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沈茵就看到一個身姿窈窕、面有怒容的素衣女子站在門內。
「你們什麼人?今日我身子不舒服,不陪客,茹媽媽沒有跟你們說嗎?」
說完,凝香就要去關門。
宋庭淵伸出手,一下子將門固定住了。
「收了銀子,豈有不陪客的道理?」宋庭淵冷冷道。
凝香看宋庭淵氣勢不凡,不由得很是恐懼,「你們要幹什麼?我雖委身於湘月樓,也不會被人脅迫!」
沈茵走上前對凝香笑了笑:「凝香姑娘,你放心,我們是來醫治你的,絕不會害你。」
宋庭淵和沈茵剛進門,一把摺扇就飛了過來。
刷的一聲,宋庭淵拿起劍,擊飛了摺扇。
「什麼人!出來!」宋庭淵喝道。
柳折見偷襲不成,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
他男扮女裝,居然比女人還要妖嬈。
沈茵仔細看這人的五官,纖細的柳眉,細長的眼睛鼻子,小巧的嘴唇,完全看不出男子的特徵。
再加上他一襲白衣,身材高挑纖細,看起來比女子還要柔和。
「兩位客官,我姐姐說了不陪客,你們還闖進來,是欺負我們姐妹倆背後無人嗎?」
柳折嬌滴滴地說,聲音也像個女子,要不是宋庭淵剛好看見了沈茵出神入化的易容術,說不定真會被糊弄過去。
比起上次在臨仙樓的舞女臉,柳折這次的扮相完全就是青樓女子。
沈茵看得目不轉睛,這個柳折,扮什麼像什麼,要不是他是反派,沈茵都想和柳折討要化妝技巧了。
「柳折,還不束手就擒!」宋庭淵冷哼一聲,拔出長劍,氣勢迫人。
柳折瞳孔一縮,想到那天在留仙樓,明明他可以刺殺成功,要不是面前這個宋廷淵橫空出世,他不可能殺不死皇帝。
「柳折是誰啊?奴家名叫凝心,宋將軍,你這人好重的煞氣啊,你這麼凶,奴家好怕怕哦!」
柳折用奇怪的口氣說著陰陽怪氣的話。
宋庭淵一步一步逼近柳折。
柳折步步後退,退了兩步,他大聲喊了起來,「太子殿下,救命啊!有人要強搶民女。」
沈茵大吃一驚,隔壁太子梁允宸很快趕了過來。
太子和三皇子一點都不像,三皇子五官英氣逼人,這個太子長得文文弱弱,皮膚白皙,一看就弱不禁風。
「凝心!太傅,你怎麼在這裡?」梁允宸難以置信地看著宋庭淵。
柳折一下子撲到太子身邊,一臉梨花帶雨的模樣,「宋將軍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殺我,你救救我!」
宋庭淵冷著臉說:「太子殿下,這人不是凝心,而是那天的刺客!」
太子搖搖頭:「太傅,你在說什麼,她就是凝心,她這麼嬌弱,你怎麼能污衊她是刺客啊!」
沈茵瞪大眼睛,沒想到這個太子如此草包,居然被刺客糊弄了。
不得不說,這個柳折被宋庭淵的人暗中監視,還能巴結上太子,也是厲害了。
宋庭淵冷笑著一把推開太子,去抓柳折。
哪知太子不甘示弱,擋在柳折面前,大義凜然地對宋庭淵說:
「太傅,孤敬你是我的老師,但你不能隨隨便便誣陷弱女子!」
太子這一攔,導致柳折瞧見空隙,立刻施展輕功掠出房間。
沈茵早就發覺這個柳折要跑,拔腿去追。
宋庭淵冷哼道:「梁允宸,你給我讓開。」
太子嚇了一跳,連忙給宋庭淵讓開路。
宋庭淵急忙追了出去。
冰凌帶著侍衛就守在樓下,他們看見沈茵追著柳折往下跑,連忙帶人去攔那個白衣女子。
柳折不愧是反派,武功高強,一個照面就掀翻冰凌與一眾護衛。
湘月樓的客人們嚇呆了,個個鑽到椅子下面躲起來,怕被打鬥波及。
就在柳折要跑出湘月樓的時候,沈茵從空間裡拿出一把弓箭。
寬大的袖子裡,弓箭一下子出現在沈茵手上。
她搭起弓箭,瞄準柳折的背心,盡力拉開弓射過去。
哪知柳折身體往右一偏,箭從他左肩擦了過去。
沈茵收起弓箭,就看到二樓的宋庭淵飛身跳下一樓,直追柳折。
「真帥啊,有輕功就是好。」沈茵很是羨慕。
看來她也得把輕功練起來了。
沈茵本來以為宋庭淵這麼好的身手會抓住柳折,結果沒一會兒,宋庭淵回來說:「柳折跑了,樓外有仇安堂的人接應。」
「跑了?那咱們下次再把他抓回來。」沈茵說。
宋庭淵陰沉著臉,惱火地看了太子一眼。
要不是這個太子殿下,他早就抓到柳折了。
他暗中監視湘月樓這麼久,他的人又排查這麼久,好不容易鎖定這個凝心,今日居然讓他跑了。
太子殿下看宋庭淵臉色不對,很是心虛地低下頭。
「太傅,是孤對不住你。」
剛剛凝心跑出去的時候,太子就覺得這事壞了,他居然耽誤宋庭淵抓刺客。
宋庭淵問太子:「殿下怎麼來湘月樓了?這等煙花之地,怕不是一國儲君該來的地方吧!」
太子臉色一變,連忙恭敬地說:「回太傅,孤今日不過是帶樂遙妹妹過來玩,絕對不是耽於享樂!」
宋庭淵冷哼一聲,「但願殿下在陛下面前也能這樣說。」
太子嚇得臉都白了,皇帝對他要求頗為嚴格,要是知道他帶樂遙過來逛青樓,禁足事小,對他失望事大。
萬一他的儲君位置被換,一切都完了。
「太傅,我錯了,你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
「我放過你?抓刺客是小事嗎?」宋庭淵冷聲說。
太子連忙跪在宋庭淵面前,苦著臉說:「對不起太傅,都是我的錯!」
沈茵有些驚訝,這個太子居然下跪!
宋庭淵看太子的眼神更失望了,「梁允宸,你是一國儲君,犯了錯就改,居然企圖用下跪讓我幫你掩蓋錯誤,你哪裡有君子的風範!」
太子身體抖了兩下,搖搖欲墜地往後倒。
沈茵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太子,去按他的人中。
宋庭淵皺起眉,沒想到太子這麼不經說。
「庭淵,咱們還是把太子送回東宮吧。」沈茵建議道,「至於陛下哪裡,還是不說了。」
這麼一個罵也罵不得的太子,與其把他的錯事報給陛下,還不如就這樣。
宋庭淵無語地看了太子一眼,從沈茵手中接過太子,把他重重放到椅子上。
「行,那就不告訴陛下!」宋庭淵說。
太子一聽宋庭淵不告狀,臉上立刻紅潤起來。
「太傅,謝謝你,請問這位小兄弟什么姓甚名誰,孤欠你一個人情!」
宋庭淵正要說不是什么小兄弟,是他妻子,沈茵就笑著說:「我姓沈,你叫我沈兄吧。」
太子笑著說:「多謝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