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溫皓眉頭緊鎖的樣子,姬珥雷有些擔憂地問道:「師兄可是有煩心事?」
聽到姬珥雷說話,溫皓將腦中的念頭壓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什麼事,我自己能夠解決。」
開鎖技能發動。
但四級的開鎖對於心意改變的不是很大,頂多比三級開鎖強上一些罷了,依舊無法從根本上徹底解決姬珥雷這個麻煩。
現在溫皓只能用開鎖+演戲組合,來盡力拖延一下時間。
實在不行,大不了讓姬珥雷一直跟著自己,至少在秘境中這段時間,自己是安全的。
姬珥雷一臉鄭重的表情:「如果師兄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說,我必將竭盡全力幫助師兄。」
「怕是你知道了得恨不得生啖了我。」溫皓心中暗道。
「沒想到南疆第一紈絝還能有好兄弟?真是令人吃驚!」人未到,聲先至。
溫皓抬頭望去,就見一個小點正在不斷放大。
待到離得近了,能清晰地看到一位修士正踏劍飛行。
那劍身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修士衣袂飄飄,瀟灑非凡。
那人一雙劍眉猶如利劍直插雲霄,眼神深邃而犀利,高挺的鼻樑和緊抿的薄唇,為他的面容增添了幾分冷峻。
到了近前,修士輕輕一躍,便落在了地面上。
就在他雙腳落地的瞬間,那柄劍如有靈性一般,自動飛入了他身後背著的劍鞘之中,發出一聲清脆的「鏘」響。
周圍眾人看清了來人相貌紛紛露出喜色。
「是青雲宗的凌逸塵!」
「他可是青雲宗的首席大弟子,同樣習得地階下品法術,且早已練至大成!要說誰能壓過姬珥雷一頭,唯有凌逸塵凌師兄了。」
「這下好了,凌師兄疾惡如仇,我們不用怕姬珥雷了。」
「還有溫皓!之前他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將我身上的所有資源全都要走了。哼,我一定要和凌師兄說上一說,讓凌師兄為我做主!」說話之人咬牙切齒,雙目圓睜。
「對,溫皓這個卑鄙可恥的小人,一定要讓凌師兄嚴懲他!」旁邊之人隨聲附和,同樣是一臉的怨恨。
「你們怕是忘了,溫皓也有掌握一門地階下品法術,並且已至巔峰啊!」
「那又如何,他不過是一個小宗門之人,還敢對凌師兄動手不成?」
有人反駁道。
那些被溫皓施展過演戲技能的人,對於姬珥雷可能只是畏懼,但對於溫皓那就是切切實實的痛恨。
他們不再理會勸阻的人,迫不及待地走到凌逸塵身邊,你一言我一語,添油加醋地將溫皓的惡行告知了凌逸塵。
他們的表情誇張,手舞足蹈,把溫皓描述得如同十惡不赦之人。
凌逸塵雖為人正直,但絕不會盲目聽信一面之詞。
他微微皺起眉頭,將目光放到溫皓身上,神色嚴肅道:「這些人說的是否是真的?」
凌逸塵語氣平靜,卻透露出一絲威嚴。
他緊緊地盯著溫皓,不放過溫皓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如果眾人所說為真,那麼他定要為眾人懲治溫皓。
溫皓稍稍有些詫異。
在他的預想中,面對眾人的控訴,這位首席大弟子或許會不由分說地加以指責。
可現在凌逸塵的做法卻是讓溫皓對他高看了幾分。
他微微一笑,承認道:「我確實搶了他們的資源。」
他頓了頓,還不等凌逸塵有所行動,便指著那些人繼續道:「師兄不妨問一問他們,我為何要搶他們的資源?」
聞言,凌逸塵一愣。
他側過頭看向剛剛跟自己控訴溫皓的幾人。
那些人被凌逸塵看得心底有些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能是為何,還不是這溫皓看我們實力弱小,覬覦我們身上的資源。」
話雖說出,但聲音有點小,顯得很沒底氣。
凌逸塵何等聰慧,僅是這細微的表現,頓時就懂了。
「看來此事應該是這些人有錯在先,甚至還想倒打一耙,藉助我手教訓溫皓。」他心中暗自慶幸,幸虧沒有聽信這些人的一面之詞,不然到時候就真的冤枉好人了。
凌逸塵看向溫皓,拱了拱手,誠懇道:「師弟,還請原諒我剛剛失禮的行為。」
溫皓渾不在意道:「無妨,師兄明察秋毫,實在讓師弟我佩服萬分。」
他對凌逸塵這個人還是有些欣賞的,作為青雲宗的首席大弟子,竟如此坦率地向人道歉,這種行為也是很難得的。
只能說,青雲宗不愧是正道第一門派,其中弟子的作風也極為正道。
不像那些小宗門,明明是正道,做的事卻和魔道沒什麼兩樣。
凌逸塵看似隨意道:「我看師弟你和姬珥雷關係很好啊?」
姬珥雷可不是什麼好人,溫皓竟然能和姬珥雷稱兄道弟,那麼溫皓這個人到底如何就值得商榷了。
畢竟與惡人為伍,很難不讓人對其品性產生懷疑。
溫皓苦笑一聲,無奈道:「姬珥雷剛來的時候還針對我呢,不信師兄可以問一問周圍的人。」
雖然姬珥雷就在溫皓身邊,但還受著溫皓技能影響,所以並沒有察覺出有什麼不妥之處。
凌逸塵扭頭看向眾人,眾人不敢撒謊,將之前的事情告訴了他。
他眉頭緊鎖,心中滿是疑惑:「為何姬珥雷前後行為如此古怪?」
凌逸塵不解地看向溫皓,溫皓解釋道:「我掌握了的一道比較偏門的法術,可以在人沒有防備的時候惑人心神。」
溫皓頓了頓,指著那些被自己索要過資源的人,繼續道:「之前和他們索取資源之時,也是用的這道法術。唉,我實在不想徒增殺孽,但為了出心中一口惡氣只好如此了。」
這句話,他沒有施展演戲技能。
演戲技能有時效性,所以溫皓除非不得已,他是不打算用這個技能了。
畢竟,一旦時效過去,可能會引發更多意想不到的麻煩。
溫皓這話半真半假,但卻沒有任何毛病。
他巧妙地拿捏著其中的分寸,既沒有完全隱瞞真相,又在關鍵之處保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