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敵襲,守緊城門,快!」
旁邊的守衛趕緊大喊著。
此刻,城門下面的人聽到上面的喊叫聲,趕緊又拿起一個巨大的門栓,將城門給死死的封鎖了。
但是這些人卻是沒有在意,不緩不慢的走過來,那虎頭獸人拳頭緊握,突然間對著前方轟出一拳!
一拳出,仿佛百獸齊鳴!
那巨大的聲音伴隨著恐怖的拳風,直接將那巨大的城門當場就給轟成碎片!
這驚天的巨響,震驚了所有人,守在城門後面的眾人也都湮滅在了這拳風中,所有人都臉色大駭,竟然一拳就將這巨大的城門給轟碎,這到底是什麼實力。
「鐺鐺檔!」
「敵襲!」
一瞬間,巨大的鐘聲響起,幾乎整個四海城的人都被這巨大的鐘聲給吵醒。
就連城主府這邊也是聽到了這個聲音。
「老爺,不好了,那些灰袍人來了,快走!」
此時穆年剛剛躺下來,便是聽到了外面鐺鐺檔響起的鐘聲,而就在這個時候,穆年的貼身護衛也是沖了進來。
「慌什麼。」
穆年此刻竟然沒有半點的懼色,冷笑道:「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你有半點一個準伯爵貼身護衛應有的從容嗎?」
「可是……」
那護衛想要說點什麼。
「子平。」穆年隨手拿起來身邊的一件衣服,然後將衣服給披到了肩膀上,抬起頭看著那護衛,問道:「你跟了我多久啦?」
「大人,我跟隨您快十年了。」
那護衛的眼神中帶著焦急,但還是回答說著。
穆年呵呵一笑。
「大人,您有什麼話,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吧!」薛子平都要哭了,趕緊說道:「那些人的實力真的是太強了,大人,若是他們殺過來,憑藉我的實力,我保護不了您啊,我們現在逃走還有一線生機。」
「放屁!」
穆年鏗鏘有力的吼道。
「他們是敵寇!」穆年怒斥道:「是入侵我靈劍國的敵寇,是敵人,他們來我靈劍國燒殺搶掠,如今更是不知道抱著什麼目的要對我靈劍國進行破壞,面對這些敵寇,你讓我逃走?我乃是靈劍國的准伯爵!」
說到這裡,穆年激動起來,猛的站起身:「當年冊封的時候,就在這外面,就在這外面,皇庭中的特使親自來,代表著皇帝陛下,將我冊封,並且我也宣誓過,我要為靈劍國付出我的畢生精力,我答應過皇帝陛下,我就要做到,如今敵寇來襲,我這把老骨頭,又怎麼能逃走?那是侮辱,若是我真的那樣做了,我是辜負了皇帝陛下對我的信任!」
「大人……」
薛子平當場跪下來,眼神中眼淚滿滿,說道:「大人,我爹當年被山賊所殺,是您帶兵將那山賊給剿滅,也是您告訴我,除了小家之外,還有大家之國,並且將我留在身邊,您對我的教誨我永生不忘,但是現在您要清醒清醒,皇帝陛下……山高路遠,皇帝陛下怕是早就忘了有您一位準伯爵,在這伏龍山脈中,苦苦的堅守著,皇帝陛下也收不到你的信,看不到您的建議。」
「看不到您的擔憂,所以大人,您不要再傻傻的堅持了。」
薛子平平時不敢說這樣的話,因為若是說了這樣的話,薛子平怕傷了穆年的心,但是此時此刻,薛子平必須要說出來,他要穆年從這個不切實際的夢中醒來。
穆年希望得到皇帝的重用,希望得到皇帝的冊封,但是誰都看的出來,這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穆年總是不願意醒。
他憂國憂民,又有什麼用呢?
「起來吧。」
穆年此刻站起身走到薛子平的面前,用手將薛子平給攙扶起來,聽了薛子平的話,穆年竟然沒有半點的傷心或者是惱怒,穆年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開口說道:「傻孩子,你要記住我的一句話,人活在世,有些事情做出來或許在別人看來是沒有意義的,但是依然是要堅持下去的,並不為別的,也不要看別人的眼光,單純的只是你的內心會告訴你,你做的這件事是對的,就足夠了。」
「有人一生為惡,為大奸大惡,有人一生為善,為大慈大善,沒有對錯,只是他們都在堅持著他們心中想做的事情,你家大人我也是一樣,我一生都奉獻給靈劍國,我堅持的,僅僅是當年在冊封的時候,我為皇帝陛下做出的承諾!」
穆年的目光陡然凌厲起來,鏗鏘有力的說道:「忠君為國,死而後已!」
「子平,你走吧,他們的目標不是你,不會拼命的攔截你的,以你的實力,想要跑出去應該不難。」穆年開口說道。
「我不走,就算是死,我也不能將大人你丟下。」
薛子平此刻狠狠的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怒聲說道:「大人你說的對,他們是敵寇,我是您的護衛,您都要流下來,我又怎麼能走!」
「子平,聽我一句,你走吧。」穆年淡淡的說道:「因為我有事情還要交給你。」
說著,穆年走出房間,來到那書桌的面前,直接將外面桌子上的那個銅牌給拿了起來,看著那銅牌,穆年用衣袖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眼神中儘是柔情,就好像是在看待自己的愛人一樣。
「子平,將它給我安全的帶走,幫我把這個東西轉交給忘空城城主蘇紀年。」
穆年凝重的說道:「蘇紀年此人,雖然太過浮誇,人不沉穩,但卻是這伏龍山脈未來的希望,子平,你將這個東西交給蘇紀年以後,你就跟隨在蘇紀年的身邊吧,幫我看著這個臭小子,不要讓他做太過格的事情!」
「大人!」
薛子平此刻剛想說什麼,但是穆年卻是直接將那銅牌塞到薛子平的手中,怒喝道:「快走,等他們來了,就走不掉了,記住我的話,走!」
「大人!」
吼出這兩個字,薛子平當場跪在地上,狠狠的對著穆年磕了一個頭,同時咬著牙說道:「您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