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一章 圍觀!雷電!

  想到此處,秦文遠睜開雙目,眼瞳中兩道金光射出,其身被凝如水霧的道韻包裹,面容無喜無悲,猶若天降之子臨凡間,那等超凡脫俗的仙氣,直是讓圍觀他突破,散於四周的三教長老似見得師祖塑像一般,皆是伏身叩拜,不停念誦道經。

  天空中,此時再一輪雷電駕著低矮、厚重的雲層襲來,其勢比起前面二次更是激烈,翻滾的黑雲如沙場上萬馬奔騰,轟隆隆的雷聲如馬蹄震顫大地,閃電似萬千兵士手中閃著寒光的兵刃,誓要將秦文遠這尊敢與天斗的藐小生靈,消滅於天地之間。

  秦文遠仰頭長嘯,其音衝破九重天,使於天地間諸如武當山、少林、驪山、崆峒、華山、青城山、峨嵋山、龍虎山等佛道兩派的大神們,皆是從閉目修行、悟道中睜開雙目,起身出外望向崑崙,更有甚者施展縮地成寸功法往崑崙山趕去,欲去看個究竟,不料卻皆是被崑崙仙山的禁制擋在數座道觀的核心地外,更不用說進入玉珠峰山谷中,便是崑崙弟子也不能輕易進入的仙洞。

  東都洛陽城中,武則天突見天空風雲變幻不定,傳旨欽天監及眾臣登臨則天門樓,隨她仰望天空雲朵翻騰,不時遮蔽天日,使天空黑暗不定,再是聞聽西邊天際有隱隱的雷聲,不禁大驚問欽天監道。

  「此天象翻騰不定,乃為何兆?」

  欽天監聞女皇詰問,稍許沉吟回道。

  「此天象如臣所料不差,定為得道高士渡劫所致,莫非是崑崙聖子,齊王爺徐天再次突破道家功法而引動天機?」

  武則天聞言,心頭巨震,想秦家有這尊大神坐鎮,便是要了這天下去也非難事,是真的,絕對不是什麼難事,可笑自己為權勢殫精竭慮,如今貴為主宰武周江山社稷的皇帝,終日想的是如何坐穩帝位,何來這等與天爭鬥的雄心。

  想這位女皇也是人中之傑,知悉秦文遠,竟有這般不屈的意志,心中頓生敬佩之意。

  稍許沉吟,武則天開口說道。

  「傳旨封賞齊州秦家,賜秦府『與國同輝』四字金匾,齊王徐天享半朝尊榮,賞賜宮裝侍女八對,金銀綢緞若干,以示朝廷對徐家的恩寵。」

  眾臣聞言,皆是艷羨秦家得此尊榮……

  閒話休提,卻說秦文遠於崑崙面臨天劫,眼看得又是數十道雷電襲來,你看他於嘯聲中竟然使身軀躍入空中,雙手不停擺動,口中念念有詞,便在雷電擊在他身軀炸響之時,頭頂泥丸宮突地射出五彩光芒,引動大地蘊含的山川之力,形成光幕抵擋雷電。

  「轟、隆、隆!」

  「嚓、嚓、嚓!」

  毀天滅地的劇烈聲響中,秦文遠於空中的身軀仿若是夜空的星辰發出耀眼的亮光,此時,他已然是道,任雷電洗禮他的肉身,重塑他的經脈。

  雷電發威,竟是怒極無法奈何這塵世渺小的生靈,閃耀的弧光中,有紫色的雷雲開始狂暴起來。

  秦文遠見狀,大罵這如影隨形的雷電。

  「你他媽還有完沒完!」

  罵完之後,還得繼續抵擋,望向駕著黑雲又至,帶有紫色的雷電,秦文遠毫毛豎起,雙手幻化出一柄「方天畫戟」直指天空,口中叫道。

  「四方諸神,速降神通,隨我道法,引雷公電母歸位,吾奉道祖急急如律令!」

  這口訣念罷,空中突然有數道金光穿透黑雲,便在紫雷炸響,秦文遠受創,口中噴出鮮血之時,金光中有一滴甘露灑出滴入他的口中,使他身軀慢慢墜落地面中,再是道家仙法顯現,空中突現數朵蓮花托著他的身軀。

  稍時、烏雲終於散盡,露出蔚藍不帶一絲雜色的天空,清風吹拂,肆虐的雷電再無蹤影。

  有老道仔細數過,秦文遠渡劫,經受九九八十一道雷電,如今全身裸露,靜靜躺於數朵蓮花的花瓣之上並懸浮空中,空氣里有異香陣陣,卻是不知他的生死。

  此時的秦文遠,身體裡的經脈已然被雷電擊得七零八亂,丹田裡的道樹仿若枯萎一般,卻是在那滴甘露的滋潤下漸漸恢復生機。

  身體的奇熱難擋,使他憶起道觀前的那片荷塘,荷塘里曾見過怪異的荷葉、荷花,還有那條給他蓮子的怪魚。

  一切都是那麼清晰可見,秦文遠仿若又回到少年剛剛修習「盤古心經」的時期,從心經的第一層開始,二層、三層.……慢慢恢復他的修為。

  他的身軀就這麼靜靜地躺在數朵蓮花之中,時間在悄悄流走,他渡劫時周遭被雷電炸裂得凌亂、裸露的山地,如今又煥發出生機,被長出的一片盎然的綠覆蓋,而那些被雷電燒焦的草木,春風吹過,早已重生。

  小妖鞏固修為完畢,終日守護著秦文遠,便是崑崙三教觀主也不能接近聖子周遭,只允准智仁老道盤膝於他這妖孽的徒兒身邊修行,使智仁倒是得了不少好處,蓋因那數朵蓮花散發的氣息充斥精純的靈氣,正在修復徐天破碎的軀體。

  便是在崑崙山秦文遠因渡劫進入沉睡中時,武周天下再是四處戰火燃起。

  武周「長壽」元年(692年)年末,先是有大將軍王孝傑與阿史那忠節率軍出征西北,此次之戰的起因多是因徐曉樂辭去朝廷官職,領三萬金吾衛歸齊州有些關聯,使吐蕃以為武周朝廷無可用之將,有可乘之機。

  「長壽」二年(693年)一月,王孝傑大破吐蕃,趁機收復龜茲、疏勒、于闐、碎葉等安西四鎮,朝廷將安西都護府遷移至龜茲,行使對安西四鎮的軍政管治。

  同年,西突厥擁立阿史那俀子為可汗,聯合兵敗王孝傑所部的吐蕃軍再次入侵武周,引動後突厥默啜可汗,室韋一部勢力跟著反武。

  武周邊患頻頻告急,朝廷調兵遣將四處滅火,卻是按下這頭又起了那頭,蓋因這期間朝廷大施苛政,卻是為監察宗室與大臣的言行,武則天頒旨設立相應衙門,專司接待京城以及各地州府來京舉報朝臣、王公貴族的告密者,且對外地州府來京的告密者,不論貴賤,皆提供驛站和車馬、飲食等諸多方便。

  一時,四方告密者蜂起,有生性殘忍的索元禮、周興、來俊臣、侯思止等人通過告密被朝廷重用,授予掌管制獄的官職,形成「酷吏政治」,使朝臣人人自危,相見不敢交談,甚至演變到大臣們上朝之前要與家人訣別的地步。

  如此政治環境下,隨著邊關戰事不利,武則天欲重新啟用徐秦曉樂為三軍元帥帶兵征戰,卻是得到徐曉樂病重不能奉旨的回覆,女皇大怒之下,採用武三思等心腹臣子的提議,頒旨欲調齊州、東北兩地徐家軍參戰。

  秦文遠原配夫人,當她獲悉此事,召集諸位夫人,長子徐曉峰,四子秦曉樂於府中軍議,達成以秦家軍大部解甲歸田,派不出兵將參戰的決定回復朝廷,同時將此決定電告東北徐曉勇和高句麗徐曉鋼得知。

  回復朝廷不能派兵之後,盧月兒吩咐徐曉樂調動徐家軍做好應對一切危機的準備。

  秦曉樂接大娘之令,使夫人樊梨花為主將率「朱雀」營,請徐曉勇的生母彩霞公主為主將率「白虎」營,以薛應龍為主將率「青龍」營,使三營兵馬同往東北協助二哥秦曉勇,使其於遼東平州、饒樂、松漠一線駐紮,負責對歸服徐家的契丹、突厥、室韋等勢力部落在受到衝擊時給予庇護,同時保護秦家於關外的產業和商路的暢通。

  齊州方向,秦曉樂使劉浪、單思敬為正副將領率「玄武營」駐守與武周轄境的邊城駐守,著令王鳳兒隨己率三萬金吾衛精銳騎兵為機動,其餘兵馬各就各位,隨時做好應對危機的準備。

  便在此等形勢中,秦家未雨綢繆,著令水軍都督徐世祿負責接應戰亂中逃到徐家勢力範圍內的難民,使其運送往海上諸島開闢新的天地,建立新的家園,成為徐家今後立足天下的根據地。

  齊州、東北兵馬調動頻繁,使有欲打秦家主意的武周朝廷、各部勢力望而卻步,誰也不敢輕易去惹這頭猛虎。

  武則天接報秦家拒絕出兵和兵馬調動的軍情,無奈中只得以李多祚、王孝傑、張九節、韓思忠、武三思、李敬玄、黑齒常之等為將,領軍應對叛亂的室韋、吐蕃、後突厥勢力,直至武周「證聖」元年(695年),方始天下大定。

  天下大定後,武周朝廷與齊州、東北關係微妙,秦家雖表面上仍然以武周臣子自居,卻是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誰也不願去打破這個現狀。

  數年時間轉瞬而過。

  這日,崑崙山三教主峰上懸掛的道鍾皆是莫名震響,其聲蕩漾峰巒與山谷間,天空祥雲舒展,霞光萬道,使得白雪皚皚的山地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若天地架起彩虹的橋樑。

  盤古仙洞中,數朵托著秦文遠身軀的蓮花突然金光大盛,智仁大師和小妖皆被一股無形的力托開,稍許,便見得秦文遠的身軀,他的身軀,直接就是成盤膝之狀,不可思議到了極致,於金光中緩緩升入空中,隨後又緩緩落下,落坐在蓮花花瓣中間,其身不著寸縷,赤身裸體,如玉的肌膚散發蒙蒙的光彩。

  你看他此時雙目微閉,面帶微笑,端莊大氣,好一副仙家出塵的面容。

  「無量天尊!」

  一聲拖長的宣號,飽含幾多深意,秦文遠睜開雙目,無中生有使一襲道袍披身結束妥當,盤坐在蓮花寶座上,升空對三教門人弟子說道。

  「本聖子得祖師爺護佑,僥倖突破,如今道法天成,當追尋無為、自然之道,爾等門人弟子當堅定道心,按各自所修的道探索世間萬物,使其萬法歸宗,終至道法自然。今日起,諸位且按自己教派分別往此谷中三清、玉虛、通天殿堂悟道,休得往悟道殿打擾本聖子清修。」

  諸位長老,包括秦文遠的師父智仁老道,聽得聖子已然突破,皆是以恭敬、敬畏的心聽聖子宣講,待聖子言畢,俱是稽首稱:「恭賀聖子突破,我等謹遵聖子道旨!」

  諸位道長齊聲說罷,奉聖子諭令,各自往祖師殿堂修行打坐。

  待得洪鈞道祖門下弟子皆是離開,徐天意念小妖隨己進入建築群中最大的「悟道殿」。

  進入「悟道殿」中,徐天攜小妖跪伏鴻鈞祖師、老子、玉虛、通天四位祖師坐像前叩拜,拜禮完畢,秦文遠意念小妖道。

  「昔日你曾言老祖座下尚有密道,今日便隨我往密道探之。」

  小妖聞言,意念指引秦文遠尋得老祖坐像下的機關,卻是浮雕上不知為何種神獸的眼睛。

  秦文遠見得機關,稍許穩定心神,出手觸動神獸雙目,旋即便有機關開啟的聲響傳來。

  隨著聲響,但見鴻鈞老祖塑像緩緩移開,露出往下的石梯,待塑像停止不動之後,徐天再次叩拜祖師,隨後沿石梯緩緩而下。

  借著石梯兩旁山壁鑲嵌的夜明珠發出的光芒,秦文遠懷著忐忑的心情終是下到一處長著各種怪石,景致萬千,仿若是他未穿越前曾見過的溶洞一般。

  下到洞底,同樣有如鴿蛋大的夜明珠發出的光照明,秦文遠感覺此處的靈氣如水霧一般,端是一處好的修煉之地,一條長滿不知名的草木小道的盡頭,他看見一面不停旋轉,形如光幕的壁,頓感好奇,欲移步往前查看,卻是大腦里傳來小妖驚恐、欲阻止他前往的意念。

  秦文遠不知所以,正欲問小妖因何如此,突感洞中升起一股旋風,其風力之勁,便是他這等修行得金身不壞的大能也是不能擋之,身軀被力吸住,慢慢往光壁靠近。

  便在秦文遠身軀被吸到光壁前,只見那光壁突然間爆發強烈的銀光照亮整個溶洞,待銀光暗淡下來,洞中再無有徐天和小妖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