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胡靈認識江念?
出於女人的第六感,我察覺到面前的漂亮仙女,看我的眼神帶著隱晦的敵意。
原來她故意在圖書館接近我、對我示好,都是為了江念!
難怪江念看到香包反應會這麼大,當時他就認出了胡靈吧,也不知道他們什麼關係……
我看向胡靈目光逐漸冷卻,短短時間內,腦子裡面百轉千回。
胡靈這模稜兩可的話,擺明了是故意引誘我誤會他們倆。
我淡定自若,故作天真地笑道:「這樣啊……那我替我家江念感謝你,你的香包可真不錯,這段時間幫了我們好幾次。」
胡靈噎了一口唾沫,氣得小臉通紅:「你就不好奇我跟他的關係?」
我心中冷笑,果然被我給猜中了,胡靈設計了開場白,就等著我入套呢!
我雖然年紀小,但不代表沒腦子,要怪就怪她太過急切,恨不得把她那點小心思都刻在臉上。
我又呵呵笑了兩聲:「我為什麼要好奇呢?」
胡靈不動聲色看了樓梯一眼,眸底閃過一抹狡黠:「那是我自作多情了,我還以為……你跟江念出生入死,會比常人更加在意。」
這話說的……我不問他們的關係,倒成了我的錯了?真會給我扣帽子。
我之前對胡靈印象極好,她人長得漂亮,說話溫溫柔柔,還主動幫我解惑,送了一個香包,來之前,我還想厚著臉皮跟她交個朋友,問她制香的事。
沒想到,她竟然是把殺人的軟刀子!
三言兩語就想挑撥我和江念的關係。
不過,她惹錯對象了!
我單手撐在小案几上,笑盈盈地托腮看向她:「他是我男人,我不在意誰在意?只是……他好像不記得你是誰,也沒提過你,我怕你尷尬,所以才沒問呢!」
我笑得人畜無害,說得跟真的似的。
胡靈徹底被我惹惱,一改往日清高的淑女樣,急躁地想證明著什麼:「我和江念青梅竹馬,兩家的父親是至交,當年他曾救過我,按照我們狐族的規矩,他對我有救命之恩,可以前來求娶我……」
我打量著美人急眼的模樣,笑噴了:「你沒事吧?都什麼年代了,你們狐狸一族還有這封建殘餘的思想呢?照你這麼說,江念也救過我,救過胡蘭,還救過我手下的鬼仙,那麼多女人,他是不是應該開個後宮啊?」
「你……」胡靈被我懟得無言以對。
她自覺理虧,也找不出理由來反駁,喝下一口茶強壓住怒意:「安然,你跟他不是同路人,你幫不了他,遲早還會害死他!」
她的話,我又何嘗不明白呢?
自從當了我的保家仙,江念就沒過過安生日子,好幾次死裡逃生,甚至不惜抽出龍髓……我望著手指上的戒指,陷入了沉默。
胡靈也看到了那枚戒指,眼中的妒火差點沒燒死我。
見我有所鬆動,胡靈正要開口,身後便響起雷鳴般的吼聲:「我們的事,與你何干?」
江念一步一步踏上階梯,眉峰鋒利,五官冷硬,黑沉的臉色比烏雲還要濃烈。
「你不能上去,這是靈兒的閨房……」胡蘭虛晃地攔了幾下,沒攔住江念。
胡靈朝她使了眼色,讓胡蘭先下去。
「阿念……」胡靈坐直身體,嬌柔地喚了他一聲。
阿念?
我扭頭瞪向江念,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江念漆黑的眼眸充滿戾氣,仿佛隨時會爆發的雄獅,讓人不寒而慄:「你是何人?我跟你很熟嗎?」
胡靈肉眼可見的難堪:「阿念,你救過我呢,怎麼可能不認識我?」
「是嗎?」江念的聲音冷得沒有起伏:「救過你?你叫什麼名字?」
看他一本正經地裝糊塗,我差點笑出聲來。
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胡靈啊……
胡靈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眼底泛起陣陣水光,又委屈又惱怒:「江念,你太過分了!」
江念目光寡淡:「我認識你父兄,並不代表我就要認識你,早知今日,當初我就不該伸手救你……」
胡靈還想說什麼,卻被他的目光給瞪了回去。
要不是環境不允許,我真想給江念大聲鼓掌,幹得可真漂亮!
江念收回冷意,望向我時眉宇間多了些溫柔,仿佛剛才的低氣壓不是他製造出來的:「給她的東西拿出來,放下後你先出去,我有話跟她說,不會待太久……」
我皺著眉,這話怎麼聽著……怎麼像在和我報備呢?
江念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做事也從不會知會我,今天怎麼這麼乖?
我壓著滿頭問號,聽話地把給胡靈的一條碧璽手鍊取了出來:「胡靈,不管怎樣,我感謝你的香包!」
我把首飾盒放下,轉身的瞬間朝他叮囑道:「好好談,別動怒!」
江念頷首:「放心。」
我故作大方地朝樓梯口走去,剛走下幾節台階,就扒拉著欄杆,探出腦袋朝望過去。
江念寬闊挺拔的身姿背對著我,低聲跟胡靈說著什麼。
胡靈突然就哭了,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這嬌滴滴的模樣,別說男人,我看了都心碎,也不知江念會不會心軟呢?
我正糾結著,肩膀邊上突然伸出了一個腦袋,長發撩過我的手背,嚇了我一跳。
胡蘭抱歉地朝我笑笑,跟我一起伸出腦袋在線吃瓜。
見到胡靈哭鼻子,胡蘭輕嘆道:「這可是狐族尊貴的小公主啊……老狐王捧在手心的寶貝,嘖嘖嘖……居然為他掉眼淚。」
我震驚了,胡靈居然是狐族的公主?!
江念如果娶了她,豈不是能少走了幾萬年彎路,登上人生巔峰?
難怪胡靈會對我說出這番話,確實是我耽誤了江念。
感受到我的沮喪,胡蘭目不轉睛地盯著二樓,紅唇卻朝我湊來:「不用看低自己,我來你壇口之前,也挺瞧不上你的,什麼玩意的東西?竟然敢跟靈兒搶男人,還敢讓我當你仙家……不過,這些天瞧下來,你也不是一無是處,打起妖魔鬼怪還怪給力的,性格也討喜。」
明明是誇讚我的話,聽著怎麼像罵我呢?
我掐了一把她的痒痒肉:「你才是什麼玩意的東西……不,你不是個東西!」
胡蘭痛得咬牙切齒,也朝我的胸口反掐:「反了你了……」
我只是掐她的腰,她卻掐我的胸,太陰狠了……
我倆互掐起來,正掐得起勁,突然感覺一股寒意襲來,盯得我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