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開花彈逞威
翌日。
歸德城外，清軍大營全部動了起來。
煙塵瀰漫間，綿延數里的清軍大營中旌旗招展，無數清兵在各級將官軍令下，迅速列陣集結。
只從列陣集結的速度來看，雖然同樣嘈雜不堪，但卻遠比之前明軍所碰到的那些綠營要更快，且個個士氣高昂。
雍正乘著御駕車輦，親臨陣前。
說是陣前，其實還是在大軍後方，只不過是從原來窩在大營，變成現在露面出來。
不僅御輦旁邊有代表大清皇帝的龍旗大纛，而且御輦也足夠大，足夠顯眼。只要士卒回頭便能看見，從而鼓舞士氣。
雍正只是露臉出來，鼓舞軍心士氣。
張文煥還是負責全權指揮，直接拔出戰刀，騎著匹高頭大馬，渾身著甲披掛，大喊道：「傳令下去，全軍攻城！城破之際，許三日不封刀！」
「嗷！」
一聲令下，全軍沸騰。
各級將官呼喝著，下令麾下大軍發動攻城。
「殺啊！殺反賊！」
「殺光這幫漢人蠻子！」
「皇上萬歲！大清萬勝！」
「……」
與前幾日完全不同，今日的攻城部隊裡，不僅有漢八旗，就連那些滿八旗的精銳也都跟著出動。
數萬清軍一擁而上，沒再像先前那般用漢軍旗的炮灰人命來試探。
攻城大軍圍三缺一，壓根不留空隙餘地。
整個歸德城下都是喊殺聲震天，外圍大軍更是綿延數里。
數百架雲梯被推上城牆，鐵鉤只要勾住女牆，連推都推不開。
還有更多清兵在推著楯車穩步前進，這些楯車皆披著好幾層厚實牛皮木板，不說尋常火繩槍，便連火炮只要距離足夠遠，也難以造成什麼傷害。
「轟轟轟轟！」
清軍火炮全部推了出來，對著那段城牆連續猛轟。
「轟轟轟轟！」
明軍火炮亦是不甘示弱，同樣予以還擊。
「瞄準！放銃！」
「砰砰砰砰！」
卻是清兵開始沿著雲梯攀城了，明軍火銃兵於城牆上一頓排槍射擊。
瞬間就有不少清兵如同下餃子般，從雲梯上脫手摔下去，直接摔成了肉醬。
有清軍在推著楯車靠近。
楯車屬於滿清的制式裝備，也是滿清入主中原，除火炮外的另一件攻城利器。
實際上，楯車早在努爾哈赤時期便已被清軍廣泛使用，因為這玩意兒除了可以用來攻城，也能用於大軍團野戰。
其對火炮、火銃等火器防禦效果驚人，在女真一開始沒有火器優勢下，這便是努爾哈赤用來對付前明軍隊的秘密武器。
甚至中途有過一次清軍未帶楯車，跑去跟明軍開戰，結果打輸了。
從而讓努爾哈赤嚴令，以後大軍未帶楯車，一律不得與明軍正面交戰。
「抬銃，填彈！」
「點火，放銃！」
「砰砰砰砰！」
每輛清軍楯車都有刻意留出射擊孔，從中探出的火繩槍對著城牆就是一輪齊射。
不僅火銃齊射，後面躲藏的滿清弓箭手也對著城牆放箭。
「咻咻咻咻！」
箭雨飛射。
與清軍的火銃齊射一樣，由下而上。
明軍只要往女牆後頭一躲，清軍的火銃和箭矢便會失去作用。
不過，不止那些清軍楯車裡頭有人放銃射箭，楯車本身其實也是攻城利器。
有靠近城門的楯車，竟然在那些清兵合力下，推著楯車便往城門上撞。
「嘭！」
巨大聲響下，是劇烈震動的城門。
清軍已然是抱著今日之內，務必要將城牆拿下的決心。不僅攻城清兵前赴後繼，而且還個個悍不畏死。
眼看著各段城牆相繼告急，守城主將何向明卻是絲毫不慌。
何向明開口下令：「傳令，擲彈兵上前！迫擊炮準備！」
「給我瞄準最多的清兵。」
「點火，投彈！迫擊炮通通給我開炮！」
沒有遲疑，一聲令下。
明軍刻意這麼多日沒用的擲彈兵、迫擊炮全部推上了城牆。
「轟轟轟轟！」
「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
連續不斷的劇烈爆炸聲響起，毫無防備的清軍瞬間被開花彈和手雷錘炸得是七葷八素。
而且清軍這次發動總攻，大軍極為密集，這麼一波明軍起碼打出了上百顆開花彈、手雷錘。
這一炸起來，城下的清軍陣列當場被炸出了數個真空區，到處都是火光煙霧，伴著燒焦的殘肢斷臂。
不僅死相慘烈，也給那些腦子發熱的八旗兵，尤其是漢八旗兵帶來了極大的衝擊。
這就是明軍的妖法？
明軍竟然真的會妖法？
而且妖法威力還如此之大。
雖然滿清中央已經不斷對下面解釋，明軍這只是特殊火器，但實際信的人很少，也就那些高級文武。
甚至連不少中低層軍官也都保持懷疑態度，畢竟，哪有這樣的火器。且就算真是火器，為何大清恁長時間都沒造出來同樣的？
還是說我大清不如大明？
還在雲梯上攀城的清兵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有清兵終於摸到了女牆外，然後迎面就是數杆長槍刺過來。
揮刀砍過去，要麼砍到頂上來的藤牌，要麼就直接跟明軍重步兵對上。
「當！」
清兵的腰刀壓根砍不破明兵的板甲，至多就是留道口子，再帶起一道火花。
「轟轟轟轟！」
明軍擲彈兵、迫擊炮對著城下持續不斷投彈和開炮。
憋了這麼多天，總算可以用全力了，這些擲彈兵、迫擊炮手全都卯足了勁。
「嘭嘭嘭嘭！」
城牆下，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夾雜著清兵的慘叫呼喊。
「這是什麼鬼東西？」
「那些漢人蠻兵使詐！」
「是妖法，是偽明的妖法！」
「快跑啊……」
張文煥這次可是壓上了全部大軍，光是軍陣就綿延數里，後方大半清軍甚至都不知道前方具體情況。
此刻一亂起來，真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不光是前線攻城部隊在潰亂，就連那些躲藏楯車的清兵也在逃跑。
因為有楯車被明軍開花彈命中，巨大的爆炸直接將牛皮覆蓋的楯車點著了。
牛皮這東西雖然防禦力驚人，但其油脂含量極高，一如藤甲這類，被火一燒很容易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清軍的攻城楯車幾乎大半都報廢了，那些清兵不論滿漢，盡皆被明軍突然掏出來，無限量「供應」的開花彈給炸懵了。
全軍潰退！
張文煥的戰略部署被明軍這波後手，徹底功虧一簣。
張文煥目眥欲裂，幾欲吐血，但久經沙場戰陣，還是強忍了下來，艱難吐露：「傳令下去，鳴金收兵！」
下章繼續，且讓咱歇一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