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讓我抱一下吧,就一下,抱抱~」
「請容我拒絕,master,請你自重!」
「求求你了,讓我抱一抱吧,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你一生的請求之前已經用過了!你不要再過來了!不然我就拔劍了!」
……
以上,大概就是伊文所看到的「追逐嬉戲」的真相。
「讓我抱一抱有什麼關係嘛,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你是我畫出來的一副畫,你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我的!」某單身狗畫師氣得跳腳。
康納現在就是後悔,十分的後悔,為了最大程度地「還原」呆毛王,他賦予了這副畫過多的知識了。
加上當時自己處於福靈劑的「大腦超頻」狀態,天知道自己當時到底想了什麼,亂加設定的結果就是導致了如今眼前的這隻呆毛王,已經有了一份虛假的記憶。
她對自己是亞瑟王本人這件事深信不疑,她還說她要靠聖杯的力量拯救她的國家,拯救她的子民…
可以說這隻呆毛王,純度十分的高了,簡直就是完美!
但是呢…
「master,請你收起這些齷蹉的想法,我們因為共同的目標結下契約,我不希望我的主人是一個卑劣下流之輩,你的所作所為有違騎士之道!」
呆毛王舉著她的石中劍,對康納嚴守死防,表情十分的認真,大有你敢動一下我揮劍就砍的意思。
TMD,為什麼,難道我的紙片人水晶宮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嗎!!?
康納無奈地舉起雙手,嘆息道:「好吧好吧,我們先冷靜下來好好地談一談好嗎?你也不用老是防著我,你一天沒睡了吧,不累的嗎?」
普通的魔畫或許不需要休息,但康納也不清楚擁有靈魂的魔畫到底需不需要休眠。
康納前天晚上畫完了畫,還沒蹦噠幾下就昏迷了過去,昨天醒過來時,睜開眼的瞬間看到的就是持劍守護在自己身邊的呆毛王。
康納十分感動,決定要好好地愛護自己這幅作品,然後他從地上爬了起來,讓可可買來了珍貴的魔法材料,想要把這副畫好好地裝裱了起來。
但是康納看到近乎空白的畫卷時才意識到自己居然還沒有給saber的畫像畫上背景,原來僅僅是畫出人像就耗盡了自己一身的魔力。
於是康納又費盡了力氣畫出了配套的背景圖「阿瓦隆的湖畔」,最後由於魔力消耗過大(或者是最近身子太虛)又斷片了一次,當康納第二次從地板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
清醒過來的康納只有一個小小的願望,那就是抱一抱自己的紙片人老婆,膝枕也行,但是如今看來,自己這個小小的願望恐怕是無法實現了。
saber手中的石中劍緩緩消散,她掌握著魔畫的能力,但她自己卻以為這是從者召喚的力量…
「master,既然你已經冷靜下來了,那我們確實應該好好討論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挖坑把自己埋了的康納走向一旁的沙發,癱倒在上,發出無奈的嘆息:「saber喲,你還不明白嗎?你真的只是我畫出來的一副畫,這個世界沒有聖杯戰爭,你的記憶…是我虛構出來的。」
呆毛王皺了皺眉頭,坐到康納另一邊的沙發上,腰板挺得老直:「master,你還沒有清醒過來嗎?無論是你手背上的令咒,還是我們之間的聯繫,都證明了我是你所召喚的從者這個事實,我們沒有時間再開玩笑了!」
「……」康納抬手看了看格蘭芬多留給自己的印記,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改怎麼吐槽。
「你誤會我手背這個令咒也就算了,你說我們之間的聯繫是什麼意思?你只是我的畫呀?我們應該還沒有更深入的關係呀?」
康納有點摸不著頭腦,差點以為自己真的要跑去打聖杯戰爭了。
「?我能感受到你在給我提供力量,這難道不是我們之間契約的證明嗎?」呆毛王皺眉說道。
「哪來的什麼奇奇怪怪的力量,你明明只需要魔力…額,等等…」
康納突然愣住,驚疑不定地問道:「我在給你提供什麼力量?不是魔力嗎?」
呆毛王眼中出現一剎的迷茫,康納熟悉這個表情,這是畫中人遇到「設定之外」的情況時,會出現的「思考時間」,他們會根據自己的記憶推導出一個符合邏輯的答案來回答問題,就和當初的曼蒂小…外祖母一樣。
「這是你提供給我的存在之力,我能感受的到。」
「嘶——」康納倒吸一口冷氣,他敢肯定他的魔畫是沒有什麼存在之力這種古古怪怪的功能的,那麼現在發生的這一幕是不是就意味著…這是天使靈魂碎片的效果!
難道呆毛王繼承了天使可以轉化情緒的能力嗎?!
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知道saber的存在,所以她才感受到我和她之間的微弱聯繫嗎?!
想要驗證這個問題很簡單,只要讓更多的人認識saber,再觀察她的變化就可以了,這個先不著急……
「好吧,好吧,這個先不管,其實想要證明你是一副畫很簡單…」康納搖了搖頭,從旁邊拿起那副「阿瓦隆的湖畔」的畫,說道:
「你只要進去裡面就可以了。」
「這不是一副畫嗎?」呆毛王皺著眉。
「是啊,這就是你的出生點呢。」康納點點頭。
「我不相信。」saber搖著頭,走了過來,朝著畫紙伸出手:「我怎麼可能是一副…啊!」
「……」
看著被畫紙吸回去的saber,康納聳了聳肩,舉平畫紙倒轉過來用力抖了抖,呆毛王又有點狼狽地從畫裡掉了出來。
她警惕地後退了幾步,有點無措地說道:「這…這是什麼魔法!」
「這就是事實,我親愛的saber,你就是我的一副作品,我創造了你,賦予了你感情和記憶…其實只要你認真去想,你就會發現你的【記憶】都是空中樓閣,是經不住推敲的,因為那只是一份模糊的,我想像出來的記憶,你明白了嗎?」
「……」saber沉默了,她試圖努力回想,她想起自己拔出石中劍成為了亞瑟王,想起了桂妮維亞和蘭斯洛特,想起了莫德雷德…
但是這一切都只是很模糊的印象,就連自己許下願望時的悔恨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saber閉上了眼睛:「我明白了…」
「呼~你明白就好,那來抱…」
「是你將我遺落在阿瓦隆的靈魂召喚了過來,囚禁在這幅身體裡對嗎?為了達成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對嗎!?」saber猛地拔出長劍指向康納:
「王的尊嚴不容冒犯!既然你不是與我有共同目標的契約者,那麼你便是我的敵人,拔劍吧,來一場戰士之間的較量!」
「???」這娃腦子有坑吧?!
「停!停一下!」康納高舉雙手,做投降的姿態,他憋了半天,無數吐槽匯成一句話:「我不是戰士,我是巫師,而且我還沒滿十四歲,我還是個孩子!」
「……」
「……」
房間突然死寂一般安靜,許久,saber才放下了她的臉,有點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抱…抱歉,向婦孺拔劍相向有違騎士之道,我沒有注意到你…原來你這么小。」
「……」康納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他深吸了口氣,說道:「saber,不,阿爾托莉雅,我想你需要明白一件事,不是我將你召喚了出來,而是我創造了你。」
「你只是創造了我如今這幅身體,但我能感覺到我的靈魂與這幅身體並不相融,我是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我不是誰的創造物。」
「……」這…果然有靈魂的畫就是比較有個性嗎?康納從來不知道和自己的畫作對話居然會這麼累的。
「算了算了,隨便你吧…」康納放棄了掙扎:「我必須告訴你,歷史上的亞瑟王可是男的。」
「我一直以男兒身為王,後世傳說對此有所誤解也很正常。」
「這世界可沒有什麼聖杯戰爭,那都是我糊弄你的。」
「……理應如此,我本來就不應該對能實現任何願望的聖物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對對對,啥都能被你圓過去,你就是亞瑟王本人行了吧,康納葛優癱在沙發上,覺得心很累。
「對了…master,現在是什麼時代了?」
「現在是1991年,亞瑟王朝已經覆滅了近一千五百年了。」
「是…是嘛…」saber看起來有點失落,她這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亞瑟王了啊…
「現在你在的地方就是英格蘭,你看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沒有亞瑟王的不列顛也沒差到哪去,所以就算是王,到最後也不過是歷史的塵埃而已,在無情的時間面前,人類的一切煩惱都變得可笑…」
康納瞄了瞄呆毛,不知道眼前這隻王是不是也會有著「重返選王之時」的消極願望,自己捏人捏的過於真實,真是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你說的對人類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我所在意的事情如今大概也沒有人在乎了吧,既然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徒勞,那麼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
眼看某隻呆毛的思想要進入另一個極端,康納還沒想好怎麼應對,突然的
「咕—咕——」(這是肚子叫的聲音)
「」
「」
呆毛王,臉紅了,她有點結巴地說道:「我我這副身體不是畫嗎?為什麼還會感覺到飢餓啊?!」
「咳咳,這個啊,這個是我的設定,當你魔力不足的時候就會哈哈,其實這挺可愛的不是嗎?」康納笑嘻嘻地撓頭,甚至覺得有點得意。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奇怪設定啊!」
「你已經存世兩天了啊,魔力不足很正常,別擔心,魔力滿了肚子就不會叫了。」
saber沉默了一會,最終偏開了視線:「那我餓,不是,我現在魔力不足了要怎麼辦?」
「那當然是要補充魔力啊!」康納一本正經地說道:「眾所周知,巫師的體液中蘊藏著魔力,所以我們來補魔吧!sab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