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民警看了看鄭川,隨即敲了敲胸口的執法記錄儀道:「我們在執行公務,這都有記錄的,知道你著急,但是著急沒用。【,無錯章節閱讀】」
他這是考慮到對方今天結婚,所以說話語氣沒有那麼的直接。
然而有的人吧,你和他客氣,他反而會順杆爬,變本加厲。
最起碼鄭川這會兒就已經上頭了。
「不行,今天必須得說清楚了,他們是我請來幫忙的,我就得負責,現在你們莫名其妙的就要把人帶走,我必須得管!」
眼瞅著鄭川在那裡和警察揪揪扯扯的,鄭川的老子都快要傻了!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有時候會有點腦子不清醒,但你也得分情況啊。
在警察面前耍潑,而且是人家已經表明正在執法的過程中耍潑,你以為你老子是誰啊!
趕緊上前說道:「同志,同志,那什麼我兒子他真的還不懂事呢,鄭川,你放手,幹嘛呢!」
然而這個時候,鄭川根本聽不進去他老子的話。
就覺得今天這事已經把自己的臉都丟光了。
臉面嘛真的很奇怪,有時候看的比什麼都要重,為了面子可以做很多莫名其妙的事。
「我就得管,他們都是我的兄弟,我讓他們來幫忙,他們做的事都是我讓做的,鬧一下而已,咋了!」
周毅和周欣然看熱鬧看的已經有點嗨了,說實話,周毅其實到了現在已經發現,自己這事沒處理好。
但無所謂了,如果遇到這樣的事他不第一時間報警,一直都會不舒服。
懟了那麼多的大公司,送了那麼多人進去,不就是圖一個念頭通達嘛,如果遇到事了考慮這考慮那,那他就不是周毅了,就會生出「不至於較真」這樣的想法來。
只是沒想到,這新郎好像有點牛逼的樣子!
周欣然都已經有點無語道:「他居然說都是他讓做的?他是真的不知道法律上這句話的含義嗎?」
果然,老民警原本就已經嚴肅的臉更黑了,轉頭看著鄭川,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確定這些都是你讓做的?」
「對,都是我讓做的,咋了,有什麼問題嗎?你是不是想把我也抓了,我還就不信現在連個道理都不能講了!」
聽到這裡,再看看對方的手一直在拽著自己,老民警沒有任何猶豫,反手就是一個擒拿!
別看年紀大,那動作特別快,鄭川這個身強體壯的年輕人甚至沒反應過來呢,雙手就被反背到了身後。
旁邊另一個民警已經掏出了銀手鐲,只是沒有給他戴。
這個東西正常情況下都是起威懾作用,沒到必要的情況下,公安機關也不會動用警械。
「那你也和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吧!」
做完了這些,老警察這才說道。
情況的變化太快了,快到讓在場的大傢伙都沒反應過來的程度。
吵架,動手,抓捕,這一系列的情況變化讓人都反應不過來。
周玲玲和父母已經看呆了,婚宴的酒還沒倒呢,新郎要被帶走了?
袁向南幾個兄弟看著鄭川的眼神都變了,這兄弟靠譜啊!
倒是鄭川的母親著急了,趕緊和身邊的老公喊道:「你咋回事啊,快說句話,咱兒子要被帶走了,這婚禮還要繼續呢!」
鄭川的父親也只能繼續道:「同志,我兒子他肯定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你看他現在還要辦婚禮呢……」
老警察沒回答,只是和旁邊的幾個同事說道:「把人都帶上。」
對方都這麼說了,不管是真是假,都得帶回去接受調查,這是肯定的!
抓捕現場,一個人突然跑出來說我是兇手,或者兇手作案是我教的,你猜人家警察會怎麼想。
看到這一幕,鄭川的父親頓時閉上了嘴,旁邊,周玲玲又開始哭了,她覺得所有人都在針對自己,為什麼結個婚會遇到這麼多事。
身邊,幾個伴娘在那裡互相對視著,眼神莫名。
鄭川的母親開始一邊哭一邊罵,總算是還有點眼色,沒有繼續上去和警察糾纏。
「那個人是叫周毅吧,給他打電話,問問他到底要幹什麼,是非得和我們家對著幹是吧!」
周毅的小叔頭都大了,但這個時候也沒辦法,只能是給周毅打電話。
周某人這會兒當然已經出了酒店,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看熱鬧是看熱鬧,較真是叫真,但肯定不會沒事找事。
手機響了,小叔的電話,這必須得接。
然而,電話一接通,便聽到一個女聲在那裡吼:「你就是周毅?你到底是怎麼了,和我們家有什麼仇啊,就因為那麼點事就去報警,我告訴你,我兒子也被帶走了,他要是有點什麼事,我家和你沒完!」
鄭川的母親在電話里狠狠罵了一頓,然後,周毅終於開口了:「哦,知道了。」
說完直接掛電話。
身邊,周欣然一直聽完,這會兒看著周毅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周毅,我真的感覺你好像有點問題,不然你怎麼老遇到這樣的人呢。」
這話就沒法解釋,周毅只能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馬上還是說道:「咱們明天回京州吧,我讓我父母也一起去,這情況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現實就是如此,你較真自然就得接受較真帶來的問題。
周毅是不怕的,但他父母就不同了。
回去的事還有不少,韓國興的案子還沒判,視頻也沒發。
婚宴廳里,鄭川的母親聽著手機里的忙音也是不知道咋辦了,罵人就算是罵的再狠,問題也沒辦法解決。
倒是鄭川的父親開始準備找人問情況,當然還得通知一下兒子那幾個朋友的家屬。
畢竟是在自己這邊被抓的……
結婚呢,新郎都沒了,這婚禮自然也辦不下去了,只能臨時通知賓客草草收場。
台上的司儀都已經懵逼了,儀式還專門彩排過呢。
以前只是聽同行說,婚禮現場有過很多離譜的事,比如男方在大屏幕上把女方出軌的視頻放了出來這些……
但自己從來沒遇到過,有了這次的經歷,以後也有了談資。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可能覺得自己過得多慘多可憐,但就算再怎麼樣,也就是別人口中的談資。
袁向南四人外加鄭川全部被帶到了所里,這個時候肯定要通知家屬的。
四個伴郎的父母在接到派出所電話的時候都沒反應過來,兒子不是去朋友的婚禮上幫忙了嗎,這怎麼幫著幫著就進去了呢!
上午摸的時候有多快樂,這會兒坐在後悔椅上哭的就有多傷心。
或者說,民警還沒怎麼問呢,自己就在那裡竹筒倒豆子都說了出來。
最關鍵的是,袁向南說鄭川告訴過他,那個叫周敏的小女孩年紀很小……
什麼是關鍵問題,這就是關鍵問題了。
有的未成年人長相打扮什麼的都和成年人無二,所以有的人便會說,他們不知道對方是未成年人了。
這在一些強姦案中是非常強大的辯護理由。
總不至於說還得看身份證吧。
但他們這幫人都沒經驗,周毅的筆錄里提到過,他告訴鄭川周敏年紀很小……
再加上鄭川也承認周毅說過這句話,這證據不就串起來了嘛。
只能說,後悔椅這個東西,真的很強大!
已經到了晚上,幾家人都開始著急,自然而然的,周毅家就來了很多人。
鄭川的父母,還有四個伴郎的父母,以及小叔一家。
而且都是進門後就開始大吼大叫。
「你就是周毅?你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沒完,我們家怎麼得罪了你了,啊,讓你這樣子害人?」
鄭川的母親那嗓門叫一個高。
周母上前笑道:「那個,咱們有話慢慢說好不好,不要吵架,這吵架也解決不了問題對不對。」
「你還知道解決不了問題啊,你問問你兒子是咋乾的,因為那麼點屁事就去報警,現在連我兒子都被帶走了,你說這事咋辦!」
周毅正在打電話,聽到這裡將電話掛掉,上前看著鄭川的母親道:「你吼什麼,你朝我媽吼什麼,還說清楚,說什麼啊,說你兒子的幾個朋友在那麼多人面前猥褻我妹妹?還準備猥褻我朋友」
「你兒子被帶走是我帶走的?我警告你,再對我媽吼一句,我踏馬現在和你玩命,還有你們,現在都給我滾,這裡是我家!」
周毅在前面說著話,後面周欣然已經自然而然地開始拍了。
周毅這次覺得自己確實做的有問題,但不是說較真,而是因為自己較真,卻給父母帶來了麻煩。
「瑪德和你兒子說的我口水都要幹了,讓他和那幾個朋友注意一下,別亂來別亂來,咋的今天打著結婚要熱鬧的旗號就可以亂摸,明天是不是就能直接強姦了啊?」
後面,周欣然都在那裡點頭,周毅在方大狀的教導下,在話術這方面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個人住宅,在他人私自侵入的時候,你必須要極其明確地告訴對方,請你出去。
這是要明明白白地表達出來效果才是最好的。
周毅將這句話夾雜到吵架中,這些人肯定是不會走的,反而會更加激烈地爭吵。
事情和周欣然預料的一樣,對面鄭川的母親愣了一下後便用更尖銳的聲音吼道:「你還讓我滾?還玩命?我告訴你,我家孩子要是有事,你全家都等死吧!」
「花點錢就能買你家的命信不信!」
周毅的小叔一家眼見如此都不知道咋辦了,一邊是親戚,一邊也是親戚,想著上去打圓場,但又覺得周毅一家子有點太那什麼了。
周毅還打算說什麼,結果周父直接來到了他的面前,將三人都護在了身後,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著板凳了。
這會兒周父一臉平靜,看著面前的女人道:「你要弄死誰?來再說一遍!」
沒人說話了,這個樣子的周父別說其他人了,連周毅都沒見過。
眼見於此,鄭川的父親趕緊上來將自己的老婆拽開,然後才說道:「那個老周,沒必要這樣,我老婆也是心疼兒子……」
「你老婆心疼兒子,人家建平就不心疼閨女嗎?你們到了現在依舊覺得,這事我兒子報警報錯了是不是?」
「建平已經在路上了,你們去和他慢慢講道理吧,你看看他會不會和你們講道理。」
「剛剛我兒子的話你們也聽到了,這是我家,你們現在離開,順便說一聲,我家已經報警了!」
話音落下,鄭川父母以及四個伴郎的家屬在那裡面面相覷,他們肯定是不會走,但是這個情況又不知道咋辦……
周毅的小叔一家已經苦笑連連,走了出去。
有伴郎家屬同樣覺得鄭川母親有點瘋了,在那裡說道:「周先生,你看這個……這個我們家孩子也不是故意那麼做的,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他們也都年輕呢,就是玩玩……」
周父搖搖頭道:「這話你不用和我說,留著和我那親戚說,現在你們趕緊走,我們家不歡迎你們。」
伴郎家屬這邊也有人覺得不舒服了,認為他們是誠心上門來商量,解決問題的。
可是看這一家子的樣子根本不像是要解決問題,因此又開始吵鬧。
就在此時,周家門口又出現了幾個人。
周建平夫妻倆,還有周建平的小舅子,以及幾個朋友。
「二哥你們這沒事吧,給你們添麻煩了。」周建平過來趕緊看著周父說道。
說完轉身看向了對面的這堆人,開口道:「你們倆就是鄭川的父母是吧?還有後面這,這是那幾個畜生的父母?你們還好意思來找小毅的麻煩?」
「我們怎麼不能了,咋的摸一摸而已,他至於報警嗎?又不是摸了他,關他屁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鄭川的母親說道。
袁向南的父親同樣吼道:「你說誰呢,誰是畜生啊,你給我再說一遍!」
然而,這句話說完,在場的人就看到周建平的狀態不對了,眼珠子通紅,死死地盯著鄭川的母親。
「摸一摸而已?***的我閨女才十四歲啊,我踏馬現在就弄死你!」
嘴裡喊著,懷裡就掏出了一把菜刀,掄圓了就要砍上去!
誰都能看出來,周建平不是在嚇唬人,他是真的下了狠手!
旁邊,周建平的小舅子和老婆死死地將人拉住,而在對面,鄭川的父母趕緊躲到了後面。
這一刻哪裡還有什麼「我要弄死你全家」等等的囂張,口嗨歸口嗨,真遇到狠人了,那慫的比什麼都快。
正在此時,警察到了。
鄭川的母親趕緊上去道:「同志,同志你們快管管啊,他剛剛要拿菜刀砍我們!」
片警老蕭趕緊看了過來,果然,周建平手中有一把菜刀。
周毅趕緊上前解釋,前因後果大概說了說,順便讓看了看剛剛的視頻,警察點點頭,看著周建平道:「你先把刀放下。」
周建平看到警察也終於冷靜了,刀趕緊丟到一邊。
那邊,鄭川的母親還在不斷說周建平要殺人云雲,眼淚在各種掉。
眼見沒了危險,老蕭這才說道:「行了,你也別說了,他也沒砍著你。」
故意傷害罪一般來說我們是沒有未遂的,很簡單,沒達到輕傷標準都不會立案,更不用說根本沒碰著了。
就算是真的有一堆證據證明,說這個人有傷害的故意,但是,也會因為「情節顯著輕微危害不大」而不認為是犯罪。
所以正常情況下民警也不會管,除非被害人強烈要求調查。
那調查沒問題,報警肯定是要管的,只是會給你一個不予立案通知書。
「沒砍著就沒事了?剛剛要不是我躲得快,命都沒了!」鄭川的母親喊道。
「行了,我們會帶他回去調查的,但是呢,你們這麼多人來別人家裡,人家各種要求你們離開,你們卻沒有離開!」
「所以就都別說,聽我說,不然就一起回去!」
基層工作都差不多,這種沒有發生什麼問題的吵架,一般都是調解的,哪怕雙方都罵說我要弄死你,但只要沒發生,那肯定是調解。
「你們這些人,先離開別人家,聽到了嗎?」
有幾個伴郎家屬退了出去,當然,還有一個當爹的,也就是袁向南他爹,依舊沒出去,他是覺得應該要好好講道理。
「同志,這我們來他家又沒幹嘛對不對,一口一個讓我們滾,那他讓我們滾我們就滾啊,這講不講理了。」
「就是!」鄭川的母親同樣說道:「你們警察也得講道理,那憑什麼啊,我們不偷不搶的,和他理論一下也不行?」
「帶回去就帶回去唄,我們又沒違法!」
周毅聞言看著面前的老蕭攤攤手道:「同志您看,我們家已經勸他們離開不下幾遍了,然而人家就是不走,還揚言要花錢弄死我們家,你說這事咋辦。」
老蕭也是搖搖頭,隨即嘆口氣道:「既然說不通,那就都去所里吧。」
打電話叫支援,主要是要警車,把這一堆人都帶回去。
周毅上前看著父母道:「爸媽,今天這事……」
周父聞言笑了笑道:「這事怎麼了,我是你爹,我兒子弄出來的麻煩,我這當爹的幫忙,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嘛。」
「咋了,覺得自己長大了,就不用我這個爹幫忙了?以前你和別人打架,哪次不是我和你媽帶著禮物去給人家說好話的。」
「你要拍視頻,要較真,這些我和你媽都理解,所以呢咱們一家人沒必要說其他的,這點事算什麼,你爹我撒潑的人見得比你多指導嗎!」
「你早點把女朋友給我帶回來才是真的。」
得,這什麼話說到最後都會演變成催婚。
周欣然在後面已經笑得直打顫……
一行人上了警車準備回去,雖然老爹說這事沒什麼,但是周毅琢磨著,父母這邊還是得重新給買套房子住。
這件事提上了議程,周毅準備完了讓林城這邊的中介好好留意一下。
很快一行人到了派出所。
因為和之前是一個派出所,所以鄭川的父母,其他幾個伴郎家屬這會從警察嘴裡知道了情況。
「對,已經變更了強制措施,現在幾人已經全部被刑事拘留,正在等待調查。」
「這可不是就摸一摸的問題,四個伴娘,其中一個還是未成年,那麼多人一起強制猥褻,而且是在眾人面前,這情況很嚴重的!」
聽到這裡,有幾個伴郎家屬還問什麼,但民警直接拒絕,讓他們找律師。
「這個說完了,咱們說說今天的事吧……」
老蕭剛剛說到這裡,鄭川的母親就趕緊道:「那個同志,我們,我們接受調解,要不就算了吧。」
然而老蕭臉色嚴肅道:「你們說必須得調查就必須調查,你們說調解就調解,當公安機關是什麼地方啊!」
之前他好話說了一籮筐,這些人就是不答應,結果現在知道不行了,那對不起,晚了。
周毅一家人報警,說有人侵入他家住宅,勸說讓離開卻不離開。
這個倒也罷了,老蕭去了讓他們先離開,然而卻依舊不離開,這個性質就很嚴重!
本身非法侵入住宅罪,理論上來說你沒經過允許進了別人家裡,人家讓你走你還不走,就已經構成犯罪了。
當然只是理論上,實踐中肯定是調解為主,很少會直接追究非法侵入住宅罪。
但是,警察去了親自勸說讓你們走,還是不走,還在那裡鬧,那你是想幹嘛。
既然來了那就該咋辦咋辦吧,周建平的行為同樣已經觸犯了治安管理處罰法,只不過他的態度好,事出有因,所以批評教育外加罰款。
但是鄭川父母和袁向南的父親這邊就有麻煩了。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的行為是否涉嫌犯罪,是否要立案調查!
聽到後面這話,三人都驚呆了。
因為真的沒聽說過去別人家裡居然還涉嫌犯罪的!
老蕭也說的很清楚,哪怕最後沒到犯罪的標準,也會進行十五天的行政拘留,這是起碼的。
剩下的幾個家屬在那裡暗自慶幸,幸虧人家警察說讓退出去的時候他們趕緊出去了。
別看那個門是打開的,別看只是這麼幾步,那情況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因為住宅,或者說是「家」,就是這麼的神聖,家是最後的港灣,這是必須要保證安全的。
因此,刑法上凡是涉及到入戶的,量刑上都會加重。
周毅一家人做完筆錄就沒事了,回到家中。
躺在床上的周某人卻一直睡不著,他還是覺得自己以後就算是較真也要講方式方法。
絕對不能這麼衝動,今天那些人是色厲內荏不敢動,假如真的父母有什麼問題,他一輩子都不會釋懷。
另外,方大狀的法歷,還真不是瞎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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