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卦不敢算盡
殿內。
天機老祖的氣息越發神秘，超然物外。
仿佛要和天地融為一體。
在他頭頂，時空長空縱橫，從未知之地流淌而來，又朝著未知之地流去，永無盡頭。
轟！
突然間。
又一朵比較大的浪花拍下，產生無數剎那間的畫面，組合在一起，便是秦乾一行人逃離原始學院的路徑。
他們先去清風界，又去古戰道，最後進入諸天戰場.
到這裡，天機變得紊亂起來。
使得畫面都有些模糊。
周凌見狀凝眉，他知道天機一道，推演過往比較容易，越靠近當今時刻，阻礙越大。
如果推演未來，那麼同一個人，同一件事，可能出現成千上萬種結果，只能當作參考，無法確定其一定會發生。
未來，充滿不確定性。
天機老祖能做的，便是在成千上萬種結果中，選擇最可能的一種，確定秦乾等人大致方位。
至於精準定位，幾乎無法做到。
至少
天機老祖無法完成！
他可以鎖定實力較弱的普通仙境武者，可秦乾有大氣運、大因果傍身，會最大程度干預占卜結果。
這也是天驕難殺的緣故。
對於普通武者，可以直接定位擊殺。
但對於天驕，則需要在不同的結果中進行篩選，無疑增加擊殺難度。
「顯！」
當時空長河和主世界的時間線重合時，天機宗主深吸口氣，雙手飛速變幻，一聲大喝。
轟！
磅礴天機之力涌動，幻化成一隻巨手，朝著時空長河抓去。
無數畫面被撈起，又在高空四處散開。
大多如泡沫般，剎那生滅。
只有少數幾個畫面得以保留下來，還非常模糊。
周凌努力睜大雙眼，想要看清一些，可有歲月長河相隔，加上天機老祖有意隱瞞，根本看不清楚。
當然了，如果周凌膽子足夠大，主動靠近歲月長河，再運用眼眸神通凝視，還是能看出一二。
可惜，周凌遲疑一瞬，還是放棄了。
算了！
天機老祖會告訴他推演結果，還是不要冒險了。
天機老祖也察覺到周凌的遲疑，暗自一喜，開始新的推演，他準備打著推演秦乾的幌子，暗中給天機宗占卜出一條生路。
至於秦乾，他隱約感知到大致方位，但秦乾有大氣運庇護，無法鎖定精準位置，繼續占卜也屬於無用功。
等推演結束後，他將秦乾的大概方位告訴周凌就行。
就當償還因果。
反正是真的。
就是有些不准罷了！
轟！
隨著天機老祖改變推演對象，歲月長河有所感應，劇烈顫抖起來，天機老祖眼疾手快，立馬穩住歲月長河。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周凌還是看到了，卻沒有放在心上。
他對時空長河也不了解。
更沒見過推演過程。
轟！
就在這時，天穹傳來一道雷鳴。
天機宗上空，原本晴朗的天穹，從四面八方聚來一團又一團烏雲，劇烈翻滾，還有無數天雷馳騁，透露著毀滅劫力。
一時間，周邊千里之內，所有生靈頓感身軀一寒。
尤其是天機宗弟子，望著頭頂天劫，頭皮發麻。
太恐怖了！
好強的天機反噬！
禁地，玄機收拾好心情，準備前往主殿，在離開的一瞬間，他就看到頭頂的天劫，心生無限悲哀。
天雷威力越強，天機反噬越可怕。
「周凌.」
玄機雙手握拳，暗自狂嘯。
如果不是周凌咄咄逼人，天機老祖也不會占卜，至少還能再活幾十年，不算很長，但活著，至少代表著有希望，萬一找到延壽的寶物呢？
人一死，那就一了百了了！
因果
原始學院是對天機宗有恩，可他對原始學院的所作所為，深感不恥。
「好強的劫力！」
周凌抬頭，眸光閃爍，透過屋脊看向天穹之下的劫雲，眼底閃過一抹喜意。
接著目光一轉，再次看向天機老祖，無比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這老傢伙是用盡全力了，天劫落下，估計會灰飛煙滅。
既然如此，以後還是對天機宗好一些。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天機老祖的氣息愈發飄渺，像是不存在一樣，這也預示著，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瞧見這，周凌反倒擔心起來。
這老傢伙，該不會堅持不住了吧？
極有可能！
周凌眸光一凝，顧不上時空長河的危險，眺望時空長河，看到一朵又一朵的浪花拍打，在落下的一瞬間，又形成無數留影，包羅萬象。
正當周凌準備仔細查看時，時空長河消散
「噗！」
天機老祖臉色煞白，喉嚨滾動，不受控制的噴出一口鮮血。
他身軀一軟，癱倒在地上。
在即將倒地時，又被周凌給接住，後者連忙問道：「占卜結果如何？」
「無法確定具體位置！」
天機老祖虛弱道：「我占卜出三個結果，秦乾他們可能去眾星界，日月界，還有安界！」
三界！
周凌眉頭微皺，這範圍有些廣啊！
要知道，十六界疆域非常大，隨便一界，都包含著萬千星域，至於可供生靈繁衍生息的星辰，更是多以數十萬計。
要在如此龐大的地方，尋找幾個隱藏身份的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時空長河波動如此巨大，為何只占卜出這些？」
周凌有些不滿。
不用天機老祖推演，他也能大概判斷秦乾的具體方位。
關鍵是，天機老祖現在占卜，他們尋找要花費大量時間，等找到時，可能秦乾他們已經離開了，做了無用之功。
「正常！」
天機老祖淡淡道：「不是什麼人，都能領悟周天仙竅，他秦乾要是修為再強一些，可能連我都無法推演！」
周凌眉頭一凝，剛要繼續詢問。
轟隆！
而這時，雷鳴炸響。
天機反噬降臨了，天機老祖經歷過許多次，可聽到這聲音，他身軀還是忍不住輕顫，掙扎著站起身來，朝著殿外走去，背影蕭瑟，飛上高空。
「卦不可算盡，諸弟子，需謹記，慎前行，望珍重」
天機老祖低頭，看到數以千計的門徒，臉上露出燦爛笑容，道出人生最後一句話。
話落。
萬雷轟頂。
如暴雨般傾盆，直接將天機老祖淹沒，肉身泯滅，靈魂湮寂，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天機老祖，隕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