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先天五族

  詭異的赤紅斑紋,似是祥雲點點,又好像是敦煌壁畫,在陳珏的臉上竟然如同赤紅油彩一般不斷的變化著。

  貂蟬下意識的走過來驚擾了陳珏,不過他現在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單單只是雙手作勢一沉,隨著呼吸聲緩和,臉上的赤紅斑紋也逐漸淡去。

  看著貂蟬驚訝無措的樣子,他並沒有解釋一句什麼,仍舊是坐在地上默然無語。

  亘古萬劫,無量為上,每一次的無量劫都穿越萬千宇宙,牽連十方地界。

  在新時代的人類而言,全球復甦僅僅是一次末日進化的演變,根本不知道其中深層次的意味。

  只有在陳珏這樣快人一步的先驅者眼中,才有探尋真相的資格。

  全球靈氣復甦,如果追求根源,實際上在於無量劫數之前的靈氣異動,這種異動就如同打雷下雨之前的陰雲密布,從一開始就是一種徵兆。

  來自於萬千世界的靈氣彼此交錯匯聚在人類所在的星球,把這個在大千世界之中毫不起眼的低階位面,瞬間拔高到了不屬於它的層次。

  洪荒異獸,山海群妖,原生世界的低階生物會逐漸消亡,而大部分的人類也終將被其他世界的強者所取代。

  幸運的是,隨著全球靈氣復甦發生在這顆小小星球,順帶也帶來了大千世界的無數高階文明和力量。

  「我願舍我凡人身,成就菩提一粒種。」

  升騰的赤火如同泉涌,陰暗的地窟之中無數藍紫符咒如同梵天星海,閃動不休。

  地窟中間,一團赤火升騰跳躍,卻並非虛無縹緲,反倒是如同一塊懸空的熔岩一般。

  地窟之前,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跪地不起,手中杵著一柄墨色長劍,眼看著身著帝天王甲的陳珏走進了那團赤火。

  隨著他的指尖觸碰到那團詭異的赤紅熔岩,無數的岩漿就如同是嗜血的螞蟥一般瘋狂的鑽了上來,即便是擁有神階的領域防護,還不是不能抵抗這些東西,哪怕是短短的一毫秒。

  無數岩漿般的赤火灌注於身,陳珏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雙手握緊成拳,還是忍不住的戰慄著。

  看似無法忍受的煎熬,實際上僅僅持續了片刻不到。

  跳躍的赤火,三兩下就鑽進了陳珏的軀體,只剩下陳珏七竅流血的站在原地,身上那一身神階的戰甲如同凡鐵淬火一般,「咔嚓」一聲就斷裂開來,「咣當」落地。

  戰甲之下,陳珏的胸膛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顯眼的小紅點,隨著那紅點越發的顯眼,一道道如同蛛網般的血色紋路隨著小紅點不斷擴散開來!

  回憶至此,陳珏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即便只是想想,那種劫火焚身的痛楚仍舊讓他感覺不寒而慄。

  貂蟬眼瞧著他臉上的詭異斑紋消失了,猶豫著左右看了看,還是忍不住湊過去問道。

  「你?」

  「滾」

  「我tm……」

  這姑娘本來還好心好意的關心一句,沒想到陳珏竟然這麼給面子,氣得貂蟬一下子就火了。

  可惜陳珏沒給她發作的機會,緩緩的輕吐了一口濁氣,便默然起身招來一個附近守衛的皇家金吾衛。

  「凡屬伍長以上職階者,各自領兵分散攻打附近城鎮,無論大小,占領城鎮之後就地招募兵馬,再自行擴散招募。」

  「諾!」

  那皇家金吾衛領命而去,四周的林中一時之間又是窸窸窣窣的一陣腳步聲響。

  本來陳珏還不太想浪費資源在這種小事上面,畢竟低階的小村鎮招募的兵種只能算是炮灰。

  在眼下手中沒有將才的時候,招募一些散兵游勇的意義其實並不大,只不過轉念一想,現在也不能只讓夏侯淳一個人招募人手。

  洛陽城的混戰在即,陳珏實在不想錯過這麼一場饕餮盛宴。

  簡單的吩咐一句之後,陳珏抽空看了一眼碧綠扳指之中僅存的部分道具,還有防禦塔系統。

  不出意料的是,現在又回到了什麼都做不了的地步。

  正巧這是貂蟬氣呼呼的湊了過來,正想找茬。

  陳珏卻就勢一倒,隨手從儲物空間裡把以前得到橡木酒莊的紅酒拿了出來,結結實實的一大桶,他也順手往地上一放,倒是一點都不嫌硌應。

  「這是什麼?」

  「酒。」

  「酒?」

  「好酒,試試?」

  貂蟬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半人來高的橡木桶,本來也沒什麼心思聽陳珏的閒話,不過轉念一想還是湊過去看了一眼。

  果真是聞到一陣橡木混雜著葡萄酒的甜香。

  現在的貂蟬還處在這個高武三國和王者榮耀世界之中,可以說是各不相關的獨立人格,自然沒有遇見呂布時的情真意切,反倒是多了幾分姑娘家的天真爛漫。

  她正下意識的眯著眼睛,聞著這葡萄酒的甜香,卻不知道身後的陳珏此刻正在雙眼發綠的看著她,腦子裡沒想什麼好事。

  神凰之血,雖然是隨著靈氣復甦而起,但是卻和所謂的劍修、超人之類的能力不同。

  先天神凰、祖龍、天狐、巫妖二族,這些都是創世元靈級別的五大先天神族。

  其中尤其以龍漢開天三族最為強悍,甚至更在所謂的盤古大帝分化的巫妖二族之上。

  伴隨著每一次的無量劫,不死不滅的先天五族都會隨著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輪迴重現人間,重演著龍漢滅世的那一幕。

  伴隨著祖龍探手之間捏碎星辰,神凰振翅隕落繁星,這萬界諸天也終將隨之重歸混沌。

  在這個超人遍地,法師橫行的新時代,作為曾經挽救人類族群於水火的先驅者,陳珏自然的血脈自然也不簡單。

  事實上,誠如赤天狐所詫異的那樣,伴隨著靈氣復甦而重現於世的神凰血脈,正好就被陳珏收入囊中。

  只是可惜的是陳珏千算萬算,歷經千辛萬苦找到了創世元靈之一的神凰血,卻沒想到神凰血中竟然蘊含著更迭萬古而不滅的祖龍執念。

  那起源於龍漢無量劫的執念,直到如今仍舊是不曾衰減分毫,最終讓陳珏一夜之間跌落神壇,成為了滿地打滾的喪家之犬。

  神凰血脈,既是莫大的機緣,同時也是難解的枷鎖。

  貂蟬湊到橡木桶邊,紫紅色的葡萄酒映著一襲紫衣紅襖的貂蟬更是眉眼清麗,「這味道聞起來很像是塞外的葡萄酒。」

  「你還知道葡萄酒?」陳珏在貂蟬身後打量著,有一茬沒一茬的說這話。

  貂蟬得意的輕哼一聲,如今漠北以西的西域罕有人跡,她連這個都知道,自然是值得嘚瑟的。

  這一番話說完,沒等到陳珏的回應,她這才好奇的轉身看去,一眼就看到陳珏湊了過來,嚇得她手中靈光一閃便要動手!

  她現在的實力和夏侯淳都可以過數十招而不敗,陳珏又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

  眼看著她便要出手了,陳珏卻還是不閃不避,甚至還快了幾步,直接就將貂蟬攬入了懷中。

  貂蟬措手不及之下,剛想動手,可是手中的靈光球剛一聚起,轉頭又渙散開來,終究是沒捨得動手。

  「你為何不殺我?」蓮香入鼻,陳珏卻不見放手,只是幽幽的說道。

  「……」貂蟬只是不答,仍舊顯得十分猶豫。

  對於這個高武三國世界,貂蟬作為一個外來者,有一種天生的疏離感,反倒是在陳珏的身上能夠感受到一種同屬外來者的歸屬感。

  正是這種歸屬感,讓貂蟬一時猶豫著沒有動手。

  好在陳珏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看起來他好像是一臉豬哥相,實際上也只是膩在貂蟬身邊並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果然還殘留著天狐一族的靈氣嗎?」

  剛呼了兩口氣,陳珏心下就閃過一個念頭。

  實際上,從蔡盈萱的試探開始,他就早就預料到了會和天狐一族的人有所交集。開天五族不死不滅,在這諸天萬界之中彼此甚至可以互相感應。

  更何況陳珏還機緣之下綁走了天狐一族之中的人。

  借著殘留著貂蟬身上的天狐一族氣息,陳珏暗暗將這氣息融入體內的囚龍甲中,不出意外的是並沒有激起什麼波瀾。

  正當他還想要感受一下四肢百骸之中的氣勁流轉,貂蟬卻突然轉身,柳眉一皺道。

  「你別裝聾作啞的,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先前是因為戰事緊急,她無暇過問,如今稍微有了點空閒,貂蟬自然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軟、玉生香,要是一般人只怕還真穩不住,唯獨陳珏算是個例外。

  聽著貂蟬問起來,他還沒見著放手,仿若是和貂蟬在這個林中空地跳著圓舞曲一般,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關於這個世界的事情。

  貂蟬來自於王者榮耀的遊戲世界,那個世界本來也屬於一個空間樞紐世界,各方人馬輪番出場,上及天神,下至凡俗劍客,貂蟬的接受能力自然不差。

  等到陳珏一番話慢慢悠悠的說完了,貂蟬心下的疑心淡去,一時還顧不上陳珏的手都快捂熱乎了,下意識的皺眉問道。

  「那依你所言,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很簡單,招募人手,再打回去。」

  「打回去?你還要攻打洛陽?」

  貂蟬一聽他這話,下意識的拔高了些音量。要知道先前陳珏只是趁著這世界變動,突襲洛陽城才勉強得手。

  現如今,整個世界的體系逐漸穩固,洛陽城已經逐漸數據化,甚至於城牆的強度都變成了數值化的體現。

  現在洛陽城牆的血量高達十個億,如果沒有攻城車這樣的攻城器械,單靠大刀劈砍還不知道會打到何年何月。

  更重要的是那個在最後關頭偷走城主令璽的覺醒者,顯然是在這個世界潛伏了很多年,他對於這些遊戲機制的理解,必然是在其他人之上。

  按照現在的世界體系,他完全可以依靠洛陽城這個特級州府,招募出一大批獨有的兵種,依靠著城高地利,即便只有三十萬人也能扛得住數十倍於自己的兵馬。

  更關鍵的是……現在少帝劉辯還在洛陽城中。

  似乎是真應了陳珏心中所想一般。

  另外一邊,洛陽皇宮之中,大腹便便的王長保已經大步走到了偏院,一腳就踹開了雕花木門驚得裡面的宦官丫鬟驚慌逃竄。

  幾個隨著王長保而來的護衛直接守住大門,將眾人嚇了回去。

  王長保徑直走進了房間,一眼就看到了癱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劉辯。

  劉辯身上是一身皇袍,臉上卻難掩緊張和不安,急道。

  「你想做什麼?!」

  「如今洛陽城外賊人環顧,臣王長保懇請陛下擬定勤王討賊的詔書,拯救洛陽城於危亡之際。」

  到底是在這個世界生活了這麼多年,王長保即便是心中不屑,還是恭敬的拱手,至少是做了個樣子。

  劉辯下意識的還想問了一句,沒想到王長保直接揮手叫來兩個僕從,直接就擺上了筆墨紙硯,不由分說便拉著劉辯到了桌前。

  「詔書,我已經讓我的謀士擬定了一份。陛下只需照著擬一份就行了。」

  「……」

  事已至此,劉辯如何看不出王長保的狼子野心,只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即便是他急得眼淚亂竄還是只能咬著牙裝作若無其事的寫下詔書。

  王長保見著劉辯寫下詔書,這才轉身走出了房間。

  一出房間,門外便站著一個頭戴黑色方巾高帽的消瘦男子。先前還跋扈傲慢的王長保一見著這人,急忙恭敬拱手道。

  「先生妙計,如今這洛陽城怕是已經守住了一半。」

  那消瘦男子默然回頭看了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王長保不解,那男子冷漠道。

  「一成而已。此事危亡,主公可要有心理準備。」

  「這……」

  這還是王長保第一次聽到這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他當即就要拱手求問,偏偏那人徑直就走,根本沒給他問策的機會。

  「仲達!!!連你也要離我而去了嗎!」

  王長保不禁悲嚎一聲,說來慘澹,但是這話語之間那轉身離開的消瘦男子竟然就是本該輔佐曹操的司馬懿!

  連這樣計定天下的人物都愛莫能助,王長保這幾天來緊繃的情緒一下子斷了弦,二話不說就帶著僕從扭頭朝著東宮而去,打算來一場最後的瘋狂。

  而在洛陽城外,袁紹袁術等人的大軍已經各自紮營,戰旗飄揚,寒風颯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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