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揚眉吐氣

  消息剛傳回倭國本土，這幫小日本，從上到下都給氣得發狂了。

  之前日本北遣軍在西伯利亞已造成了極大的軍費消耗，致使去年底日方民怨沸騰，整個鬼子集體向他們的倭皇謝罪；

  到了今年，原想著從華夏撈點便宜，但沒想到英法美幾國，居然幫著他們要宰的那隻羔羊。

  正面戰場的失利，再加上輿論的傾向，讓這位皇太子大為震怒——

  不過話說回來，這位曾經西學的年輕執政者也很清楚，此次對華作戰的主要責任在他自己身上：

  他對整個華夏的局勢誤判，導致整個戰略層面，出現了重大失誤。

  換言之，這次對華作戰的失敗，責任全在他身上。

  可身為皇族，又是被自己老爹臨時任命的攝政，自身的權威何等重要？怎能輕而易舉承認自己有問題……

  正巧大川正雄的奏報由參謀本部傳上來，這位好面子的皇太子，真的也就藉助這一波聲勢借坡下驢。

  先是對國內過份激進的永田鐵山、北一輝、田中義一等人表示斥責。

  然後下令首相原敬，親自在內閣挑選精通英語中文，並且具有外交能力的溫和派，前往旅順談判。

  經過一個多月的談判磋商，中日在英法美的調停下，達成停戰協議，並在簽訂雙邊條約，史稱中日《旅順停戰協定》。

  1.中東鐵路從滿洲里到綏芬河，全線歸中方管理。

  2.南滿鐵路哈爾濱到四平段（包括鄭家屯到遼源的新修支線），交由中方管理；其餘路段歸日方管理。

  3.吉林賠償哈爾濱日僑部分損失，總計20萬銀元；日方賠償吳家及俄商損失，總計40萬銀元。

  4.綏芬河至俄方海參崴駐軍，於1920年5月1日前，該地區的剩餘日本駐軍全部撤出，交由俄方管理。

  5.集安附近中日駐軍各自後撤十公里，並拆除雙方修築的工事。

  除了以上五條大的條款，中方還附加了包括吉林日僑必須服從地方性條款，日方不得以任何藉口保留駐軍，日商礦山工廠接受吉林商會統一管理等十多條小條約。

  條約聯電全國之時，引發了華夏大地的一片沸騰。

  從甲午海戰以來，華夏與任何國家簽訂的任何條約協約，都是不平等的。

  幾十年來的憋屈，終於迎來了一次揚眉吐氣，全國各地自發地舉行各種慶祝活動。

  人們都在猜測，這位剛剛年滿二十歲的吉軍總司令，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有人講他身高八尺力能扛鼎，還有的說是天上的將星降世，所以才能在這個亂世力挽狂瀾；

  還有些是名媛小姐們的猜測，說如此年輕又英武的督軍大人，必然英俊瀟灑生得一副好相貌等等——尤其在各地報紙公布簽約現場的照片後，更是引發了一場美女們的嚮往浪潮。

  甚至在滬上，還有一家香菸廠，居然把那照片印在了包裝盒上，稱為姜誠牌香菸，男男女女都以抽此煙為尚。

  就在全國上下陷入一片歡騰中，姜誠一行乘專列返回奉天。

  剛一下車，姜誠吳俊升便看到大帥張雨亭便與夫人壽懿。

  兩人交換過眼光，連忙殷勤地迎了上來。

  「哈哈，可把你們兩個給等回來了，哈哈哈哈一路辛苦了啊，怎麼樣，一切都還算順利吧？」

  張雨亭主動拽起吳俊升，另一手則是拍了拍姜誠，「他媽了個巴子的，這回，可叫咱出了口惡氣！」

  張作相馮德麟也是隨聲附和，緊跟在側的孫烈臣則是朗聲大笑道：「是啊，這老些年都是鬼子想幹啥就幹啥，咱呢，就他娘的給他們壓著打！」

  「哈哈哈，都二哥和飛瀾的功勞啊，可算讓咱挺直一回腰杆子啊。」

  真是人如其名，他這脾性剛烈一如火炮，想到什麼就說……可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姜誠眼瞅他們的總司令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情緒情緒變化。

  回來的路上，吳俊升連著兩次到姜誠的車廂——

  一次是對他表示由衷感謝，而另一側，則是再次向他拋出橄欖枝，想繼續談吳姜兩家聯合的事情。

  實話講，姜誠是想跟他往下談的。

  但僅僅思索了一分鐘之後，他便婉拒，並再次表示不是別的，而是畢竟黑省是黑省，吉林是吉林，各家有各家的特殊情況；

  另外他兩家聯合了，帥府該怎麼看待此事？畢竟，東三省包括熱河在內，還是以張大帥為尊，他們兩家如果攪合到一塊，帥府怎麼想……奉軍的其他人怎麼想。

  當時姜誠一邊把父子倆送回去，心裡忖度著，就算是他的吉軍，目前武器裝備什麼的發展起來了，但思想建設層面還差的相當遙遠。

  他的吉軍還需要脫胎換骨，哪兒還有閒工夫跟他搞什麼聯合？

  況且就目前，他還需要一個相對穩定的大後方發展工業，苟在大帥之下很有必要。

  所以，他在覺察到大帥神情有異後，馬上表態道：「呵呵，此事我這可不敢居功，全是帥爺教導有方——」

  「而且我這也就是依託咱東北大後方，作狐假虎威罷了！都是本身咱奉軍實力強勁，否則小鬼子哪兒能乖乖坐下來談啊？」

  這話雖帶有恭維的意味，可也不失為是句實話。

  自1916年，他們截了直軍那批從日本借款的那批裝備，不管是奉軍的哪一支，都在收編部隊採買裝備，他們的實力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雖說是句實話，但恭維的話誰不愛聽，於是在場的這些叔叔伯伯們都表現得異常開懷，孫烈臣甚至還一把攬住姜蘭軒的肩膀，大聲誇讚著他這好兒子云雲。

  慶功宴在奉天宴開三天，奉軍所有的高層齊聚這座政治中心，連關內的海平川和白浩辰都回來了。

  男人們的酒杯滿了又空，女人們也是相談甚歡……不過唯獨缺了張廷雪，她這一兩日的即將臨盆，也就沒有長途跋涉到奉天來。

  姜誠倒是沒喝多，因為他身旁的每個老傢伙，除了孫烈臣和自家老爹外，幾乎都懷著鬼胎。

  「臭小子，」

  身邊的東北王忽然對他擠了擠眼睛，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我那閨女……可還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