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第二天,放課後,兄弟會會長辦公室,二年級的格蘭傑小姐正抱著幾本厚厚的書站在某人的辦公桌前,語氣不善地說道。
康納眼睛都沒抬一下,握著羽毛筆的手在奮筆疾書:「什麼?你想我說什麼?」
辦公桌前的少女便鼓起了嘴巴,氣呼呼地盯著康納:「關於某個晚上你把我弄暈之後為所欲為,之後又始亂終棄不管不顧這件事!」
康納身子一個踉蹌,羽毛筆在紙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墨跡,他無奈地抬起頭:「親愛的格蘭傑小姐,請注意一下你的用詞,你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會讓人誤會的。」
赫敏挑了挑英挺的眉毛不忿道:「不負責任的人難道不是會長你嗎?不僅在擅自弄暈我後,把我扔在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而且整個假期都沒有給過我任何回復,這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紳士會做出來的事情!」
「那時候我不能讓你跟著我去冒險,而且我不是解釋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回校再和你解釋嗎?」
「你把那晚那句敷衍的留言當作解釋?你可是整整一個假期都沒有回覆我一句話!」
康納靠在椅子上,嘆了口氣:「好吧,你有什麼問題我現在都可以回答你,你有十分鐘的時間。」
「為什麼要把我弄暈?」赫敏毫不客氣地質問道。
要知道她聽哈利和羅恩複述當天晚上的精彩「冒險」時那叫一個後悔,那本來應該是自己展示實力的好機會的,她還想在康納面前表現一下自己作為「接班人」的實力,結果她的冒險還沒開始就被結束了。
這個假期赫敏每次想到那晚上的事情她就止不住對康納一通埋怨,自己明明是那麼相信會長,而康納他居然背後放黑杖對自己用昏迷咒!
如果不是看在康納是幫過自己很多的頂頭上司的份上,這個仇她絕對要記一輩子!
康納慢條斯理地說道:「我親愛的格蘭傑小姐,你應該也知道了,那晚上我要去面對的是世界上最邪惡的黑巫師,我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證,怎麼可能會帶你進去冒險呢,我想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應該能想明白。」
赫敏不露痕跡地按下心頭的一絲莫名的喜意,仰了仰脖子:「但是我怎麼覺得會長你當時是想要去掩蓋這個秘密呢?我可是知道伊文其實並不是被伏日記本控制的。」
「」康納頭痛地按了按眉頭,為了讓鄧布利多面子上過得去,事實的真相當然是經過了一番修飾的,他那時可是和哈利那三小隻達成了共識,要把伊文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的,兄弟會裡流傳的版本也是伊文被伏地魔要挾才被迫行事,但沒想到哈利的嘴巴是半點都不牢固,就這麼讓赫敏知道了。
「我當時確實隱約猜到了幕後之人就是伊文,我也確實是打著家醜不外揚的主意故意把你打暈的,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格蘭傑小姐。」
康納沒好氣地說道,不管怎麼說反正現在木已成舟,密室發生的時間已經成了既定事實,就算流傳出幾個不同的版本那也已經是無關痛癢的事了。
「哼哼~」赫敏得意地哼了兩聲,她對能從康納身上挑刺這種事情很有興致,大概這也算是她證明自己的一種方式吧。
但她只是得意了一會兒,就沉默了下來,略帶躊躇地問道:「會長,假如我是說假如,伊文他真的追隨了伏地魔,你還會幫他掩蓋掉這件事嗎?」
「他敢?!」康納猛一瞪眼,頓了頓,然後直白地說道:「當然會,我本來就是打著這種主意把你弄暈的。」
「但是!」赫敏咬了咬牙,心道果然如此,她不忿地說道:「那樣的話伊文就是罪犯了,你這是包庇犯人!你不能那樣做!」
「他是我弟弟。」康納十指交叉放在案上:「作為兄長,我自然有義務去糾正我弟弟犯的錯。」
「那也應該交給魔法部至少是交給學校處理,我們兄弟會不是正義的組織嗎?會長你這是在濫用自己的權力!」
赫敏語氣有點「義憤填膺」的味道,康納知道赫敏是有點正義感過剩的,他還以為她會在得知家養小精靈的遭遇後再「病情」發作呢,但康納並沒有就這個問題搭理她的意思。
「你說那種情況不是沒有發生嗎?你不用操這種心,好了好了,你還有什麼別的問題嗎?」
赫敏憤憤地瞪了眼康納,倒也沒糾結著不放,她再次質問道:「那會長你為什麼整個假期都不回我信息!」
「我想我已經回答過這個問題了,我假期很忙,而且我已經在臉書上和你解釋過一次了。」康納眼觀鼻鼻觀心,他當然不能說他就是故意的,他不想再去招惹小姑娘了。
「那也不至於連回個信息的時間都沒有!」赫敏憤憤不平地嚷嚷道,顯然這件事才是她的「心頭大恨」,聊天面板只有一側有著長長記錄的痛苦,她已經深切感受過了。
康納聳了聳肩:「你還有別的問題嗎?」
赫敏鼓起了嘴巴,瞪眼看著康納,然後康納萌萌噠地眨了眨眼睛,赫敏就有些泄氣了,她又拿康納沒有辦法,除了忍氣吞下這滿肚子的委屈還能怎麼樣呢。
雖然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赫敏還是會莫名地感到心頭一陣酸楚,她越想越氣,越氣越想,垂下頭來,像嘴裡吃了包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你都不知道我在醫務室呆了整整一個假期,我留著耳朵和尾巴又不敢出去見人,你還不理我,明明說好了要幫我處理掉的,等不到你的消息,我只好讓龐弗雷夫人替我剪掉,我住院了那麼久,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赫敏在那不斷地念念叨叨,神情悲愴,康納越聽越感覺不妙,如同寒芒在背,這個好像大概確實是自己不對?
因為某種紳士的目的,自己當時好像確實是說了「慢慢來不著急」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著然後自己轉頭就忘了,把人家小姑娘扔到一邊受罪自己卻和小秘書去風流快活
好像這事自己做的確實不太厚道。
「咳咳,那個」康納打斷了赫敏祥林嫂一樣的念叨,側過頭不自然地撓了撓臉:「好吧,這事我向你道歉,對不起赫敏,這事是我的錯,我的錯」
「哼!」赫敏扭過頭,這種敷衍的道歉她才不接受。
康納一陣頭皮發麻,也不敢坐在椅子上了,但還堅持著會長的「威儀」雙手撐在桌面上乾咳道:「這事確實是我的不對,我當時只是開個玩笑」
「那你在臉書上解釋一下不行嗎!?你甚至整個假期都沒有理我!我知道你一定是嫌棄我煩人,但我也找不到別人幫忙了啊!」
赫敏到底還是個十三歲的小女生,正常女孩受了這般對待早就一哭二鬧了,本來赫敏還能忍住吞下這委屈,但康納這一起身示弱,她頓時就「無師自通」地哭了出來。
「會長你就是故意消遣我的,什麼看重我的能力也全都是騙人的,你根本就打心眼裡看不起我,只當我是個自作聰明上躥下跳的小丑!」
這下康納頭都大了,他怕極了女人的眼淚,連忙繞過辦公桌想方設法哄起女孩來。
但這赫敏既又不能抱不能親,除去了這些高攻物理技能,就憑他那三腳貓哄女孩的技術還真的搞不定這場面,只能圍著赫敏轉圈干著急。
「那個你別哭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我只是沒考慮周全,我認錯啦我真的認錯啦!我我賠錢可以嗎?」
「難道我稀罕你的錢嗎!?」這以前端著的驕傲架子一放下,赫敏倒是不管不顧起來了,反正自己什麼醜態都被會長看過了,她就要哭,繼續哭,還伸手推開康納就要往門外走去。
麻了,這場面康納還真沒見過,他這輩子從小到大雖說和女人打過的交道不少,但哄人的本事卻是半分沒漲,畢竟能被他哄的女人可不多,家裡長輩不算小女孩,佩內洛他沒怎麼哄過,愛麗絲他才懶得哄。
關鍵這事是自己還理虧,這一時間康納竟束手無措起來,他都想用魔法來解決問題了。
他連忙伸手抓住了赫敏的手腕,要是讓她這樣哭著走出辦公室的門,那他可真是跳進泰晤士河都洗不清了。
「別走別走!求求你別哭啦,別生氣了好嗎,你這樣不就顯得我成了欺負人的了嗎?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涼著你的,哎喲!我的赫敏大小姐,你說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啊。」
任康納天大的本事,這會兒他也無計可施,失去了曾經那副「觀測者」的面具,如今的康納是沒辦法做到什麼事都寵辱不驚了。
「放手,你放開我!」赫敏用力地甩著手,見康納不肯放開,她深吸了口氣,故作平靜地說道:「好了,我沒有生氣,只是一時間有點衝動了而已,會長我已經原諒你了,你放開我吧。」
「……」康納當然不相信對方已經原諒自己了,雖說他本來也不在乎赫敏生沒生自己的氣,不然他也不會幹出那種事,但是讓赫敏就這樣滿臉淚痕地離開他的辦公室是絕對不行的,他還想多活幾年。
「其實我沒有忘記赫敏你的事情,本來是想給你留個驚喜的,但沒想到你已經把貓耳朵剪掉了。」
「?」赫敏一臉「你當我是智障嗎」的表情看著康納,然後猛地甩手掙扎得更用力了。
「停停停!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騙你,你看!」
康納大聲一喊,示意赫敏看自己頭頂,結果赫敏瞬間乖巧了下來,一眼就愣住了。
「這…這是?」
只見康納的腦袋上不知何時冒出了兩隻雪白的「毛耳朵」和自己那時候長頭頂的貓耳朵如出一轍。
兩隻毛茸茸的耳朵出現在康納頭頂卻不顯得違和,反而沖淡了他身上那種因為財富身份能力的積累而顯得「高高在上」的獨特氣質。
這樣的康納顯得有幾分…可愛?
赫敏驚訝地長大了嘴巴:「這…這是什麼魔法?」
赫敏呆呆地看著康納的耳朵,想伸手去摸又不是很敢,期待的目光滿眼的星星。
「……」康納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強笑道:「你看,我沒有騙你吧,我本來想把這個新魔法教給你的,你就可以隨時把貓耳朵收起來不用再動手術剪掉它了,只是因為假期太忙導致我忘了這件事,沒來得及跟你說,回校後倒是不好意思再跟你說了,當然這本就是我的疏忽,所以我向你道歉。」
狗屁的新魔法,其實就是康納阿尼瑪格斯的變種,他只是把他的狐狸耳朵給變出來了而已。
這種變形對於掌握了完整的阿尼瑪格斯的巫師來說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只是一般沒人會那麼無聊幹這種事,畢竟福瑞控在英格蘭巫師中並不流行。
康納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他只想找個理由糊弄過去,無奈之下只能犧牲一下「色相」了,只希望這臭小鬼不要不識抬舉!
「真…真的嗎?」赫敏一眨一眨大眼睛怯怯道。
「真的!你怎麼會騙你呢?我開始只是沒好意思跟你坦白而已,我一忙起來就容易忘事,終究是我的不對,赫敏你能原諒我嗎?」康納雙手合十,滿懷真誠地說道。
赫敏看看耳朵看看臉,看看耳朵看看臉,最後抱緊了懷裡的書本,低頭臉紅道:
「沒…沒關係的,是我太任性了,會長能把我的事情記在心上我已經很感激了,誰都會有忙起來有些事顧不上的時候,會長你日理萬機,我應該多體諒才對,對不起,是我太不懂事了。」
「沒事沒事,這本來就是一件糊塗事,誤會解開就好,哈哈哈,你趕緊擦一擦臉吧,都哭花了。」
康納送了口氣,這事終於過去了,娘希匹,以後還是離這些小女生遠點好,琢磨女人心思真是累的慌。
赫敏覺得非常不好意思,連忙背過身擦起臉來,康納也放心地走向自己的椅子。
「你的耳朵尾巴都已經剪掉了,倒是用不上我這個魔法了,這也是好事,剪掉也是一勞永逸嘛,記得以後不要再亂喝魔藥了,嗯,沒什麼事的話…」
康納剛想下逐客令,沒想到赫敏又興致勃勃地湊了過來,一臉興奮地看著康納的白耳朵:「會長,能給我摸一下嗎?」
康納臉一黑,馬上把耳朵給弄掉了:「不行。」
赫敏失望地垮了肩膀,但很快又提起了精神:「那會長你能教我這個魔法嗎?」
「?」康納驚疑地看著赫敏:「你不是已經剪掉耳朵了嗎?還學這個幹嘛?」
赫敏臉紅紅道:「其實…剪掉的時候我也挺捨不得的,我一直很喜歡貓咪,而且那耳朵其實也…也挺好看的,所以會長你能不能教我這個能長出來又縮回去的魔法…」
「……」康納愣了愣:「這個…你沒有耳朵了,挺難學的噢。」
「沒事!我不怕難的!」
康納又回想起那天晚上那個頂著貓耳朵搖著尾巴的貓娘少女模樣…他乾咳了幾下說道:「好吧,既然是你的要求…」
「倒也不是不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