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疾馳的人馬相近不遠,蘇寶同方看清此路人馬乃是麾下軍師鐵板道人和飛鈸僧所領,方才放鬆緊張的心……
蘇寶同見得前方疾馳來的兵馬乃麾下軍師所領,心中頓時大定。
鐵板道人與飛鈸僧馬背上見得元帥,趕緊下馬參見,說道。
「元帥,俺們聞得唐軍大破鎖陽城,領兵特來相援並與元帥共商報仇大計,元帥何故率部迴轉國中,莫非是懼怕大唐,認栽了嗎?」
蘇寶同聞言,悲從心來,雙目流淚說道。
「軍師你等不知,此戰之敗皆是本帥自大造成。起因乃是程咬金那老蠻子,本帥欺他老邁沒用,大意放他出包圍圈,誰知他竟是引來大唐援兵,領兵元帥乃是擊敗吐蕃軍的徐曉樂,這位元帥比起薛蠻子可是利害多了,不知使何法術,收了本帥飛刀、飛鏢,且他麾下兵多將廣不說,更有懂得法術之人,陣前拿我將領如探囊取物,是以殺得本帥大敗,奪去鎖陽城,解了唐天子之困,我欲迴轉國中,奏報狼主,再整兵馬,前來雪恨。」
兩位軍師聽了元帥所說,竟是「哈哈」大笑道。
「元帥,你為三軍統帥,怎地便忘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之說,如何要長別人志氣,滅自家威風,想勝敗乃是兵家常事,遇敗便收兵回國,豈不是讓南朝笑我西涼沒有人物,幸得我二人今日領兵於此,正好遇著元帥,如今把軍威整頓,興兵復打鎖陽城,待我二人拿下那位姓徐的蠻子碎屍萬段,替元帥出氣如何?」
蘇寶同聞言大喜,想這二位軍師皆是有法術之人,手段不凡,此番再戰唐軍,定然是馬到功成,於是傳令三軍,聚齊四十萬兵力,連夜回返「鎖陽城」下,數聲號炮響過,又將「鎖陽城」圍得水泄不通。
秦曉樂於官衙中聞報又有西涼軍圍城,來到城樓查看情勢,見得西涼軍營盤扎得堅固,鳥雀飛不過槍尖,蛇蟲鑽不過馬蹄,不禁冷笑對眾將說道。
「作死的西涼軍又來了,諸位將領且準備應戰吧!」
此話話音未落,便見西涼軍營中拍馬走出一將,帶了數千似羅漢的兵士,來到城下一箭之地,但見馬背上一位兇惡僧人,手持禪杖於城下放聲大叫。
「城上的,快快報與你家元帥知道,今有西涼蘇元帥麾下,左軍師飛鈸和尚在此挑戰,有本事的便出城與俺一戰,否則,某家便攻進城中,你這一班螻蟻,多要喪命哩!」
秦曉樂聽得城下西涼光頭和尚挑戰,回顧左右,大聲說:「哪位將軍下去會他?」
話落;有人閃出說:「末將願往!」
秦曉樂見說話之人乃是龍鑲將軍王奎,慎重叮囑說:「將軍出去應戰,須要小心才是。」
王奎得令,謹記元帥所說,點了三千鐵騎隨他出戰,吩咐兵士打開城門,戰鼓聲中來到城樓下擺開戰陣,立馬軍陣前,抬頭一看,但見這位面相兇惡的和尚,頭戴一頂毗盧帽,身披烈火袈裟,內穿熟銅甲,騎一匹滿是金毛的高頭駿馬,手執混鐵禪杖,面色發灰,端是嚇人。
見這和尚耀武揚威,王奎拍馬於兩軍陣中,大喝道。
「禿驢!你不在山中修行,卻來俗世爭戰,當真不知死活,識相的便回去換你家元帥蘇寶同前來會我。」
飛鈸僧聞言大怒說:「南蠻子,說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憑你也想與我家元帥交戰,放馬過來受死!」
這和尚是個急性子,這般話說過之後,也不問唐軍將領姓名,掄起手中禪杖便照著王奎打來。
王奎見這禿驢來得勢猛,忙把手中大刀來迎,梟轉刀背將和尚打來的禪杖架在一邊,旋即迴轉一刀劈向和尚頭顱,和尚識得王奎刀勢犀利,大叫聲:「好快的刀!」
隨著話音,飛鈸僧也是忙把手中禪杖將王奎的刀架開,二馬交錯,來來往往,馬背上二人互不相讓,各施絕招,都是欲把對方擊殺,正是:「一來一往鷹轉翅,一衝一撞鳳翻身,杖去刀來叮噹響,刀來杖去迸火星。」
二人交戰數十回合不分勝負,皆沒有討得好。
飛鈸僧久戰不耐,馬背上料不能戰勝唐將,賣個虛招,兜轉馬頭便走,王奎見了,哪裡肯舍,拍馬挺刀一路追殺,和尚回頭見唐將追來,正中機謀,將禪杖放在鞍橋掛著,懷中取出飛鈸祭起。
王奎突聞空中霹靂聲響,見一道光亮照著自己劈面打來,叫聲:「不好,我命休矣!」
話音未落,見這光亮已近面門,躲閃不及,被打得腦漿迸出,身軀倒下馬背。
替王奎押陣的三千鐵騎見將軍死於馬下,欲上前搶回屍首,遂與飛鈸僧麾下羅漢兵展開混戰,卻是被殺得大敗。
秦曉樂於城樓見損兵折將,傳令鳴金,待騎兵退回城中,守城兵士迅速扯起吊橋,使強弩射殺羅漢兵,將其擊退不表。
此戰,唐軍三千人馬失了一半。
飛鈸僧掌得勝鼓回營,蘇寶同迎接軍師進帳,大喜道:「軍師威武,殺南蠻立我軍威,鎖陽城指日可破。」
和尚聞言,大哧哧說:「這算得什麼,待某家再殺幾員南朝將領。鎖陽城將不攻自破。」
西涼軍營中,元帥和軍師自吹自擂,「鎖陽城」樓上,秦曉樂卻是佇立沉思。
想王奎之敗,非是他武藝不精,卻是不小心中了飛鈸僧計謀,這和尚靠旁門左道取勝,其心可誅,也罷!待本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你有邪法可用,小爺有利器可使。
想到此處,秦曉樂吩咐薛丁山和竇一虎前往番營叫陣,叮囑二人如此這般,誓要收了惡僧的法器。
二人得令,披掛整齊,點五千金吾衛精銳騎兵,吩咐放炮打開城門,將兵士分派成左右兩個陣型,薛丁山拍馬往前叫陣,竇一虎卻是將身鑽入地下緊隨。
西涼軍營中,飛鈸僧聞聽小番稟報,言及有唐將尋他交戰,這禿驢大怒,吩咐兵士取來兵器、馬匹,翻身上馬。
蘇寶同與鐵板道人隨同出營掠陣。
飛鈸僧出陣,抬頭見唐將年少,英氣逼人,不禁抖擻精神,馬背上說道。
「來將姓甚名誰,佛爺杖下不死無名之將!」
薛丁山聞言大怒說:「狗禿驢,使奸計殺我大將,其罪可誅,此時自裁謝罪,尚能留得一具全屍,否則、廢話少說,接小爺的長戟吧!」
飛鈸僧聽得薛丁山不屑他的話語,心中火起,提起禪杖便朝薛丁山砸來。
此時,城樓上,秦曉樂取下背上狙擊步槍,早於城樓瞄準這禿驢光頭,周邊將領,多不識元帥手中是何兵器,皆是好奇望著,少數見過這等兵器的將領,心知飛鈸僧此次死路難逃。
薛丁山見飛鈸僧禪杖打來力大沉猛,使手中長戟梟轉,倒繃這禿驢禪杖回去,順勢使長戟戟尖刺向飛鈸僧咽喉。
這禿驢馬背上功夫稀鬆平常,如何是薛丁山對手,十個回合便被殺得手忙腳亂,馬背上發聲喊:「好兇惡的南蠻子,佛爺不是你的對手,這便回營換人來戰。」
說完此話,飛鈸僧帶轉馬頭便走,卻是欲施舊計放飛鈸傷人。
薛丁山得元帥叮囑,正是要逼他施飛鈸出來,於是拍馬緊追。
這禿驢見薛丁山追得緊急,以為得計,迅速將禪杖掛在馬鞍上,掏出飛鈸正欲祭起,突然感到有無邊的殺氣籠罩自己,心緒頓時不寧,心血上涌,卻又不知危險來自何處,便是這短暫的分神之際,突然聽得空中傳來清脆的響聲,循聲望去,見一粒黑點朝著自己,疾速如流星般破空襲來。
飛鈸僧保命的本能,顧不得去想其它,下意識使拿著飛鈸的手去擋黑點,大腦卻是迅速偏向一旁,哪裡還顧得祭出飛鈸傷人。
隨著槍響,飛鈸僧躲過必殺的子彈,卻見手掌爆出血花,被打去半邊的手掌碎肉和著飛鈸落下塵埃,早是被隱藏地下的竇一虎,趕緊收起飛鈸不見蹤跡。
竇一虎收了飛鈸後,地面下穿梭,迅速回往唐軍陣營,吩咐五千精銳騎兵全線出擊。
失了飛鈸,一隻手被嚴重擊傷的禿驢,此時也顧不得法器丟失,卻是保命要緊,將身子伏在馬背上往西涼軍營疾馳。
秦曉樂繼續將狙擊槍瞄準禿驢,正要奪他性命,突然意識里傳來一道聲音。
「將軍且放他一命!」
秦曉樂大驚,抬頭尋聲音來處,卻是見得雲端有金甲神將使眼凝望著他,頓時瞭然,知飛鈸僧命不當絕,遂收起狙擊槍,雙手對空遙拜,見金甲神將消失於西邊雲海之中。
此時、戰場中,五千金吾衛精銳騎兵在薛丁山統領之下,殺得西涼羅漢兵潰散,終是報得唐軍大仇,蘇寶同和鐵板道人見飛鈸僧落敗,害怕唐軍趁勢衝破軍營,趕緊傳令弓兵拒敵。
秦曉樂在城樓上見得唐軍取勝,知此時不是反擊西涼的好時機,為避免不必要的傷亡,傳令鳴金。
薛丁山、竇一虎率軍掌得勝鼓進城,秦曉樂率眾迴轉官衙,記下薛丁山、竇一虎功勞。
竇一虎呈上兩面飛鈸,秦曉樂接過,遞給夫人王鳳兒說:「此物有些古怪,夫人可否使法術煉化,讓其為我所用。」
王鳳兒接過飛鈸,雙目凝視一會,抬頭說:「待妾身回後堂想法破除禿驢印記。」
說完此話,王鳳兒旋即告退。
諸位將領見元帥夫人退下,皆是七嘴八舌討論元帥背上的兵器,城樓上那一槍讓他們大開眼界,何時看過這等遠距離殺人的利器。
秦曉樂擺手制止諸位將領,輕描淡寫說道。
「我等殺敵,靠的是馬背上的真功夫,各位將領休得鼓譟,似此等兵器乃仙家之物,非到萬不得已,便是本帥也要慎用。」
眾將聞言方知那兵器厲害,想來不是誰人都可使用。
隔日天明,西涼軍中鐵板道人出營叫陣,這廝昨日聽得飛鈸僧說唐營有仙家法器厲害,心中不信,天明便請戰,蘇寶同叮囑其小心在意。
這賊道得令,領數千著道服的兵士出營,排成陣勢,自己卻是騎一匹青色戰馬,於「鎖陽城」下大叫。
「道爺乃西涼蘇元帥麾下右軍師,昨日是何人傷我西涼左軍師,且出來與道爺一戰。」
城樓上兵士聽得有人叫陣,趕緊於官衙稟報元帥。
秦曉樂聞報,吩咐眾將道。
「今日本帥出陣殺敵,你等做好全線攻擊之準備,見得本帥取勝,分別從東西南北四門殺出,剿殺圍城的西涼兵。」
眾將得令,拱手出衙,領兵於四門準備全線攻擊。
秦曉樂披掛得當,教場點三萬金吾衛精銳騎兵出戰,來到城下,吩咐守門軍士放炮打開城門。
浩浩蕩蕩的騎兵簇擁元帥出城,過吊橋布陣,形成大雁欲飛的陣型,秦曉樂勒馬於雁頭之位佇立,提長戟指著鐵板道人大聲喝道。
「賊道;你是修行之人,卻不知順勢而為的道理,妄想逆天為之,也不怕遭天道懲罰,今日你遇著本帥,識相的便下馬歸降,本帥保你不死。」
鐵板道聞言大怒,手提古定劍大聲道。
「殺不完的南蠻子,今日讓你嘗嘗道爺的手段。」
說過此話,鐵板道便仗劍攻擊秦曉樂,這賊道托大不知厲害,卻不是秦曉樂一合之敵,識得秦曉樂手中長戟厲害,忙將鐵板祭起,照著秦曉樂當頭打去。
秦曉樂見得空中烏沉沉飛來一物,忙將真言念動,天靈蓋上頓有一道彩虹升起,那鐵板陷入彩虹光里,頓時化為飛灰。
鐵板道見法器奈何不得唐將,心中不甘,連續祭出懷中所藏全部鐵板,卻不料皆在彩虹里被燒成飛灰,散落塵埃,嚇得他魂不附體,無心戀戰,帶回馬便逃。
秦曉樂用道家真言破了鐵板道法器,見賊道逃離,如何肯舍,拍馬緊緊追擊,馬背上使藏於手臂的弓弩連續發射,終是有箭矢擊傷道人後背,被他化作塵煙遁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