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怎麼！罪過！
「家父正是大唐齊王秦文遠！不知將軍大名？」
莽漢聞言，仰天長嘆。
「某家阿布力，乃鐵勒九姓阿布思部落族人，我等素與北地的部落勢力有所交集，開通商貿，素聞齊王爺英武且有包容天下各部勢力的仁慈之心，我等崇敬王爺卻無緣得見，今日阿布敗於徐王爺後人，當真輸得不冤，這便率軍回歸部落，還望小將軍於後的戰事裡對我等鐵勒族人能網開一面。」
這廝說罷，也不待秦曉樂是否應允所請，竟是翻身上馬，傳令全軍撤退。
望著道路上捲起的塵煙，絕塵而去的數千騎兵，秦曉樂若有所思後揮軍繼續前進，於前路不遠處便與薛仁貴所率的右軍匯合。
兩軍匯合之後，奉鐵勒道行軍大總管鄭仁泰之令，全軍展開對鐵勒部的決戰。
決戰開啟不久，隨著大唐另外二路唐軍兵力加入戰場，鐵勒九姓部落勢力不敵唐軍大舉攻擊之勢，開始出現潰敗的情形，九姓部落為保有生之力，在唐軍揮兵掩殺的攻勢中，大多扔下兵器投降。
薛仁貴這廝心狠，對所降之兵全部坑殺，使戰場殺氣彌天，其慘烈之狀不溢言表。
秦曉樂卻是對俘獲的敵軍施以恩威的手段，只斬其首惡，對部眾大多勸其各歸故里，甚得鐵勒部降兵感恩。
二人行事，天壤之別，自然引得大總管鄭仁泰的注意，寫秘摺奏報皇上得之。
鐵勒部回紇九姓大敗，秦曉樂與薛仁貴繼續領兵越過磧北追擊敗眾，擒拿回紇大首領兄弟三人，使此戰落下帷幕。
戰後，左右前鋒軍皆盛讚自家的將軍英武，軍中傳唱。
「將軍三箭定天山，壯士長歌入漢關！」
至於這傳唱中的英雄究是何人，唐軍兵士中雖爭執不休，卻是與唐軍平定鐵勒族人的大捷沒有絲毫影響，不過是留給後輩爭論的美談罷了。
此戰過後，回族九姓開始走入衰敗之勢，不再為大唐邊患。
大軍班師還朝，皇上李治率眾臣於長安城門迎接得勝之軍，長安城百姓也是載歌載舞，鼓樂喧天迎接英雄凱旋，氣氛好不鬧熱。
君臣相見儀式之後，皇帝傳旨犒賞三軍，長安城軍民同樂。
皇宮太極殿上，李治封賞有功之將，因得秘奏薛仁貴於戰場上心硬如鐵，坑殺降兵，李治雖對此有些看法，卻絲毫沒有抹殺薛仁貴的功績，使這廝得封河東縣男，拜左武衛將軍。
秦曉樂升任從三品諸衛羽林千牛將軍，卻是未得封爵。
單思敬封從四品下明威將軍，中府折衝都尉。
薛仁貴得償所願，自是揚眉吐氣，秦曉樂雖不鳥這些虛名，卻有少年人的血性，想小爺不差薛仁貴軍功絲毫，皇上厚此薄彼，當小爺好打發呢。
自此，這小子估計心緒有些低落，竟然時常於宮裡召集程大寶、尉遲小黑等於「群芳齋」喝酒、耍錢作樂，卻是引得太平公主不滿這廝常常溜出皇宮，使宮中太監打探這小子究竟忙些什麼，得知這小子出入花天酒地的場所，好不氣惱。
這日，秦曉樂再是召集程大寶、尉遲小黑、李敏忠、單思敬幾個小子欲出宮時，太平公主在徐曉樂宮裡的住處，纏著這小子不准他出宮胡鬧，許是二人言語間有所不對，發生爭執。
「曉樂哥哥出宮可否帶著平兒一道。」
「你去做什麼？哥哥出宮不是玩耍，可是有正事要做呢！」
「哼！騙人。」
「哥哥何時騙你了，公主可不要亂說，你且讓開，待哥哥回宮時給你帶好吃的如何？」
「不；你今天要不帶著平兒，便休想出宮。」
太平公主也是相當蠻橫，拉扯著秦曉樂不准他離開身邊半步。
秦曉樂與人有約，此時卻被公主拉扯，心中煩悶，出手將公主推到一邊欲強行離開，許是這小子手勁太大，出手沒個輕重，竟是將公主推得身子踉蹌倒退，嚇得一幫宮女趕緊上前扶住公主。
這小妞穩住身子，怒極地尖聲叫道。
「混蛋；你敢推我，來人，將這小混蛋給本公主捆綁起來。」
隨著公主呼叫的聲音，皇宮裡有數名太監聞聲進入徐曉樂住處將他圍了起來，卻又不敢對這小子有所動作，只是站著不動並勸他聽公主的吩咐。
這小子甚是卵脹，想小爺便是在自己家裡欲要出門玩耍也沒人敢於阻攔，今日卻是尼瑪見了鬼了，遂對勸他的太監怒聲喝道。
「滾！」
怒喝聲中，秦曉樂雙手已然是左右開弓，抽打開圍著自己的太監，卻是沒有想到公主恰巧上前欲拉住他，使這小子抽打太監的手不及收住，一記耳光竟然抽在公主的臉上。
好在這小子下手並沒想要傷人，只是欲將太監抽開，誤傷公主的那記耳光又在情急中減了八分力道，便是這樣也使太平公主粉嫩的小臉有些紅腫起來，臉上赫然落下手掌印記。
太平公主何時被人抽打過臉，被打過後竟是出現愣神的狀態，稍許時間，許是臉上的疼痛和周邊太監、宮娥的驚呼使這小妞反應過來，捂著臉便開始大聲哭鬧，好不傷心。
這卻不得了啦，在宮中敢打公主的，秦曉樂怕是第一人。
這小子此時也是有些愣神，傻呆呆站著只顧使雙手互搓，也不知去哄哄公主。
被秦曉樂魯莽行為嚇壞了的太監、宮女們此時是里三層、外三層地將他圍起，更是不准他離開此地半步，大家皆知，如是這小子跑了，等著他們的不知會是什麼樣的處罰呢。
武則天於皇宮裡聞報女兒被徐曉樂打的消息，在十數女官和宮女的簇擁下很快來到徐曉樂的住處，在一眾太監、宮女的跪拜中先是將不停抽泣的女兒摟進懷裡，見女兒紅腫並有手印的嫩臉，望著站立不知所謂的渾小子，頓時有一股惡氣從心中升起直達腦門，厲聲斥道。
「小混蛋，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打老娘的愛女，便是老娘也捨不得動她一下，真正氣煞老娘也，來人，將這混蛋押往掖庭宮，看老娘如何收拾於他。」
話畢，武則天護著女兒先行，秦曉樂卻是被太監等看著押往掖庭宮皇后的居處。
此時、李治也是聞報後宮裡發生的事，往後宮的途中兀自輕聲言道。
「這小混蛋當真是不省心啊，老子今日倒要看看他如何狡辯！」
掖庭宮殿堂中，秦曉樂躬身站立卻是不肯跪下，皇上李治見這小子倔強也不強迫於他，武則天則是坐在李治身邊摟著女兒不停安慰，然、卻發現女兒一雙妙目卻全在秦曉樂身上，使皇后對自己這個刁蠻的女兒也是好生氣惱，當真是哭笑不得。
「這就是一對冤家啊！」
皇宮「玄武門」處等待秦曉樂的程大寶、尉遲小黑、李敏忠、單思敬幾個小子，左等右等不見這廝出來，甚是不耐，程大寶和尉遲小黑心急玩樂，留下李敏忠和單思敬二人繼續等待，二個渾子竟然是先往「群芳齋」而去。
李敏忠和單思敬再是稍等一會仍不見秦曉樂身影，二人感覺那小子定然出事，急返回宮裡尋這廝看究竟因何事耽誤，卻是聽得這小子犯渾打了公主。
二個小子聞聽這消息，嚇得不敢再出皇宮，皆是回軍營不出，哪裡還有出宮玩樂的心思。
掖庭宮裡，李治望著站立不語的秦曉樂，隨意且輕描淡寫而道。
「小混蛋；且說說你忙著出宮所為何事，如實招來。」
「小子出宮無有何事，不過是欲往長安城中走走看看罷了。」
秦曉樂也是隨意答道，卻不料太平公主一旁輕聲說了起來。
「父皇、母后；曉樂哥哥撒謊，他是要去群芳齋玩耍呢。」
秦曉樂聞聽太平公主說出自己欲去的地方，心裡頓時有萬個聲音在罵這小妞。
「小娘皮，你不將小爺弄得下不來台，非要讓小爺被訓斥了才開心不是，小爺不就誤傷你一下，值得什麼緊，大不了小爺讓你打兩下不就成了，卻弄得小爺像犯了多大的錯似的。」
李治見這小子聞聽女兒話語後，面現溫怒之色，如何不知這小子被女兒揭了老底方才如此氣惱，對女兒所說的「群芳齋」這處所在他是知道的，然、卻並不知裡面都有些什麼供人娛樂的玩意。
「小混蛋；你且說說去群芳齋做什麼，那裡面是做什麼勾當的所在，再敢有言語欺瞞，休怪老子定你個大逆不道之罪。」
「小子不過就是去喝喝酒，聽聽別人吟詩作對，見識賭場中高手賭技，尋些樂子打發時間而已，哪有做什麼勾當，皇上可不能只為護著公主便給小子定如此罪過。」
「你很閒嗎？竟要學那紈絝尋樂打發時間，氣煞老子，來人！將這小子送往刑部大牢自省罪過，何時寫下悔過書，老子看過認可才能放這小混蛋出來。」
李治被秦曉樂欲尋樂子打發時間的話語氣得大聲喝道，他以為這小子是不思上進，終日想著的只是玩樂，卻不想想這小子因何會如此，只是從自己的想像中作出對秦曉樂的處罰。
太平公主聽到父皇懲罰秦曉樂入刑部大牢的口諭，心中不忍，頓有些後悔不該將此事弄到這等地步，欲替這小子求情之時，卻被母后發現她的想法，使手捂住她的小嘴不准發聲，直讓這小妞眼中又是有淚珠兒滾落。
武則天見得女兒如此，暗中嘆息自己女兒好沒有出息。
秦曉樂聞言懶得反駁，乖乖跟著李治喚來的侍衛出殿，這小子巴不得趕緊離開皇宮尋得清靜之地，哪裡想到要寫什麼悔過書，只當小爺是怕了你這「牛逼」的皇帝還不成嗎？
刑部尚書張亮於大堂里又是見著秦曉樂被皇宮侍衛帶來，這位尚書大人才是真正地感到頭痛。
「你小子便不能安分些，非要來折騰老夫才高興嗎？」
「嘿嘿！小子也是身不由己啊，張大人且息怒，小子保證在大牢里認真讀書學習，絕不給大人惹事。」
「哼！老夫信你才怪，自己去找甲頭兒引你入牢房，老夫沒空陪你折騰。」
秦曉樂聞言，趕緊往刑部牢房去尋牢頭，押他來此的皇宮侍衛卻是驚訝這小子在刑部有這等待遇，皆是暗忖刑部尚書張亮怕是早得皇上吩咐，不過是欲磨磨這小子心性，那裡會動真格讓這小子在牢中受苦，遂恭敬告退回宮復命。
甲頭兒在刑部大牢籤押房中，躺在椅上正悠哉悠哉搖晃，桌上估計是這廝吃過還未收拾的殘酒剩菜，突見得秦曉樂進屋，趕緊起身，恭敬打千，笑眯眯說道。
「爺怎地有空來刑部看望小人，快快請坐，請上座！」
「小爺這不是想你了嗎，怎麼；你不歡迎小爺前來看你。」
「爺說笑了，小人巴不得爺天天都在這裡，好讓小人孝敬爺呢。」
「天天都在這裡，那小爺豈不是罪大惡極，你這廝怎麼說話呢。」
甲頭兒知道自己言語有誤，臉現諂媚的笑容，連忙陪著不是。
「小人說錯話了，該打！小人的意思是爺何時來刑部為官，豈不是讓小人等兄弟時時能得見爺的光輝形象，使我等獄中兄弟如沐陽光之下，豈不快活至極。」
這廝拍馬屁的功夫漸長，秦曉樂聞言「哈哈」大笑，伸手抱著這廝肩膀親熱說道。
「休說那些無用的卵話，小爺今日受難，正要仰仗兄弟們關照，你且使人將小爺住過的那間室子打掃出來，備床乾淨被子並整備些酒菜，咱兄弟喝幾杯樂活、樂活。」
秦曉樂說著此話，懷中掏出一錠紋銀拿給這廝，意欲為購置被褥、酒菜之資。
甲頭兒本是長安城中被人恭稱甲爺，也算得在一方有「牌牌」這等稱號的角色，自從上次於牢中認識秦曉樂、程大寶、李敏忠、尉遲小黑幾個小子之後，親眼見識這幾個小子雖渾，卻不是那等仗勢欺人的朝廷勛貴人家公子，在時時與幾個小子於牢房裡喝酒、賭錢的接觸中，更是與幾個小子意氣相投，早有結交之心，此時見秦曉樂拿出銀兩如何肯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