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機內,戰士們肩並肩,擠得滿滿當當;
而機身後,還拖拽著一架同樣龐大的滑翔機,兩台Ha-1b發動機仿佛拼盡全力,將功率調至極限,只為托起這雙重負擔。
衛寧面色沉穩,加速沖向跑道盡頭,
運輸機發出低沉的咆哮,如同即將脫韁的野馬,直至衝出跑道邊緣,他才猛然拉起操縱杆,飛機如離弦之箭般沖向藍天!
然而,升空瞬間,機身猛然一沉,顯然是那架滑翔機仍在地面掙扎。
衛寧眉頭緊鎖,雙手緊握操縱杆,與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進行著較量。
經過一番劇烈的顛簸與調整,滑翔機終於不甘心地離開了地面,與運輸機並肩翱翔於天際。
地面上的八路軍戰士們爆發出陣陣歡呼:「飛啦!飛啦!」
魏得志也在人群中揮手致意:「衛寧!一路平安!」
他心中暗自祈禱,千萬別是順風,否則這兩台老舊的活塞發動機恐怕難以支撐起這兩架飛機的重量。
衛寧駕駛著川崎97式運輸機,目光緊盯指南針,按照地圖指引,巧妙地避開日軍占領區,堅定地向著南方飛去。
在這片藍天之下,他深知自己駕駛的不僅是一架飛機,更是承載著無數戰士希望與夢想的翅膀。
而活塞發動機的時代,也終將隨著科技的進步,被更為先進的渦輪噴氣式發動機所取代。
活塞發動機這傢伙,有個大優點就是省油。
你想啊,像那些牛氣哄哄的F16、殲10,重得跟啥似的,航程也就三千多公里晃悠。
反觀零式那種輕量級選手,一噸多點重,航程愣是干到了三千三百多公里,不服不行。
跟那些動不動就喝油的渦扇發動機比,活塞發動機跟汽車心臟似的,吃得少跑得遠,油箱一滿,幾千公里的路程輕鬆搞定。
就說現在吧,衛寧開的這川崎97式運輸機,航程槓槓的,五千公里不在話下。
就算機艙里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似的,後面還拖個滑翔機當尾巴,從山西到上海這一千多公里,對它來說小菜一碟。
黑夜裡,活塞發動機吼得歡,兩架飛機一前一後往南竄。
衛寧擔心撞山,特意把飛機拽得老高,反正鬼子沒雷達,咱就放心大膽地飛。
機艙裡頭,戰士們跟沒見過世面似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窗外黑乎乎一片,心裡頭卻樂開了花。
「咱也成飛人了!」
「快看,那有亮光,是城不?」
「東北啊,咱老家,那得往北邊瞅,遠著嘞,看不見看不見。」
「太陽啥時候露臉啊,我急著看風景呢!」
……
幾個小時一眨眼,天亮了。太陽跟個大火球似的,從地平線那頭蹦躂出來,
先給遠處的山山水水披上金紗,再一股腦兒把陽光灑滿大地。
戰士們眼睛都不夠用了,紛紛驚嘆:「這景色,絕了,山都變得跟玩具似的……」
楊二蛋更是看傻了眼:「我的媽呀,這高度,比咱老家最高的山頭還高出好幾個頭呢!」
黃強問:「衛爺,咱們這是直奔上海去嗎?」
衛寧搖了搖頭,一臉嚴肅:「不成,淞滬那邊打得正凶,外面一百多萬大軍跟瘋了一樣,火力密得跟篩子似的。咱們這兩架飛機一頭扎進去,那就是往槍口上撞。」
駕駛艙後頭,李振剛探出身子追問:「那衛爺,咱們往哪兒奔?」
衛寧沉吟片刻:「先去上海邊上找個寬敞地兒降落,然後再想法子溜進英美租界。小鬼子現在還得裝模作樣跟那些老牌列強套近乎,租界裡頭還算安全。」
「衛爺,您說咋辦就咋辦。」眾人齊聲應和。
日頭高懸,川崎97式帶著滑翔機,一路掠過長治、鄭州、合肥、蕪湖,直奔上海而來。
路上還撞見一處鬼子軍營,地面上的小鬼子瞅見機翼上的膏藥旗,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朝天上揮手。
衛寧心裡暗罵:「要是老子開的是轟炸機,非給你們來場煙花秀不可!」
夕陽西下,運輸機已至上海西郊。
衛寧操縱飛機轉向,飛到了離租界三十多公里外的嘉善縣,找了個開闊無人的地帶準備降落。
他手心冒汗,操縱螺旋槳飛機在野地降落不難,但這後面還拖著個滑翔機,難度直線上升。
一戰那會兒,螺旋槳飛機隨便找個草地就能起降,但現在這情況,可沒那麼簡單。
滑翔機降落得靠專業飛行員在空中切斷連接繩,利用風勢降落,
衛寧這邊就他一個飛行員,得同時管兩架飛機,簡直是難如登天。
好在起飛前,他已經叮囑過滑翔機上的第三小隊隊長孫旭東,讓他在滑翔機快貼地時,果斷割斷繩子,直接迫降。
現在只能祈禱這小子機靈點,別出岔子了。
衛寧深吸一口氣,緩緩推動操縱杆,飛機低空掠過平原,速度降至最低,穩穩貼近地面。
緊跟其後的滑翔機,如同風中搖曳的紙鳶,時高時低,艙內風聲呼嘯,讓人心弦緊繃!
孫旭東緊握刺刀,目光如炬,靜待最佳時機。
衛寧瞥了一眼高度計,大聲喝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