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教授,這是芭布玲教授讓我交給你的研究報告。」
吃過晚飯,康納找上了鄧布利多,許久不見,人沒怎麼老,依舊很精神。
校長辦公室里放著舒緩的鋼琴曲,有了豐富樂庫的音樂盒子很受鄧布利多的喜愛。
「晚上好啊,康納。」鄧布利多笑著打招呼,他面前的桌面上放著一顆很大的水晶球,水晶球和他湊在一起,畫風有那麼幾分不搭,卻又莫名挑不出什麼毛病。
大概喜歡偷看水晶球的糟老頭子是符合大部分人設想的人設吧。
那個水晶球是由雙面鏡反覆組合後煉製出來的【監視型大水晶球】,鄧布利多在城堡里很多地方都安裝上了監視器,這顆水晶球可以隨意切換鏡頭,基本能覆蓋整個城堡的視野範圍。
身為學校的最高統治者,擁有一顆能監視整個學院的水晶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對吧。
康納把手中的報告遞給鄧布利多,走近時才發現鄧布利多正在用水晶球暗中偷窺著某隻波特——哈利正在格蘭芬多休息室里做著仰臥起坐…
「鄧布利多教授,偷看別人的私生活是不道德的行為。」康納不置可否地吐槽道。
「嗯,我只是想關注一下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平日裡都在幹些什麼這有利於我的工作展開。」鄧布利多並沒有在意康納的話,反而看得更加津津有味了,還順便吃了幾隻蟑螂。
「魔法捲軸的研究有什麼進展嗎?」鄧布利多掏了一把糖果放在桌面上推到康納面前。
「沒有,進度穩定,沒有什麼突破。」康納很自然地坐到自己的老位置上,翹起二郎腿,不知道這個糟老頭子又留下自己幹什麼。
「慢慢來慢慢來,這個急不得,研究總是很枯燥的,以前我和尼可一起研究龍血的用途的時候也是吃了不少苦頭呢,當年啊」
鄧布利多和康納嘮起嗑來,就像是一個炫耀自己輝煌過去的普通老人一樣,這樣的鄧布利多讓康納感覺親切許多。
「最近他安分的很呢。」鄧布利多突然把話題一拐,水晶球中切換到了一個人影身上——是奇洛。
此時奇洛正呆在黑魔法防禦課教授辦公室中,正在認真地批改作業
「伏地魔啊」康納想了想,問出了他一直以來的疑惑:「現在的伏地魔和奇洛教授處於一種什麼狀態呢?額,您不是說伏地魔在奇洛教授身上嗎?那他是藏在哪裡呢?」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啥都知道,康納的問題問得比較低級。
「」鄧布利多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說道:「其實…奇洛他已經死了。」
「誒?怎麼」康納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案。
「伏地魔寄生在奇洛後腦勺的位置」鄧布利多拍了拍自己戴著後腦勺,說道:「他占據了奇洛的身體,用奇洛的生命力維持著他的存在,他們如今的狀態已經是密不可分的了,即便我們把伏地魔從他的身體中趕走奇洛也活不下來了。」
「奇洛他雖然看起來還是活人,但其實他的生命早已不屬於他自己了。」
「」康納皺了皺眉,輕聲問了句:「沒救了嗎?」
鄧布利多有點詫異:「你想救他?為什麼?」
奇洛如今可是和伏地魔穿同一條褲子的,鄧布利多以為康納明白這個道理。
「奇洛教授其實也挺無辜的吧,聽說他本來便是性格懦弱的人想必伏地魔也是用奇洛的生命威脅著奇洛為他辦事,而奇洛為了活命,才不得已當魔鬼的走狗」
康納沉吟了一下,他也不是聖母的人,只是覺得奇洛怪可憐的,本來只是一個懦弱的學者,因為一次意外的外出取材飛來橫禍,被陰陽人上了身,整部小說就屬他最倒霉,如果能救,康納不介意救他一命。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伏地魔的錯。」
反正把鍋甩到伏地魔身上就對了。
「倒其實也不是不能救」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善良的孩子,他很喜歡,他慢慢地摸了摸鬍子說道:
「伏地魔一旦離開奇洛的身體,必然會帶走奇洛身上所有的生命力,可以說,這麼一來奇洛是必死無疑的想要救他,就必須在伏地魔離開的一瞬間為奇洛補充他所需要的生命力,想做到這一點,很難很難,而且」
鄧布利多抬眼看了眼康納:「不值得。」
「」康納咂咂嘴,對這個答案也算是意料之中,鄧布利多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善人,算了,奇洛教授你還是安心地去吧,你的妻女噢,你是老光棍來著,打擾了。
「但是,」鄧布利多話還沒說:「現在還有一個比較簡單的辦法」
「哦?是什麼。」
鄧布利多指了指康納的耳墜:「你的畫魔法,不是能夠依附靈魂嗎?」
康納恍然大悟。
——
「鄧布利多教授,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半個小時後,鄧布利多帶著康納來到城堡三樓的一個空房間中,康納看著空無一物的房間,疑惑地問道。
「嗯,快要放聖誕假了,我來給調皮的孩子準備個禮物。」鄧布利多語氣輕鬆地笑了笑,他抬起手,一面小鏡子出現再他的手中,然後慢慢旋轉,慢慢變大,很快就變成了一面非常氣派的鏡子,高度直達天花板,有著華麗的金色鏡框,底下由兩隻爪子形的腳支撐著。
康納看到了它頂部的那一串文字,這是厄里斯魔鏡,康納很快就判斷出了這是什麼,然後他下意識地看向鏡面
「這是我以前和你說過的厄里斯魔鏡,他能看到人內心深處最深切的渴望,這是一件很神奇的魔法物品,上面的靈魂與空間魔法非常的深奧,使用方法也很有趣,只有站在魔鏡地背面就能夠」
鄧布利多正向康納炫耀式地介紹這面神奇的魔鏡,但當他回過頭來的時候,即便是穩重如他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康納你」
「你為什麼哭了?」
在康納白皙的臉上,一行淚水從眼角滑落,這是康納從能控制自己身體以來,第一次流眼淚。
「抱歉,鄧布利多教授,我失態了。」康納反應過來,他馬上背過身擦去了淚水,然後腳步不停地朝著門外走去:「我突然想起有點急事,我先走了。」
康納離開了房間,鄧布利多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沒有挽留。
鄧布利多感到困惑,據他了解,康納是生活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中才對,他以為康納只會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的模樣…
但他卻哭了?為什麼?
鄧布利多沒有想明白,他剛剛並沒有對鏡面使用魔法。
那孩子…到底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