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心的震撼，楊營長爬上了四樓，見到了衛寧。
這次，他的眼神不再是震驚，而是充滿了疑惑。
這人的裝備跟其他戰士不一樣，渾身上下都是他不認識的玩意兒，一身作戰服和單兵作戰背心特別顯眼。
他手裡端著的武器還噴上了迷彩塗裝，一點木質結構都沒有，好像也不是金屬做的，通體漆黑，槍身上還掛滿了各種掛件，還有一條長長的皮卡汀尼導軌。
楊營長還以為這皮卡汀尼導軌是某種散熱裝置，琢磨了半天，還是想不出這是什麼武器。
也許是哪個國家研發的新式步槍吧。
衛寧伸出手，微笑著說：「楊營長？」
楊營長連忙握手，點頭道：「我是第88師第524團第1加強營的少校營長楊瑞符，請問您是？」
衛寧也鄭重地說：「我是幽靈特種部隊的指揮官，衛寧。」
「幽靈特種部隊？」楊營長一臉茫然：「您是稅警總團的秘密部隊嗎？」
衛寧笑著搖搖頭：「不是，我們是自己組建起來的抗日武裝，來幫忙打鬼子的。」
楊營長瞪大了眼睛：「你們是自己組建起來的抗日武裝？這怎麼可能！你們的裝備比淞滬戰場上的任何一支部隊都要好，民間武裝絕對不可能有這麼豪華的裝備！」
戰士們嘿嘿一笑，有衛爺在，啥奇蹟都能發生，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楊營長擺了擺手，先把正事兒說了：「衛兄弟，你們能打，可日軍第3師團那可不是吃素的，他們人馬多，裝備也好，你們就這幾十號人，能撐住嗎？」
他指了指堅固的四行倉庫：「要不你們撤進來，跟我們一起守著這倉庫，人多力量大，也好有個照應。」
衛寧搖了搖頭：「不必了，日軍第3師團人馬多，裝備好，可他們後面是英美公共租界，他們不敢用大炮飛機轟咱們，怕惹毛了英美兩國。」
「所以這場仗，還得靠咱們輕步兵來打，咱們在這方面最拿手，跟你們一起守著這兩棟樓，就能讓日軍知道咱們的厲害。」
楊營長有點急：「可你們才三十多號人，日軍要是大舉進攻，你們咋辦？」
衛寧笑了笑：「那咱們就趁著黑夜，溜過蘇州河，去英美公共租界，讓鬼子乾瞪眼。」
楊營長苦笑，這支部隊戰鬥力強，又靈活，想打就打，想走就走，第3師團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有勁也使不上。
松井石根這回怕是要氣炸了。
衛寧又說：「放心吧，楊營長，你們很快也會接到命令，撤到租界去，咱們一起打幾天，租界再見。」
楊營長搖搖頭，嘆了口氣：「謝團長也這麼說，可我不想撤。」
衛寧：「嗯？」
楊營長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悲壯：「衛兄弟，我的營在閘北已經打了兩個月了，犧牲了一半的兄弟，我是帶著他們的決心在打仗。」
楊營長眼神堅定地說：「國家有難，咱們男兒就應該戰死沙場，我只想留在這兒，跟日軍拼到底！」
衛寧認真地說：「楊營長，別想著跟日軍硬拼到底，那不是英雄該有的下場。咱們得等到勝利的那一天，讓日軍親自向咱們低頭！」
楊瑞符眼前一亮。
衛寧拍了拍他的肩膀：「國家有難，咱們男兒得戰死沙場，更得殺敵報國！日寇一日不除，咱們就一日不言敗！」
楊營長點點頭：「衛兄弟，你說得對！」
衛寧說：「放心吧，咱們會跟你一起守下去，讓日寇知道咱們的厲害！」
楊營長堅定地點頭：「咱們一起努力！」
「一起努力！」
……
被擊潰的日軍中隊灰溜溜地撤回了營地。
長谷川大隊的大隊長對著那個中隊指揮官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
一個中隊，還帶著三輛坦克，去攻一個中國小部隊把守的倉庫，攻不下來也就罷了，竟然還傷亡慘重！
打從日軍踏上上海這片土地開始，就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長谷川咆哮著：「飯桶！廢物！你們對得起天皇的栽培嗎？對得起第3師團的榮譽嗎！」
中隊指揮官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長谷川罵了個痛快，這才消了氣。
他陰沉著臉問：「說吧，中國守軍是怎麼防守的，怎麼讓你們損失這麼大？」
中隊指揮官回答道：「中國守軍有神槍手，槍法極准，還有能穿透我軍坦克的重機槍，另外，他們還布置了不少地雷。我軍沒防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長谷川一揮手：「四行倉庫的中國守軍不可能有這麼強的實力，你別找藉口！」
中隊指揮官小心翼翼地說：「大隊長閣下，攻擊我們的不是四行倉庫的守軍，而是銀行大樓上的敵人。」
「什麼？！」
中隊指揮官：「是的，我們占領的銀行大樓可能被敵人夜間偷襲了，他們從另一側向我們開火，我們毫無還手之力……」
長谷川怒不可遏：「八嘎！狡猾的中國佬，幾百人的兵力還敢分兵，真是膽大包天，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
他吼道：「長谷川大隊立刻集合，讓聯隊部配給我的第10戰車中隊也過來，先奪回銀行大樓，再去收拾四行倉庫。我要用那些中國軍做活體刺殺訓練！」
中隊指揮官說：「大隊長閣下，對方有強大的反坦克武器，只用戰車掩護恐怕很難一舉拿下銀行大樓。」
長谷川氣得直跳腳：「見鬼了，軍部為什麼這麼怕蘇州河南岸的英美人，如果能用重炮轟一輪，三十分鐘就能把四行倉庫夷為平地，把裡面的中國軍炸成肉醬！」
雖然氣得要命，但長谷川可不敢違抗松井石根的命令，只好集結大隊的精銳兵力準備進攻。
長谷川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就算沒有重炮，我大日本帝國皇軍的精銳步兵也能讓中國軍隊聞風喪膽！別害怕他們的反坦克武器，給我集結兵力，準備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