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完善建制

  第387章 完善建制

  建武四年,西元1725年。♙♜ ❻9丂ʰ𝔲𝓧.𝓒Ⓞ𝐦 🐙👽

  八月初。

  大明南京紫禁城,自奉天殿的首次朝會之後,內閣以及中樞各部院都已遷往紫禁城辦公。

  華蓋殿,朱怡炅正與自己的閣部大臣們在此議事。

  王禮說道:「陛下,而今國朝初立,百廢待興,這太常寺也該重新立起來了。」

  梁文煊跟著點頭:「太常寺確該復立,《左傳》有云: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呂猶龍也說:「陛下不喜祭祀,覺此勞民傷財,此為常理。但今天下欲興仁政,開闢盛世,前提還是唯四字爾:敬天法祖。」

  敬天法祖,即敬畏上天、尊奉祖先。

  《明史》記載:「敬天法祖,無二道也。」

  朱怡炅的乾清宮所掛牌匾,寫的也是這四字真言。

  這並非在搞封建迷信,也不是在刻意彰顯皇帝威嚴,只是這個時代最樸素純粹的信仰價值觀。

  不但如此,即便到了後世,這四字真言也仍舊在不斷影響著後世社會。

  所以,這四字真言為核心的外在體現不能丟棄,否則國家就得陷入混亂。

  禮樂崩壞聽沒聽過?

  朱怡炅仔細思量片刻,隨即點頭:「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如此,那便恢復太常寺及其主管祭祀。但祭禮必須改革,祭祀既是為國朝百姓祈願,怎可肆意鋪張浪費,勞民傷財?」

  不能勞民傷財,這是朱怡炅提出要求。

  「臣遵旨!」

  四位閣臣都沒有什麼意見。

  皇帝要改革祭禮,這是應該的,因為現在的祭禮確實繁瑣,看似恢復古禮,但卻極為勞民傷財。

  而且,這還是前明嘉靖帝造的孽,就拿祭祀天地這個來說,原來明初的天地壇確實是分開的。

  老朱開國,便是依照古禮,於夏至、冬至分別前往紫金山南北去祭祀天地。

  不僅禮儀極為繁瑣,還來回兩地跑大老遠。

  老朱只去了一次就受不了了,當即做出改革,將天地壇合為一處。理由就是天地如父母,哪有子女分開祭祀父母的?

  不過老朱本意應該還是為了縮減祭祀耗費,不搞重複祭祀,也可以減少勞民傷財。

  朱棣遷都北京後沒去改自己老爹定下的祖制。

  直到嘉靖來了,為了跟楊廷和所屬的文官集團爭奪話語權,愣是搞出了大禮議。然後就把原本的禮儀祭祀統統改得是亂七八糟,其中一條就是天地壇重新分開祭祀,繼續遵循古禮。

  嗯,勞民傷財。

  嘉靖嘉靖家家淨,還真不是在故意黑他。

  只這個,至少也得改回老朱定下的規矩,而且理由充分,遵循祖制。

  不過,這些都是後面太常寺該乾的。

  如今,既然太常寺要復設,朱怡炅所幸也一併下旨:

  著內閣全權設立太常寺、宗人府、太醫院,欽天監正式併入大明科學院下屬天文館,原欽天監官署改為大明科學院官署。

  這道旨意基本可以視作是在進一步完善大明朝廷的建制,除太常寺外,朱怡炅還打算把宗人府和太醫院也給順便搭建起來。

  前者為管理皇室宗族的特殊機構,雖然皇帝現在就兩個兒子,還都是小娃娃。但伴隨往後子孫越來越多,皇室宗族漸漸興旺,宗人府的存在就很有必要了。

  不受限制的皇室宗族,對國家而言幾乎是毀滅性的。

  說起來,如今皇帝親族,真親族確實一個沒有,朱怡炅曾經派錦衣衛偷摸去找過,然後什麼也沒找著。

  當地人只說是整個村都逃難去了,到現在都了無音訊,極大可能是已經死了,戰亂之地,最容易死人了,沒死也不知道在哪裡隱姓埋名。

  朱怡炅只能按著記憶,私下給其立了個宗廟祭祀,連封王都沒封。因為不好找理由,只是封了公侯,許其香火。

  如此,也算仁至義盡了。

  而太醫院作為皇宮裡看病的醫院,朱怡炅早在行宮就有搭建,只是一直沒有正式任命而已。

  而今,朱怡炅既是補充任命,同樣也不打算學明清,就只在皇宮建個醫院出來。

  具體如何,還得等內閣那邊把框架先搭建出來再說。

  除此以外,其餘諸如詹事府、翰林院就沒那個必要了,因為朱怡炅覺得這些部院實在沒用。

  詹事府就是專門給太子做老師的,現在太子還是個小娃娃,設這個官衙幹嘛?

  吃乾飯?

  而且朱怡炅也不打算就這麼將太子囚禁在深宮裡,然後搞一個養殖化教育管理。他是開國皇帝,太子有自己看著,應該是能成材,但往後怎麼辦?

  設立詹事府,然後去培養一代代何不食肉糜的司馬衷嗎?

  翰林院更不用多說,它的初衷可能是好的,但從明中期開始就已經徹底變質,完全淪為新科進士們養望(墊腳石)的工具。

  朱怡炅要的是能踏實幹活,為百姓做事的官員。而不是去翰林院中吃乾飯,這乾飯甚至還吃不飽。

  閣臣們接過聖旨,匆忙回去籌備。

  接下來,怕是內閣會很忙,皇帝可是要他們一次性組建三個部院。唯一輕鬆點,就是給欽天監改名了,讓工部著手換個新牌匾就是。

  時間匆匆,大明忙著把中樞部院往紫禁城中搬遷,順帶進一步完善朝廷建制的時候,進京趕考的各省舉人們也陸續抵京了。

  今年八月可是大明新朝恢復三年一科的首次會試。

  嚴格來說,此次會試才算是大明新朝的首次科考,因為此前辦的那兩次,都是承認偽清功名的,不少進士是直接帶著舉人功名來考的。

  而現在這些進京趕考的,可都是正兒八經一路從白身考過來的。

  值得一提的是,大明新朝的科考順序與前明、偽清是反過來的,即春貢、秋試,而非春試、秋貢。

  其中原因很簡單,就是趕時間,因為所有士子功名都被廢除,而去年大半年又都在打仗,壓根沒法八月開科,所幸將錯就錯。

  不過無妨,這等細枝末節對天下士子而言不算什麼,大家眼裡只有朝廷重新開科取士。

  劉統勛是獨自進京的,提前了一個月。他有邀請過高鳳翰,但人家不像劉統勛有著兩代大官的祖父,所以婉拒了。

  劉統勛抵京以後,先是逛了一圈南京各大賣書場所,還有第一手的的大明朝報、月報。

  「好書!好書啊!此書雖名字稀鬆尋常,但卻實屬一等一的好書,寫下此書之人,必將名留青史。」劉統勛手持《身見錄》,就這麼在書店中邊看邊驚嘆。

  樊守義寫的《身見錄》早已被宣傳部拿去刊印,現在正在南京城中流行。

  不光是因為這本書內容精妙,記載了不少歐洲事,而且還在於這是皇帝下旨刊印,那些文人士子自然想著此書能有何等奧秘。

  結果看過之後,有些士子破口大罵,覺得樊守義在胡說八道,漲胡夷之氣,滅大明威風,但更多士子卻是沉迷其中。

  該說不是沉迷,而是驚嘆,驚嘆世界的廣闊,大明中國之外,居然還有那麼多土地國家,這些國家甚至還在往海外瘋狂吞噬世界的財富和土地。

  這些種種,瞬間便打開了這些士子年輕人的思維眼界。

  劉統勛說的沒錯,不論這個時空還是另一時空,樊守義都成功靠一本自傳書留名青史了。

  「這位公子,您一直在小店門口看書,這著實有些……」書店掌柜見劉統勛看書看入迷,忍不住開口打斷,不過說話還是很客氣。

  畢竟劉統勛只看穿著,便非富即貴。

  劉統勛回過神,隨即問道:「不好意思,掌柜的,這書賣多少銀子?」

  掌柜回答:「公子客氣,這《身見錄》乃新書,小店也是從官府那邊進的貨,這售價上暫定為二兩銀子一部。」

  二兩銀子,還好,不算太貴,《國語》一部就要一兩銀子了。

  這本《身見錄》僅字數便比《國語》多的多,而且寫的都是歐陸之事,寫的很詳細,連宗教之事都有涉及。

  劉統勛並不缺銀子,痛快付錢,又順帶買下了今年最新的大明朝報、月報。

  最近幾月大事都有,先是皇帝為海外屠殺漢人而出兵征討大佛郎機人,並攻奪呂宋,設立呂宋總督進行治理。隨後又因江西案牽連甚廣,竟直接借題發揮拆分大戶,過三百畝田就要分家析產,引得士子一片哀怨,似乎抓了好些人。

  回到客棧的劉統勛迅速看完,沉默良久方才嘆道:「陛下不愧開國雄主……如此雄主在上,正當我輩讀書人入朝輔佐,再開大明盛世乎!」

  劉統勛說著,心中對此次進京趕考已有了計較。

  《國語》不是普通話的國語啊!是春秋時期的史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