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哪怕就贏一次(二合一)
由於杜牧早已向鄧布利多展示過武館的存在,因此對方並沒有對杜牧提出質疑。
鄧布利多自從年輕時的失誤之後,整個人就變得非常謹慎,從不對自己不了解的領域妄加揣測,對任何方面的專家都禮遇有加,不認為對方比自己差什麼。
而這種涉及到一整個人類世界的危機,鄧布利多雖然難以想像,卻至少明白,杜牧這個武館的擁有者,見識過無數的世界,閱歷豐富,肯定不是輕易的妄下結論。
所以沒什麼好猶豫的了,比起幾十億人的生死,區區黑魔王,再重現世間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鄧布利多伸出手,對杜牧道:「事不宜遲,我直接帶你過去吧。」
杜牧點點頭,也能理解鄧布利多的迫切,這樣的好人是絕不允許那種災難真實發生的。
兩人瞬間消失在了校長辦公室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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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海寒冷的水域裡的一個小島上,魔法法律執行司建立了一所監獄,書面上被稱作阿茲卡班城堡,但人們一般簡稱阿茲卡班。
阿茲卡班沒有傳統意義上的獄卒,只有不斷環繞在寒冷水域之上的攝魂怪作為罪犯的囚籠。
而這些攝魂怪,也很難說是否有作為獄卒的自覺,似乎更多的只是在圈養它們的食物而已。
不過,至少和攝魂怪簽訂了契約的魔法部成員,在將囚犯帶來島上的過程中,不會遭遇攝魂怪的襲擊。
但是鄧布利多用鬍子想都知道,以魔法部的官僚作風,哪怕他帶領全校師生寫十年申請,也是絕不可能為了區區『拯救另一個世界的幾十億人』這種事情,就能把湯姆從阿茲卡班提出來。
所以鄧布利多的行事也很果斷……既然規則不允許,不讓別人發現自己違反了規則就好。
鄧布利多可不是那麼死板的人,原著他對主角三人組一直以來的違規行為,也向來是睜著兩隻眼睛當沒看到,還要去蒙住別人的眼睛不讓別人看到。
「阿茲卡班被施加過反幻影移行咒,我沒辦法直接將你帶進監牢內,我們必須乘船過去。」
鄧布利多在森寒水域的外圍,看著被黑幕所完全遮蔽的島嶼,向杜牧道。
雖然霍格沃茲也有反幻影移行咒,但他是校長,自然有點特權。
阿茲卡班就不行了,魔法部部長都不能在這裡施展幻影移行。
杜牧遙望著阿茲卡班道:「您將我帶到這裡已經足夠了,我能直接飛過去。」
鄧布利多想起杜牧的飛劍,搖搖頭道:「可是這裡還有反飛行咒,你先試一下能不能飛。」
杜牧立刻將飛劍凝聚出來,卻發現其中所蘊含的飛行術構造難以通行法力,至少有一半被淤堵,無法施展。
這樣的話……雖然也能依靠法力將自己托舉著漂浮,速度卻無法達到最快,想要隱蔽身形是做不到了,只能用守護神咒來和攝魂怪硬剛。
一旦如此,此事大概會人盡皆知了。
鄧布利多也提醒道:「攝魂怪是可以跟魔法部告狀的,如果他們發現了伏地魔消失,肯定會鬧得沸沸揚揚,如果可以,希望伱能偽裝一下,不要鬧出太大動靜。」
杜牧思考了片刻,隨後問道:「我的阿尼馬格斯正好是水生動物,不然我直接游過去吧?」
「你還練成了阿尼馬格斯?」
鄧布利多頓時吃了一驚,他還記得最初和杜牧交流魔法的時候,他明顯還是個門外漢呢,這才多久的功夫,連極端困難的阿尼馬格斯都給學成了?
杜牧輕描淡寫的點點頭,實際上阿尼馬格斯在杜牧看來並不十分困難,畢竟這種魔法都不需要去了解其中的原理,只要完美的達成了儀式要求就可以。
原著中還是學生的詹姆斯四人組都能學會,杜牧沒道理卡殼。
更何況他還有好幾個世界可以跑,尋找合適環境的概率比一般巫師大不少。剩下的對意志啊,保持自我啊之類的精神要求,就更是不在話下了。
鄧布利多想了想,緩緩點頭,叮囑道:「那你小心些,這片水域非常的寒冷,如果你的阿尼馬格斯感覺撐不住,該怎樣就怎樣吧,巫師界最多鬧騰幾個月而已,遠遠比不上一整個世界人類的生命。」
杜牧露出笑容,果然鄧布利多不是那種死板的性格。
於是杜牧在鄧布利多的注視下,緩緩走向水域當中,任由寒冷的水面漫過腳踝,胸口,直至整個人沉入水中。
鄧布利多站在岸邊,有些好奇的打量著湖水,想知道杜牧的阿尼馬格斯究竟是什麼水生動物。
海蛇?不太可能。海龜?絕對不是。劍魚?有可能,杜牧每次施展法力都喜歡凝聚出一柄長劍,很符合他的氣質。
隨後,鄧布利多就緩緩瞪大了雙眼。
瞳孔地震。
一個……深色的島嶼,用近乎和黯淡水域顏色一致的保護色,緩緩漂浮在水面之上。
看著那仿若島嶼般大小的背脊,鄧布利多呆愣許久,才低聲道:「鯨魚?!你用鯨魚來潛行?!」
在初步的震驚過後,鄧布利多才忽然發現,雖然海水當中出現了一頭驚人體型的藍鯨……但是水平面竟然幾乎沒有增長。
『我攜帶著很多用過空間伸展咒的儲物袋,將相當於我體型的海水吸入其中了,而且法力還在不斷疏導水流,讓水流一直保持平穩的狀態,不會有任何波濤。』
杜牧的鯨魚氣孔緩緩震動,聚音成線,以傳音入密的方式向鄧布利多解釋道。
鄧布利多這才瞭然,看來自己是瞎擔心了,杜牧的行事向來謹慎,自然不會沒有準備的就貿然行動。
至於那些儲物袋的位置……還是和以前一樣,被杜牧存放在了鯨鬚當中。
鄧布利多道:「既然你能露出背脊,不如我乘著你一起過去?」
杜牧拒絕道:『我其實只需要通知湯姆一聲,就能讓他返回武館,我也一樣。但您想要離開,在反移形換影的區域,還要費一番手腳,還是算了。』
鄧布利多一想也是,只得嘆息一聲道:「那就……祝你們一切順利。」
說完,他卻還站在水域外圍,注視著緩緩潛入水中的杜牧。
不得不說,鯨魚這樣的阿尼馬格斯,確實出乎了鄧布利多的預料,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體型如此宏偉的變形動物。
通常而言,巫師變成阿尼馬格斯後,就只是在利用變形動物的身體優勢,或潛行、或移動、或在丟失了魔杖後作為一個戰鬥形態。
但說到底,巫師的主要戰鬥力,還是依賴魔杖進行施法,阿尼馬格斯不過是個輔助手段。
可是鄧布利多知道,杜牧體內擁有的不是魔力,而是法力啊……那是一種不需要魔杖,就能隨意操控和塑形的能量。
再想想剛剛杜牧居然可以利用鯨魚的氣孔來和自己說話,與人類的身軀相比,似乎沒有任何不如的地方。
鄧布利多的第六感告訴自己,或許杜牧的這個形態,戰鬥力會超出所有阿尼馬格斯巫師的想像。
他看著平靜的湖面,寒風吹過,在湖面上吹出一絲褶皺。
除此之外,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
杜牧對於水流的操控能力,已經讓鄧布利多都有些麻木了。
他就這麼在海邊站了半個小時,確認所有的攝魂怪依然在沿著自己的行動軌跡移動,沒有發生任何特殊情況發生的樣子,鄧布利多不太明白,杜牧究竟有沒有帶走湯姆。
直到鄧布利多忽然發現……海水竟然莫名其妙的開始緩緩上漲,又猛然間下降。
頓時,原本平靜的海面,變得波濤洶湧起來。
天空中攝魂怪們的注意力,立刻放在了水面上,四處搜查起來。
鄧布利多卻鬆了口氣,露出了笑容。
很明顯,剛剛的湖面上漲,是杜牧在傾瀉他收走的湖水,之後的猛然下沉,是藍鯨杜牧的離開。
真不愧是你啊……居然能以比阿茲卡班城堡還大的體型,順利潛入阿茲卡班當中。
也真是沒誰了……
這個世界真是有夠神奇的,看到老都有新鮮勁兒。
鄧布利多笑著搖搖頭,一轉身,消失在了幻影移形當中。
他回到了校長辦公室,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又不死心的拆開了一包怪味豆。
————
湯姆坐在阿茲卡班的囚室當中,把玩著手裡的半透明匕首,眼神淡漠。
半透明匕首內,有著幾縷鮮血在流動。
這是那些食死徒們的……他們自稱曾經效忠和追隨過自己的本體,於是湯姆提出需要他們的鮮血時,立刻就奉獻了出來。
甚至目光狂熱。
這讓湯姆很失望,他還想這群傢伙反抗一下呢。
不過,會吸食人快樂當作食量的攝魂怪,湯姆很快就親眼見識到了,因為那些本來還很開心看到自己的傢伙們,第二次見面就又變回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至於湯姆自己……魔法部當然也沒交代過攝魂怪要對他網開一面。
即便湯姆試圖用法力來進行反抗,但很可惜,攝魂怪這種生物只畏懼守護神咒的光芒,對於一般的魔法和物理攻擊都絲毫不懼。
湯姆的法力所凝聚出的飛針,就像是穿過影子一樣,穿過了攝魂怪的身體。
隨後,湯姆就感到周圍光線和溫暖被吸取,整個人漸漸墜入黑暗和寒冷。
他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噁心的東西,那仿佛是攝魂怪全身上下唯一有形體的嘴部,像是被剝了皮的鋸齒動物。
可是說實話……湯姆有些迷茫。
因為他感覺自己被吸食過後,精神並未發生太多的改變。
攝魂怪也在吸食過他一次之後,似乎對湯姆失去了大半的興趣,往往會隔著很久之後才來再吸食一次。
湯姆還是和上次同樣的感覺。
所幸,阿茲卡班中最不缺的就是思考的時間,湯姆在經歷了漫長的思考和回憶之後,很哭笑不得的發現,原來自己沒有快樂的記憶啊。
其實湯姆的人生軌跡很簡單……孤兒院、霍格沃茲、桃金孃之死、筆記本中沉睡的歲月、武館、復活、被救世主徹底擊敗、在杜牧教授淡漠的注視中,被送入阿茲卡班。
在孤兒院,湯姆很早就知曉自己的與眾不同,他用高高在上的傲慢來偽裝自己,在被其他孩子排斥之前先排斥了他們。
在霍格沃茲,進入了斯萊德林學院的湯姆,本以為自己找到了歸處……卻因為混血的身份,承受著漫長的歧視與竊笑。
在他在精神越發偏激的時候,接觸到了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思想,也知道了自己是蛇佬腔……可是這本該受人尊敬的血統,卻因為他的麻瓜父親,沒有得到任何應有的尊重。
因此湯姆將所有自己遭受到的痛苦,全都怪罪給了父母,是愚蠢的母親找了個麻瓜,才導致他本該優渥的童年,本該受人尊重的學院時光,全都被摧毀的一乾二淨。
可是湯姆的父母早已死去。
沒有任何目標可發泄怒火的湯姆,將目標對準了麻瓜,對準了所有混血巫師……因為只要他們存在一天,就提醒著湯姆,自己和他們是一樣的東西。也提醒著湯姆,因為父母的愚蠢,他究竟失去了怎樣的人生。
怒火吞噬了湯姆,他竟然在整個學院的無數教授眼皮子底下,試圖釋放薩拉查的蛇怪,去殺死那些混血巫師同學。
而桃金孃臨死前的尖叫,才讓湯姆回過神來。
他驚慌失措的將罪責誣陷在了海格身上,卻也從害死了桃金孃的事情上,領悟到了人生諸事莫大於生死。
無論怎樣的人生,無論怎樣高貴的血脈,最終都無法逃脫死亡的命運……
那隻要自己超脫死亡,完成從未有前人完成之事,他就是這個世界最尊貴之人。
湯姆覺得,如果要挑選自己感覺到『幸福』的時光,可能也就是剛開始研究魂器那段時間吧。
然而只要想起,自己已經沒有魂器了,所有的魂器都已經被杜牧教授摧毀了,湯姆就唯有苦澀的笑容。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自己的整個人生,都只是為了襯託名為『哈利』的救世主。
自己的惡行,最終都化作了打敗自己之人的榮耀。
就連他的復活,也是杜牧教授為了剷除本體留在哈利體內的殘魂。
從出生到被復活,湯姆確實難以想像到任何可以稱之為幸福的時光……於是,沒有任何精神食糧的自己,就連攝魂怪都對他漠視了起來。
那樣的漠視,也總是令湯姆回憶起,杜牧教授最後的眼神。
平靜。
那平靜的目光,像是阿茲卡班外濕冷的湖面,將湯姆心中一切的不甘、怒火、哀求,全部熄滅。
這也是湯姆從未想過回到武館的原因。
回去了又能怎麼樣?
等著被杜牧教授重新押送回阿茲卡班嗎?
現在的湯姆,完全尋找不到人生的任何目標與意義,過去追求的一切不僅僅是過眼雲煙,更是全部被哈利這個救世主踩在了腳下,變成了對方的食糧。
就連攝魂怪也無法從他的迷茫和痛苦中榨取到任何值得一嘗的情緒。
以至於湯姆在阿茲卡班,反而獲得了難得的安靜。
即便偶爾會有食死徒跑過來,勸他再次領導食死徒,殺回魔法界,湯姆也只是回過頭來,平靜道:「然後呢?」
所有被反問的食死徒都愣了。
然後?
「然後統一魔法界,殺死所有混血巫師,保持巫師的純淨啊!」
有食死徒回答湯姆。
湯姆哦了一聲,點點頭表示認可:「那再然後呢?我假設巫師的血統純淨了,以後魔法界沒有任何一個混血巫師了,全都是純血……接下來呢?要做什麼?」
一個食死徒急切道:「然後……然後反攻麻瓜,統治世界!」
湯姆啞然失笑,他這次搖搖頭道:「既然我們要統治麻瓜,那為什麼要在一開始殺死混血巫師?反正不是都在我們的統治之下嗎?有什麼區別?」
這次,所有食死徒都不說話了。
其實在他們看來,只要完成第一步,統治了魔法界就好,那他們就能變成人上人,成為巫師界中前所未有的貴族,成為權力的掌控者。
可這種事情,現在的湯姆顯然也不感興趣。
「回去吧。」
湯姆看著窗外的月光,淡淡道:「我就是個混血巫師,又怎麼能成為純血巫師的領袖呢?」
「你根本不是伏地魔!」一個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
她撲上來,竟然嘗試用自己在牢房中長時間沒有修剪過的指甲,去抓撓湯姆的臉。
湯姆只是簡單的用法力凝聚出鋼針,就將對方釘在了牆壁上。
全程表情不動,動作不動。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食死徒,讓他們再次升起了逃離阿茲卡班的希望,一個個不顧同伴的哀嚎,又開始勸起了湯姆。
只可惜,他們的話語變得更加乾癟,湯姆連反問的興趣都沒有了,只覺得他們呱噪。
好在他只忍受了一天,第二天,這些食死徒們就重新蔫巴了下去,神色黯淡,顯然昨晚的快樂已經被攝魂怪沒收了。
唯獨被湯姆洞穿了肩膀的那個女人,仍然對湯姆怒目而視。
湯姆笑笑,沒想到在阿茲卡班想要保持自我的唯一方法,就是充滿憤怒和偏激。
這樣的囚牢,只是將惡人變得更加純粹的惡而已。
不過這不是湯姆該考慮的事情。
自那以後,就很少有人來打擾湯姆了。
而湯姆,也終於能放空大腦,一天又一天的注視著天空看不到星辰的烏雲,反覆回憶自己的所有經歷,嘗試能找出一點快樂的殘渣來餵給攝魂怪。
可惜,並沒有……
今晚,難得的露出了月亮。
這可是阿茲卡班中少有的美景。
就在湯姆靜靜欣賞月光時,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湯姆。」
湯姆微微一愣,回過頭來,就看到自己的囚室內,多了個暗紅色的人影。
他一眼認出對方來,嘴裡囁嚅了幾下,難以置信道:「杜牧教授?」
湯姆左右看看,摸了摸腦袋,自嘲道:「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難怪今晚的阿茲卡班有月亮。」
杜牧用法力凝聚的形象,看著湯姆,微笑道:「摘掉你的血液貼片吧,湯姆,我需要你幫我做件事。」
湯姆沉默了下來。
他看著自己的手背……上面有張早已破損的血液貼片。
他每天都要在裡面注入其他食死徒的血液,來維持自己存在於阿茲卡班。
或許,正是這種理論上來說隨時能夠離開阿茲卡班的貼片,才讓湯姆能夠耐心的呆在這裡,而沒有絕望到歇斯底里。
但一想到杜牧教授最後的眼神,這種餘裕就變成了一種痛苦。
他也曾經無數次的想要將其撕掉……理由也很簡單,用的太久了,不牢固了。
但湯姆始終沒有這麼做,正是不想再面對那個任由自己被魔法部帶走的杜牧教授。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杜牧,疲憊而困惑道:「是哈利的事情嗎?」
畢竟,從始至終,他在武館中所經歷的一切,細細想來,全都是在為哈利提供幫助而進行鋪墊。
這種從頭至尾,完完全全,幾乎毫無遮掩的利用……讓湯姆幾乎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杜牧搖搖頭:「不,但和救世有關。」
湯姆自嘲的笑笑,搖搖頭:「那不還是哈利的事情?」
杜牧的法力分身看著湯姆,一字一頓道:「有個世界在面臨滅亡的危險,在我的人選中,你是最適合去拯救那個世界的人選。」
湯姆一愣,他這才明白過來杜牧教授是什麼意思。
他畢竟也是在武館生活過的,知道武館通往不同的世界當中,而許多世界只有人類,並沒有巫師存在。
湯姆喉結上下聳動了一下,有些乾澀道:「另一個世界?面臨滅亡的危機?可是我的魔力比不上哈利,法力比不上您,如果有毀滅世界那麼大的危險,我也派不上作用啊?」
杜牧認真道:「你是最適合的人選,因為那裡的危機很特殊……危機的源頭被無數個麻瓜把持在手中,我需要一個不會打草驚蛇,又能在戰鬥力上遊刃有餘,還不會心慈手軟的人。」
湯姆忽然感覺身體有些燥熱,熱量的來源似乎正是面前杜牧教授的分身。
這種熱量,竟然在轉眼間,就驅散了數月以來幾乎深入到湯姆骨髓中的森寒。
他緩緩站起身來,笑道:「我如果從阿茲卡班越獄,魔法部一定會瘋掉的。」
杜牧無所謂道:「一點點混亂罷了,和六十億的生死存亡相比無關緊要。」
「多……多少?」
本來聽到拯救世界,湯姆還沒什麼概念,杜牧一說人數,湯姆頓時有些傻眼。
湯姆一時間有些恍惚,在那些食死徒的吹捧中,他也知道本體幹了不少事。
可是林林總總加起來,這幫食死徒害死的人有沒有兩千個都不好說,這就被稱作巫師界的生死存亡危機了,而打敗自己的哈利就變成救世主了。
一想到哈利,湯姆的眼神頓時一凝。
「請問,哈利會跟我一起去嗎?」湯姆鬼使神差的問了這麼一句話。
杜牧一愣:「哈利?這件事和他又沒關係,你難道需要哈利的幫助嗎?」
「不,當然不需要。」
湯姆緩緩勾勒起了嘴角,另一隻手放在了自己胳膊的血液貼紙上。
一股許久未有的動力,在湯姆心中仿佛引擎一樣泵動開來。
自復活以來,仿佛心臟從這一刻開始,才真正的開始重新跳動。
超過哈利一次。
強過哈利一次。
碾壓哈利一次。
哪怕就一次。
哪怕就一次!
面對讓自己灰頭土臉,從力量,到家庭,到地位,全方面無死角勝過自己的哈利,湯姆原本早已被徹底打沒了心氣。
無法改變的家庭不說,力量方面哈利完全免疫自己的所有魔法,法力也強過自己。地位更是堂堂救世主,而自己的罪行就是他救世的功勞簿。
湯姆本來都喪失了所有和哈利爭鬥的心思了……可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從杜牧教授這裡,聽到有六十億人面臨生死存亡的危機,而自己還是救世主最合適的人選。
湯姆乾脆利索的撕掉了手臂上的血液貼片。
整個人頓時消失在阿茲卡班的牢獄當中。
杜牧感受著湯姆消失前,那瞬間澎湃起來的心情,還有些詫異。
怎麼聽到可以拯救世界,湯姆表現的這麼激動?
他還以為,對方會藉此機會,跟自己討價還價呢。
只是微微思索,杜牧就明白過來,為什麼湯姆剛剛要問哈利的事情了。
原來如此……想要在『救世主』這個哈利最顯赫的身份上,勝過對方嗎?
杜牧搖頭失笑。
居然會為了這種理由而去拯救世界……
真不愧是,咒語威力完全由情緒決定的魔法世界啊。
都是性情中人。
杜牧消散了自己的法力身軀,湖水中的藍鯨本就在不斷的排出儲物袋的湖水,此時見湯姆已經返回武館,頓時解除了阿尼馬格斯的形態,身上無中生有多了一套普通材料的衣服。
杜牧用法力暫時攔截了周圍的湖水,隨後撕掉血液貼片,返回了武館當中。
湖水立刻填滿了藍鯨消失後的空間,整個阿茲卡班,只有水平面的些許波濤引起了攝魂怪的注意,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
杜牧返回武館,身上的衣服都沒被弄濕。
最初的那身衣服已經在變身後收入了儲物袋中,取消了阿尼馬格斯後,被法力重新變出來的衣服並未沾染到任何湖水。
杜牧站定,就看到湯姆充滿鬥志的雙眸。
他在阿茲卡班幾個月,雖然並未被攝魂怪如何折磨,伙食卻是不好的,本就不胖的外表再次瘦了一圈,面頰都凹陷了下去。
可此時的湯姆,卻有著之前從未見過的動力。
杜牧暗暗搖頭,想了想,為了給那個世界上保險,多叮囑了一句:「如果你順利完成了這個任務,拯救了那個世界,我會允許你在那個世界揚名,讓人們意識到自己被誰所拯救。」
「並且……我之後也會帶著哈利過去,讓他見識到你的功績。」
湯姆本就明亮起來的眼神,微微一愣,隨後熊熊燃燒!
「請告訴我要從何開始,教授!」
湯姆甚至都沒想過,剛從阿茲卡班出來要休息一下,主動請纓道。
杜牧本來也就是試探一下,沒想到隨口一句話,真讓湯姆爆發出如此旺盛的動力,心中有些好笑。
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來,直接給予了湯姆另一份貼紙,貼合在了他的手背上。
同時,杜牧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了一根魔杖,遞給了湯姆。
湯姆一愣,他能認出,這根魔杖是杜牧教授的,杖芯所用的材料,是龍的心肌鍵。
杜牧道:「我暫時給你弄不來鳳凰尾羽製成的魔杖,不過這根魔杖更好的一點在於它很結實,對法力的兼容程度稍高一些,你可以試著用一用。」
湯姆沉默著,雙手接過了杜牧給予他的魔杖。
魔杖拿在手裡,湯姆立刻感覺到,它經歷過了法力的千錘百鍊,絲毫不亞於任何麻瓜鐵匠所打造的兵刃。
「這是我目前搜集到的情報,你拿著看吧,可以參照一下,我就不跟在你身後一一說明了。」
杜牧說著,又從講武堂內飛出了一個捲軸落在湯姆的手中。
湯姆輕輕將捲軸鋪開,頓時看到裡面有關猩猩病毒的內容。
能讓猩猩變得聰明……讓人變得愚蠢的藥物?
麻瓜為什麼要開發這種藥物?作死嗎?
湯姆頓時露出了厭棄的神情。
居然就是這種小東西毀滅了世界……麻瓜真是沒救了。
一個沒有巫師的世界,麻瓜是多麼的容易自我毀滅啊。
本來還想著,只是在救世主的榮譽頭銜上壓過哈利,此時的湯姆,內心中卻忽然萌生出了別樣的心思。
嗯,等自己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後,或許也應該管管愛作死的麻瓜了。
「教授,事不宜遲,那我出發了。」
湯姆收回捲軸,學著當初在武館見過的禮儀,對著杜牧一拱手,便邁腿向著武館大門走去。
杜牧看著湯姆的背影消失,心中計算對方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完成這件事。
就在這時,另一個人從武館大門忽然出現。
倒是個熟面孔,原版電影中的反派,蜥蜴博士康納斯教授。
杜牧一看到他出現,頓時眼神微動:「康納斯博士?」
康納斯明白杜牧的意思,露出笑容,用恢復的左手提起一個公文包道:「已經提取好了適合每個孩子的修復藥劑……我們可以開始了。」
終於。
杜牧的心情有些複雜,實際上治療那些孩子可以更快的,但他下不去手才會拖延到現在。
幸好有更無痛的治療方案,而且進展也十分迅速,倒是沒有耽擱太長時間。
從此以後,那些孩子們就能恢復正常的生活了,也不需要每日窩在武館中。
而自己,也能更放開手去不同的世界冒險了。
杜牧可從未曾忘記過,在大順這邊的太陽系內,還有幾顆其他星球呢……想要防範上面有可能的強敵,自己還需要變得更強才行。
他的心緒一點即收,對康納斯點點頭道:「跟我來吧。」
康納斯跟在杜牧的身後向側院走去,同時問道:「對了,班納博士回來了嗎?如果他在,或許能再幫我檢查一下。」
杜牧搖搖頭:「班納已經去給他救下來的那些百姓們分糧食去了,一災害三年,去年北方的百姓沒有收成,沒有這些糧食救人,明年的勞動力也會下降,想要恢復可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班納是在杜牧從猩球崛起的世界中回來後,就已經離開了的,顯然醒來後由於沒碰到杜牧,也不確定杜牧會什麼時候返回,自然也沒有過多停留在武館。
康納斯露出了瞭然的神色,同時嘖嘖稱奇道:「班納博士真的是……在新墨西哥州做了好大的事啊,聽了馬特給我的分析,我才明白班納博士這一手有多妙。」
杜牧好奇的回頭問道:「哪一手?」
「當然是沒殺羅斯將軍,又在軍事基地砸出那個巨大拳坑示威的事情啊,新聞都傳瘋了。」
康納斯嘖嘖稱奇:「本來政府還是想壓下來的,但是他們又在短短一天之內,就將羅斯送上了軍事法庭,剝下了對方的一切職位,先把事情的基調搞得特別重要,一大早的全美網站都上了頭條。」
「畢竟直接撤銷將軍級別的軍方官職,在美國建國以來都是頭一回……而理由更是離譜,對外聲稱的說法,是羅斯故意刁難一位美利堅偉大的科學家和無辜公民。竟然還私自派遣軍隊圍剿,讓這位科學奇才大感心寒,遠走他鄉,對美利堅造成了無比嚴重的財產損失和人才外流。」
「反正大概這麼個意思吧,各種官方辭令的糾纏,要不是馬特幫我翻譯我都聽不懂,差點還以為羅斯圍攻了五角大樓呢。」
杜牧疑惑道:「你不是說政府想把這件事壓下來嗎?聽你的說法,只是有些含糊其詞而已。」
康納斯嘆息一聲,有些笑不出來了:「當然是因為……很多殘疾和死亡的士兵家屬,由於羅斯的私自行動,導致所有陣亡士兵無法按照正常的撫恤標準進行賠償啊。」
「所以那些士兵的家人就跑出來鬧了,直接跟媒體揭開了羅斯的老底,說班納是羅斯的女婿,他們其實是一家人打架。結果受傷的只有聽從命令的士兵,讓無辜士兵在中間承受了最大的傷亡。」
「再加上新墨西哥州的人幾乎全程圍觀事情的經過,浩克的數次退讓都被記錄了下來,確鑿無疑就是羅斯一直在逼迫,實在沒辦法後才怒而出手還擊。」
兩人說到這裡,已經來到了側院中,此時孩子們正在吃早飯,杜牧見狀,對康納斯道:「需要讓他們先禁食嗎?」
康納斯搖頭:「不,恰恰相反,吃飽了最好,修復藥劑畢竟也會消耗大量體力,有食物消化肯定能讓藥物的作用更有效果一些。」
杜牧點點頭,對那些孩子們道:「今天都吃飽些。」
倒也沒有更多的解釋。
但是那些孩子們面面相覷之後,猛然間開始了狼吞虎咽。
老劉無奈道:「都慢點吃!多的是!」
杜牧和康納斯也就先到了側院的治療室內進行準備,這間治療室從一開始買下側院後就劃分好了,就是在等這一天,從一開始就被一直細心的呵護其中的衛生情況,也不需要現在打掃。
左右無事,杜牧繼續和康納斯聊起新聞的話題。
杜牧也從康納斯的話語中聽明白了一些潛藏的細節,搖頭笑笑:「班納也算是……歪打正著吧。」
康納斯沒聽懂,好奇道:「什麼意思?」
杜牧道:「班納畢竟是班納,即便被修羅之血影響,偶爾情緒上頭會滿嘴殺殺殺,但本質上還是個老好人性格,不到萬不得已確實下不去手。現在好很多,至少被逼急了,還是能狠心反擊的。」
康納斯聽明白了,詫異道:「所以……羅斯不是班納故意留活口的?」
杜牧點點頭:「羅斯求饒了,並且保證再也不出現在班納面前,班納就放過了他。馬特說的沒錯,這一手在外人看來確實很妙……因為這就意味著,羅斯不會戰死沙場,不是個為國捐軀的『英雄』。」
「而且敵人還是羅斯的『女婿』,有這層曖昧關係,高層難以容忍羅斯在班納心中或許會有的特殊地位,底層士兵也會憤恨他們在翁婿之間的犧牲。」
「瞬間失去了上下所有支持的羅斯,自然只能滾蛋了。即便他還有些家族的背景和後台,也最多只能保下一條白身爛命而已。」
康納斯愕然的看著杜牧,沒想到還沒開始講馬特跟自己說的看法呢,就被杜牧從隻言片語中猜了出來。
不僅如此,好像比馬特說的還更有道理一些。
康納斯嘆息道:「這麼說,羅斯真是個死局啊,不被殺死一無所有,被殺死了,死人還是一無所有。」
杜牧搖搖頭:「話雖如此,但其實班納的處境也很危險……假設羅斯將軍死在和班納的戰鬥中,那整個事情就變得嚴肅起來了。」
「高層自然會信任一個死人,底層士兵也會覺得羅斯是和他們同生共死,再加上死在戰場上這件事,甚至可能會以烈士的身份,在棺材上蓋國旗。」
「那時候,班納就是殺死了美國的英雄,和美國真的就不死不休了……」
沖萬均,暫時不分章了,見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