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創世紀
以星係為單位的宇宙遠距離航行，即便是氪星人，也不是那麼容易能打一個來回的。
嗯，數值亂填的超人不算數。
但杜牧早就脫離了風風火火趕路的階段。
上次趕路，還是去阿富汗救托尼斯塔克。當時只是區區跨越一個大洋罷了，在宇宙尺度中連一個像素點都不配擁有，卻還弄的自己風塵僕僕，現如今就算是前往不同星系的星球，杜牧也能面不改色的一步跨過。
正因對現在的杜牧來說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做太多準備，簡單和傑森打了個招呼，杜牧便帶著布萊妮雅出發了。
反正布萊妮雅是個小機器人，不需要考慮她的氧氣問題。
而且製造她的設備和材料，都是布萊尼亞克的知識結晶，即便不考慮她體內的弱相互作用力場發生器，單純機體強度而言，照樣能短時間內直接團滅佐德將軍所帶領的氪星人軍團。
至於匝尼亞星人，他們的自愈能力也被布萊妮雅的弱相互作用力發生器克制，不需要像杜牧一樣憑藉力量寶石將他們焚燒殆盡，只需要輕微的觸碰就能把提供他們自愈的能量全部吸收進體內，讓他們變成貨真價實的屍體。
所以布萊妮雅雖然看起來不成熟，很懵懂很幼小，可她已經算是杜牧這邊除了杜牧本人之外的最強存在了。
再加上其思維中樞用的是布萊尼亞克的相同科技，運算速度也不弱於布萊尼亞克，就算杜牧進入極速狀態，只要稍加引導，布萊妮雅同樣能在極速當中和杜牧保持同步思考能力，也就是身體速度可能會稍微跟不上。
這就讓她變成杜牧現階段的最佳助手，不需要考慮她的安全問題，做事也有效率，又聽話，所欠缺的僅僅是一點點實際經驗而已。
二人身處的空間變換，布萊妮雅只覺得龐雜的引力數據亂流一閃而過，自己就出現在了一個看起來十分荒蕪的曠野之上。
布萊妮雅的思維中樞引入剛剛記錄的引力波數據，經過短暫的計算，立刻意識到，她已經來到了不知距離多遠的另一個星球上。
「記住剛剛的引力數據，布萊妮雅。」杜牧在這沒有大氣層的星球上，輕而易舉的開口說話道。
反正聲音的傳播也就是震動而已，這個星球只是沒有大氣，卻不代表沒有其他介質。
布萊妮雅有些迷茫的看向杜牧，搖搖頭道：「我記錄下來了，但暫時無法解析，只能看出和之前坐標的巨大差別。」
杜牧微笑道：「這就足夠了，我在給予你底層思維內核的時候，也加了一些空間感知方面的能力，希望你有一天可以不憑藉硬體升級，就能獲得相似的空間跨越能力。」
「好的，製作布萊妮雅的工程師，布萊妮雅已記錄命令。」布萊妮雅平靜道。
她回答的格式並非是杜牧或者布萊尼亞克設計的，而是她還不懂更多與人交流的習慣，只是下意識的說出自己的行為而已。
杜牧挑眉，可不想自己的稱呼就這麼直接被定性為『創造布萊妮雅的工程師』。
他開口道：「以後你就叫我師父吧，畢竟我有很多打算教給你的知識。」
布萊妮雅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關於師父的定義，乖巧點頭道：「是，師父。」
杜牧看了看周圍環境，輕輕一揮手。
頓時，方圓將近一千二百公里的地面，在瞬間被碾平。
仿佛有無形的巨人，將高山推入溝壑，再用壓路機一存存的把土地夯實。
原本凹凸不平的地表，在眨眼之間就出現了一塊光滑如鏡的地表。
杜牧看著直接反射出自己模樣的地面，有些無語。
「嗯……微觀對宏觀的影響還是太大了，我已經儘可能克制自己的強迫症讓原子不要那麼整齊了，結果還是搞的比冰面還光滑。」
杜牧微微搖頭，隨後再次將這塊地面的物質分布打散重組，仿照其他地區的土壤構成，總算讓這塊平地失去了能反光的鏡面，變成了普通的平原土壤。
隨即，杜牧才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裝著外星城市的玻璃罐。
這個玻璃罐的材質，當然不是玻璃，杜牧只是叫的方便，這東西在布萊尼亞克的資料庫中，名為空間約束罐，透明外殼更加接近水晶，但實際上還是地球不曾出過的成分。
盛放著一整個城市的空間約束罐，沒有任何外置的控制面板，常人就算能拿到，估計也束手無策，但這對杜牧來說造不成阻礙。
將其放在地上之後，杜牧直接依靠對電磁的掌控，從硬體方面直接改寫布萊尼亞克的空間約束程序，瞬間整個玻璃罐開始極速膨脹開來。
布萊妮雅正想躲避近乎要撞到臉上的透明外殼，杜牧卻對她微微搖頭。
雖然布萊妮雅不太懂為什麼師父不讓躲，但她在計算後，覺得就算撞到自己身上，她也能毫髮無損，也就聽杜牧的乖乖站在了原地。
然而極速擴展更多透明罩子，仿佛兩人是幽靈一樣，毫無碰撞的直接穿過二人。
在整個城市徹底恢復原本的大小後，兩人也順理成章的出現在城市的中心。
城市裡的外星人們，看著不斷放大的外界，原本忐忑不安的內心，才徹底放鬆下來，情不自禁的歡呼雀躍。
相比起這些外星人，布萊妮雅更在乎杜牧剛剛的行為。
她抬起頭看向杜牧，好奇道：「師父，剛剛我們為什麼沒有碰到擴張的城市？」
杜牧微笑道：「簡單的空間拓撲原理，我讓城市所占據的空間環繞我們周圍穿過罷了。等你能感悟到清晰的空間結構，你也能做到。」
布萊妮雅的心靈是杜牧用心靈寶石創造的，就有點像是原著中的幻視，看似是機器人，其實像人一樣可以自我學習，在心靈寶石的塑造下，其心靈已經足夠完整不屬於普通人，這時候作為機器人的硬體升級與否反而不重要了。
布萊妮雅懵懂的點點頭，這方面資料不屬於常識的範疇，即便她能調用布萊尼亞克留下的資料庫，也需要後續的學習才能領悟。
但他們兩人的存在，對這個放大城市後的外星人來說，就像是一腳能夠踏平紐約市的擎天巨人，逐漸縮小到和他們相同的體型。
這個過程，外星人自然能夠輕易鎖定他們兩人的具體位置，沒一會就有無數外星人趕到，包圍了兩人。
一個長著鬍子的年老紅皮外星人，看著杜牧，嘴唇囁嚅了幾下，才用生硬的地球語言道：「您便是……神君杜牧？」
「正如蝙蝠先生所言，擊敗了布萊尼亞克，拯救了我等的神君？」
杜牧挑眉，倒是沒想到蝙蝠俠會對這些外星人講這些『細枝末節』。
他隨意的點點頭：「嗯，就是我。」
那紅皮外星人，幾乎瞬間拜倒在地，連帶著其他趕來的外星人們，占滿了城市的道路，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接連跪倒在地。
杜牧見狀，內心沒有別的感觸，只有一個感慨……果然長得和人類差不多的外星人，就連表示最高規格的禮節，也同樣用跪地的形式啊。
然後以這個年老外星人為首，開始不斷訴說著感激的話語，以及他們的母星被布萊尼亞克摧毀時內心的憤怒和絕望。
杜牧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杜牧對這些外星人的感覺很彆扭，首先他們不是人類，杜牧要負責的世界太多了，實在難以再對外星人有多大的共情了，救助他們也純粹是看在身為智慧生物的面子上。
但另一方面，他們又沒有獨特到自成體系，與地球截然不同的新奇感。
不上不下，就尬在這裡了，讓杜牧既對他們的文化沒什麼好奇，又沒有對待人類那樣難以放下的責任感。
所以態度就顯得……十分隨意。
這裡是DC宇宙，杜牧的心靈寶石不起作用，也就沒有發現，他隨意的態度，反而讓這些外星人們的態度越發謙卑，恭順，敬畏。
而在這些外星人說話的時候，杜牧既然表現的心不在焉，自然就意味著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別處。
沒一會，這些外星人的人群外圍，就此起彼伏的響起驚嘆和倒吸冷氣的聲音，不少人都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只能『啊？』'啊？'的仿若失語。
一開始這樣的動靜，還沒能讓圈內的外星人轉移注意力，可此起彼伏的吸氣聲，竊竊私語聲，儼然有著人傳人的態勢，迅速擴散。
直到有個外星人偷偷來到年邁長老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讓對方先停下訴說自己文明的血淚史，遞給了他一個平板顯示器。
那長老對身後的外星人怒目而視，在他看來，自己正在和能夠戰勝布萊尼亞克的宇宙頂尖強者交流，這群傻孩子怎麼敢隨意打擾？
可當他看到平板里現實的畫面之後，雙眼頓時瞪大，也成為了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的其中一員。
這平板顯示器，顯然是在實時收錄畫面。
畫面的另一端，正是整個城市的空間被解放之後，所觀測到的城市外界星球地表。
只見原本貧瘠，甚至能懷疑有沒有有機物或者半點單細胞生物的星球上，就仿佛快進了千萬倍的生態發展紀錄片一樣，從荒蕪的沙土裡長出無窮無盡的藍色植物。
這些植物生長，盛開，枯敗。死掉的植物腐爛在沙土中，又生長出新的植物。
這一過程，不過在短短四五秒之內就完成一個循環。
而這些植物的樣式，他們再熟悉不過……正是這個被布萊尼亞克所收藏的城市中央公園內最繁茂的觀賞性植物。
然而這種原本除了好看沒有任何作用的植物，也從最開始的單一樣式，變得逐漸千變萬化，有的越發高，有的越發矮。
有的結出了果子，熟透後掉在地上，爛在泥里，又長出了全新的品種。
有的雖然越來越細小，變得宛如小草，卻數量奇多，繁茂無比，眨眼間就長滿了漫山遍野，查漏補缺，幾乎填充了每一寸沒有植物的空缺。
「這……這……」
畫面中的信息量實在是太龐大了，以至於長老都被衝擊的失去了語言能力，母星話都說不利索，更不用提最近才學會的地球語言了。
可當他反應過來後，激動的渾身顫抖。
植物不斷的更新疊代，增長出了無數的新品種。在這個過程中，掉落的果子，死去的枯葉，都會腐爛在地里，說明微生物的生態循環竟然都已經開始建立了。
而原本作為觀賞性植物的它們，畢竟也是有著光合作用的能力，這是否意味著這個星球也在形成大氣？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巨響，幾乎將所有處于震撼中的外星人，魂魄都嚇回了軀殼內。
可他們接下來，就更加欣喜若狂的看到，天空匯聚起了烏雲，一道道閃電劈下，大雨傾盆！
這時候，人群中的杜牧才幽幽道：「生活環境這東西，最關鍵的還是星球和恆星的距離所產生的溫度變化……」
「雖然我也可以挪移星球的位置，但引力這東西牽一髮動全身，很容易破壞原本穩定下來的地質平衡，造成常年地震什麼的，所以我僅僅是按照你們母星的這項數據，來為你們找的新棲息地。」
「沒想到這個星球運氣不好，一直沒有發展出有機物的存在，我就移植了你們城市中還保存的植物和微生物，加速了它們的粒子運動速度，多演化了一段時間，現在總算是稍微能住人了。」
在杜牧話畢之後，除了城市透明罩外和平板里傳來的陣陣雷聲轟隆，整個市中心近乎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驚駭的看著杜牧……他們的確知道，能夠戰勝布萊尼亞克的存在，其科技水平一定十分強悍，強悍到他們不能理解的地步。
可……可這也太不能理解了吧！
根本猜不出其中的任何原理，對方說話時候的態度，隨意的簡直就像是在說：『我開創造模式給你們改一下環境』一樣，根本就是把現實當做遊戲般的完全掌控！
「神啊……」
年老的外星長老，幾乎要抑制不住的淚流滿面。
他雙手合十，高舉過頭，深深拜服於地。
在常年的生活在布萊尼亞克的玻璃罐中，他們的文明幾乎都已經絕望了。
幾乎都要接受自己的命運了。
可在今天，他們的文明宣告重啟。
他們就仿佛原始人親眼看著神明創世般，以宗教為開端，邁開這個文明新的紀元。
而他們作為親歷者，也必將書寫這宛如創世紀的第一章，將其作為正史，永久流傳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