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的距離

  「我想說的是,就算我對你的思念再遙遠,我們的距離也不會走近一厘米。遙遠的十七年之後我們都不會再哭泣,在這片荒蕪之地之中再也無法出現一個英雄。生的距離,萬分差錯,陰陽兩隔。」

  沒有人再記得一千年前的預言,正如同傲慢的人類一樣。

  凱旋逐漸意識到,隱藏的天才數量眾多,然而逐個培養他們實在太過耗時費力。僅在短短一年內,凱旋就已經發掘出不少於三十位隱藏天才,而這還僅僅局限於一個系內。如果將範圍擴大至整個京市大學,或許真能組建起一個龐大的宗派。

  凱旋每天都會帶領新的弟子前往操場,最初只有兩三個,如今已多達四十餘個。他不禁扶額嘆息,面對如此龐大的學生數量,單憑他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完成教學任務。

  無奈之下,凱旋只好去找顧校長求助:「您看,這不還是得親自來麻煩您嘛。」顧校長笑眯眯地看著凱旋,凱旋則仰頭靠在辦公室沙發上,感慨道:「你們京市大學簡直就是人才濟濟,各種天賦異稟的學生應有盡有,我一個人實在是應付不來啊。」

  顧校長看著性情大變的凱旋笑了笑,心想這小子還挺有意思的,於是當場批了一個場館給凱旋教學用,並表示後續會讓其他勢力給他出錢建造更大的場地。凱旋眼見目的達成,心裡暗自竊喜,心想終於可以大展身手了,便準備開溜。然而,就在這時,原本剛泡好一杯茶的顧校長一轉頭發現凱旋不見了,頓時氣得差點心臟病復發。

  這天沒有凱旋給他們布置訓練任務,學員們都顯得有些無聊和失落。突然,有個人告訴凱旋說有人要見他,凱旋聽後感到十分疑惑,心想難道是顧校長說的其他勢力的資金下來了?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走這些程序也要個一天兩天的,資金不可能這麼快就到位。那麼到底會是什麼人要見自己呢?凱旋心中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在訓練場地門前,站著一個神情焦急的男人和一個甜美可愛的女人。凱旋邁著大步走出大門,一眼便望見了站在門外等候的陳點點。他直接忽略了一旁心急如焚的男人,徑直走向陳點點。

  陳點點看到凱旋出來後,臉上洋溢著無比的喜悅,興奮地撲向凱旋懷中,緊緊擁抱著他。她眼中的喜悅之情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凱旋……你知道我有多麼想念你嗎?每次你都很晚才回家,等我一覺醒來,你又已經去學校了……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想你!」

  凱旋緩緩抱緊陳點點,心中充滿愧疚。由於工作繁忙,他幾乎忘記了家中還有一位孤獨寂寞的嬌妻在苦苦等待他歸來。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裡,他全身心投入到自己教學事業中,卻忽略了她的感受。他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只顧著工作而冷落了家人。

  他們就這樣緊緊擁抱著,周圍的學生一臉吃瓜模樣看著他們兩個。直到那名一直在旁邊的男人忍不住上前打斷了這種氛圍:「額…那個…我不是有意打擾二位的,只是我有一些要事要與凱旋先生談談,還請理解。」

  凱旋聽到這話不願意了:「我好不容易和我老婆卿卿我我一次,你就那麼忍心打斷我們嗎?」那名男人滿臉的黑線,再次出聲道:「兩位,我是中央情報局一部部長,還請凱旋先生近一步說話。」

  凱旋聽到這,心裡不禁有些驚訝,但他還是很快恢復了冷靜。他看了一眼懷中的陳點點,然後輕輕推開她,微笑著說:「寶寶等我一下噢。」接著,他轉身走向那位自稱中央情報局一部部長的男子。

  兩人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凱旋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問道:「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名男子低聲說道:「凱旋先生,我們接到了一些關於您的重要信息,需要您配合調查。這些信息可能會對國家的安全產生影響。」

  凱旋皺起眉頭,疑惑地問:「到底是什麼信息?為什麼會涉及到國家安全?」

  男子神秘兮兮地回答:「具體情況現在不便透露,但我們希望您能儘快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詳細的詢問。」

  凱旋沉思片刻,最終點了點頭,表示願意配合。他回頭看了一眼陳點點,眼中流露出一絲歉意。然後,他跟著男子離開了學校,留下一群好奇的學生們議論紛紛。

  跟著男人乘車來到中央情報局,下車後,凱旋好奇地四處張望,這裡看起來並不像他想像中的那樣神秘和威嚴。

  他們走進一棟簡潔的建築,內部的裝修風格讓凱旋感到意外。沒有華麗的裝飾,只有簡單明了的布局和設施。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牆上掛著的一幅巨大標語:「為人民服務」。

  凱旋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這樣的標語似乎與他對這個機構的預期不太相符。但他還是決定保持開放的心態,畢竟他來這裡的目的是了解更多關於自己身世的事情。

  進入一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後,凱旋見到了一個面容嚴肅的中年男子。男子站起身來,向凱旋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您好凱旋先生,我叫陸寧,是立場堅決屬於中央情報局的特工。既然您已經來了,那我們就直接開始吧。」

  凱旋點點頭,表示理解。他注意到陸寧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果斷,仿佛他經歷過無數次生死考驗。這種眼神讓凱旋感到安心,同時也讓他對接下來的談話充滿期待。

  「您是否還記得一年前您與那名叫做『溫海』的地球人交手過呢?」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好的,那麼您是否知道關於『末日』的信息呢?」

  「沒有聽過。」

  「那我就先向您介紹一下何為『末日』吧。一千年前的神和溫海都說過一個重要詞彙『悲鳴』,我從以前的資料了解過您是經歷過那一次悲鳴打擊的,所以這個特殊詞彙我就不再另加說明了。十七年後,太陽最後一次心跳結束,悲鳴會撕裂太陽,吸收太陽作為養料,直至成為完全體。隨後摧毀太陽系軌道上所有行星與衛星,然後產生出更多悲鳴。」

  聽到這裡,凱旋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眉頭微皺。他深知這意味著什麼,如果不能阻止這場災難,整個太陽系將面臨毀滅的命運。

  「這聽起來確實很嚴重,但是我們應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呢?」凱旋問道。

  「目前還不清楚,但我們需要儘快找到解決辦法。」陸豐回答道。

  「接下來我們會開始討論可能的解決方案,並決定成立一個專門的研究小組來深入研究悲鳴的本質和弱點。同時,我們也需要加強對太陽系的監測,以便及時發現任何異常情況。」

  「其實我們還有一種辦法阻隔悲鳴打擊,那就是將太陽系中所有的行星衛星軌道延長至一個絕對固定量,這樣一來,悲鳴就無法感知到附近所有行星和衛星的核能量了。接著,我們便可以嘗試對它進行消滅。當然,如果無法消滅掉它,那就只能繼續保持生的距離,或者考慮將人類火種轉移到另一顆類地行星上去。不過以目前人類的科技水平來看,雖然能夠實現星際旅行,但卻存在迷失方向、飛行速度緩慢等問題。就算是前往最近的類地行星,也需要花費數百年的時間。」

  陸豐詳細地向凱旋解釋著目前的情況,表示會盡力尋找線索,但需要時間和更多信息。同時,他也希望凱旋能夠保持冷靜和耐心。最後,陸豐表示,如果他們有任何新的進展或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凱旋。說完這些話後,陸豐禮貌地請凱旋離開。

  凱旋迴到家後,整個人變得無精打采,仿佛失去了靈魂。他的心情沉重,連續好幾天都沉浸在失落之中。陳點點看著凱旋如此模樣心疼不已,她試圖用各種方式逗凱旋開心,然而卻始終無法喚起凱旋的精神。凱旋就像一具行屍走肉般,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就在凱旋陷入絕望的時候,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陳點點趕緊拿起電話,想給凱旋帶來一些驚喜。她微笑著說道:「您好,我是凱旋的女朋友,請問您找凱旋有什麼事情呢?」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噢,是陳點點小姐嗎?請讓凱旋先生接電話,這是十萬火急的事情!」

  陳點點被對方的緊急語氣嚇到了,心裡不禁緊張起來。她不敢耽誤,立刻將手機遞給了凱旋,並告訴他:「凱旋,有人找你,好像很著急的樣子。」凱旋接過電話,聽到對方的聲音,原本迷糊的雙眼瞬間瞪大,他急切地問道:「什麼?」

  「我們不妨大膽地假設,如果能夠成功地將物體上的時間剝奪掉,使其失去了時間的概念,那麼這個物體將會回歸到它最原始的形態。然而,我們所生活的世界實際上是一個龐大的時間軸,因此我們需要創造一個小範圍剝奪時間的空間體。」

  「三維空間真的能夠實現將時間抽離出來嗎?」凱旋問道。

  「理論上來說,可以。但假如我們真的成功地做到這一點,那將是物理學領域的一次絕對性的重大突破。當然,也存在另一種可能,即物理學體系會被徹底摧毀,化為烏有。」

  「接下來讓我詳細解釋一下這個計劃的具體情況吧。首先,我們必須找到一片絕對質量空間。在這個空間裡,由於其強大的磁場作用,時間會被極度扭曲,甚至停滯不前。這樣一來,這片空間便成為了我們攻克難題的關鍵所在。只需在悲鳴打擊來臨之際,將這片空間中的一小部分物質投放至悲鳴之上,就能化解這次打擊。」

  「所以現在兩個計劃哪個能行得通?」

  凱旋問道,他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和疲憊。

  「第二個計劃理論上可以,但是尋找那片空間可能要花費很多時間了。第一個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財力才能行得通。」

  聽到這個回答,凱旋沉默了一會,然後緩緩地說:「所以我們…不能上去戰鬥嗎?」

  「不能。」

  這句話像一把重錘敲在了凱旋的心上,他感到一陣絕望和無力。他低下頭,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又一次,一股無形的悲傷充斥著凱旋的心神,仿佛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他想起那一次被打擊的經歷,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們,還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或許你可以帶著陳點點小姐離開地球,帶著你的夥伴、學生一起離開,雖然不應該讓整個地球來分擔我們的壓力,但讓人類帶著火種離開何妨不是另一種解脫呢?」

  凱旋抬起頭,眼神堅定而決絕。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我走了,那麼毀滅的是我的尊嚴和我聖潔的家鄉。」

  整個房間陷入了一股沉默之中,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複雜的表情。他們知道,這將是一場艱難的戰鬥,但他們也堅信,只要有勇氣和決心,就一定能夠贏得勝利。

  可是面對這樣絕對的力量差距,人類哪裡還有勝算可言呢?對方可是沒有智商的神級生物,而我們人類只不過是一群進化過的猴子罷了。

  想到這裡,凱旋不禁為剛才誇下海口的事情感到羞愧不已。他意識到,無論如何,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就算有一萬個凱旋,這場戰鬥也註定會以慘敗收場。

  因此,如果兩個計劃都失敗了,那麼就只能讓凱旋帶著火種離開這個地方了。去哪裡呢?他們要去的地方就是世界盡頭的那片海,沒有悲鳴,沒有情緒,就這樣在寧靜祥和的世界安靜死去也好。

  凱旋和陳點點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戀和不舍。隨後,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仿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