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不就欺負我分不清真假虛實嗎?
下次看到這種反常的、激烈的、匪夷所思的畫面,我先別衝動,先給自己來一巴掌清醒清醒。
我始終相信,原始的痛覺能刺激我的身體和感官,讓我快速地醒過來。
這個法子簡單粗暴,又不用成本,當然了……就是有點費臉。
不過我可以往別的地方拍,或者掐自己的大腿。
聽了我的辦法,陸見溪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絕!你這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蠢方法,但凡有別的招,我也不想摧殘自己啊……
江念若有所思:「還有一個辦法。」
他頓了一拍,定定地看向我,坦然地開口道:「讓胡靈給你做一個香包。」
我歪著腦袋審視著江念,吃味的說道:「你就不怕惹人誤會?」
胡靈對他情根深種,不管是出於人道,還是私心,我都不希望他們倆人再生瓜葛。
今天他去問了香包,日後一定會還個人情,胡靈又是鑽牛角尖的人,萬一誤會了江念,以為自己又有機會,豈不是害了人家?
我擺擺手:「不必了,我還是掐自己吧!」
又經濟又實惠,還不用欠人家人情。
至於靈修的香……那是我去找胡靈,是我欠的人情,她總不會以為是江念在給她機會吧!
見我拒絕,臉頰還些氣鼓鼓的,江念幽深的眼眸粲然一笑,笑得我渾身不自在。
他不會以為……我是在吃醋吧?!
我剛要解釋,江念便一臉「我懂的」,給我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多吃點甜……」
我成功被江念給內涵到了。
無論我怎麼說,他都篤定我剛才是在吃醋。
氣得我一口氣吃了兩碗飯,還喝了一大碗金黃的雞湯,肚子撐得滾圓癱在了椅子上。
吃飽喝足,自然就要開始幹活了!
我把袋子裡的東西都擺上了供桌。
一瓶飛天茅台,一隻香辣的醬板鴨,一隻叫花雞,還有香腸臘肉等等,全都是硬菜,豐富得就像是過年。
光是那瓶飛天茅台,都要好幾千塊錢,更別說還買了一條華子,我感覺到心在滴血。
「請一個常仙,需要準備這麼豐盛的東西?」我不解地問。
江念開口道:「那個常仙喜歡好煙好酒,無肉不歡,一般的規格,輕易請不動他。」
難怪要準備那瓶茅台了。
為了嘗這一口醇香,相信他也會上來一趟。
一切就緒,我按照江念教授的步驟,開始點香燃燭,念起請仙咒。
江念教的請仙咒,不僅能請天上的天神,還能請動物仙。
只要後面念上弟子有請某某神明,某某仙家就好。
這次,我請的是地府里管事的常仙黑將軍。
他是一條大黑蟒,跟膚色姓黑,具體姓名不祥,但在地府管事的常仙好像就一公一母兩位,所以很好找。
「天雷霹靂來開路,北斗七星降臨來,弟子安然有請地府常仙黑將軍速速前來……」一邊說,我一邊朝法壇撒了一把米。
這就算是在開路了,把法壇上的路打開,讓那常仙方便入壇。
江念和周宜安時刻準備著,如果能用這瓶飛天茅台把黑將軍灌醉,倒是省事了,如果黑將軍不領情,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我有條不紊地繼續著下一步,點燃了三根華子,插在面前的米碗裡。
剛點上,菸灰就落下來燙到了我的手!
突如其來的刺痛,刺得我一激靈,手背上立刻起了一個大燎泡。差點把手裡的煙都丟了出去。
這不對啊……剛點燃的煙,怎麼會落下菸灰?
我顧不上自己,看向了那火星閃爍的香頭,已經燃了好長一截。
這煙很不正常!
我意識到了什麼,看向面前倒的三杯酒。
酒水是我親自倒的,每一杯都沒過了杯子的三分之二,但現在,杯子裡的酒明顯降了下去,只剩下一半了,明顯被人動過。
但我卻連個鬼影都沒看到,要不是酒杯和手裡的香菸耗得太快,我肯定還沒有察覺到,那位厲害的常仙,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了……
感覺到周圍有個我看不見的仙家,我緊張地開口道:「今日請黑將軍前來,是想商量黃雲峰的事,還請黑將軍高抬貴手,放了他一馬。」
我說話時,黃四郎帶著黃雲峰就窩在腳邊,黃四郎也附和道:「黑將軍,我家兒子縱使壞了那人的因果,但不知者不怪,他也是救人心切,這些年被你的人追殺,他廢了雙腿,已經足夠了吧!犯不著對人趕盡殺絕吧!」
不知是不是幻覺,就在黃四郎說話時,我面前的牆壁上,若隱若現地印出了一張碩大的黑蛇蛇腦袋,一雙眼睛竟然是很魔幻的紫瞳,正陰冷地盯著我。
我本能地向後一退,差點踩到了黃雲峰的尾巴,也不知是大蛇嚇的,還是黃雲峰突然竄動驚到了我,我後背冒出了一身冷汗。
等我穩定心神,再次抬起頭,牆上的碩大蛇頭消失不見,我只看到一張模糊的人臉,穿著一身黑鱗鎧甲閃過。
「廢什麼話,先把酒滿上!」雄渾的聲音無比威嚴,在對我發號施令。
我知道這是常仙在跟我說話,用意念說話,於是拿起了那瓶開了封的茅台。
這可是好酒,怎麼能輕易就給他干光了。
想喝我的酒,沒那麼容易!
我把酒瓶靠近酒杯,酒杯激動地震了震,就好像有人在握著酒杯,等著我繼續倒酒。
我手腕一傾,力度拿捏得剛剛好,就在白酒涌到瓶口,欲滴未滴的時,我突然收回了手:「既然您來了,不妨現身坐下來喝幾杯,咱們邊喝邊聊。」
我是故意的,先勾起他的酒癮,然後又不給他喝酒,饞死他!
那黑將軍見我一點也不怯他,還敢叫他現身喝幾杯,竟爽朗地笑出了聲:「好,夠膽!」
他的爽快出乎我的意料,我還沒醒過神,黃雲峰和黃四郎就雙雙扭過頭,看向身後的沙發。
一個頭戴紅纓帽,身穿黑鱗甲,身材魁梧雄壯的男人坐在了沙發上,透亮的紫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