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
許大材活了八十歲,平日裡身體也無毛病!
現在這等年景,有幾人能活得如他這般自在!」
許牧雖應聲點頭,心裏面仍是傷感綿延!
九叔看他表情哪會不知他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
「如今大材入了土,塵歸塵,土歸土!
往後咱還得過日子不是!」
許牧跟著笑了一下道:
「九叔,你放心,我沒事!
要不你帶大伙兒先回去,我再在這兒待一會兒!」
九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也好!」
說完,便招呼大家先走。
秋生勸著一句:「阿牧,看開些!」
「許大哥!你…」
許牧抬手打斷文才的話,對他兩人道:
「放心吧,我沒事!
我家師父開的是棺材鋪,你家師父開的是義莊!
見慣死生之時,哪裡會有什麼看不開的!
你們先回去吧!」
兩人相視一眼,對他點點頭,轉身離去!
方才還喧鬧的新墳處,轉眼便只剩下了許牧一人!
許牧之所以想要一個人在此獨處,不過是因為剛才師父許大材的墳頭,添上最後一捧新土後,腦海中突然覺醒了一個稱之為「系統」的東西!
雖然,自到了此方世界開始,便跟著師父許大材學了五年的木匠。但有著原來世界記憶的許牧,對於「系統」的到來,只有激動,沒有「為什麼」的驚訝!
要不是因為師父許大材剛剛下葬,場合不對,許牧恐怕都要高興的跳起來!
天知道,他剛剛忍的有多難受!
站在石碑前,許牧用力地揮動了幾下胳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心念微動,【開啟獎勵大禮包!】
【開啟大禮包!】
【恭喜活得『過目不忘』『魯班書』『次元空間一立方』!】
剎那之間,許牧便覺得自己的頭腦為之清明了許多!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腦子好像更加好使!
緊接著,腦海中便一下子生出了許許多多的知識!
心裡恍然很清楚,這些知識都是《魯班書》的內容!
其中,不但有土木建築類專業知識,更涉及現已失傳,而只存在與傳說中的道術與醫療法術!
便是這一瞬間,許牧便已經將其全部掌握!
「也不知道,魯班書中的道法,跟茅山道法相比,究竟誰更厲害一點!」
許牧有些躍躍欲試!
自從認識九叔開始,他便對傳說中的茅山道法產生了極大的好奇與興趣!
可惜的是,九叔為人很古板,早就過了喜歡人前賣弄的年紀。不管許牧如何的央求,也無眼緣能夠見識到九叔施展茅山道法!
現如今自己得到《魯班書》中的道術,意味著自己也能夠掌握這樣的神奇!
沉下心神查看了一番,許牧有些失望地發現,其中但凡涉及道術的東西,雖然掌握,但以他目前的狀態,根本無法施展!
有法無術!
最多能夠施展諸如詛咒、厭勝之術,只是這類術法,多損陰德與氣運,猶如雞肋!
其中倒是有太極混元咒法,可以修術,但畢竟需要時間修行。現在想用,卻是不可能!
「只能等以後修煉再說!先看看次元空間是什麼樣!」
許牧心念一動,眼前便出現了一個一立方米大小的空間,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這東西怎麼用!」
他彎腰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心神一動,手上那塊石頭便「唰」地以下不見了。而在次元空間中,那塊石頭赫然懸浮其中。
心神控制,還能讓石頭在次元空間中任意改變位置。
「唰!」
手心一沉,石頭再次出現。
「也不知道,不接觸物體的話,能不能實現東西的收取!」
許牧將石頭丟在腳下,心眼死死地盯著它,運動心神!
「唰!」腳下的石頭果然不見,出現在次元空間中!
許牧大喜,若是不接觸物體,就可以實現收取功能的話,那可就太厲害了!
高興之下,他將目光放在了五米開外的一截枯木上!
可這次,不管他再如何努力,那截枯木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欸?!這是怎麼回事!」
在經過了一系列的試驗之後,許牧無奈地發現,次元空間的收取功能,似乎只能在自身一米範圍之內,實現不接觸實物收取!
一旦超出自身一米範圍之外,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也是,這種極其好用的東西,若是沒有點限制,那才不正常!」
下了山腰,走到半道,竟然看到秋生與文才在原地徘徊。
兩人看到許牧,連忙迎了上來!
「許大哥,你沒事吧!」
「阿牧,等你半天了,才下來!」
秋生看著許牧情緒正常的樣子,大聲嚷嚷道,語氣雖略帶埋怨,卻掩蓋不了其中的關切。
「勞二位惦記,我這心裡熱乎!
不過,你二位在這兒耽擱這麼久,不怕九叔回頭找你倆麻煩?!」
「許大哥多慮了,師父知道我們幹嘛,哪能找我們麻煩!
他還特意叮囑我倆,好好看著你!」
許牧心裡一暖,表面上大大咧咧道:
「我又什麼好看的,走咱們下山去!」
棺材鋪與義莊相隔數百米,與河水相鄰。
棺材鋪常用大量木材,慣用行船舟送。索性直接建在河邊,也省下了木材在陸上轉運之不便。
義莊與棺材鋪皆是事死之處,遠離鎮子鬧市,處在這偏僻之地,算是左右為鄰。
棺材鋪除了日常做一些普通棺材,作為備貨。再不就是一些老人家的訂貨,除此之外,棺材鋪平時很清閒。
許大材生前,動不動便總喜歡往義莊跑。
最起碼,在那兒還有個九叔,跟他兩個徒弟,人氣旺點,也有人陪著閒嘮解個心煩。
最主要的是,許大材懶得做飯,到義莊可以名正言順地蹭飯!
即便是後來撿到了許牧這個徒弟,師徒二人更是正大光明地吃喝在了義莊!
當然,伙食費給的很足!
搞得有人找許大材的時候,先到義莊瞧一下,若是許大材不在,再去棺材鋪去尋!
而往往,十之八九,都能在義莊找到許大材!
三人回到義莊,九叔看到許牧並未有多言。
只是淡淡道:
「飯菜我已經煮好了,你們先去洗手,咱馬上就開飯!」
晚上,一個人回到棺材鋪。
谷
因為成品棺材,擺在院子裡害怕被雨水打濕,所以,成品貨,都是擺在屋子裡面!
三間高頂大瓦房,擺的滿滿當當!
一眼望去,全是黑漆漆一口一口壽棺。
一般人若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絕對感覺瘮得慌!
可許牧已在此生活了好幾年的時間,早就見慣不怪。
在他看來,這些棺材,跟柜子、桌子一類的家具一樣,沒什麼區別!
只要看得開,有誰會在一間擺滿家具的房子感覺瘮得慌嘛!
許大材跟許牧在生活起居這方面都比較湊合,睡覺的床,不過是幾張棺材板,拼湊起來的,簡易之極。
許牧清楚記得,師父許大材說過,反正早晚都得用上這玩意兒,提前感受一下睡板子可也還行!
許大材睡得那幾張板子,在他去世後,由許牧給組裝成了一副棺材,裝著他下葬。
如今房間角落裡,只剩下了一張簡易床鋪。
許牧躺在床上,將被子卷了個卷,塞在腦袋下面。
沉入心神,仔細研究太極混元咒。
「凝神定息,聚氣鍊形,閉目思無極太極,作窮盡追思太古天地未分之前混沌之象。
早晚祭煉,日采太陽之氣,夜采太陰之精。
煉已為神,拔斷業根,超出天外,撞入虛空。有難來護,有事來成,如意變化,應候來臨。」
「看上去很厲害!」
許牧摩挲著下巴,忽然想到,後世傳聞魯班書有諸多禁忌!
修習之人必須「缺一門」,鰥、寡、孤、獨、殘,任選一樣!
「若是這樣的話,還不如不練,或孤獨或殘疾,我才不願意!」
「系統,修習魯班書,真的有缺一門的隱患麼?!」
【本系統面前,宿主所擔心並不存在!】
「吁~!」
許牧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按照上面詳細的指導步驟,凝神定息,聚氣鍊形。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在師父許大材頭七過後的當天夜裡,許牧終於在聚氣成形之後,在體內形成周天之勢。
混元太極咒法,可以通過練氣,讓五臟六腑三魂七魄通於宇宙混元太真,從而增進自身能量修煉。
一身之主心元君,修身先修心!
「下一步,在不斷壯大體內真氣的同時,也要兼顧以氣煉心!」
許牧喃喃自語間,忽然想到諸如九叔那般的茅山道士,在對付邪祟之時,常常會咬破舌尖,逼出一絲心見血,來激發更大的效果。
「看來,茅山道士的修煉,跟著混元咒法五臟六腑先練心的步驟一樣!
因此,心血所存能量最大,才作為對敵首選!」
周天成勢後,自可生生不息。
許牧也不用擔心體內真氣有斷絕的顧慮,可以盡情施展魯班書上的咒法!
只是,因為真氣太小能量不足,可能施展出來持續的時間與作用的效果,不會很理想!
「耳報靈通法咒!」
許牧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真氣分出兩縷作用在雙耳上。
剎那間,周遭的聲音一下子清晰了數倍不止。
甚至在牆根下的地洞裡,兩隻老鼠悉悉索索快速跑過的那點動靜,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心神調整下,屋外各種動靜也一清二楚,所有信息入耳,在腦海中化成一副想像的畫面。
夜風拂過草尖,葉子彎了彎腰,反彈回正時震動葉子,發出那細小的「沙沙」聲。
草從里跳過的蟋蟀,樹木間鳴叫的鳴蟲。
乃至於在那顆桃樹的中心,一條木蟲齧碾樹心的「嚓嚓」聲音,都被他聽在耳中。
因由心神所控,許牧可以隨心所欲調整收聽的聲音來源和大小。
並未有覺得周遭聲音繁雜刺耳,反而覺得一切儘是新奇,興致勃勃。
最後,還是體內真氣耗費過多,這才不得不解除了耳報靈通咒法。
這天早上,許牧正在院子裡鍛鍊身體。
忽然耳朵動了動,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傳來,聽著動靜應是文才。
自從許牧動不動的拿耳報靈通咒法耍,這些天他發現,自己平時即便是沒有動用咒法,聽力也靈敏了許多。
許是用進廢退的道理。
文才推門而進,看到許牧正在鍛鍊,見慣不怪。
「我就知道許大哥正鍛鍊身體呢!」
「文才,你怎麼過來了?叫我吃飯?」
「不是啊。
我過來借你木匠工具用用。」
「你要做東西?!」
「不是。
還不是秋生!」文才說著,語氣帶著埋怨。
「秋生?」
「他姑媽店裡準備新添一副貨櫃,準備了木料,打算請匠人做!
秋生這傢伙,大包大攬,攬過了差事。」
許牧聽了個開頭,心下便有些瞭然,指不定這秋生又玩了什麼么蛾子。
果不其然文才不屑道:
「這傢伙偷偷昧下他姑媽付給匠人的工錢,準備自己做副貨櫃應付過去。
這不一大清早的,就差我過來借你木匠工具用!」
「原來是這樣!
秋生他會做不,他姑媽要的貨櫃定是胭脂鋪里擺貨用的,可是要見人的!
真要做的磕磣,恐怕到時候他姑媽非得收拾他不可!」
文才撇撇嘴,「那也是他活該!」
許牧將刨子、小鋸、鑿子、錘子、角尺、斧子用箱子裝好,把大鋸遞給文才,笑道:
「拿著。
雖然這傢伙幹的事讓人不齒,可他姑媽對咱們還不錯!
這樣的話,說什麼這副貨櫃也不能讓秋生給搞得磕磣!
還是我親自出馬好了!」
文才接過大鋸,道:
「許大哥說的沒錯,就算看不上秋生,也不能毀了他姑媽想要的貨櫃。
不過,許大哥你一個做棺材的,動手做貨櫃是不是有點古怪。」
許牧回身帶上院門,反正除了一屋子棺材,房院裡也沒有值錢的東西,再說這麼偏僻根本用不著上鎖。
隨後斜了文才一眼,不滿道:
「你這說的什麼話,做棺材的怎麼了!
別不把做棺材的不當木匠!
乾的都是木工活,有什麼區別!
走,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手藝!」
說著就大步邁開,走在前頭。
文才賠笑兩聲,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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