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陳曦緊張地絞著手，鼓起勇氣抬起頭，問：「衛先生，我，我，我想問你個問題。」
衛寧開著車：「問吧。」
陳曦吞吞吐吐地說：「您，您，您有太太嗎？」
「沒有。」
陳曦咬了咬嘴唇，心裡湧起一些說不清的情緒，最後都化作了甜甜的笑容。
「嗯。」
老黃醒來時，太陽已經老高了。
他先瞅見自己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胳膊，傷口處理得挺好，雖然還隱隱作痛，但血徹底止住了，沒啥感染的風險。
接著，他驚奇地發現，不遠處，十幾個戰士正呼哧帶喘地做著伏地挺身，跟不要命似的。
這些戰士練得那叫一個狠，汗水跟下雨似的往下滴，地上都積了一灘水，天知道他們做了多少伏地挺身，體力簡直爆棚，還在那兒玩命練。
老黃還發現，這些戰士手裡的傢伙事兒可不少，
不少人背的不是湯姆遜M1921衝鋒鎗，就是毛瑟Kra.98k狙擊步槍，大腿上還掛著M1911手槍，戰鬥裝備里塞滿了彈匣和手雷。
在老黃眼裡，就連裝備最牛的稅警總團也比不上他們！
「來，再往我背包里塞塊鐵疙瘩！」正在做伏地挺身的周皓喊道。
倆戰士嘿嘿一笑，又給他背包上加了一塊沉甸甸的鐵錠。
周皓吼了一嗓子，繼續拼命做伏地挺身，胳膊上的肌肉跟鐵疙瘩似的，硬邦邦的，滿是男人的粗獷，
他背上的那挺歪把子輕機槍就跟沒重量一樣，隨著他身體起伏晃來晃去。
再往前面看，二十幾個戰士正一路爬著前進，戰術動作那叫一個標準，
衛寧還在旁邊拿著鞭子，誰動作稍微走樣了，他的小鞭子就往誰屁股上招呼。
老黃都看愣了，這兒不是英美公共租界嗎，這些一看就超級厲害的中國戰士是咋回事？
倉庫外面的黃洋喊道：「吃飯啦！」
周皓站起身子，拍了拍手，喊道：「一百二十次練完！第二小隊的，你們練完再吃！」
其他戰士們紛紛加快速度，趕緊把一百二十次伏地挺身搞定。
周皓已經跑了過去，興奮地問：「老黃，今天吃啥好吃的了？」
黃洋說：「大白菜燉豬肉、土豆絲炒肉、大饅頭！」
周皓搓了搓手：「太好了！」
除了那些在周圍放哨的戰士，幽靈特種部隊的戰士們紛紛排好隊，準備吃飯。
衛寧也走了過來，戰士們紛紛喊道：「衛爺！」
衛寧擺擺手：「吃飯，老黃，先給你打一份飯菜。」
「好嘞，衛爺！」
黃洋立馬打了一份飯菜，遞給了衛寧。
衛寧拿著飯菜，轉身走了過來，遞給了老黃。
「身子恢復得靠吃，趕緊吃吧。」
老黃愣了愣：「你是誰？為啥要幫我？」
衛寧笑了笑：「咱都在抗日，得互相幫忙。」
老黃點了點頭：「你是不是咱們的同志？」
衛寧：「算是也不是，趕緊吃，傷養好了我送你去聯絡點，趕緊撤出上海，你的身份已經露餡了。」
老黃點了點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衛寧也去打了一份飯菜，和戰士們一塊吃了起來，
黃洋的手藝確實挺不錯，饅頭蒸得又白又鬆軟，豬肉燉白菜味道香甜，土豆絲脆生生的。
吃了倆大饅頭和一盆菜之後，衛寧站了起來，去教隊伍里的七名狙擊手狙擊戰術。
老黃也湊過去聽了起來。
楊二蛋笑嘻嘻地問：「衛爺，我昨天那一槍咋樣？趙四海那傢伙的手掌都讓我給打穿了！嘿嘿。」
老黃心裡一驚，趙四海不是青幫的頭頭嗎，咋會被他一槍穿了手掌？
衛寧點了點頭：「你射擊挺有天賦，但還得繼續練。」
「是，衛爺！」
衛寧說：「咱從昨天的課程接著講，隱蔽之後，就是得打准。「
「開槍前得測距，我之前教過簡易測距的方法，但對狙擊手來說，那樣的測距精度不夠，距離估算差個十米，子彈的下落距離就可能讓彈道偏了目標。」
「現在，世界上已經有了測距儀的造法，它通過量已知長度的基線兩端，再到目標連線構成的夾角大小來測距，跟我教的跳眼法測距原理一樣，
但它是個標準的光學測距工具，能給狙擊手提供更準的數據。」
「你們狙擊步槍的瞄準鏡上的刻度，也能提供距離參數。」
「再就是對付移動目標，還得算上速度來算提前量，我會給你們安排專門的訓練。」
衛寧接著說：「隱蔽、測距、瞄準都搞定之後，你們要做的就是挑目標，然後發起戰場上最狠的一擊，幹掉目標。」
戰士們個個精神抖擻。
「那咱得挑哪些目標下手呢？」
戰士們開始琢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