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 ∶發現!大笑!

  加之齊州開科選撥的官員陸續上任,齊州大都督府管轄之地上各衙門主事的官員開始慢慢歸心,而少將軍經略遼東的決心又讓他們看到秦家在朝廷上強大的政治勢力,結合秦家軍強大的軍事實力,原河南道、河北道劃歸秦家管轄的數州城地方衙門並不看好秦家的官員,現在已是將自己的前程綁上秦家的戰車,自然對秦文遠的一舉一動皆是十分關心。

  數日風餐露宿的急行軍後,齊州歷城東城門已是遠遠在望,數百親衛隨著少將軍馬速放慢準備在不遠處分岔進入往「玄園」的道路。

  歷城東門城樓上守軍早已發現這支數百人的軍隊,城門守軍將領得報領軍前往查探,見是少帥率親衛回歸歷城,皆是大聲呼叫。

  「少帥回來了!少帥回來了!」

  一時城樓上得勝鼓敲響,軍號聲音齊鳴……

  聽得城樓上鼓號齊鳴,歡呼聲響,附近百姓等終是發現秦文遠,跟著城門處軍士已是大聲歡呼起來。

  「少帥威武、少帥威武……!」

  秦文遠率親衛與城門處軍士和百姓拱手作答,含笑與前來查探自己這支軍隊的城門守軍將領稍作寒暄後,迅速領親衛轉入距城門處不遠的一條大道,往「玄園」的方向而去。

  數百騎兵剛到「玄園」前的「歇馬林」處,早有「玄園」門樓高高的瞭望塔上守軍從望遠鏡里看到是少帥率親衛回府,大聲對門樓下守軍高呼。

  「快快打開大門,少帥率軍回來了!」

  稍許、秦文遠帶著墨菲率親衛便至「玄園」大門,守衛兵士皆單膝著地拱手相迎。

  秦文遠對守衛兵士「哈哈」大笑而道。

  「園裡都還好吧!」

  「我等參見少帥,少夫人,園裡一切安詳,少帥無須擔憂。」

  對門樓處的守衛兵士一番勉勵之後進得園裡,秦文遠囑咐親衛等在園中軍營安置好後各自歸家與親人相聚,數日後須得回營點卯,眾親衛轟然領命散去。

  待得親衛去後,秦文遠夫婦領周倉往秦府安置,初來「玄園」的周倉,從見到城門樓雄壯的氣勢便被驚震得雙眼圓睜,再是見到城門樓處的守軍和配備的兵器,這廝心裡不禁暗叫。

  「啊呀!似這等城樓和精銳兵士,便是千軍萬馬也休想攻占這裡。」

  進得園裡,三人皆是下馬,周倉緊跟在秦文遠夫婦身後一路慢行,再見得園中星羅棋布的房舍井然有序,男女老幼相處和諧,直是那世外的桃園一般,這位生活在海邊終日靠打殺賺取生存的漢子一時竟有些痴愣,他想不出世上還有這等安詳的地方,人還可以這樣生活。

  ……

  秦府門前,府里衛士拜見少主與少奶奶後接過周倉手裡牽著的三匹高頭戰馬,秦文遠吩咐侍衛不必稟報老夫人等自己回來的消息,他是想要給母親與月兒一個驚喜。

  進入秦府前院,秦文遠即吩咐府里衛士帶周倉往府中秦家的客卿住處安置歇息,早是在「玄園」里祥和氣息里不知所措的漢子一臉懵逼著告退。

  老管家秦忠聽到前院下人稟報少主與少夫人回來的消息頓感驚喜,三步並作二步急速來到前院,望到那一臉嬉笑的小子不正是小主人還是那個,上前忙道。

  「老奴參見少主、少夫人!」

  「忠叔不必客氣,家中一切都還好吧,苹兒生了孩子沒?」

  「家中一切俱好,小少奶奶還沒生呢,估計就這一二天的事了,接生婆等諸事老奴已經安排妥當,少主儘管放心。」

  墨菲在秦文遠與徐忠談話之時,獨自早往後院而去拜見婆母。

  秋娘房中,盧月兒見到墨菲知夫君已回,遂與她那豐滿的貼身丫環各自抱著一位小小的人兒往前院而來。

  見得盧月兒抱著孩子出來,秦文遠學那戲文里的書生搞笑對其說道。

  「娘子……相公這廂有禮了啊!」

  盧月兒沒好氣翻著白眼對秦文遠說道。

  「夫君還知道回來呀,咱們孩兒都快滿一歲了。」

  說著、盧月兒雙眼蒙上水霧,一時有些情難自控,抱著孩兒就倚入秦文遠懷裡,嚇得懷中的孩兒「哇哇」大叫,兩隻小手推著秦文遠。

  秦文遠趕緊扶住月兒,卻不知他的這個動作更是使得孩兒大叫,連著丫環手裡抱著的另一個孩子也是「哇哇」大哭起來。

  聽得兩個孩子大聲的哭叫,秦文遠母親秋娘與墨菲一併出屋看個究竟。

  見得母親出來,秦文遠即跪於母親身前叩頭說道。

  「孩兒與母親請安!」

  秋娘拉起兒子左右觀看,見得兒子更加壯碩的身軀仍是披著染滿征塵的衣甲,英俊的臉龐上終是有了些他父親那種鐵血的將軍模樣不禁悲喜交加,悲的是兒子為了家族的榮譽終日在外打拼,喜的是兒子終於成材,已是可以頂起秦家的大梁。

  「我兒趕緊更衣洗洗,休得嚇壞老娘的心肝寶貝!」

  說畢。秋娘從月兒手裡接過孫兒,小傢伙在秋娘懷裡仍是揮舞小手指著秦文遠對祖母呀呀。

  「壞蛋……打……打……」

  「好好好!祖母幫孫兒打這壞蛋。」

  秋娘邊說著、邊對秦文遠拍打幾下,逗得懷裡的小子頓時「呵呵」大笑。

  看著自己兒子大笑,秦文遠也是開心,這接近周歲的小子看起來比一般同齡的孩子顯是強壯不少,說話似也早了許多。

  墨菲從丫環手裡接過秦文遠女兒,小丫頭與墨菲有緣,兩隻小手緊緊抱住墨菲脖子一點不認生,安安靜靜一雙大眼卻好奇盯住秦文遠。

  「看看咱家閨女多乖!」

  墨菲笑著與秦文遠說道。

  秦文遠伸手想摸摸閨女臉頰,小姑娘嚇得「呀呀」作聲直往墨菲懷裡躲藏,惹得墨菲不禁一陣「呵呵」嬌笑。

  秦文遠手抬在半空頓感無語,尼瑪老子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模樣兒怎地就不討自己兒女喜愛呢,看來還是自己離家太久了啊……

  盧月兒笑著打趣夫君說道。

  「夫君甲冑在身,滿身塵埃,便是妾身看著也害怕呢!」

  聽到月兒打趣,本是想拜見母親後便去看看苹兒的秦文遠,想到自己甲冑在身進產婦房中似也有些不對,如是使產婦驚了豈不罪過,笑著對月兒說道。

  「為夫與菲兒先去拜見青姨,回來洗漱後再去看苹兒吧!」

  說畢,秦文遠向母親先行告退,攜墨菲往青霞聖女居住的院子而去。

  進得屋裡便聽青霞聖女嬌聲說道。

  「小混蛋!這久的時間你倒是在外痛快哩,就不知道多回來府里看望老娘。」

  秦文遠與墨菲忙到聖女坐前跪地叩頭,青霞聖女拉起墨菲打趣起來。

  「你這小妮子長開了呢,這精緻的婦人身子沒少被這小混蛋折騰吧!」

  墨菲跺腳,麵皮羞紅欲滴!

  「姨說什麼呢,羞死人了!」

  青霞「呵呵」嬌笑對秦文遠喝道。

  「起來吧!小混蛋不是能說嗎,怎地今日啞巴了。」

  「嘿嘿!小子這不是被姨的傾國傾城美貌驚到嗎,這久不見,姨是越來越青春,如那夏花兒般盛開,又如天上仙子下凡人間……」

  「停、停……小混蛋還是那般口無遮攔,胡言亂語,不過、老娘喜歡,呵呵呵呵!」

  屋裡嬌笑聲音連連,引得屋外做事的丫環也是掩嘴而笑。

  已是換上一襲青花白袍素雅衣飾的秦文遠,在月兒與墨菲的陪同下一併來到苹兒的房間。

  見得是夫君回來,苹兒略顯有些胖了的臉面上頓時浮現笑容,她終是放下生子時夫君不在身邊的遺憾心情,微笑著輕輕對秦文遠說道。

  「夫君回來了!」

  秦文遠上前握住苹兒雙手噓寒問暖之後,使臉緊貼苹兒隆起的腹部聽聽後玩笑說道。

  「這孩子想必是知道爹爹回來與他相見,說是傍晚便會出生呢。」

  這話引得房裡的三位夫人「呵呵」嬌笑,俱言這廝學那神棍胡說八道,秦文遠一時玩心大起,故作神秘掐指卜算,使臉再貼近苹兒肚子後起身肅穆說道。

  「為夫與孩兒已是說好,傍晚便會出來與爹爹、娘親見面!」

  見夫君臉色肅穆,三位夫人將信將疑,便是那刁鑽古怪的月兒似乎也被唬住,三位夫人皆是用看怪物的眼睛望著秦文遠,不知夫君又是那裡學的這古怪本事。

  唬住三位夫人,秦文遠心裡暗自得意,心道。

  「三個傻女人,小爺略施小計隨口一說便信以為真,嘿嘿!待小爺晚間再施計策哄騙月兒與菲兒大被同眠侍候豈不快哉。」

  這廝想著好事一時忘形竟在臉上露出壞笑。

  盧月兒見到秦文遠臉上盡顯得意,以她的聰明早是猜出這廝肯定在想到什麼好事,夜間安寢之時本夫人得好好盤問這小子一番。

  房間裡秦文遠與月兒和苹兒說些遼西與登州之事,眼見得已是晚飯時分,便在府中侍女進屋準備扶著苹兒往廳堂吃飯之時,苹兒突感腹痛,抓住秦文遠之手說道。

  「夫君快快出屋,妾身怕是要生了!」

  盧月兒聽得苹兒喊痛之時便將產婆喚入房中,旋即將秦文遠推出房門。

  等待苹兒生子的漫長時間裡,不知何時回到府邸的秦長青靜坐廳堂品茗,對秦家即將再添血脈甚是欣慰,想徐家人丁稀少,如要發展成世家大族必得多多開枝散葉,自己與弟弟少小離家,雙親過後早是與親戚沒有往來,繼承秦家的血脈自是落在他們弟兄身上,好在兒子爭氣已生下一雙兒女,秦家後繼有人,如是此次再添小子則家門幸甚,將來這小子要是努努力再生幾個子女,秦家豈不也是人丁興旺,擠身為一流世家。

  秦長青廳堂里自然越想越是開心,苹兒房間外秦文遠卻是心情忐忑,這都多長時間了啊!原本還太陽高掛的天空此時已然夕陽西沉,西邊的天空被染得通紅,雲霞仿佛燃起一般……

  房裡終是傳出苹兒使力的痛呼聲音,但見得端著木盆的婦人匆忙來往於屋裡屋外。

  突地、房中「哇哇哇!」的哭聲響起,隨之便聽得有婦人歡聲叫道。

  「恭喜夫人,是個大胖小子哩!」

  聽到嬰兒哭聲之時,秦文遠如是聽到這世上最動聽的聲音,一時心裡柔軟與豪氣交織,長舒口氣放下心裡對苹兒母子的擔心,望著西邊血色的雲彩出神。

  盧月兒推開屋門對站在院子裡望著天邊出神的夫君歡聲說道。

  「夫君進屋看看苹兒和孩子吧!」

  聽得月兒呼聲,秦文遠微笑進入房裡,望著苹兒大汗淋漓略有些蒼白的面容溫言而道。

  「夫人辛苦了!」

  「快看看咱的孩兒!」

  苹兒指著接生婆正在包裹的嬰兒對秦文遠說道。

  秦文遠聞言看向自己新生的兒子,發現這小子顯是比月兒生的大兒子還要強壯不少,一雙小眼睛四處張望,兩隻小手卻不安分地緊緊抓住包裹他的棉被,雙腳亂蹬。

  墨菲一旁嬉笑而道。

  「這小子諾小的人兒便不安分,怕是和他爹爹小時一樣吧!」

  「還真是這樣哩!」

  苹兒生產之時來到房裡看望兒媳和孫子的秋娘笑著附和說道。

  就在三位夫人與婆婆品論新生嬰兒與秦文遠小時如何相像,秦文遠一旁傻笑的時候,有婢女進屋稟報。

  「老爺喚少爺往前廳見客呢。」

  聽得婢女所說,秦文遠即與母親和三位夫人告退。

  此時的秦府廳堂,「玄園」中居住的兩府至親得知秦家再添麟兒的消息俱是前來與秦長青道賀,秦長青滿面笑容與來客歡聲笑談,好不開心。

  秦文遠進得廳堂,見過父親及眾位長輩,拱手施禮與盧淵明和墨青子說道。

  「二位岳父大人,小遠回來因家中諸事緊急,一時還未前往岳父府邸拜訪,還請見諒。」

  盧淵明撫著下巴上的鬍鬚望著自家的乘龍快婿微笑而道。

  「無妨!賢婿一路風塵,正是該在家中休息處理正事。」

  墨菲他爹墨青子則對這小子左看右看,有些不滿地說道。

  「你小子回來也不知叫菲兒回府看看他爹,難不成這妮子也是有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