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羞漸！再言！
「渤海城」新建的城門處，粟未首領、都督大祚榮率各族頭領早是於此迎接徐大元帥。
諸人見面，大祚榮率眾躬身行禮。
「我等參見大元帥！」
「免禮！諸位頭領前面帶路，這便進城去吧。」
秦文遠話畢與大祚榮並馬而行，到得「渤海城」都督府，眾緊隨其後往衙門魚貫而入。
衙門議事廳堂里，粟未部首領大祚榮率烏羅護部、黑水部、鐵利部、虞婁部頭領於左側而坐，遠道而來的西室偉部、訥北支部、山北部、落坦部頭領和契丹彩霞公主、薩滿大師則是右側坐定。
議事廳堂台階主位上秦文遠端坐，待得都督府侍女奉上茶果，眾皆稍事品茗並寒暄過後，徐天雙手擺開示意肅靜。
「今日諸位頭領與東北各族貴客齊聚，想必諸位皆是有共攘東北發展大局之意。」
「我等正有此意，還望秦元帥對東北的發展和我等族人當如何行事不吝賜教。」
「秦元帥可否使遼西如今施行的農耕、水利、手工業等技術傳授我等族人呢？」
「大帥可否使我等族中子弟往遼西教館學習漢人文化呢。」
「……」
面對諸多頭領相繼的問題，秦文遠再是擺手示意眾肅靜後說了起來。
「如今渤海城初建，粟未、黑水兩部靺鞨族人和烏羅護部、鐵利部及虞婁部靺鞨族已然融入遼軍政一體，其軍事、民生的發展當秉承遼地統一的方略，逐步改進靺鞨族人狩獵、采參等單一的營生模式，隨著大量懂得各類營生技能的官員進入此地執政，渤海城民生發展向好指日可待，而東北各族當息兵止戈致力於民眾休養生息的合作態勢，萬不可因地盤、資源或歷史仇恨而爭戰不休，說句不好聽的，似你等部落那點微未戰力自保都成問題，何苦相互傷害呢，何不放下彼此成見，共攘東北發展之大局。」
「我等此次往渤海城正有此意，不知大元帥可否有發展東北之方略，如何使東北各族和諧相處。」
「此事好辦，你等如是皆願發誓歸順徐某治下，秦某自然不遺餘力使東北各族部落得到相同的發展機遇。」
秦文遠如此話語使西室韋部、訥北支部、山北部、落坦部頭領皆是起身恭敬而道。
「我等皆願發誓歸順秦元帥麾下任其驅使，還望元帥妙計拯救我等族人於水火之中。」
「諸位且坐聽本帥慢慢道來。」
見數位頭領重新落座，秦文遠再是慢慢說了起來。
「你等既然願以秦某為主，那秦某便簡單說說，本帥欲使你等部落以建河兩岸區域設立黑水郡城都督府，你等部落自行推舉都督，衙門都督實行輪換制，三年選舉一次，凡任上治政成效顯著者可連任，而衙門組成機構可設立長老團，各部舉一名德高望重的族人參與其中並負責監督衙門軍政的施行狀況，衙門各級官員除在你等族中讀書人中選擇出任外，其餘皆由本帥調任，諸位以為如何？」
西室韋部、訥北支部、山北部、落坦部頭領感徐天此法公平可行，遂告退另擇房間商議推舉首任都督之事，等定下長老團人選和族人中可出仕的人選後再行商議。
諸位頭領歡歡喜喜去後，有黑水靺鞨族頭領夾谷達起身稟報。
「大元帥，我部族人於拂捏河谷無人野地尋見黑油，不知大元帥尋此等污物有何用處。」
「哈哈！夾谷達首領卻是不知此物用處極大，你卻將些族中機靈之人組織起來，待本師傳授取用之法，也可給族人增加些銀錢收入，解決部分勞力。」
「夾谷達代族人謝謝大帥，這便回去組織族人。」
夾谷達這廝是個豪爽之人，聽得族人能得此等機遇，興奮之下竟是騰身而去。
再是於議事廳堂與大祚榮等談些「渤海城」發展方略之事，秦文遠示意大祚榮等退去後方是與契丹彩霞公主和薩滿大師攀談起來。
但見這廝笑眯眯對公主與薩滿大師說道。
「說說吧！窟哥王爺欲使本帥如何幫助契丹！」
薩滿大師見秦文遠淡然的王者氣度，暗忖此子已然在遼東北大地已然成勢，怕是大唐朝廷如今也不能鎮得住此子，加之所聞所見這廝處置東北的方略，不禁為契丹族當日歸順此子的英明決定而慶幸。
「大帥啊！想我契丹皆是以放牧為主，族人散布西北大漠看天吃飯，王爺使公主及老朽拜見大帥，其緣由乃是欲請大帥給契丹族指點改善族人單一的營生模式，不知大帥可能幫我族人否。」
「這卻是大師看著金山哭窮了，想契丹族除有廣袤大地外還盛產牛羊皮毛，養殖業衍生的系列工坊便可解決諸多族人除卻放牧外的營生，只要掌握相應的技術，契丹族還怕沒發展之機嗎？」
見秦文遠說得如此輕鬆，然、所說的又讓人似懂非懂，彩霞不禁皺眉言道。
「何謂養殖業衍生的工坊，是何意思？」
薩滿大師也是一臉迷惑望著秦文遠，對這位契丹族恩人智仁大師的妖孽徒弟，雙目里儘是期待的神色……
見彩霞公主與薩滿大師面上皆是期待的神態，秦文遠面上浮現笑意，如數家珍般一一道來。
「所謂養殖業是除了原始的放牧方法便是圈養牲畜，在提高牲畜數量和培育優良品種的同時發展飼料業、皮毛業、種植業、商貿業等等，進而減少一部分流動的牧民使其在固定的地方勞作和營生，這不就降低了契丹族人應對各種災害來臨時的危機了嗎？」
聽秦文遠寥寥數語卻是入木三分，已然將契丹族單一的放牧分解成諸多產業模式，薩滿大師不由得大禮參拜秦文遠道。
「元帥大才，乃長生天賜於我契丹族救星，可否使我等族人有學習種種技能的機會？」
「薩滿大師無須多禮，這樣吧，待本帥忙過此間之事，著令齊州歷城調來各種工匠並於龍城設立學館，使契丹、靺鞨、室偉等各族子弟皆有學習各種技能的機會。」
待秦文遠說完，彩霞公主再是一旁說了起來。
「那契丹族人如今又該如何呢，若是等族人子弟學成方開始發展產業，豈不讓我等族人落於各族之後，徐元帥可得想出好主意，如何使契丹能在短期內便能有所變化。」
「公主性子都是這般忒急嗎？飯要一口口吃，事要一點點做，你便是要本帥拿主意也得讓人好好想想不是。」
「那你現在就想，本公主陪著你想！」
彩霞公主刁蠻且霸道的做法讓秦文遠甚感有趣，尼瑪，你還真不與小爺見外啊！
薩滿大師一旁見公主與秦文遠說話如此隨意，不禁拈鬚微笑暗忖。
「這次使公主來見這小子，看來有些門道，妙哉、妙哉！」
秦文遠沉吟稍許時間，再是與這刁蠻的公主和薩滿大師說道。
「本帥以為契丹可於王帳不遠之地擇族人聚集之地開草原集市，先行發展與中原的商貿獲取各種生活物資，待本帥想法於此集市建設毛紡作坊，使牧民收集的大量皮毛就近消化，這項任務就交與公主負責，待回到龍城，薩滿大師和公主可看看龍城市集的建設模式，屆時本帥使曾參與建設集市的官員協助你等如何？」
「老朽謹遵元帥吩咐。」
「元帥可否待此間事了陪本公主往契丹走走，實地查看一番呢？」
猛聽得公主如此無禮的要求，薩滿大師一時心中有些忐忑，生怕秦文遠因此而心生不滿，暗中偷瞧秦文遠臉色，卻見這廝望著公主，面上卻是似笑非笑。
秦文遠用有些暖味的笑意望著公主，心中卻不住暗想。
「這帶有野性的小妞就不怕爺收了你？」
這廝心中既有了這等想法，心裡不禁有些意動，想著不如趁「渤海城」這邊諸事處置妥當之後，回「龍城」稍等時日，不妨出「松漠」之地往「古北口」外看看契丹族管轄之地。
……
兩日時間後，西室韋部、訥北支部、山北部、落坦部落首領在大祚榮都督陪同下再是求見徐天，卻是因幾部頭領商議後達成協議使西室韋部首領莫賀咄首任「黑水郡」都督，設立各部落派出長老組建軍政衙門受「大元帥」府直接管轄的想法。
秦文遠認為可行，遂對諸部首領而道。
「既然你等同意於建河流域設立黑水郡城，那本帥便說說這設立郡城的好處，想你等部落初始依附突厥勢力，突厥被大唐所滅使勢弱後，由於你等部落非單一的民族共同體，多源的民族因素使其各不相讓，各自為本族利益而常年爭戰不休，使民不聊生，遑論發展。」
秦文遠此話正是說到西室韋部、訥北支部、山北部、落坦部痛點，幾部自脫離突厥統治之後皆是各自為政，互不賣帳，常因芝麻小事而使各自族人攻擊對方，這些年端是內耗不小，無一贏家。
見數位首領皆有羞慚之色，秦文遠接著再是言道。
「想你等部落自來便以遊牧、狩獵、捕魚為族人主要營生手段，其生產力之低下如何能保得族人溫飽，可惜了大片廣闊而肥沃的土地，設立黑水郡城之後，本帥欲使你等部落大力發展農業，釀酒業和飼養豬牛為主的養殖業，鑑於你等部落少鐵器，不善耕作的實情，待本帥往黑水郡城調入大量官員和匠人後，丈量土地、鍛造農具並教會你等族人如何使用畜力造田等各種技能，那時，各部落可使大量族人參與以農耕為主的各種營生，如此東北之地的繁榮指日可待也！」
諸位頭領待秦文遠話落已然滿目含淚，齊齊跪伏於地高呼。
「我等願奉元帥為東北王治理各部族人，往後當與王爺馬首是瞻，誓死追隨！」
「渤海城」都督大祚榮見東北各部首領如此稱呼秦文遠已是心中顫動，率都督府各部頭人跪下亦是高呼而道。
粟未部、烏羅護部、黑水部、鐵利部、虞婁部願奉大帥為東北王，我等誓死追隨王爺！
秦文遠面色微笑，大聲而道。
「諸位首領請起，徐某稱王之事待稍許時日在定，眼下當以發展和建設渤海城和黑水郡城為主，待得各城池間基礎設施與遼西、遼東連成一體，使交通四通八達，各族商貿得以順利發展之際，本帥將撤消遼之稱號設立大唐東北道節制東北轄地軍政，元帥府上奏朝廷更名為龍城王府。」
秦文遠此話落下，頓覺丹田裡有和頤的暖陽般升起，他卻不知「盤古心經」最是得益信仰之力的滋養，此時、丹田裡「道樹」搖曳生輝，絲絲縷縷浸潤經脈之中。
但見這廝面上似浮現帝王般莊嚴卻又使人不敢直視的貴氣，都督府眾位首領心中巨震，他等也是曾見過李世民、頡利可汗、真珠可汗、窟哥王爺等諸多帝王將相的首領，卻從未曾瞧見過似徐天這種仿若天神般不染塵埃的英武相貌，大腦里頓生起對徐天朝拜的虔誠之心。
「我等拜見龍城王，龍城王千歲、千千歲！」
虔誠的恭敬呼聲中，秦文遠身周竟似有金光浮現，遼城州建設中的道觀主殿裡的道祖神像已是金輝燦燦，使得於此靜待道觀全部建成的智仁法師和玄機老道等道門弟子大感驚訝，捏指掐算方知其中因果，一時為教主獲信仰之力而欣喜。
秦文遠率眾於「渤海城」再是逗留十數日，在拂捏河谷荒無人煙的野地，看過那片四周皆是胡楊林包圍的祼露原油田後，指著數百米外的一處野草叢生的山地，對同行的黑水靺鞨頭領夾谷達及諸多族人說道。
「此油田於我有大用，你等族人可將那片山地全部平整出來，屆時本帥使工匠和千人之兵於此駐紮並建造煉製原油的設施。」
「夾谷達謹遵王爺吩咐，還望王爺允准我族人能隨來此的匠師學習。」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