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頂端
炎龜湖。
洞窟內，絲絲白色的霧氣緩緩流動，帶著灼烈的高溫，空氣中氤氳聚散。
林末沉靜心神，呼吸間，這些由炎龍龜生命精氣所化的白霧，猶如長鯨吸水般，不斷被吸入吐出，被轉化分解。
隨後迅速滋養起肌肉，體魄，意勁，神意。
他盤膝坐在洞窟中的珊瑚高台上，身前的大片海帶紙里，放置有製作的各類補藥，食劑。
在灼熱的白霧瀰漫下，他磐石般的肌肉露出淡淡的粉色光澤，胸口處，赤色天賦珠光滑的璧面，沒有一絲裂縫。
深邃，暗紅，瑰麗，猶如最為上乘的藝術品，散發著幽幽的紅光。
「第一階段的天賦，是仙秦世界的霸王項羽，天生神力，霸王命格，為我鑄就了世間當屬一流的武道根基，
第二階段的天賦，是海賊王中的凱多，魚魚果實，青龍血脈，橫練第一，強悍的體魄，誇張的恢復力，也是支撐多種體系並存的基礎，
第三階段天賦，為那位北帝王騰的武道天眼，堪破青冥，下探九幽，世間如無一物，觸目皆是真相，無論是修煉還是生活，戰鬥，都極其有用，
而第四階段天賦，則是棄天帝的聖魔元胎，逆反魔源，意勁不斷，雙層之體，循環不破，真身不死，更提供了海量的意勁，
至於第五階段……」
林末抬起手，輕輕撫摸著胸前的天賦珠。
手指接觸的瞬間，原本已經癒合完整的天賦珠剎那間破裂，胸前，仿若盛開出一朵妖艷的薔薇。
【赤能：100%】
……
光幕之上的赤能點，隨著含苞綻放的天賦珠，開始迅速清零。
很快，一股沛然的熱流，猶如潮水般朝四周擴散。
周圍空氣中，浮現大量黑紅色的電弧雷火，看上去駭然無比。
熱流越來越多，林末披肩的頭髮不由四散漂浮。
依舊是熱，無與倫比的燥熱。
與這炎龜島之上，截然不同的熱，伴隨著一股子心悸，血液流動速度越來越快，在那熱流的裹挾下，慢慢的，慢慢超過一個限度閾值。
終於……
咔嚓咔嚓。
猶如玻璃被擊碎的聲響，一個沉靜，傲慢的聲音傳來：
「我等前方，絕無敵手。」
話音落下的瞬間，四周環境變化。
林末依舊保持著清醒，只感覺天昏地暗一剎那，重複光明。
『這是……』
他活動了下身子，打量起四周，可下一刻，不由微微錯愕。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鋼鐵森林，藍與紫的霓虹，整齊劃一的公路交通，一輛輛熟悉又帶著陌生的轎車從遠處駛來。
這是科技革命的氣息。
只是現在，入目卻都是瘡痍。
風一吹，黃土浮動，塵埃亂卷。
林末打量起四周，此時的他，依舊如虛影般，介於存在與虛幻之間。
周遭同樣有不少人，有的身著黑衣，有的身著白衣，男女老少皆有，一個個氣息晦澀，有幾人，甚至給他心驚肉跳之感。
而人群前方，地上則趴著一個黑衣黃髮的男子，臉上儘是不敢置信，雙手用力撐著地面，竭力想要站起。
男子身旁，則佇立一個滿頭白髮，通體白袍的男子。
寬大的袖袍下，隱約可見拳頭上泛白的骨節。
『這是……』
林末掃過周遭之人，目光最後落在地上的男子身上，只覺對方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其準確名字。
黑衣，黃髮，臉上的繃帶……
就在他思索之時。
咔嚓！
湛藍的天空忽然如玻璃一般裂出一道漆黑的裂縫，其中，一雙巨體化的蒼白之手，緩緩從中伸出。
這時，林末明顯能感覺到，周遭氣氛驟然一變，身旁的所有人，紛紛死死地看向天空，看向天空中，突然垂下的那雙蒼白之手。
他這才發現，其上，竟然有一個人。
其身著黑袍，皮膚白皙，戴著一副黑款眼鏡，棕色長髮披下，將稜角分明的臉遮掩，只留下一抹淺淺的溫和微笑。
該怎樣形容這樣一個人……
智慧，理性，但平平無奇。
但不知為何，其充滿笑意的眼神中，卻有著完全不加掩飾的不屑。
『黑款眼鏡，棕色長髮，黑袍，以及那白色怪手，這是……』
林末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而就在這時，只聽見最前方，那白髮白袍之人，忽然冷聲叫道：
「到底是為什麼？！」
冷冽的聲音里滿是不解，白髮男子眉頭緊皺。
「為了尋找更高的境界。」這時，巨大白手之上，黃色光柱下，棕發男子緩緩回答。
黑款眼鏡反射著白光，聲音平靜。
「你墮落了嗎，藍染！」
白髮男子不解地問道。
最後兩字一出，林末雙眼微眯，終於確認了那天空中，氣質溫和的男子到底是誰……
藍染惣又介……前世死神之中，真正活到最後的最大反派……
他開始順勢回憶對方所擁有的天賦能力。
而就在這時，高居於巨手之上的中年人越升越高，天邊裂縫中，張牙舞爪的黑色觸鬚瀰漫在其周身。
「你太傲慢了，浮竹……」一聲輕輕的嘆息。
藍染俯視著身下的眾人，眼神依舊平靜，眼底那狂熱之情，卻越發凸顯。
「一開始就沒有人是站在天上的，
無論你，
還是我，
甚至神也是！但是這天之王座，令人難以忍受的空窗期也將要結束了。」
啪！
他摘下鼻樑之上的黑框眼鏡，隨手一捏，後者直接破滅成粉末，順時抬手後撩，將棕色的長髮別至腦後，露出白皙的額頭。
緩緩睜開眼。
平和的眼神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真正的不屑與傲慢。
「從今之後，我將……立於頂端！！」
「再見了，諸位死神。」
他看著地上的白髮浮竹，以及其餘面色難看的所有人，最終看向林末，看向趴在地上的黃髮男子。
「然後再見了，旅禍而來的少年……們。
以人類而言，伱們真是相當的有趣。」
藍染微微一笑，再次抬起手，一把將頭髮往後輕捋。
腳下合十的蒼白大手速度加快，將其托著，快速送至深邃不見光影的裂縫之中。
嘩啦！
黑色裂縫緩慢癒合。
天空依舊湛藍。
洞窟內。
林末緩緩睜開眼。
煙霧依舊白稠。
「這是……」
他輕輕撫摸著左胸天賦珠之旁，忽然出現的另一顆珠子。
其呈藍色，十分純淨，十分透徹，一看便是難得一見的瑰寶。
「第五天賦：崩玉……」
林末緩緩出聲臉上出現複雜的神色。
淡藍色光幕應時而出，使他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他沒想到會獲得崩玉，原以為或許得到的將是藍染惣右介那鏡花水月的天賦。
那號稱擁有完全催眠的能力。
只要看過其始解過程就會中招，而且永遠會被影響。
說實話，若是真是這項天賦，似乎也不錯，適用範圍太大。
林末回憶起記憶中，這位當時輕而易舉便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手段，代入自己，也不免有些心寒。
「不過崩玉似乎……也不錯？」
他微微伸出手，原本鑲嵌於胸膛的崩玉出現在掌心之中，閃爍著瑩瑩的藍色光彩。
崩玉在死神中的能力很簡單，很樸實，開始時是打破虛與死神界限的物質。
其實則不然，準確說，其能力為讀取周圍人的願望並將人的力量向願望引導，滿足主人對力量的渴望性。使主人不斷的進化。
表現出打破虛與死神界限的能力，只不過是浦原喜助的心愿而已。
對於另一主人，藍染惣右介，其則幫助對方進化到了另一次遠，達到超越死神，超越虛的層次。
當然，這種進化是相對的，準確說，所謂的進化只是引導潛力，快速變現天賦。
因此對於大多數人，並不存在真正的無限進化。
只是……這一切對他而言，卻不一樣。
有天賦珠加成的他，最不缺的便是強力天賦，真正就潛力來看，他潛力有多強，就連他自己也不知曉……
而且其既然能打破死神與虛的力量界限，那麼……
「是否意味著，其也能打破法力，水元，以及意勁的界限？」
林末心中念頭閃過，頓時輕輕閉上雙眼，同時運轉水元，意勁，以及沉浮於體內的法力。
三者體系，在他體內雖然涇渭分明，甚至於還能起到相互促進，共同循環的作用，但不得不承認，有些雜亂了。
而且水元意勁暫且不提，至於那由東極青華長生經，真靈九變修行而來的法力，雖然暫時未曾出現不好的副作用，但依舊讓他偶爾有些擔憂。
尤其是越發了解其本身力量層次之後……
既然如此，倒不如打破三者界限，以兩者為養料，真正滋養，強化，重塑武道之基！
林末想干就干，頓時心神一凝，意識催動手中的崩玉。
藍色的崩玉閃爍著令人驚心動魄的藍光。
很快，崩玉消失不見。
那朦朧的藍光則出現在身體各個角落。
銜尾流轉的意勁與水元，居中沉寂的青色法力，在此時開始如有生命般不斷蠕動，凝實，隨後交融。
三種力量體系，在藍光的輝映下，漸漸開始相互流通，緩緩運轉。
這是一個極度緩慢的過程，正常來看，至少也要長時間磨合，外加獨特的機遇，三者才會相互促融。
但此時，在崩玉的特殊功效下，三者迅速震動，活躍，相互勾連。
很快，黑色的如來勁，青色的長生法力，藍色的水元，三者交匯之際，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灰色。
灰色的力量，既能融合於法力，也能轉化為意勁，同樣也與水元並無不同。
一經出現，便流轉於周身，影響，滋養著肌肉，筋骨，血脈，乃至於神意。
林末的身體，也很快適應了這重新出現的力量，這本就是自身一部分的力量。
這一新出現的力量，單論純度，比如來魔勁更強，比雷火水元更強，但比起長生法力，卻是相差無幾。
但比起後者，那依靠觀想千羽界十仙，道祖，乃至其他存在，借其指引，方才凝練的法力。
這嶄新的力量，卻是純粹脫胎於林末本身，完完全全自己修煉得來。
「所以，果然自己的，方才是最好的……」
林末依舊盤膝坐在珊瑚高台之上。
微微屈指，一縷如煙般的淡灰色暗光在指尖涌動。
這種力量，一經出現，便破壞著周遭的一切。
所處區域，直接出現真空空洞，而不斷又有氣流從四周倒灌而來填補，導致形成了一片扭曲的紊流區。
而他的體魄，同樣在這新生的力量之下，變得更加強悍。
無論是骨骼，還是血管，筋膜，比之之前，都更加渾厚，完善。
甚至就連神意的質量都提高了些許。
若是全部轉化完畢，完全難以想像實力將提升多少。
這個層面的變化，無疑是種蛻變。
其已經不單單是三種力量體系合一的效果，而是由崩玉引導，林末本身天賦潛力在不斷發掘。
「這新生的力量，由三者結合而成，單純稱做意勁，或者法力，其實都不大準確。」
林末心中思索。
他緩緩感受著體內的變化。
「既然我之天賦來自於天賦珠，而天賦珠又依據積攢元氣而癒合補全，乾脆這新生的力量，便叫源力好了！」
「而源力的修行方法，正好尋找各種體系，各種方法，自身總結補全，自創出最適合自身的修行法門。」
林末心中不斷思索。
到了他這一層次，實際上也該開始自創法門功法了。
不然赤縣也不會有如此多的功級，法級，術級武學。
只是相較於普通武夫尋找各種功法，去蕪存菁而創，他則需要搜集各種體系，各種法門，來補全自身源力修行。
顯然後者雖會更強，但也要繁雜很多。
還好他有崩玉輔助，以及天賦珠熟練度量化。
無論如何，這一次確實收穫匪淺，算是真正走出自身體系的重要一步。
炎龜湖外，絲絲的霧氣依舊在氤氳，湖底氣泡不斷上浮。
在這不變的景觀中，太陽東升西落，時間緩緩過去。
林末一直在熟悉適應新生的源力，體悟著自身的變化。
全新的，最為適合自身的力量，讓他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如臂驅使，什麼叫修行速度倍增。
單從修行速度上看，就原本的神煅法紋，以源力代替意勁，速度足足快了數個階層。
效率之高，遠超他的想像，幾乎可以為他節省無數時間。
至於戰鬥方面更是如此。
如今的他，一分力，可以當三分，乃至四分力使。
對於戰力的提升，更是可想而知。
」如此，雖未破開真君層次，但基本的戰力提升，卻是依舊做到了，更何況，在源力的作用下，真君法身，更是指日可待。
林末心中感慨。
到了此時，他雖不知曉自身戰力究竟到達哪種層次，但那無時無刻不在增強的實力，卻給他充沛的信心。
接下來，便是真君。
如此，他繼續於洞窟中潛修。
只是沒過多久，一件意料之中的事，卻打亂了他的計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