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指揮部迴蕩著安田廣博的怒吼。
趙四海則是苦瓜臉一張，手底下的兵跟日軍一樣，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摸著就躺了一片，現在還人心惶惶的。
這會兒，皇軍裡頭那幽靈射手的傳言跟長了翅膀似的，飛遍了每一個角落，
偽軍們一個個跟鵪鶉似的，躲路邊連頭都不敢露，生怕一露頭就丟了小命。
他們當偽軍本就是為了避開跟日本人正面槓的風險，
哪成想現在更慘，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敵人是誰、在哪兒、有多少人，一概不清楚。
「我的媽呀，這不會真是閻王爺派人來索命了吧！」趙四海心裡罵娘。
手下來報：「上頭讓咱們去搜山，說一定要抓住那個幽靈射手。」
「搜山？那是去送死！」趙四海一腳踹飛路邊石子，「這群東洋鬼子，自己怎麼不去？咱的命就不是命嗎？」
手下小心翼翼地問：「那營長，咱們真去啊？」
「去個屁，」趙四海冷笑，「他們就是想拿咱們當炮灰。告訴兄弟們，就圍著山腳轉悠轉悠，別真往山上竄，小命要緊。」
手下犯難：「可日本人那邊……」
「你傻啊，」趙四海附耳低語，「挑幾個機靈點的，找個沒人的地方鬧騰鬧騰，說是跟敵人交火了，再點把火，讓小鬼子以為咱們真上了山不就得了？」
手下一拍大腿：「營長高見！」
趙四海瞪他一眼：「小聲點，挑信得過的，別讓東洋鬼子看出破綻，不然咱們都得玩完。」
手下連連點頭：「懂，都懂。」
趙四海又補了一句：「還有，三連二排的黃光那小子，我早看他不順眼了，老跟我對著幹。他的人在山林西邊巡邏，這消息別告訴他，嘿嘿。」
手下心領神會，笑著應承：「明白！」
磨蹭到天邊泛起魚肚白，趙四海的偽軍大隊總算磨磨蹭蹭地出發了，兩三百號人，聲勢浩大地從縣城朝山里挺進。
與此同時，衛寧和楊二蛋穿梭在山林間，特意繞了遠路，按照那張精確的十萬分之一地圖，從一條隱蔽的山谷穿越而過。
突然，前方山林邊緣隱現出十幾個身影，伴隨著微弱的火光。
衛寧迅速抬手，示意楊二蛋停下。
他端起QBZ19步槍，迅速掃視，發現那是十幾個偽軍士兵，正圍著火把，有的打盹，有的閒聊。
楊二蛋低聲說：「衛爺，是那些二鬼子。」
衛寧點頭：「把槍給我。」
楊二蛋立刻遞上38式步槍，還準備好了幾個裝滿5發子彈的彈夾，等待衛寧指示。
現在離連陽縣城已有段距離，槍聲不會傳那麼遠。
衛寧拿起步槍，對這群落單的偽軍，他可不打算浪費寶貴的5.8mm子彈或狙擊彈，用38式解決這些漢奸算是給他們面子了。
借著偽軍自己的火光，衛寧如鷹隼般鎖定五個目標，迅速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砰！」
五發子彈瞬間飛出，衛寧換彈動作快如閃電，且槍槍命中，五個偽軍應聲倒地。
槍聲讓剩下的偽軍驚醒，他們驚恐地四處逃竄。
但衛寧更快，他單手換彈，另一隻手迅速裝上彈夾，動作行雲流水，再次開火。
「砰砰砰砰砰！」
又是五發子彈，四個偽軍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射穿了腦袋。
轉眼間，偽軍只剩下三個還活著。
衛寧裝上最後一個彈夾，五發子彈一氣呵成，將最後三個偽軍也送上了路。
楊二蛋看得目瞪口呆：「衛爺，你這槍法絕了！」
衛寧輕笑，把槍扔回給楊二蛋，朝前面走去。
地面上，十幾具偽軍的屍體橫七豎八，血泊中再無生機。
衛寧掃視一圈，點評道：「這些偽軍裝備挺講究，清一色的鬼子38式步槍。二蛋，瞅那邊，那位應該是個小頭目，手裡還揣著MP18衝鋒鎗，東北軍的老古董了。」
楊二蛋朝著屍體吐了口唾沫，罵咧咧道：「呸，小日本的走狗！」
衛寧輕笑，仔細檢查後點頭：「東北偽軍，算是小日本手下最得力的狗腿子了。」
說起來，偽軍這玩意兒也是分批出籠的。
東北淪陷後，頭一批就是偽滿洲國的軍隊，那是小日本的親兒子。
起初當警察，後來小日本胃口大了，就把他們培養成能打的隊伍，又是教官又是裝備，整得跟正規軍似的。
兩年光景，這支十五萬人的隊伍，飛機大炮都有了，排場十足。
跟那些皇協軍、汪偽軍比起來，這裝備，簡直豪華套餐。
現在，這些豪華裝備都歸了衛寧。
兩人挑挑揀揀，背上11支38式步槍和那把MP18，為了輕便，只帶了MP18的9mm子彈，匆匆離去。
繞了個大彎向西，故意讓撤退路線亂上加亂，最後才奔向北方的山洞。
這下好了，隊伍里那些還在用遼13式步槍的兄弟，也能鳥槍換炮，統一裝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