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讓開,休擋本娘娘追殺唐將!」
女子聞言,陰笑關側身讓開,待蘇錦蓮近身之時,卻是將一隻鐵錘拋起砸向番後。
蘇錦蓮不備道中的女子會對她出手,頓感措手不及,被鐵錘砸個正著,叫聲「哎呀!」便跌落馬背,薛丁山於林中見得番後落馬,趕緊拍馬上前,趁蘇錦蓮被砸得頭暈腦脹之時,復一戟要了蘇錦蓮的命,下馬取了首級。
待將番後首級掛在馬鞍之上,薛丁山對女子叩頭謝恩,恭敬問道。
「請問這位姐姐,姓甚名誰?待小子回營稟報元帥,前來相謝。」
女子聞言,微笑說:「奴家姓陳,名喚金定,祖籍乃中原人氏,爺爺陳雲,昔日是隋朝總兵,隋朝敗亡後,流落西涼烏龍山居住,以樵柴為生,奴家父母雙亡,上無兄,下無弟,今年一十八歲,只因長得黑丑,混號稱母天蓮,家中離此不遠,你是唐將,且隨我回山中茅舍,想我爺爺見到你定有話說。」
薛丁山聞言有些為難,說道。
「姐姐盛情,小子應該應允,然、末將有軍令在身,不敢耽誤軍情,待我交令之後,再來叩謝姐姐如何?」
陳金定見薛丁山執意要去,不好多言,懷中掏出幾粒藥丸遞給他說道。
「你且服藥穩住傷勢,明日望你到來,不可失信。」
薛丁山接過藥丸說:「姐姐放心!」
說過此話,薛丁山告退,上馬出了山林,撞見前來尋他的秦夢、竇一虎二將,言說已然斬殺番後蘇錦蓮,二人聞言大喜,三人疾馳回城,入官衙繳令。
秦曉樂見得蘇錦蓮首級,大喜問道。
「守城兵士稟報,你被這番後金鞭所傷,落荒而走,怎地被你反殺了這番後?」
薛丁山聽得元帥所問,將逃到山中被陳金定所救的事和盤道出,並說自己已然答應明日前往謝恩之事,秦曉樂聞知事情經過,想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如能招募得此等猛將效力,豈不快哉,旋即說道。
「此女將英雄,理當前去相謝!」
說完此話,秦曉樂嬉笑與程咬金說:「老國公明日且辛勞走趟,代小子前往山中拜謝那陳家爺孫,想他曾是隋將,說不定國公識得此人也不一定。」
程咬金聞言,知戰事緊張,元帥自然不能離開大營,於是欣然答應。
隔日天明,程咬金與薛丁山帶著金銀緞匹,朝烏龍山而去,到得山頭,陳雲聞知,趕緊出門相迎,接入草堂,分賓主坐下後各通姓名。
程咬金說:「昨蒙令媛相救我軍先鋒官,元帥因忙於戰事不能親至,備薄禮令老夫與薛丁山前來叩謝救命之恩,感謝令媛助我軍擊殺西涼番後。」
陳雲聞言,熱淚盈眶,稍許,收拾起重見祖國軍人的激動心情,恭敬說:「老千歲,下官流落西涼數十餘年,兒子、兒媳皆死於戰亂,久聞中原已歸大唐,每欲思歸,恨無機緣,我家孫女,乃武當聖母徒兒,往昔曾言與薛家小將軍有姻緣之分,如小將軍不嫌我家孫女丑陋,老夫明日便送到營中與小將軍成親,之後、老夫情願跟隨元帥西征,執鞭隨鐙,報效朝廷,還望老千歲於元帥面前替下官周旋。」
程咬金聽陳雲所說,方知其中因果,大笑應允說:「此乃好事,老夫答應你便是。」
告辭陳家爺孫後,程咬金帶薛丁山回到營中,稟報元帥因由,秦曉樂說:「薛丁山招親之事,本帥應允,但還得薛元帥同意才行,老國公不妨與薛元帥說知,看他如何說?」
程咬金聽過秦曉樂慎重的話語後,帶薛丁山往後軍去見薛仁貴,將薛丁山被救,陳金定與其有姻緣之分的事講明,薛仁貴倒是知恩識報之人,聞言便應允此事。
見薛仁貴應允,程咬金大喜說:「這是你薛家賺到了呢,那陳金定雖樣貌差些,然、卻是武當聖母徒兒,法力無邊,將她帶在軍中,能助你兒子一臂之力,老夫恭喜了!」
後堂中薛夫人聽說兒子之事,也是欣喜,竇仙童聞知陳金定武藝高強,亦是心中願意。
又是一日過去,天明有兵士稟報,言陳雲率孫女前來拜見元帥,徐曉樂吩咐兵士將陳家爺孫接入帥府。
陳家爺孫見過元帥,秦曉樂微笑說:「陳將軍爺孫歸國效力,本帥敬佩,且往後營完成陳小姐婚姻大事,往後,陳老將軍可恢復軍職隨本帥征戰,陳小姐便隨夫為先鋒如何?」
陳雲聞言,甚是感動,含淚拱手說:「末將謝謝元帥收留,自當為國效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是夜,薛丁山與陳金定在軍中結親,陳金定敬重竇仙童,竇仙童感謝她救夫之恩,二人姐妹相稱,一夫二妻團聚,合營慶賀不提。
再言西涼兵五十萬人馬,聞知皇后被斬殺,早失鬥志,竟是悄悄拔營退兵,待「鎖陽城」唐軍發現時,城外已然失了西涼大片軍營。
唐軍征西戰事順利,秦曉樂準備大舉進兵征服西涼之前,著令薛賢徒領兵一萬駐守「界牌關」,周文率一萬軍鎮守「金霞關」,周武率一萬軍鎮守「接天關」,自此,西涼三關到大唐「玉門關」外,一路皆為大唐所管,百姓終免戰亂之苦。
諸事安排妥當,秦曉樂上表奏報皇上,言及西進之事,待信兵往長安城去後,於官衙升帳聚將,商議西進之事。
官衙中,有新入唐軍的老將陳雲出列說:「稟報元帥,此去四百里,有寒江隔阻,江對面有城池稱為寒江關,守關老將姓樊名洪,此人足智多謀,官封西涼定國王,膝下二兒一女,長子樊龍、次子樊虎,皆有萬夫不當之勇,如是他父子知唐軍西進,必然防備,此去非船不能過江,得須早備船舶才是。」
秦曉樂聞言,稍加沉吟,傳令程處默、秦夢、羅章三位將軍帶領數千人馬上山伐木,旋即取自己令牌,遣人往長安城稟報父親秦文遠,欲求墨家工匠前來造船。
長安城中,秦文遠接報兒子所求,速使墨家家主派出數名子弟前往西涼「鎖陽城」,兒子帳前聽用。
此時、皇上李治已然迴轉洛陽東都皇宮,太子聞報唐軍斬殺西涼皇后蘇錦蓮,準備西進之事,速度稟報父皇得知,李治聞訊,大喜之下傳旨使臣民共賀唐軍勝利,一時間長安、洛陽兩城軍民皆入歡樂,猶若過節一般。
武皇后聞前線捷報也是高興,使女官將太平公主和孫兒秦得志一併接進宮中,賞賜諸多金銀寶物。
秦曉樂與太平公主生的兒子雖歲數幼小,卻是力氣大得嚇人,抱著外祖母賞賜的金銀,卻是猶若無物一般輕鬆,任何人休想從他手裡拿走一樣,這小子閃著明亮如星光的眼睛,滿臉興奮,雙手攥著金銀大聲叫道:「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見這小子滑稽、愛財的模樣,武則天開心笑道。
「這小子不愧是徐家的種,倒是護財得緊!」
李治一旁瞧著外孫,卻是對這小子虎頭虎腦,身軀異於常人的強壯大感興致,想這小子必然已得徐家修身之秘,長大後又是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將。
待唐軍戰船造好,大軍已是於「鎖陽城」耽誤數月之久。
大唐「調露」二年(680年)元日剛過,漫天飛雪染白了山林、道路,使大地銀裝素裹,便在世間萬物仿佛都進入冬眠的寧靜時,「鎖陽城」中卻是肅殺之氣沖天,有臨戰的緊張氣氛。
秦曉樂與善觀天象的文官,於城樓觀察氣象,稍許,文官說:「啟稟元帥,下官肯定數日後風雪停止,大軍可以開拔!」
秦曉樂聞言,迴轉官衙,聚將傳達軍令,曉諭數日後大軍兵進「寒江關」。
數日後,果然天氣晴朗,陽光照耀白雪,甚是晃眼,再是等待冰雪融化數日,「鎖陽城」中數聲炮響,大軍開拔,浩浩蕩蕩的隊伍,旌旗飄揚,秦曉樂於隊伍之前,在數十將領的簇擁下催馬前行。
經過數日的艱難跋涉,大軍終至「寒江關」對面,距離江面百米之外的高地停下。
秦曉樂升帳,程處默、秦夢、羅章繳令,言及已然備齊大小戰船數百艘,等待元帥將令便可渡江與西涼兵交戰。
秦曉樂聞言,吩咐數十將領一同往江邊查看地形,來到江邊,但見得江水滔滔,沿岸已然鋪滿唐軍大小戰船,每艘戰船上皆有弓兵駐守,甚是滿意,遂傳令薛丁山率先鋒軍先過江建立據點,以待大軍跟進。
薛丁山得令,攜帶竇仙童、陳金定、竇一虎、程處默等將,領五萬軍上船過江,經過與江面上巡弋的「寒江關」小股水軍交戰,迅速奪取對面江岸一處戰略要地。
秦曉樂聞報前軍展開順利,傳令拔營推進,大軍過完江面,已然過去一日一夜,待全軍扎穩營盤,稍加休整,便聞得營外有西涼軍挑戰。
原來「寒江關」中老將樊洪得敗回關中的水軍稟報,言唐軍已然過江並紮下營盤,這老將甚是驚疑,想唐軍行動如此迅速,卻是自己大意了,以為一條江面便能阻隔唐軍的攻勢,真正沒有料到唐軍戰船也是這般犀利。
這老鬼坐井觀天,如是他知道秦家軍水師的厲害,漫說是這如小溪的江面,便是波濤洶湧的海面,豈能擋得住用先進船舶技術建造的戰船。
聞聽得唐軍渡過江面,樊洪也是無奈,傳令兵士於關上多備弓箭、滾木、灰瓶、火油等防禦利器,隨後親領二萬兵士,帶二個兒子出關來到唐營前。
樊龍首先出戰,提刀拍馬來到距唐營一箭之地,馬背上大聲叫道。
「某乃西涼定國王麾下先鋒樊龍,誰敢與我一戰?」
秦曉樂得報營門前有西涼將領挑戰,帥位上說:「哪位將軍願往一戰?」
單思敬出列說:「末將願往!」
秦曉樂允准單思敬出戰,令秦夢、羅章兩員小將同往,叮囑二人替單思敬掠陣並積累戰場經驗。
三人得令,披掛整齊,點二萬兵馬,吩咐兵士擊鼓開營,來到營外,使軍排開陣勢,單思敬手提馬槊,拍馬上前說道。
「胡兒休得張狂,某家乃秦元帥麾下將官單思敬,前來會你,有種便放馬過來。」
樊龍聞言,好不氣惱,舉手中大刀,縱馬衝鋒,接近單思敬便使刀出力劈華山之勢照著他頭顱砍去。
單思敬見這生得醜陋的敵將來得勢猛,忙使手中馬槊招架,兵器相接,「叮噹」聲響,火星迸發,正是將遇良才,各不相讓,大戰數十回合,樊龍顯然不敵單思敬,刀勢漸漸鬆散,西涼軍營中樊虎見得兄長情形不對,拍馬殺出欲夾攻唐將。
唐軍營中,秦夢見得敵營再出一將,對羅章說:「賢弟且帶兵掠陣,待大哥相助單將軍破敵。」
話落,不待羅章回復,已然拍馬衝出,將手中長槍直殺樊虎。
樊龍見弟弟前來助戰,正自高興,不料唐軍又出一將擋住弟弟廝殺,一時分心,被單思敬馬槊擊中肩背,口吐鮮血,勒馬便逃,樊洪於陣中見得長子落敗,唐將緊追不捨,害怕兒子有失,拍馬殺出阻擋單思敬。
兩軍兵士擊鼓助戰,場中人馬捉對廝殺,樊洪一把大刀使得水潑不進,刀勢純熟犀利,單思敬馬槊力猛,戰得樊洪兩臂酸麻,這老鬼知道今日討不到好,不想繼續戀戰,呼喚小兒樊虎退回關中。
樊虎此時與秦夢大戰正是關鍵之時,聽得父親呼叫,手中大刀稍慢,被秦夢抓住機會,使手中長槍架開他的大刀,背上抽出銅鐧,狠狠打在樊虎前胸護心鏡上,將護心鏡擊得粉碎。
樊虎吃痛,慘叫一聲,將身伏在馬背,在父親的掩護下,急速往關中逃跑。
樊洪見兒子脫險,把刀招虛晃,逼退單思敬和秦夢,勒轉馬頭,催馬回關。
單思敬、秦夢如何肯舍,拍馬緊追,殺到關前,卻是被關頭上的西涼弓兵使箭矢射退。
單思敬、秦夢無奈退回軍陣,匯合羅章掌得勝鼓回營,秦曉樂記下三人之功,於中軍帳商議如何奪取「寒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