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加之!進攻!

  此、百濟滅,聯軍壓境高麗國。

  時、高麗權臣淵蓋蘇文不堪重負病死國中,長子泉男生繼任大莫離支,其弟泉男建、泉男產不服兄長獨攬大權,竟是於秦軍與唐軍、新羅軍兩面大軍壓境的危險境地仍不知團結,使兄弟齊心禦敵的關鍵時機,反倒是各自為政,使高麗國內部局勢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便在高麗國內鬨越演越烈之時,泉男建自立為高麗大莫離支,舉兵討伐泉男生,泉男生不敵之下當真是昏了頭,竟然使兒子泉獻誠於遼東尋見高琴郡主請求幫助,也不知這廝如何著想的,許是存了與弟弟都不得染指高麗國主地位的想法。

  「你不讓老子獨攬大權,那便將高麗拱手還給高氏王族!」

  也許,這便是泉男生在萬般無奈下做出的昏招,他也不想想,請求高氏相助,無疑是引狼入室,那時人為刀俎,兄弟皆為魚肉任人宰割,何其悲也。

  高琴郡主接見泉獻誠得知其請求之後心中大喜,房中與夫君秦文遠商議如何趁此機會徹底解決高麗國之事,使高麗國政早日回到手中,秦文遠這廝竟是抱著懷中的美人兒嬉笑說道。

  「也是該徹底解決高麗的亂象,使夫人早登王位,看看咱家的女王如何威風八面了啊!」

  「夫君就不能正經與妾身談事嗎?」

  「為夫怎地不正經了,有什麼事能比得夫妻間的歡樂,飯要一口口的吃才香呢。」

  「哼!妾身繼位終究還不是便宜了你家兒子。」

  「嘿嘿!兒子可不是為夫一人的,且、小爺的兒子將來看不看得上你高氏這點家底還難說呢。」

  尼瑪!這廝好大的口氣,竟是把高麗國花花的江山說成是高家家底,此話如是被李世民聽到,還不扯起衣袍大罵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呢。

  兩人於房間好陣嬉鬧,使得這高麗身份最貴的郡主娘娘對夫君當真無語。

  嬉鬧過後,夫妻收拾好心緒,召集眾將軍議。

  秦文遠對眾將而道。

  「如今高麗內已然生亂,大莫離支泉男生使兒子求援我軍,我等不妨派軍助之,順勢將其拿下。」

  「著羅士信為安撫使率二萬騎軍救援泉男生,使泉獻誠為嚮導進軍高麗,盧青凌、蘇進武各率萬軍為策應討伐高麗叛亂之軍。」

  三位將領得令,各自收拾大軍齊備,使泉獻誠緊隨前鋒軍鐵騎往高麗行軍。

  大唐貞觀十年九月,羅士信大敗高麗國叛軍,與泉男生麾下的高麗軍匯合。

  秦文遠攜高琴郡主領數百親衛,使彩霞公主為主將率徐軍、契丹、突厥聯軍數萬大軍全線進入高麗國境。

  彩霞公主率部按徐天指定的路線突進。匯合先期入高麗的秦軍占據數城之後,使高琴郡主得高麗貴族擁戴登基為王。

  高琴郡主改稱高麗女王后,詔使泉男生為高麗都督、平壤道安撫使,封玄莬郡公,發檄文討伐泉男建等高麗叛軍。

  同時,李靖再得皇上聖旨,使其為唐軍主帥,契苾何力、龐同善為副帥節制蘇定方,運糧使竇義積、孤獨卿雲、郭待封等將領,使其河北數州城糧草為唐軍所用,全線開始進攻高麗。

  李世民當真為此次東征的將士下了血本,望著龍案上擺放的「百濟」和「新羅」地圖,兩國遣使歸順大唐的奏表,竟是有些意氣風發,卻不知已入秦文遠的算計之中。

  由於唐軍對高麗軍的牽制,秦文遠使軍於高麗竟如入無人之境,數日便攻占數城並使少量兵士駐守,如遇有唐軍皆是以主家的身份給予熱情款待,絲毫不談軍政歸屬之事,待得羅士義率領的前鋒軍攻下高麗重鎮「新城」並駐守防禦完成,彩霞公主率軍順勢將周邊十六座城池全部攻破,使唐軍大有種為別人做嫁衣之感,奈何秦文遠這廝詭計多端,使秦家水軍形成對唐軍後路威脅的態勢,使唐軍敢怒而不敢言。

  李靖無奈,除約束唐軍不得與秦軍發生衝突之外,新城府衙中與秦文遠相見時說道。

  「你小子什麼意思,難不成對老夫所領之軍還有戒備嗎?莫非想獨霸高麗不成。」

  「哈哈!李大人說笑了,小子怎敢與大人作對,想高麗國自古便是高氏王族之地,你我皆是客人,何來徐某獨霸一說,且、高麗王已然遣使入朝,上傳奏表願為大唐屬國,我等所行之事又有什麼衝突呢,想必是大人想多了吧!」

  「你小子那點花花腸子莫以為老夫不知……」

  便在李靖與秦文遠為高麗國之事各玩心機爭論之時,突然有偽裝成高麗軍士的壯漢於堂下嬉笑打趣說道。

  「你便知道又能如何,莫非還敢為難張某的侄兒不成,說起來便是這大唐江山也該有老夫一份,遑論這小小的高麗國本就是張某家侄兒媳婦的,承認奉李世民為主已然做出讓步,你卻還要怎樣?」

  秦文遠與李靖大驚府衙中怎地有如此放肆說話的軍士,正欲惱怒中使親衛拿下問罪,卻不料這軍士再是大哧哧於廳堂里說道。

  「賢弟多日不見,想必是忘了兄長麼!」

  李靖聽得如此稱呼,頓時雙目含淚,屏退左右隨從單膝下跪咽聲而道。

  「壯士莫非是李靖兄長張仲堅,怎地這般模樣使靖不敢相認。」

  秦文遠一旁驚疑,對這位只是聽母親言說卻未曾見過的舅父不停打量,欲在其人身上找到母親的影子。

  但見到壯漢撕去面上偽裝,露出一臉的虬須,捲曲的黃頭髮,雙目精光爆閃,伸出雙手將李靖扶起,大聲喝道。

  「賢弟且看看是否是為兄本來的模樣?」

  此時,李靖再無懷疑,拉住這尋訪多年不得的義兄,竟如孩子般嗚咽再道。

  「兄長這些年卻在何處受苦,當真想煞小弟也!」

  「起來說話,待為兄慢慢說來可好?」

  李靖起身攜住義兄之手再不放開,這張仲堅卻望著秦文遠欣喜說道。

  「不錯、不錯!秋娘有子如此,不枉此生。」

  這秋娘乃秦文遠母親乳名,自然是至親之人得知,秦文遠再不疑他,趕緊跪地叩拜。

  「舅父在上,侄兒徐天有禮了!」

  「哈哈哈!侄兒起來,今日兄弟、舅侄相見,自當高興才是,休得學那娘門哼唧,稍時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開心敘談。」

  秦文遠起身,使人往府衙後院傳郡主出來與舅舅相見。

  高琴郡主跪拜虬須客,這老兒再是大喜,直使府衙里諸多軍士竟不知這廝有此等身份,皆是下跪拜見張仲堅。

  好一陣喧鬧過後,府衙廳堂里,高琴郡王屏退左右,各隨意而坐,皆是聽張仲堅說起別來的往事。

  「至那日與賢弟夫婦分別之後,某家往歷城尋見家姐去也!」

  說話間,張仲堅陷入對往事的回憶,其面上的表情當真是變幻多端。

  卻原來張仲堅太原見到李世民後,認其為真命天子,遂放棄逐鹿中原之意,贈與李靖、紅拂女大部財物使其助李世民成事,隨後三人互道珍重告辭,張仲堅往「歷城」尋見姐姐,留下財物交與姐姐並叮囑其好生活著,待得他日再見便獨自離去。

  這廝見過姐姐之後,從「登州」出海,仗著自己武藝高強征服一幫海盜,掠奪海船近千餘艘,先是入「扶餘」國,殺扶餘王自立為主,奈何這廝不善與多民族的國內貴族勾通,使其國內貴族勾連高麗族人,把個好好的「扶餘」國打得四分五裂。

  張仲堅本不耐做這東北苦寒之地的王爺,心嚮往寬闊的海洋,過那自由自在的生活,遂將占據的「扶餘」國大部財物搜刮一空,率數萬忠心於自己的海盜,勾連新羅騷擾高麗國、百濟國,再是搶掠大量財物後盤踞「檐羅島」並征服島上土著居民,使其奉自己為主,過上那大塊吃肉的豪俠生活。

  十數年間,張仲堅竟是將「檐羅島」打造得鐵桶一般牢固,島上居民除了農耕保證其自給自足的糧食作物之外,大量的生活物資要麼靠搶劫,要麼出海沿海上絲綢之路近海周邊國家貿易,島上居民之富裕讓高麗、百濟、新羅、東瀛等國皆是羨慕,數國多次欲攻下「檐羅島」成為自己的屬地。

  這廝可是好相與的,數次擊潰周邊國家水軍,甚至率亡命於海上的盜匪侵擾數國,使其數國在遭受這廝殘酷的報復之下再不敢輕易觸碰這頭盤踞於海上的猛虎虎鬚。

  如今的「檐羅島」水軍戰力除沒有徐軍水師變態的火炮之外,然、其水軍兵士兇狠,善於潛水鑿沉敵軍船隻的本事卻是遠近聞名,海面上與徐軍戰船交手數次後,雙方各有傷亡,誰也奈何不得誰,終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

  其實,張仲堅所以使麾下水軍不與秦家水軍衝突,皆是因這廝於「檐羅島」站穩腳跟之後往「歷城」秦村悄悄見過姐姐,得知侄兒秦文遠諸多事跡,由此,關於秦文遠的所有信息皆是使麾下眼線稟報,可以說,秦文遠成長過程的大多經歷都在這位大佬眼裡,竟是起心要看侄兒走得多遠,方才隱於暗中默默觀察。

  此次秦文遠率軍與高麗開戰,戰略之初,高麗、百濟曾派使節請求張仲堅出水軍於海上扼制徐家水師,這廝表面應承,卻私下與「登州」水軍都督秦世祿達成協議,甚至派出數艘戰船掛出秦家旗號參與對百濟的攻擊,而他自己卻在秦文遠占據高麗新城時來到官衙,偽裝成高麗兵士自往府衙中尋見李靖與秦文遠,剛到門外便聽到李靖不滿秦文遠的話語,忍不住接過李靖之言便說出那等放肆之語。

  秦文遠、高琴、李靖得知張仲堅近乎傳說的經歷,皆是唏噓不已。

  張仲堅說完大致經歷,再是嬉笑打趣說道。

  「小子,今日得見舅父,怎地不知使人奉上酒水,卻要舅父喝這淡出鳥來的清茶,當真是不識趣的小子。」

  「啊!舅父大人原諒則個,小子得見長輩,一時歡喜,竟是忘了此事,這便使人送來佳肴美酒,我等痛飲便是。」

  秦文遠話音落下,高琴已然輕拍雙手,吩咐近身侍女往外傳來酒菜侍候。

  待得酒菜齊備,高琴郡王告退,使秦文遠、張仲堅、李靖三人盡情聚談。

  「舅父如今打算怎樣?」

  「你小子不錯,比起你那老子倒是強了不少,老夫知你有崑崙道門教主,鴻鈞老祖座下聖子的身份,其高貴不亞於李唐皇族,憑什麼李世民不認可你之王爵地位,說不得老夫欲往長安城找這皇帝老兒說道說道,看他是什麼意思,如是那廝說不出緣由,老夫便助侄兒奪了李唐的江山便是。」

  「兄長休得胡說八道,當心隔牆有耳,如是被人傳出此話,小弟將如何處之,今日李靖得見兄長,正是該敘談兄弟之情,休得再論朝廷中事,徐小子大能,終是大唐橫樑之臣,封王之事指日可待,兄長何必操此閒心。」

  「唉!賢弟還是這等愚忠之心,也罷,為兄不難為於你,今日咱就敘離別之情。」

  張仲堅經歷生死之人,如何不知李靖擔心什麼,想昔日與李靖夫婦同為風塵三俠,結金蘭之情,十數年不見,怎可會為爭權奪利之事而壞了兄弟情分,加之,以他這些年收集的信息對侄兒的了解,如是秦文遠志在天下,那時相幫便是。

  三人於府衙廳堂當真其樂融融,再不談及天下之事,得之秦文遠已有數子二女,這廝竟是歡喜得手舞腳蹈,大聲高叫著待結束高麗戰事後,得往「歷城」拜見姐姐、姐夫。

  是夜,李靖與張仲堅同住一室,秦文遠卻是搖頭微笑,對古人這種比親兄弟還要交好的友情大是感慨。

  數日後,秦文遠於府衙聚眾再議進攻泉男建所占城池之事,欲儘快結束平叛高麗的戰事。

  有泉男生提議繼續突襲泉男建麾下大將龐同善所率高麗殘軍,秦文遠允,使高氏將領高侃率軍至金山一線突破高麗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