畫怎：「那王副參謀長你的意思是？」
「排長的贖金從九十塊大洋降到五十塊大洋……」王副參謀長顯然是個砍價高手，張嘴就攔腰砍斷。
「連長一百塊大洋……」
「營長兩百塊……團長五百塊一個人，副師長跟師參謀長的贖金是兩千塊大洋，王在晉王師長的贖金定為五千塊大洋……」
說完他就盯著唐林。
覺得唐林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從晉綏軍身上撈便宜的好機會，肯定會繼續跟自己討價還價，能多要點兒大洋是一點兒。
最後的結果卻大相逕庭，唐林竟然當場同意。
看著王副參謀長很爽快回答：「我同意……」
「但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按你剛才提出的贖回價格，我們紅軍手裡的俘虜最少能換回來十萬大洋……」
「我們不要錢，要求把這些大洋全部換成藥品，彈藥，以及一套可以復裝子彈的設備跟一套可以簡單維修槍械的設備……」
「為了幫貴軍給上面一個交代，我們紅軍還可以陪你們演一場戲……」
「雙方不直接進行交易……」
「你們把紅軍需要的彈藥，設備，藥品存在一個地方，我們把俘虜關在一個地方，雙方各自攻占那些地方，各取所需……」
「為了減輕貴軍損失，也為了向貴軍表示我們紅軍的談判誠意，我們剛剛繳獲的三十六門山炮跟俘虜的炮手也可以還給貴軍一部分……」
「但也要拿錢贖回去。」
「考慮到炮兵的特殊性，所有炮兵的贖回價格比步兵高一倍，王副參謀長應該沒啥意見吧！」
「一門山炮一千塊大洋，這應該算是很有誠意的價格了，還給貴軍二十四門山炮，總共兩萬四千塊大洋……」
「加上贖回幾百個炮手跟炮團軍官的錢，最少有四萬大洋，換一套子彈生產線應該沒問題吧！」
「等我們紅軍撤離山西退到陝北，我們之間也不可能一直是敵人，完全可以繞過中央軍在私底下進行交易，各取所需……」
王副參謀長一雙眼睛再次瞪圓，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震驚表情。
他沒想到紅軍胃口這麼大，不僅要求晉綏軍用藥品跟彈藥贖人，還想要生產彈藥跟維修槍械的軍工設備。
初聽到這個提議時他下意識就要拒絕，等唐林說完後，他心動了。
作為晉綏軍高級指揮員，王副參謀長還算了解太原兵工廠。
經過司令近十年發展，太原兵工廠由最開始只能修理武器彈藥的修械所慢慢發展成現在的兵工廠，投入大量人力物力。
為了保證太原兵工廠產量，也為了給部隊生產出更好裝備，太原兵工廠好多生產設備都是司令花重金從國外新買回來的。
有了產量更高，性能更高的新設備。那些七八年前買的老舊設備自然也就淘汰了，堆在倉庫生鏽，扔捨不得扔，用又用不上。
如果能變廢為寶，換回部隊緊缺的戰俘，從生意角度而言，這絕對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但這麼大的事兒也不是他能決定的，只能委婉回答：「我需要立刻上報司令，請司令來做決定……」
唐林沒在這件事兒上為難王副參謀長，很爽快回答：「可以……」
「但時間有限，最多二十分鐘你必須給我一個回復！」
王副參謀長打心底同意這場交易，站起來就往晉綏軍陣地走：「我現在就去請示司令……」
「二十分鐘內肯定重新回到談判桌……」
「希望貴軍在雙方談判期間暫停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