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一章 最好!如何!

  第891章 ∶最好!如何!

  為獲得能有一絲搭救柴令武的機會,秦文遠不敢稍作耽誤,進城後便攜帶柴榮隨己往宮中拜見皇上,以便能在皇宮打探到柴令武如今的信息而相機行事。

  太極殿上,此時已然聚齊諸多文武,李治端坐金鑾之上,宣召秦文遠叔侄進殿。

  秦文遠叔侄進殿,柴榮跪地拜見皇上,秦文遠卻是假模假式拱手隨意行禮。

  「柴榮你可知罪!」

  「草民知罪,然、卻有緣由使草民如此,非是草民無理而為。」

  「你且與朕說說有何理由。」

  「草民無有冒犯皇上之意,更無有反叛之心,慨因皇后娘娘欲使武元英上位,使偵騎司統領李義府於皇上面前誣告臣之所為,草民一時氣忿冒犯皇上龍威,此為草民咎由自取,謝過皇上不殺之恩。」

  聽得柴榮如此所說,李治心中也是有些感嘆。

  「想你也是皇親國戚,你之祖母大唐長公主乃是朕的皇姑,昔日何等英姿颯爽,為帝國立下多少汗馬功勞,你祖父如今也是凌煙閣供奉功臣,為何你等不繼承先祖遺志,卻偏要做些人神共憤之事,留下反叛之名,你叔父柴令武無藥可救,已於日前被朕賜死,如今柴家只有你一支血脈,朕不願趕盡殺絕,將你貶黜為庶人,從此做個順民吧。」

  秦文遠和柴榮聽到柴令武夫妻等被賜死的消息後,秦文遠暗中嘆息。

  「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為之!這是歷史的車輪,任是誰也不能撼動。」

  柴榮聽到小叔已然不在人世,悲憤的心情可想而知,鑑於進宮之前舅父秦文遠已然叮囑自己遇事當冷靜,萬不可憑一時之氣惹來滔天大禍。

  強忍住心裡的悲憤,柴榮退到一旁暗地思忖柴家今後的出路,李治繼續說道。

  「秦文遠;你且與朕說說東北、齊州兩地軍士調動所為何來?」

  秦文遠聞言,上前數步笑著回道。

  「秦家軍歷來便有大軍隨時調動參與軍演的慣例,此事不針對朝廷或各方勢力特定或是偶發的事件,目的不過是使秦軍保持臨戰的意志罷了,皇上切不可聽信讒臣之言。」

  皇上和朝廷中諸多大臣,聽到秦文遠將事說得輕描淡寫,明知這廝狡辯卻又找不著他的痛腳。

  欲尋秦文遠晦氣卻沒有機會的鐵勒降將契苾何力早欲在新皇李治面前刷刷自己的存在,此時竟是在於殿堂上大聲說道。

  「秦文遠;任是你善於狡辯,娘子關外隱藏的精銳騎兵,難道不是徐家軍私自入關欲對朝廷大軍不利嗎?」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軍頭,本王名諱也是你能稱呼的,你有資格責問本王嗎?如不是此時在皇宮殿上,本王定要讓你知道尊卑二字。」

  被秦文遠呵斥,契苾何力麵皮漲紅卻也不敢在殿堂有所動作,卻是不服喝道。

  「你不就是頂著王爺身份,別人怕你某家卻是不怕,可有膽量與某家大戰幾百回合。」

  這外邦降將不自量力的話語惹得秦文遠於殿堂不禁大笑起來。

  「哈哈哈!就你這名不見經傳的小爬蟲也敢挑戰本王,殺你沒得污了本王之手,你如執意尋死,本王倒是可以成全你,可在散朝後往禁軍校場給本王小兒練練手也還不錯。」

  此等輕蔑的話語使滿殿大臣皆是看向契苾何力。

  契苾何力何時受過此等侮辱,想他也是鐵勒部有名的將領,竟是於秦文遠嘴裡如此不堪,甚至不屑與他動手,狂到讓未曾領兵征戰過沙場的小兒來打發自己。

  當真是;「叔不可忍、嫂不可忍!」

  這廝對皇上李治拱手拜道。

  「臣請皇上旨意於校場挑戰徐家,還望皇上恩准。」

  李治心中嘆息,暗忖這廝莽撞。

  「契苾何力休得躁動,今日乃處置柴榮、問責徐天之朝議,怎容得你於殿上胡言亂語,你等皆是朝廷良將,朕如何會讓你等相互爭鬥而誤了性命,此話休得再提,退下吧!」

  程咬金、薛仁貴等了解秦文遠變態功力的軍中將領,知道皇上說出此話其實是保了契苾何力的小命,薛仁貴生怕這廝不知機,趕緊上前拱手奏道。

  「皇上;娘子關外隱藏不明動機的精銳騎兵,臣以為這部騎兵的動機恐怕與柴榮所為脫不了干係,如此重大的軍情隱患當引起朝廷重視,臣所奏是提醒朝廷當徹查此事,以為在將來的軍事行動中不致因發生誤判而延誤軍機。」

  這廝說得冠冕堂皇,不過是暗指秦文遠罷了,劉仁軌接過話語繼續說道。

  「皇上;老臣以為薛將軍說得在理,朝廷當徹查娘子關外的軍隊究竟來至何方,對此等不遵旨意便隨意調動軍隊的行為,當使柴榮說出是何人所使。」

  李治聞言,龍榻上指名道姓問道。

  「柴榮;你且說說娘子關外出現的騎兵與你有無關係。」

  柴榮上前幾步,面色平靜言道。

  「草民與諸位大人所說的騎兵毫無關係,甚至不知娘子關何時有這支軍隊。」

  「撒謊!柴榮你身為男子漢敢做不敢為嗎?」

  劉仁軌一旁厲聲斥責柴榮,引得秦文遠大怒,手指劉仁軌毫不客氣。

  「老匹夫休得妄言,你也配稱男兒漢,本王眼裡你特麼不過跳樑小丑而已,先帝在世時期朝廷中可有你一席之地如此放肆,本王聞聽你曾於殿上所言狂妄至極,狂言領十萬之軍便可戰勝齊州徐軍,似你這等不知天高地厚之徒,本王常想是什麼讓你這般狂妄,今日得見,原來你特麼就是個草包而已。」

  李治十分不爽秦文遠竟敢於殿堂上大罵朝廷信任的臣子,不禁拍桌怒道。

  「秦文遠;你眼中還有沒有朕,欲要欺君犯上嗎?」

  「皇上此語言重,秦某所言並無不當之處,像劉仁軌、契苾何力等小人,於國並無半點功勞卻被朝廷重用,似此等文不能治國,武不能安邦之流有何資格於廟堂指責他人,柴榮如今已是被貶黜為庶人,劉仁軌以為就好欺嗎,徐某在世一日,奉勸諸位休要打錯主意。」

  自古有見舅如見娘親之說,柴榮見秦文遠為自己之事不惜於殿堂上當作皇上發飈,自然也不願墜了柴家志氣。

  「劉仁軌老匹夫,小爺如今雖為庶民卻也流著貴胄之血,豈是你這等賤人所比,有種就不必於殿堂上誣陷小爺,可敢與小爺見個真章,無論文韜武略、馬背上功夫任你選擇,你我立下生死契約,各安天命。」

  眼見得殿堂上氣氛緊張,程咬金打著「哈哈」出來說道。

  「皇上;今日處置柴榮之事已告段落,何必再糾纏他事,劉仁軌這等角色,不是老夫看不起他,的確不是柴家小子的對手,如是任其於殿堂爭執,難免劉老匹夫闞氣暴發答應比試,誤了他好不容易活到今日的性命,不如今日朝會就此作罷,皇上以為老臣所提如何。」

  此等使人聽來便欲發笑的語言讓諸多大臣均是害怕自己也被程咬金這老東西如此譏諷,皆是不敢出言反駁這廝。

  李治見得秦文遠鐵了心為柴榮不惜與人作對,不禁已是大感無奈,竟是不發一言起身獨自離開太極殿中……

  皇上李治憤怒離開太極殿後,劉仁軌不爽程咬金譏諷自己的話語,臉色陰沉說道。

  「程老匹夫,某家不曾得罪於你,如何便在皇上面前編排老夫不是,當真以為老夫怕你不成。」

  「劉老匹夫,你特麼真是不識好歹啊,老夫救了你一命不感謝老夫也便罷了,卻還在這裡哼哼唧唧,你不怕老夫又能怎地,莫不是還敢與老夫叫板,大戰數十回合不成。」

  劉仁軌再被程咬金不屑的語言氣得周身發抖,暗忖自己實力不是這老鬼對手,竟是忍氣吞聲不敢與程咬金繼續叫板,於諸多大臣面前好沒面子。

  秦文遠冷眼掃視殿堂里諸多大臣,對契苾何力不屑說道。

  「你如還欲尋死,本王隨時便可成全於你,似你這等小丑,如是再敢挑釁本王底線,信不信本王瞬時便可讓你灰飛煙滅。」

  楊繼興一旁聽到秦文遠如此狠厲的言語,生怕契苾何力不識時務激怒這尊煞神,趕緊拉開這廝並向秦文遠行禮告退。

  秦文遠的強勢再是於今日朝會上震撼朝廷這幫新任大臣,各自心中皆存對秦家之人敬而遠之的想法,再是使「齊王府」於長安城中成為除了皇宮外最不可招惹的禁地。

  便在秦文遠攜柴榮往宮外行走之時,皇宮「玄開門」之處卻是見得兒子秦曉樂正與潞王李賢和一位小姑娘不知因何爭執、嬉鬧,諸多宮娥、太監卻是遠遠看著不敢靠近。

  秦文遠和柴榮上前,從三人的話語中方是知道秦曉樂和太平公主打賭輸了,這廝欲賴帳悄悄溜回家中。

  原來秦曉樂在宮中無聊,見得潞王李賢常與妹妹太平公主下象棋玩樂,而李賢每次都是被這十來歲的小姑娘在棋盤上打得落花流水,竟是時常在觀看二人對弈時嘲笑李賢無能。

  太平公主不滿秦曉樂嘲笑哥哥,提出與秦曉樂比試象棋打賭之事,秦曉樂雖見過公主下棋棋藝不錯,然、卻以為自己便是如何不濟,贏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那是綽綽有餘,竟是輕敵許下輸了便尋件稀罕之物給公主的賭注,不料這太平公主下棋手法當真刁鑽,毫無路數讓人防不勝防,秦曉樂窮盡盤算皆是不敵只得認輸。

  棋盤上贏了秦曉樂的太平公主追著這廝索要賭注,奈何秦曉樂除了身上掛著的玉牌別無他物,想這玉牌是母親給他隨身之物可不能隨便送人。

  一時之間這廝不知哪裡去尋得物件送給公主,竟是玩起賴帳的心眼,哄著公主說稀罕之物正送往宮中,卻是已然存了溜之大吉的想法。

  恰好父親今日進宮,這廝按皇上先前所說待父親來後可一併迴轉府邸的承諾,正藉此機會在「玄武門」等候父親,準備隨父親悄悄溜回家中,卻不料被公主發現這廝欺瞞自己的行為,大怒之下帶著哥哥李賢追到此處。

  見得父親到來,秦曉樂誇張叫道。

  「爹爹救命,趕緊拿個物件打發這纏人的小妞,小子可是怕了她啦。」

  太平公主和哥哥李賢見到秦文遠,李賢是認識齊王的,遂以晚輩之禮拜見。

  「小子拜見姑父!」

  太平公主聽到哥哥對秦文遠的稱呼,已然知道眼前的人便是秦曉樂的爹爹,這姑娘人小鬼大且個性刁蠻,竟是拉著秦文遠的手流眼抹淚撒嬌說道。

  「姑父可得給平兒做主喲,曉樂哥哥下棋輸給平兒卻想賴帳溜回家裡,今日姑父可要好生管管這小子,怎地連願賭服輸的道理都不懂還想著賴帳給姑父的老徐家丟臉,這還像是姑姑的兒子嗎……嗚……嗚……」

  聽這小姑娘口齒伶俐和對自己的稱呼,見這小姑娘美人胚子的樣兒和刁蠻的表情,秦文遠已然知道此女是李治和武則天的小女兒,對這位歷史上甚得武則天喜歡且聰明絕頂的太平公主也是有些興致,牽著太平公主的小手對兒子喝道。

  「你個臭小子輸了便是輸了,男兒漢大丈夫,答應的賭注怎地行耍賴的勾當,老子是這樣教導你的嗎?還不與公主賠罪。」

  秦文遠說著隨手將在腰間懸掛,手柄上鑲嵌有五顏六色珠寶的精緻小刀摘下,拿給公主再是說道。

  「姑父便將這小刀給公主吧,當做是那混蛋的賭注如何?」

  眼看著太平公主笑意盈盈接過父親給的物件,徐曉樂一旁暗呼。

  「虧大了、虧大了!」

  可不是虧大了嗎?秦文遠身上這把小刀乃是來自西域的精緻物件,只那刀柄上的珠寶,其珍貴便可為許多人家的傳家寶物。

  也是秦文遠今日初見太平,其實也是當作給小公主的見面之禮。

  太平公主見秦曉樂盯著此時已經在她手裡的小刀那等肉痛的表情,滿心歡喜對秦文遠說道。

  「姑父最好了,太平好喜歡這把小刀。」

  這刁蠻的公主如此所說讓秦曉樂恨不得搶回她手裡的小刀,想小爺還沒有得過父親如此珍貴的禮物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