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能力者量產型和馬克系列鋼鐵戰衣的周晨作為策應,不葉和尚的斗轉星移作為前鋒。
呂布這一頭獨狼的境遇,顯然說不出好。
連綿的衝擊光炮「轟隆」炸響,不斷有身著鋼鐵戰衣的人都被氣浪打得倒飛而起。只是即便如此,這樣的包圍圈還是絲毫不見減弱。
周晨顯然很清楚螞蟻吞象的道理,尤其是這樣戰陣化的進攻節奏更是他的拿手好戲,進攻的機甲就如同浪濤一般一浪接著一浪,完全不留絲毫空隙。
包圍呂布的量產型複製體,始終保持在五個人近戰纏鬥,至少六百門肩扛火炮始終持續火力壓制的地步。
正是因為如此,即便是呂布有萬夫莫敵之勇,現在也只能徒勞的在鋼鐵狂潮之中怒吼。
眼看著呂布逐漸被耗盡體力,站在山坡上的周晨臉上完全沒有任何表情,一點都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起伏。
反倒是站在他身後的周飛一直看著遠處的洶湧的鋼鐵浪潮,微笑道。
「一般e級世界的呂布都會有兩種形態,不知道現在這個高武三國世界的呂布會有多少種形態。」
「不管他有多少本事,我也不會讓他阻止袁紹入關。」周晨面無表情的說著一句,惹得周飛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
現在就場面上的動靜來看,周晨已經算是伏兵既出,殺招已絕。
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有如此自信,顯然是另有後手,那麼他隱藏著的手段又是什麼呢?
想到這裡,周飛的臉上又習慣性的露出了一絲微笑,只是這一次他的微笑多多少少帶著些許意味莫名的意思。
這一邊周晨和不葉和尚聯手想要除掉鎮守虎牢關的呂布,另外一邊,洛陽城中的陳珏卻還是昏迷不醒,明明是一場饕餮盛宴,他卻有點要錯過了的意思。
「……清雅,清雅!!!」
昏昏沉沉之間,陳珏下意識的呢喃著什麼,話到最後幾乎是閉著眼睛吼了出來。
隨著他的這一聲聲怒吼,他的雙手下意識的攥緊,手背上的紫黑青筋隱隱鼓動,一道道勁風無處而生,只能順著他的衣袖鼓動而去。
漸漸的,陳珏身上的衣裳開始烈烈作響,狂卷的氣勁在瞬息之間起伏躍動,引得整個房間裡的家具物什都在咣當咣當的直響。
而在陳珏的體內,蒼青巨龍組成的天幕仍舊是牢不可破,可是在那一片荒蕪之中慢無目的小人卻有了些許的不同。
小人的腳步開始變得蹣跚遲鈍,行走的步調和方向也開始變得奇怪。
或許是因為早就習慣了原本的步調,如今突然變慢了,那小人走了兩步還是不適應,意外的摔倒在了地上,好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天幕低垂,長百上千條蒼青巨龍盤踞騰挪,猶如精心編織成的羅網,鎖住了一切的生機。
天道如斯,命理應然。
摔在地上的小人似乎也震懾於那萬千蒼青巨龍的威勢,在地上好久都不見起身。
與此同時,在屋裡的陳珏因為體內的狂暴氣勁瘋狂亂竄,轉眼之間就已經血肉支離,渾身猶如血染。
即便是重傷至此,他還是沒有清醒過來。
狂卷的氣勁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將他體內的經脈摧毀殆盡,溢散出的血色幾乎是瞬間就讓他的皮膚變得紫黑一片,就連手指都一下子膨脹成了一根根蘿蔔條。
這樣下去,他隨時都可能爆體而亡。
「他快撐不住了。」
寂靜的房間裡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緊隨而來的卻是幾聲咳嗽聲。
陳珏體內的起勁暴走,沒把他自己震醒,反倒是讓蔡文姬父女二人清醒過來。
蔡邕說是當世大儒,修煉儒門功法也屬大成之境,沒想到此刻看起來卻反倒是不如蔡文姬沉穩。
單單只是看著蔡文姬的呼吸節奏就能看出來,她受的傷應該已經好了七八成。
蔡邕又咳嗽了兩聲,看著越來越鼓的陳珏,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說道。
「這小子看來是沒救了,丹田氣涌,直入心肺臟器。你看他現在連氣都出不了。」
其實不用蔡邕說,蔡文姬自己也看得出來,現在的陳珏已經是病入膏肓,顯露出了不治之狀。
之所以她還願意守在他身邊看著,倒也不是因為蔡文姬自認為有多大的本事可以幫陳珏一把,僅僅只是想要看看這小子會怎麼死而已。
蔡邕眼看著自己這引以為傲的寶貝女兒一雙眸子清冷若雪的樣子,自然也猜出了她的心思。
他好歹也算是如今的大儒,怎麼可能就站在旁邊看著陳珏因為體內的氣息暴走,生生的炸得腸穿肚爛?
「琰兒,你……」
「我沒事,父親若是累了,可以去屋外先歇著。」
見著蔡文姬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蔡邕也知道勸她不住,索性也就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自小自己這寶貝女兒就顯露出心性早成的一面,無論是詩詞歌賦還是樂理詩篇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和看法,她的思想是如此的老成,以至於很多時候蔡邕都下意識的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好友,而不是小輩。
聽著蔡邕踉蹌遠去的腳步聲,蔡文姬仍舊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地上的陳珏。
陳珏身上的氣息已經平復了很多,取而代之是他不斷膨脹的手腳和軀幹。
看得出,現在殘留在他體內的氣息已經不足以衝破他的皮膚,只能鬱積在他的體內。
這樣下去,陳珏的確不會有什麼活路。
蔡文姬就這麼不聲不響的看了半晌,這會兒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指尖凝勢,照著陳珏的身上便是一彈!
她指尖聚起的力道,化作一抹豌豆大小的靈光,「撲哧」一聲就在陳珏的胳膊上破開了一個窟窿。
隨著這一個窟窿破開,陳珏身上的血幾乎是直往外飈。
「百匯,風池,湧泉……」
倒也說不上什麼好心,蔡文姬隨手破開了陳珏身上幾個鬱氣的脈門,本來只是想要試試這樣會有什麼效果,沒想到已經腫得不成人形的陳珏沒過多久就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看來你的命還挺硬。」
蔡文姬輕飄飄的感嘆一句。那幾個聚氣的脈門,無論是在儒門功法之中還是仙家秘術之中都是慎之又慎的關鍵所在。
不說別人,就是蔡文姬自己被破了那幾處脈門,輕則功力盡失,重則當場暴斃,沒想到陳珏卻走了一條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路子。
因為他既沒有修煉過儒門功法也沒有修煉過仙家秘術,所以在他而言,這些所謂的脈門其實只是氣勁鬱積所在而已。
氣勁一散,陳珏的呼吸也隨之平復下來,蔡文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本想直接離開,沒想到這一眼看去卻發現陳珏的臉色有些發青。
「氣虛血虧之症?」蔡文姬柳眉微微一皺,旋即又釋然了,「想來這小子不修道行,雖然避免了脈門破盡的氣勁倒涌,卻也因此控制不住體內的氣血。」
陳珏就這麼癱在地上,身上的血污將那一身長衫染色,連帶著地上也是一片血色,猶如是一朵盛開的紅牡丹。
明明陳珏現在滿臉是血,甚至可以說得上有些不堪入目,沒想到蔡文姬看著他現在這副模樣似乎還挺欣賞的。
她本來一隻腳都已經跨過門檻了,還是轉身走到了陳珏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還待說些什麼,沒想到在她的手碰到陳珏的臉頰那一刻,她的腦子裡就「轟」的一聲!
恍惚之間,她眼前閃過一片蒼茫的天地,那一方天地之中無數蒼青巨龍盤卷升騰,氣勢凜然!
「這是?!」
蔡文姬心下還在詫異,本來已經氣息奄奄的陳珏卻突然抽?搐了一下。在那一片蒼茫的天地之中,本來已經摔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小人似乎是因為蔡文姬突然的一瞥,突然縱身而起直入蒼穹之巔!
小小的身影猶如一顆微不足道的小跳蚤,但是他沖天而起的那一刻卻帶著整個蒼茫天地具是一震!
與此同時,在這個高武三國位面之外的現實世界中,遼遠的荒原之上十來輛裝甲車正伴隨著咆哮的引擎轟鳴聲,沖向遠處黑霧騰騰的邊界。
突然,領頭的裝甲車猛踩剎車,速度一下子從八十邁猛降下來,舊時代的陶瓷剎車片加上手動的制式卡鉗一瞬間將車輪抱死,帶出一片刺眼的火花。
裝甲車幾乎是在瞬間就失去控制,甚至都沒有左右搖晃,直接原地一頓就整個翻了一轉!
眼看著這輛裝甲車機就要在荒漠之中摔個底朝天了,沒想到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那裝甲車的駕駛室里卻伸出了一隻手,硬生生的在翻車的瞬間照著地上猛的一拍!
整輛裝甲車也借勢又翻了一圈,最後「嘭」的一聲掉在地上,稍微晃悠了幾下,從車裡跳下來一個穿著迷彩戰術背心的男人。
「周老六,你腦子被驢踢啦!半道上剎什麼車!」
那穿著迷彩戰術背心的男人還沒說話,身後彎彎扭扭停下來的車隊就衝下來十來個人,領頭的一個漢子二話不說便罵了一句。
被稱為周老六的男人自顧自的看著手上的「懷表」,完全沒有理睬那十來個人的意思。
那領頭的漢子本來還想湊過去罵,但是走了兩步,看清了周老六手中的東西,他一下子就散了氣勢。
周老六手上的「懷表」,與其說是表,倒不如說是一顆牛肉丸子大小的肉疙瘩。
海膽模樣的黑色觸鬚無意識的四處探尋著營養物質,而在那有些噁心的黑色觸鬚之中,一顆布滿了血絲的紫紅色眼球顯得格外突兀。
災厄之源—安圖恩的厭世之眼。
安圖恩是克蘇魯神話之中身具千目的魔神,雖說是有一千隻眼睛,但是能拿到其中一顆還能動彈的,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周老六面無表情的和手中的厭世之眼對視著,在看著這顆眼球的時候,一連串的數據信息流也出現在了他的腦子裡。
雖然看起來是穿著戰術背心,一副衝鋒在前的樣子,實際上周老六的能力並不是戰鬥天賦,而是精算超腦。
正是因為這個獨特的天賦能力,所以他在四大家族都混得很開,即便是他姓周,而且在周家的地位還不低。
周老六和厭世之眼對視了僅僅半分鐘不到就將它收起,從他手上殘留的烏青來看,顯然即便這東西已經從安圖恩身上摘取下來,仍舊是具有相當程度的腐蝕力。
周老六顯然也不能長時間的使用這東西。收好了厭世之眼,他閉上雙眼似乎是回憶了一下所感知到的畫面,淡淡的吩咐一句道。
「你們先去東邊,我回去一趟。」
「回去?」
先前罵周老六的漢子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這一路過來,即便是開著裝甲車都開了十幾天,現在已經快到東面戰線了,周老六這是要臨陣脫逃?
周老六隨手扯了扯身上的戰術背心,用一種看白痴的目光瞥了面前的漢子一眼,隨即也沒有解釋個一言半句的,直接回頭就跳上了先前差點翻車的裝甲車,猛的一腳油門就竄了出去。
留下這十幾個人站在原地,一時還真有點兒不知所以。
疾馳之間,周老六從裝甲車的前擋抽屜里翻出了一個老舊的黑色藍牙耳機模樣的微型聯絡器,隨手戴在了耳朵上。
沒等他怎麼測試,微型聯絡器那頭就傳來了一個頗具磁性的男子聲音道。
「是周勛嗎?」
「是你x。」
「看來你是,那就不用測驗密碼了。信息已經發送給你了,一號實驗體異常,現在偏離值已經超過了警戒線0.00000312%,已經是相當危險的數值。現在需要理事會的意見,請你先表明意見。」
電話那頭的男子聲音平淡而又富有磁性,聽起來頗為悅耳,實際上卻相當具有壓迫力,有一種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感覺。
一直被手下的兄弟叫做周老六的周勛一時之間還沒怎麼反應過來,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皺眉道。
「你在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