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李保正的話,丁義瞬間呆住了。
「我草,老子被認錯了!」
丁義看著身上的道袍,這才回過神來。
但下一刻,那李保正卻是猛地拔出了身後背著的長刀,對著丁義就是沖了過來。
「草!!,等等!!」
丁義連忙朝著旁邊一閃,口中喊道。
「叫你他娘的奶奶個腿呢!」
李保正看到丁義狼狽閃躲,頓時哈哈大笑。
李保正的動作很快,說話間已經奔到了丁義面前,其手中的制式長刀一個橫掃,就欲將丁義攔腰斬成兩半!
丁義連忙揮出手中長刀一擋,便聽到黑暗的屋內頓時發出一聲刺耳的鐵器摩擦聲。
「噌!!」
火光乍現,丁義藉助手中長刀上傳來的巨力猛地一個後退,頓時拉開了和李保正之間的距離。
「我不是血肉觀的人,這是我半路搶來的!!」
丁義手握長刀,沉聲說道。
「你他娘的,血肉觀的鼠輩一個個狡詐奸滑,你說不是就不是?!等爺爺我將你擒下再說!」
李保正聽到丁義的話,反而一萬個不信,提刀一躍而起,對著丁義就是當頭劈下。
丁義見此連忙就地一滾,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口中再度喊道:
「我胸口沒有人臉!!」
果然,隨著丁義的這一聲大喊,那李保正停下了攻擊,反而饒有興趣的看向了丁義的胸口,口中問道:
「當真?」
丁義聞言也不拖沓,直接掀開了胸口的道袍。
要說這丁義一開始本打算一槍殺了李保正除去麻煩的,但轉念一想,既然此人自稱清風縣的監察司,應該屬於清風縣的官方人物,若是自己想要順利進入清風縣,說不定還能利用到此人。
此刻,李保義借著月光看著丁義那光溜溜的胸膛,手上的動作不覺停了下來,口中繼續問道:
「還真沒有血肉官,不過你不是武夫,又不拜神,怎麼能搶來這血肉觀的血煞衣?」
「那血肉觀的道士似乎受了重傷,我練的是家傳的莊稼把式,雖然不強,但對付那重傷的道士卻是問題不大。」
丁義臉不紅心不跳,主打一個張口就來。
「咦?難道還有別的人去了?」
李保正雙眼滴溜溜的轉著,隨後又上下打量了丁義一眼,忽然說道:
「你一路往北,是準備去清風縣?」
「不錯,只是不知道此地距離清風縣還有多久?」
丁義連忙問道。
「沿著官道繼續走上三天,便能到清風縣。」
李保正說著,還從腰間摸出一塊牌子扔給了丁義。
「到了清風縣,可以拿著這塊牌子入城。」
丁義見狀卻沒有下意識的接住,反而腳步一閃,躲到了一邊。
「啪嗒!」
木牌摔落在地,發出了一聲脆響,而後便靜靜的躺在那,似乎並沒有什麼機關。
「還怪小心的,不錯。」
李保正見狀也不惱怒,反而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不打不相識,不知小兄弟叫什麼?」
「丁海。」
丁義瞥了一眼前方地上的木牌,口中淡淡的說道。
「丁海是吧,我看你不像武夫,也不走拜神的路子,怎麼能接我一刀的?」
李保正忽然問道。
丁義聽言,眉頭頓時微微一皺,但其心中稍稍思索了一番,便開口說道:
「天生力氣大了點,已經很多人都問過我了。」
「嘿嘿,你那力氣確實不小。」
李保正聽了這話,面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只是哈哈笑了幾聲,至於信不信,那就只有他知道了。
「既然你遇到了血肉觀的妖道,一定經過了小壇村,怎麼樣,能說說那邊的情況嗎?」
李保正又問道。
雖然剛才丁義說自己沒經過那,那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互相都有戒備,倒也合乎邏輯,此刻大家敞開天窗說亮話,再藏著掖著也沒有什麼必要。
果然,丁義那邊微微思索了一番後,便開口說道:
「小壇村那似乎被什麼東西封住了,我不敢進去。」
「他娘的!果然是血肉觀的手段!這些鼠輩就喜歡封村血祭!」
李保正罵了一句,隨後又對著丁義說道:
「丁海兄弟,我勸你出門在外不要再穿這件道袍了,上面的血騷味刺鼻的很,遇到我們巡查司的還算好說話,要是遇到陰陽宮的人...嘿嘿...」
說罷,李保正就轉身離開了這座屋子,並沒有選擇留下來。
而丁義聽著李保正的腳步聲,發現他走到了隔壁的屋子裡,很顯然,對方也不放心他。
接著,丁義又將目光看向了地上的那塊木牌,借著屋頂樓下的月光,這才發現上面刻著一個奇怪的符號,符號中央則是「李保正」三個字。
丁義用長刀擺弄了幾下木牌,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後,這才從包裹里拿出了一塊破布將其覆蓋了起來,並按著它在地上滾了幾圈直到其整個被布包裹後,這才略微放鬆了些。
「這鬼地方的人都不能信,不過這李保正倒也對我沒什麼殺意。」
丁義轉而重新換了個角落靠了下來,並拿出了流沙圖看了看。
經過這些天的研究,丁義發現這流沙圖上的紅叉,代表的是對自己有威脅且有殺意的存在。
像那道觀里的青雲子,白雲子,雖然一開始和自己並沒有見面,但整個小壇村應該都是他們的目標,所以流沙圖才會將道觀所在地顯示出紅叉的標記。
至於那李保正,從剛才交手的情況來看,其實力應該略遜於青雲子,否則第一刀丁義根本沒辦法那麼輕易的躲掉。
而為什麼李保正就這麼點實力卻想著去查看小壇村的情況,那只有天知道了。
還有剛才李保正說得什麼「武夫」,「拜神」,丁義此刻的腦海里也浮現出了那日夜晚青雲子的一些話,其中似乎也提及了一些武夫的字眼,這倒是讓丁義來了興趣,腦海中不由得展開了想像。
「武夫,拜神...」
...
第二日一早,丁義便拿起長刀起了身,準備繼續趕路。
誰知剛走出屋子的丁義便看到了前方站著的李保正。
「丁海兄弟,那血肉觀的道袍不如給我吧,反正你穿著危險更大。」
李保正看著已經換了一套尋常農家服飾的丁義,口中笑著說道。
「埋在屋子裡了,要的話自己去挖吧。」
丁義看了一眼李保正,隨後朝著其抱了抱拳,而後便朝著李保正的方向走來。
兩人擦肩而過,李保正微微瞥了一眼丁義,嘴角似乎浮現了一絲詭異的笑意,但很快又收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