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向全世界官宣

  「這樣我就放心了……」江念嘀咕了一聲,語氣低沉又落寞。

  我的心猛地向下沉墜,開心戛然而止:「你什麼意思?」

  我一邊問,手指不自覺地用力,生怕一鬆手,江念就會從我手底下溜走。

  說句不太吉利的,江念這話就像在交代臨終遺言。

  想到他要離開我,想到我們此生不復相見,我心仿佛被人狠狠挖了一刀,痛得無法呼吸。

  他這段時間很奇怪,又是逼我學法,又是逼我歷練,現在還說出這離別的話給我打預防針,傻子才會察覺不出吧?

  江念的所作所為,都在為他的離開做準備。

  我看著門背後的倒計時錶,百日時間已經快過去一半,留給我們相處的日子不多了。

  我腦子裡很亂,環住了他的胳膊,想要他留下的話就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不能那麼自私,為了所謂的情愛,就阻礙江念飛升成仙,他可是等待了千百年啊……

  「對不起!」輕柔的三個字從頭頂傳來,我的世界震耳發聵!

  江念在對我說對不起?

  以他高傲孤冷的性格,就算錯了,也絕不會拉下臉來跟我道歉。

  我抬起頭,看到他沉靜的黑眸里,划過一道不忍,轉瞬即逝。

  「江念……你今天怎麼了?你要離開?」我很努力地保持著平靜。

  「我只是感慨而已,抱歉,我不應該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別多心,我不會走……」江念的話,無疑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說不會走,就一定不會食言。

  至於飛升成龍,等他成了再說吧,沒必要為還未發生的事感到煩惱。

  這一想,我心中的陰霾散了大半,看著我和江念十指相扣的照片,我憋回了眼淚,嘴角淺淺地一笑。

  江念明顯看出了我的小心機,明面上是請他當個工具人,實際……是在向全世界官宣。

  他沒有阻止我,相反還縱容我的小心機,這說明了啥?

  說明了他心裡有我!

  我賴在他的懷裡得寸進尺:「送佛送到西,反正咱倆照片都流出來了,不如……委屈委屈你唄,充當一下我的男朋友?」

  我抽筋地挑著眉毛,賊兮兮的笑得像是調戲良家婦女的臭流氓:「考慮一下?」

  江念玉筍般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腦袋:「想得美!」

  網絡謠言,在官方和我們私人提供的證據下不攻自破。

  張亞楠放出了我們四個一起去聚餐、爬山、唱K的視頻和圖片,我們的關係也沒有歐米雪發出來的這麼差。

  但嫌棄她卻是真的,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誰都不想遷就誰,更別說忍受夾子音和公主病了。

  罵我們的話逐漸減少,只是我們,為我們說話的人也越來越多。

  同時,也有很多人在人肉江念,想知道這位背媳婦的帥哥到底是誰。

  張亞楠那邊收集好了造謠的信息和噴子頭頭的ID,請陳超查了對方的身份信息,很剛地一個個去起訴。

  收到法院的傳票,那些人都傻眼了,紛紛跳出來道歉。

  一個星期後,風浪徹底平息,班上的同學打算給歐米雪舉辦一場追悼會。

  我收到通知,糾結了好半天。

  面對歐米雪,我的心情是複雜的。

  之前送聘禮的事,她被蒙在鼓裡,這不能怪她。

  但她後面強行給我戴上鐲子,還現身來找我麻煩,口口聲聲怨我害死了她,這些事鋼針似的扎在我心裡。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我怕自己忍不住會把她給打死。

  人有三魂七魄,我在宿舍打了她兩次,打散了她的兩個魂,再動手,她就真的魂飛魄散、永不超生了。

  念她是因為我,才會遭此橫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離她遠一點。

  馮玉珠憂心忡忡:「全班都去,就你不去,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嗎?」

  人言可畏,我還能管住別人的嘴巴?

  我一本正經地盯著馮玉珠:「說我什麼?冷血無情?那如果我去了,別人就不說了我嗎?照樣會有人說我假惺惺。」

  馮玉珠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輕嘆道:「也對,總有別人說的。」

  「所以我們為什麼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呢?」我朝她嬌俏地一笑:「聖人都有人評頭論足,咱們俗人一個,還怕被人說兩句嗎?」

  馮玉珠徹底被我給說通了,笑道:「安然,我要向你學習。」

  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馮玉珠和張亞楠搬回了宿舍,去參加歐米雪的追悼會。

  我疲憊地躺在沙發上,正打算溫習江念教授我的功課,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看到歸屬地是老家的縣城,我遲疑地按下接聽,剛湊到耳邊,就聽見一個有氣無力的男人聲音:「安然……救我……」

  聲音好耳熟,說的是盤龍村的方言,我愣了幾秒,這是安笛的男友!

  我不確定地問:「陳嘉?」

  「是我……」陳嘉的破鑼嗓子,跟之前那意氣風發的高亢嗓音,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確定是他,我罵了一聲滾,想也不想就掛斷電話。

  幾秒後,陳嘉再次打來,我掛了又打,掛了又打,氣得接通電話,一頓口吐芬芳。

  「你沒死呢?還特麼的還有臉打給我?我告訴你,你再打來,我就去報警告你騷擾!」

  被我罵得狗血淋頭,陳嘉也沒有生氣,他語氣卑微地求著我:「你救救我……我這裡有你想要的線索,只要你救我出去,我什麼都告訴你……」

  陳嘉哭著求我,抽噎得快要喘不上氣來,不像是裝的。

  我感覺到他真的很害怕,語氣中透著一股子虛弱,難道真遇到事了?

  我搖了搖頭,理智地拒絕了他:「有困難,找民警,你找我幹嘛?我是能飛檐走壁,還是能給人爆頭?」

  陳嘉顫抖著說:「我的事警察幫不了,只能求你了……安師父!」

  最後那三個字,擺明他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看來他遇到的是個邪門事,不是常規能處理的。

  換一個人,我或許張口就答應了,但陳嘉嘛……我猶豫起來。

  以前在村里時,他和安笛就沒少欺負我,那次還故意搶我的玉鐲,差點把我給害死。

  之後還惦記我,甚至想強了我,然後拍照片威脅我。

  這種人已經爛透心,要我說……他死了活該!

  不管他怎麼哀求,我都沒有答應,反而祝他一路走好!

  「咳咳……嘔……」電話那頭傳來咳嗽和嘔吐的聲音:「安然,你好狠!我本來還想告訴你,安笛和你媽的線索,看來……也沒必要說了。」

  「等會兒!」我握著手機的指尖都泛白:「你說什麼?我媽的線索?」

  陳嘉呵呵冷笑兩聲,給我報了一個地址:「臨江路貓耳胡同129號,你快來救我,等離開這個鬼地方,我什麼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