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呂宋真不是人待的
「轟轟轟轟！」
中荷聯軍的火炮正在對著馬尼拉城牆持續炮轟。
海面的兩國戰艦也沒閒著，艦炮同樣朝著馬尼拉城牆肆意傾瀉彈子。
那些土著聯軍已經轉為民夫，在聯軍火力掩護下，前赴後繼填平馬尼拉的護城河。
而明軍和荷蘭人的軍隊，則同樣在馬尼拉城周邊砍樹，並由明軍這邊的隨軍工匠製作攻城用的楯車、雲車。
「轟轟轟！」
西班牙人的火炮同樣在嘗試還擊。
但馬尼拉的火炮沒有聯軍的數量優勢，也比不過明軍火炮的優秀射程。
這導致西班牙人的火炮完全對抗不了城外的中荷聯軍，甚至連稍微遲滯城外土著填平護城河的速度都做不到。
至於城牆上的邦邦牙人，這些土著手裡連火槍都沒有，就是純冷兵器軍隊。
見到中荷聯軍的火炮，不說一鬨而散，也是完全不敢冒頭。
任由他們的西班牙主子怎麼打罵都不行，近乎抓狂的西班牙指揮官只能這麼幹看著城外的聯軍土著在那裡一點一點的填埋護城河。
「轟轟轟轟！」
兩邊大炮持續對轟了十天，西班牙炮手已經被打的毫無辦法。
護城河眼看著就被土著們填平了，明軍工匠也打造好了攻城用的雲車和楯車。
中荷聯軍的艦隊早已退出馬尼拉港口，只留下部分艦隊作為留守，餘下的全部跑回去護送聯軍的運糧船。
中荷聯軍炮轟馬尼拉城期間，菲律賓中部群島殘存的西班牙艦隊還衝進了馬尼拉海域。
只不過，在見到聯軍龐大的艦隊，還有那些被俘虜的馬尼拉戰艦。尤其那兩艘西班牙大帆船後，立馬便退出了馬尼拉海域。
這些馬尼拉的西班牙人已經斷了後路，那些散落在菲律賓群島的西班牙軍隊，連突襲聯軍糧道都不敢。
聯軍攻城第一日，上的都是土著聯軍。
這些土著先前填埋護城河時靠著聯軍的火炮掩護，愣是沒什麼傷亡。此刻個個嗷嗷叫著，士氣高漲。
第一批攻城土著們推著明軍工匠打造的楯車、雲車緩步前進。
西班牙人見狀，毫不猶豫開炮。
「轟轟轟！」
幾輪炮擊下來，楯車被打壞三架，推車的土著死傷慘重。餘下土著狼狽逃竄，接著又被明軍和荷蘭人催促著重新組織進攻。
如此循環往復，一天下來，土著直接死傷高達五百多人。
中荷聯軍全程按兵不動，就用土著兵來跟西班牙人拼消耗。
連續五天在馬尼拉城牆下反覆拉鋸，西班牙人的炮彈等守城物資耗的非常快。
土著聯軍同樣死傷慘重，拿著血肉之軀去跟大炮硬剛，能不死人嗎？
「將軍，土著們傷亡太大，那些土著不願繼續攻城了。」有明兵前來匯報。
劉勝皺眉思忖片刻，很快做出決斷：「傳令下去，讓士卒們做好準備，發動攻城。再去告知那些土著們，這次我們會與他們一同攻城。」
一旁，同在後方督戰的德維特也跟著吩咐：「你也去告知士兵們，我們將對馬尼拉發動總攻。讓那些汶萊、蘇祿人都不要再想著耍花招，否則別怪我們荷蘭人不客氣。」
兩人的命令快速傳達下去，明軍這邊很快集結起4000人的大軍，荷蘭人同樣也集結起800多人的軍隊。
這個兵力明顯比他們剛登陸馬尼拉時要少了許多。
呂宋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距離雨季還有兩個多月，這邊的高溫濕熱氣候就已經把中荷聯軍折騰的苦不堪言。
那些減員的士兵便是身體受不了這邊的環境，而且還有蚊蟲叮咬。
「將軍，今天又有23人頭疼發熱。」
「老規矩，全部拉下去隔離，再通知宋軍醫他們。」
劉勝也有些頭疼，不是病的，而是被這邊的瘧疾肆虐給愁的。
明明全程都是土著兵在送死，明軍陸師都沒怎麼打仗，就已經被這邊的瘧疾減員快五分之一了。
雖然明軍這邊調的都是瓊州、台彎兵，但來到呂宋還是有些受不住。
這邊夏季高溫濕熱，即便什麼都不做，待久了也不會脫水脫鹽，導致生病，雨季就更不得了了。
德維特有些無奈的說道：「劉，我那邊的藥快要用完了，能不能請你們的醫生再給我們開一些？我們可以付錢。」
「可以。」劉勝沒有拒絕。
樞密院及軍備後勤並非吃乾飯，來之前就調查過呂宋的氣候條件，還專門找那些往來商人諮詢過。
明軍目前用於治療瘧疾的藥物，主要就是呂宋果，搭配其它退燒藥。
呂宋果，顧名思義原產呂宋，當地稱作加挖弄，《本草綱目》稱其為寶豆、苦果。
在中國主要分布於兩廣、瓊州、雲南諸地，可用於治療初期瘧疾，還有各種毒蟲叮咬等類似症狀。
但到了發熱、出汗階段，就沒什麼效果了。
明軍軍醫那邊已經對劉勝提前叮囑過，但凡身體有一點不舒服、疲乏等症狀的通通都要隔離，並馬上服用退燒湯藥。
其實，這個時空已經有可以治療瘧疾的特效藥。即金雞納樹（奎寧），俗名「退燒樹」。
早在二十年前，法國人曾將之進貢給身患瘧疾的康熙。
只不過，最先發現的西班牙人壟斷了金雞納樹，馬尼拉城裡的西班牙城堡應該有一些。
大概再過一百年，會有幾個英國人從西班牙人手中偷走金雞納樹種子，然後才開始廣泛種植。
中荷聯軍迅速集結完畢，隨即發動了攻勢！
荷蘭人的陸軍只剩800多人，剩下的全是病號，在跟明兵一樣分開隔離。
他們全都躲在楯車後方，跟隨明軍步兵一起，緩緩朝著馬尼拉城牆前進。
「轟轟轟轟！」
後方，聯軍火炮不斷開炮。
西班牙人也見到攻城的部隊裡出現了明軍和荷蘭人的身影，匆忙將火炮全部推出。不顧危險與聯軍火炮對射的同時，還對著那些楯車持續發炮。
「嘭！」
居高臨下，又是守城方，很快就有一輛楯車被炮彈砸中。
楯車的車輪當場變形，難以行進，彈飛的炮彈一下子撞死兩個明兵。又接著滾走，撞斷好幾條荷蘭人和土著兵的腿。
「嘭！」
「嘭！」
又是兩發炮彈，一發撞上楯車邊推車的士兵，一發直接撞斷楯車支撐架。
楯車被砸毀，推車的明軍躲閃不及，瞬間死傷十多人。後方跟隨的荷蘭人明明沒事，卻還是被嚇得立即潰散。
劉勝放下千里鏡，對著德維特怒罵道：「這就是你們荷蘭的軍隊，土著兵都比伱們強！」
德維特說道：「劉，我的士兵只有800人，剩下都在生病，怎麼可能拿來與土著一樣讓他們到城牆下送死。」
荷蘭人士氣太差，或者說荷蘭陸軍士氣太差，幾乎是未觸即潰。
這直接影響到了戰場上聯軍的攻勢。
就算明軍還能悍不畏死，但那些土著兵往往也被荷蘭人帶著一起潰散。
這一波攻城戰，稀里糊塗失敗了。
劉勝氣的也不重新組織攻勢了，因為荷蘭人肯定不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