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在一旁嘀咕：「這群烏合之眾，演給誰看呢？要是知道是衛爺乾的，早嚇得尿褲子了。」
衛寧：「演？當然是演給上海灘的百姓看嘍。」
林峰一臉疑惑：「衛爺，這是啥意思？」
衛寧解釋道：「青幫這種地下勢力，沒官方罩著，全靠嚇唬人過日子。要是真有正規軍管著，他們早散了。現在張嘯林一死，青幫得趕緊找回場子，不然威信掃地。」
林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他們怎麼控制上海灘？」
衛寧：「簡單，靠暴力讓人怕他們。張嘯林一死，青幫得大肆報復，顯示自己不好惹。」
「可他們不知道是您動的手，這仇怎麼報？」
衛寧笑了：「報不報得成不重要，關鍵是要讓老百姓覺得青幫能報仇。這樣，他們才能繼續在上海灘橫行霸道。」
林峰一拍大腿：「原來如此，他們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
衛寧冷笑：「青幫還不知道，他們這麼蹦躂，只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林峰好奇：「衛爺，您又要對青幫下手了？」
「那是自然，一個給日本人當狗的漢奸組織，殺一個張嘯林哪夠？先回火柴廠，咱們慢慢跟他們玩。」
「遵命，衛爺！」
卡車轟鳴，一路駛回了火柴廠。
王江這會兒心情正美呢，張嘯林一死，青幫亂成一鍋粥，連他的份子錢都忘了收，白撿了半年的油水！
那可是整整三千大洋，白花花的銀子啊！
對於這財迷心竅的王江來說，多撈一筆，比啥都讓人興奮。
更讓他心安的是，那個神秘的衛寧，似乎並沒有對他下手的意思。
卡車一到，王江就屁顛屁顛地迎了上來。
「衛先生，您這是滿載而歸啊？」
衛寧微微一笑，算是回應。
王江瞅著滿車的箱子，好奇地問：「衛先生，您從老麥克那淘到什麼寶貝了？我喊幾個兄弟來幫您卸貨。」
衛寧擺擺手：「不用麻煩，王老闆看著挺樂呵的嘛。」
王江笑得合不攏嘴：「那可不，衛先生您可是大英雄，手起刀落就把張嘯林那惡霸給除了，這在上海灘可是頭一遭，您這威名都快趕上王亞樵了！」
衛寧話鋒一轉：「王老闆，我正好有件事想請教。」
「您說，我知無不言。」
「張嘯林這一走，黃金榮隱退，杜月笙也要跑路，你覺得青幫這攤子會落到誰手裡？」
王江沉吟片刻：「除了這三位大佬，青幫里能挑大樑的也就李明成、楊四海、高勝來這幾個了。李明成管著三鑫公司，勢力不小；楊四海以前是黃金榮的心腹；高勝來則是老狐狸一個，算計得深。」
「我看啊，杜月笙一走，李明成最有可能接手青幫。他手段硬，張嘯林生前就很看重他。這傢伙跟日本人關係也鐵，簡直就是穿一條褲子的。」
衛寧挑眉：「哦？他和日本人這麼親近？」
王江點頭如搗蒜：「可不是嘛，李明成簡直就是日本人的走狗，張嘯林和日本人的事，都是他牽的線。聽說他老娘還是日本人，他自己也常以半個日本人自居，還穿過和服參加日本人的聚會呢！」
衛寧若有所思：「他家住哪兒？」
「就在張府附近，望江公館三層，好找得很。」
王江心裡咯噔一下，試探性地問：「衛先生，您這不是又打算動李明成吧？」
衛寧嘴角一勾：「有何不妥？」
王江一臉愕然：「您這膽子，真是比天還大，比海還深啊……」
衛寧沒再多言，徑直步入倉庫。
倉庫內，士兵們排列得整整齊齊，眼神中閃爍著對即將見到的新式武器的渴望。
衛寧環視一圈，見第三小隊也已歸來，便問道：「新倉庫選好了嗎？」
孫旭東應聲答道：「衛爺，選好了。就在法租界邊上，有院有路，還隱蔽。最妙的是，那倉庫有條直通蘇州河的下水道，緊急時刻能當退路，租金雖高，但值。」
衛寧點頭讚許：「錢不是問題，幹得好。」
孫旭東嘿嘿一笑，順手拈起一粒花生米嚼著，自得其樂。
「黃強，你去跟王老闆借輛車，咱們這就搬去新地方。」
「遵命，衛爺！」
……
王江一聽要搬走，驚訝得差點跳起來：「你們要搬？現在就走？！」
黃強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王老闆，您不是嫌我們礙事嗎？衛爺說了，不麻煩您了，即刻就走。」
王江愣了半晌，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張嘯林一死，這些瘟神居然主動撤離，簡直是天降福音！
他再也不用提心弔膽地防著這幫人，也不用擔心青幫或日本人找上門來。
王江連聲應承：「要卡車是吧？一輛不夠？我給您找兩輛，不夠再添！」
黃強冷淡回應：「夠了，衛爺讓我代他謝謝您。」
言罷，黃強轉身離去，心中對這個唯利是圖的王老闆滿是鄙夷。
國難當頭，此人卻只想著發國難財，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