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 護衛!地盤!

  第869章 ∶護衛!地盤!

  李治回東宮旋即召來麾下心腹謀臣褚遂良,密令這廝使人教訓武家兄弟並警告長安城中各處錢莊,皆不得放貸與武家兄弟,否則、所有損失由錢莊自負,如是有人敢於打武家府邸的主意,休怪官家無情。

  褚遂良得太子吩咐,使數位武藝高強的手下將武家兄弟打嚇,言及再有對武氏老娘不敬便讓他兄弟消失的話語,兄弟二人知道是妹子得知他倆欺負老夫人而給予的警告,萬般認錯並保證孝敬老夫人方得解脫。

  長安城中所有錢莊明里、暗裡收到不准借錢給武家兄弟的警告,這些錢莊多是長孫、韋家和王家所開,獲悉此等消息,皆是心中明白其中關節,想此事定為太子的手段,除吩咐錢莊照辦外卻是暗中使錢將武家兄弟牢牢掌控。

  ……

  近一月的籌劃,戶部銀錢司終是人員齊備,新科狀元楊繼興得破格提拔為朝廷正三品下郎中,卻是與李世民口諭中正三品上官銜有所差距,然、這卻是因楊繼興因資歷太過淺薄不得不如此了。

  李世民允准使楊繼興暫領三品下官職,以觀後效再升不遲。

  楊繼興走馬上任戶部銀錢司,按徐天提出的方案,會同戶部尚書唐儉制定發行大唐首期國債之事。

  此國債為三年期,發行總金額為五百萬銀兩,債券面額分別為一百兩、三百兩、五百兩與一千兩、三千兩、五千兩和一萬兩、三萬兩、五萬兩,到期利息為百分之六並為購買國債的人士贈送朝廷頒發的「愛國之家」門牌。

  作為發行債券試點的長安城各處官家銀莊,開售之日,竟是引來士紳商賈大量購買,那些金額低的債券卻是被百姓搶購一空,不到二日,五百萬債券全部售完,尚有沒買到債券的人擁堵銀莊門前,詢問何時再有國債發行。

  李世民、李治和滿朝大臣沒有想到此事竟是得萬民認同。

  此等認同讓朝廷得以獲悉臣民的愛國之心,反映出大唐百姓的生活水平,當然、這只是於皇城的經濟情況來說,不能代表其它經濟欠發達地區,但此事,卻讓朝廷諸多臣子對經濟發展的思路更加開闊。

  時、李世民因身體原因,朝廷大事幾乎交於太子,除了還沒禪位於太子外,皇帝老兒卻是當起甩手掌柜。

  太極殿上,李治端坐在龍榻滿面含笑,吩咐東宮諸多屬官繼續於邊塞開辦官學之事,大量招聘儒生於官學任教,使各族民眾子弟早日入學,施行大唐教化文明,同化少數民族思想的重任。

  此事交待完畢,太子繼續言道。

  「齊王秦文遠;可對銀錢司還有何建議,不妨於殿上說來讓諸位臣子聽聽。」

  「呵呵!銀錢司初辦便獲此等功效,早在本王的預料之中,待朝廷庫銀有所增加,國朝經濟形勢向好之時,銀錢司屬下各處銀莊倒是可以開展存兌、借貸等業務,此舉既能使銀錢得以流通,又能幫助行商之人緩解因資金不足的困境,同時能使銀錢司獲取大量利息充實戶庫,其利好可使國朝經濟得以有序、強勁的發展。」

  秦文遠說完此話,諫史大夫王忠賢便迫不及待反駁道。

  「秦王爺此議不是與民爭利嗎?臣以為萬萬不可行之。」

  這廝聞聽秦文遠的提議,敏銳感覺到銀錢司下屬銀莊如開展借貸、存兌等業務,這被著官衣的銀莊肯定會被百姓很快認可,將對各世家開設的錢莊放貸業務帶來沉重的打擊,使這些錢莊的生存由易變難,豈不是讓各家的收入大大減少。

  古人的智慧並不弱,尤其這些世族子弟皆是從小便耳濡目染家族中各種產業,如何不知徐天此建議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損失。

  李治皺眉言道。

  「王大人且說說為何不可?」

  「太子殿下;歷朝歷代皇家、朝廷皆不會與民爭利,此乃俗成的規矩,想國朝如是允准齊王的建議,豈不是會讓天下百姓詬病嗎?」

  這廝振振有詞,說得大義凜然,卻是惹得徐天一旁譏諷而道。

  「王大人口中的民怕是指的各世家,所謂爭利是怕爭你等的利吧!想你等靠開設錢莊放高利貸盤剝百姓,使多少人因吃人的利息而家破人亡,卻還要厚顏打著百姓的幌子說辭,你等不就是害怕官辦銀莊開辦便民業務,使士紳商賈借貸能承受更合理的利息、使百姓存銀有利搶了你等家族所開錢莊的生意嗎,」

  秦文遠這話一語中的,使李治和殿上不大明白銀莊業務,如何盤銀掙錢等關節的大臣皆是有了對銀莊更多的認識。

  李治萬沒想到此小小的機構,其中竟有如此多的道道,難怪各世家、江湖黑道、黑心商賈都熱衷於開設錢莊呢。

  殿上諸多大臣明白其中關節,各成圈子議論紛紛,有那清廉、清高之士對民間錢莊放高利貸者自是深惡痛絕,大罵開辦錢莊者毫無人性,使朝廷中有此等產業的大臣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敢明著反駁。

  太子李治終是年輕,對民間錢莊喝血的高利貸業務心中厭惡,竟是不加思索便衝動言道。

  「民間錢莊當該取締,使大唐臣民少受荼毒!」

  這話卻是嚇了秦文遠一跳,暗責太子說話不經大腦,想但凡開錢莊的那家不是與衙門官員暗中勾結,關係錯綜複雜,此乃牽一髮而動全身之事,太子如此草率說出此語,卻是不知其中厲害,此言傳出定然會在長安城引起軒然大波。

  為挽回太子此言可能引起不好的影響,秦文遠趕緊言道。

  「太子此言有些偏頗了,國朝的經濟發展,朝廷當可鼓勵民間資本的參與,然、卻需制定相應的律法來約束,對於民間錢莊,朝廷可以先使銀錢司制定相應的法規並加強管理,對那些不符合規定,拒不執行朝廷法規的錢莊,可按照銀錢司頒布的法規進行懲處或是取締。」

  戶部尚書唐儉聞言,暗忖其中話意,不禁大是佩服。

  「齊王爺這提議乃一箭雙鵰之策,當真是狠啊!」

  太極殿中,李治聞秦文遠話語,稍加思索便意識到自己所言似有不當。

  這小子也算反應迅速,接過秦文遠話語再次言道。

  「齊王所提建議正是本太子之意,待戶庫充盈,銀錢司當制定出錢莊管理細則並知曉長安城中各錢莊限期整改,凡不遵法規之錢莊,一律按規定取締。」

  太子這話算得是有了對錢莊的最終定論。

  殿上與此事有關聯的大臣暗恨秦文遠出此主意,起同仇敵愾之心,恨不得吃了這廝的肉方解心中之恨。

  秦文遠如何不知「毀人錢財如殺人父母」的仇恨,奈何這廝身具浩然正氣,最是看不得貧苦百姓被人所逼的淒涼慘景,雖說欠債還錢乃天經地義之事,但卻得有個限度,對那等黑了心、仗著有衙門暗中支持便為所欲為,不給人活路的惡人,卻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這廝不鳥殿上對他懷恨的目光,儼然一副老子奉陪的表情。

  散朝過後,王家族人,時任朝廷諫史大夫的王忠賢邀約一幫世族子弟於「太極殿」門前不遠處堵住徐天,這廝陰笑而言。

  「齊王爺殿堂上如此提議就不怕與自己惹來麻煩嗎?」

  「王大人這話想必是欲有威脅本王的意思吧!說實話,本王從不想與人為敵,卻也不懼怕任何威脅,本王做事,往大了說是為百姓謀利,往小說是隨本王的心而為,只要認為對的便做了,無非為求得心情通透罷了,至於別人怎麼想與本王有何關係。」

  隨王忠賢圍住秦文遠的朝臣中有自幼習武的人,聞聽得這等不將他們看在眼裡的話語如何忍得心中怒火,想朝廷里多少臣子見他們不是恭恭敬敬,偏這廝油鹽不進。

  關隴八大家的弘農楊氏,乃文武之家,自隋代便有不少族中子弟為軍中將領,時任大唐禁軍教頭的楊鴻志甚是不滿徐天此等德性,以為這廝不過小人得勢,遂一旁怒道。

  「秦文遠,別人怕你,楊某卻是不怕!」

  這廝說話中移步逼近秦文遠,欲使氣勢壓服他並使其在陸續出宮的大臣面前丟醜。

  秦文遠眯眼望著這廝,右手拇指和中指彎曲,一縷勁氣彈出欲阻止這廝靠近。

  楊鴻志移步中突見空氣波動,這廝識得厲害,開聲吐氣使單掌出招,引秦文遠彈出的勁氣擊向地面。

  「齊王爺想是要考較下官功夫,下官恭敬不如從命!」

  這廝本打著這等心腸,卻怕犯蔑視上官之罪,見秦文遠出手卻是正合心意。

  楊鴻志身為禁軍教頭,武藝自然不凡。

  這廝自持武功高強,曾擊敗過軍中諸多高手,養成自命不凡的性格,加之弘農楊家在大唐身份高貴,在朝野素有「李武韋楊」乃關西四姓望族的諾大名聲,使這廝眼光從來都是望天,那裡知道人間有秦文遠這等異類。

  但見這廝引開秦文遠彈出的勁氣後,雙掌竟是使擒拿手法襲擊秦文遠。

  此時,一干朝廷武將隨李靖、徐世勣等出太極殿正好見楊鴻志攻擊秦文遠,卻是見秦文遠對楊鴻志的攻擊視而不見,面目上卻是浮現詭異的笑容。

  「要遭!」

  尉遲敬德最是知道秦文遠這等笑容乃陰人的表情,不禁低聲喝道。

  果不其然,便在尉遲話音剛落,突見秦文遠雙手變幻,施展開「乾坤無極手」招式使四面八方皆是掌影拍向楊鴻志。

  「噼啪!」

  楊鴻志身軀來得快,去得更快。

  只見秦文遠紋絲不動站立,楊鴻志卻是身軀倒飛撞倒身後數人,其形端是狼狽。

  「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和小爺動手,當真不知死活!」

  秦文遠邊說、邊是移動步子朝倒在地上的楊鴻志走去。

  秦世勣趕緊上前拉住侄兒,生怕這渾小子於皇宮中要了楊鴻志性命。

  此時、被驚動的皇宮禁軍圍了過來,見總教頭臉色蒼白倒在地上,遂使兵士扶起這廝,急報禁軍統領張公謹。

  禁軍簽房裡,張公謹聞報皇宮中有人打鬥,頓時被嚇得不輕,想如是此事被皇上知道,他這個護衛皇宮安寧,安全的統領難辭其咎,甚至會因此被責罰或是解職。

  這廝趕緊往出事之地,好在簽房離此不遠,一路小跑過去,不過十多分鐘時間。

  其時,秦文遠被秦世勣、李靖等一幫武將圍著問因何而起的衝突,得知是王忠賢、楊鴻志等挑事惹怒這廝,皆是心中暗罵。

  「好端端的,你等惹這小子作甚,當真是作死。」

  楊鴻志于禁軍的簇擁中,當著這諸多平時對自己恭敬的兵士,作為他們的教頭,這廝覺得好沒面子,沒想到自幼習武,卻不是秦文遠一合之將,這要是傳出去,還有何臉面在軍中廝混。

  見張公謹跑來,這廝倒是會惡人先告狀,言秦文遠目無王法,敢在皇宮挑起事端並出手擊傷自己。

  王忠賢等朝臣也是一旁附和楊鴻志的話,張公謹聽進一面之詞,對秦文遠大聲喝道。

  「秦文遠;你身為大唐王爺可還知道王法,如今你於皇宮無端挑事並攻擊朝臣,本統領當盡護衛皇宮之責,欲將你暫時拘押,待本統領奏報皇上,聽候旨意發落。」

  見得張公謹沒將當前情勢弄清便是這般做事,秦文遠「哈哈」大笑,輕蔑而道。

  「憑你這小小的禁軍統領,有何資格與本王這般說話,滾!」

  張公謹乃朝廷二品大員,被徐天這般羞辱、斥責,頓時面目陰沉,明知不是秦文遠對手,卻仗著皇宮裡禁軍皆是自己麾下,他就不信諸多人還治不了這廝。

  「秦王爺位高爵重,卑職自是不如,然、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宮乃張某統領禁軍護衛的地盤,今日王爺便是權傾滿朝,不可一世,張某也要秉公執法。」

  這廝說得大義凜然,竟是引得諸多於此圍觀,不明事情起因的朝臣大讚。

  這世上的人大抵分為為看熱鬧不嫌事大、藉機鬧事或不明真相便正義感爆棚等幾類,真正明事理並冷靜分析事態的人卻是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