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如此！破碎！
「喲！長孫無忌這就站不住出來幫腔了，小子雖然官職不大，然卻位卑不敢忘憂國，哪裡似你這頂著朝廷高官的帽子卻終日營私的小人活得這般威武，你說程處默等在小官府里喝過酒出來發酒瘋可有什麼證據，難不成你以為你那兒子是個什麼好東西，只是昨日沒有遇見小官罷了，否則，嘿嘿……」
「好一句位卑不敢忘憂國！」
此時、李世民再也不能任由事態再繼續發展下去，雖然他很是享受這種大臣間相互牽制的狀態，然、作為皇帝在關鍵的時候卻要掌握好分寸，否則，一旦事態失控那就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了，徐天犀利的話語正好讓他有了個干預此事的切入點，於是便接過了秦文遠的話語。
只是李世民這一句話是誇讚還是譏諷只有他自己才知，接下來便聽他繼續輕言說道。
「好了！你等也不要在殿上為這些小事繼續爭執了，傳朕旨意將程處默等放回家中思過反高官孫沖作為宗正寺少卿沒個官樣，著罰一年俸祿以儆效尤，張公謹以後不得再干預京兆尹府職責，否則便去民部主理民事吧。」
尼瑪！這皇上倒是會玩太極左右逢源，輕輕巧巧各打五十大板便將此事處理下來，看來這長孫家族在皇帝老兒心目里的地位端是不小，有機會小爺倒是想要會會那長孫沖。
聽完皇上的口諭秦文遠如是想著，卻不料李世民突轉話風對群臣談起遼東之事……
只聽得李世民大殿上嚴肅說道。
「諸位愛卿，東突厥已經歸附朕的治下，朕的江山除了西面的吐谷渾和高昌國之外現在便是東北少數民族政權帶來的影響了，遼城與松漠之地自隋以來便有大量的漢民居住，然、當地因歷史的緣由卻爭端甚多，以至人口數量稀少，大量的土地荒廢，朕欲使人往平州地區行使衙門職權，逐步使該地區多民族歸化大唐，不知那位愛卿願意自告奮勇前往平州城主政替朝廷分憂。」
李世民對秦文遠使著眼神將此事輕描淡寫說出，秦文遠秒懂皇上以退為進的計策。
這老頭當個皇帝也難啊！明明知道小爺早看中那地方，卻為了不引起朝廷那些善於聞著血腥便要叮幾口的世家和貴族的注意，假意將此事拿來朝堂上談論，表明此地的複雜形勢而使這些世家與大族在朝廷里的大臣們知難而退。
唉！你說你個皇帝下旨便是，為什麼非要去在意這些世家與貴族的意見呢？
這點卻是秦文遠理解不了皇上為了使一個地方能在沒有制約情況下發展的思路，以李世民對關隴貴族和五姓七望的了解，這些能影響大唐格局的家族一旦做起亂來，任是你再好的計謀最終都會搞得一地雞毛，費力而取不到預期的目的。
果不其然，李世民話音剛落便有長孫無忌、張公謹等抱團開始討論起來，幾人那眼中的欲望任是誰瞧見也知道這些人心裡的想法。
便是李承乾此時已是心中火熱，作為大唐的太子他也想自己的心腹麾下能掌控著遼東那一片廣闊的地區。
殿上的王公、大臣俱在為此事打著心裡的小九九，大多數的朝廷官員卻在想如要此處如皇上要求的那樣能使各民族和諧相處並順利發展，沒有朝廷強有力的軍隊和大量銀子、物力的支持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唯有知道個中緣由的柴紹、秦世勣、程咬金、李靖、尉遲敬德等數人是沉默不語，這些個老狐狸如何不知李世民玩的把戲，用不了多會皇上自是還有另一番說辭，這些想覬覦那片地方權利的老鬼們也不想想，誰家有那個能力，誰家又願意拿著自己的資源如徐天那種超前的理念去管理那個複雜的地方呢。
半柱香的功夫後，長孫無忌想是已與其麾下的黨羽達成共識，往前幾步先是拜過皇上便說道。
「皇上！微臣以為遼東那片複雜之地非得並舉方能有所作為，不知皇上欲使哪位將軍率軍前往該地，朝廷又將以何種舉措來大力發展呢？」
「長孫愛卿問得好啊！遼東那片地區，朕欲只派出得力的臣子前往管理，朝廷並無什麼舉措來助其發展，一切都以前往該地的大臣自行在軍事、政治、民生各個方面自行做主，其目的是使該地的多民族接受唐律而順利同化，使之成為大唐東北地區攻防自如的屏障，確保大唐腹地不再受到該地區少數民族政權的侵擾，鑑於目前大唐的國力，朕希望有實力的世家或貴族拿出多年積蓄的力量來主動請願前往該地當政替朝廷分憂，長孫愛卿可是願意你長孫家族前往此地主政嗎？」
皇上的說辭讓長孫無忌聽後無疑是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是完全沒有想到皇上打的是這種不出一分錢財而只管收穫的主意，這特麼誰願意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呀。
這老小子眼珠亂轉，突然間將眼神定在徐天身上如是想到，何不讓這小子前往該地，這樣一來豈不是將這小子逐出長安城權貴圈子又能使這小子在那處地方與強人較量，能不能留下性命已是兩說，這卻比在長安尋這小子報仇不是更能起到更大的作用嗎？
想到此處，長孫無忌自以為得計，旋即與皇上再次說道。
「皇上！要說起這能力微臣以為車騎將軍秦文遠當之無愧，以秦大人文武全材正是管理遼東之地的上上之選，微臣雖與秦大人有些恩怨，然、微臣為大唐百姓、為皇上的江山開萬世千秋仍是要拋去自己那點芝麻小事舉薦秦大人擔任此重任，請皇上准微臣所奏。」
李道宗、王雨亭、張公謹、韋挺等不滿徐家這種新興家族的大臣與貴族突聽得長孫無忌如此所說，這些大臣初時有些不知長孫這廝是發了什麼羊角瘋，細細品過這廝的話語和皇上的所說後終是有些恍悟，俱是暗言長孫這廝頭腦反應之快卻不是大家所能比的。
一時大殿上李道宗、王雨亭、張公謹、韋挺等大臣俱是出列與長孫無忌站在一起，拜過皇上後諫史大夫韋挺大聲說道。
「皇上！我等聽長孫大人所奏甚覺有理，同時為長孫大人為國為民的高尚情操而欽佩，遼東非徐大人這種做事果斷又有章程的大臣不可，我等附議長孫大人所奏，請皇上准允。」
見得這些平時巴不得整死秦文遠的大人物今日如此的反常，大殿上除了知曉這不過是皇上在替徐天掃除制約所使計謀的數位大臣外，其餘大臣均是認為長孫無忌這廝好狠的心腸，竟在皇上面前奏本欲使徐天年紀輕輕便去到那苦寒之地，沒有朝廷的支持豈不是白白送死。
而有那睿智的大臣如房玄齡、杜如晦和魏徵之流總覺得皇上今日這番說辭似有深意，仿似皇上與徐天這小子相互間早有默契，望徐天那副風輕雲淡、似笑非笑的樣子，這種想法越是在這些大臣的心裡成型，本是想出來替秦文遠說話推脫這等差事的大臣，此時已是想看看皇上和秦文遠究竟是不是如他們所想的那樣是在做戲。
見到長孫無忌等大臣如此，李世民心中的那個歡喜簡直是如三伏天吃了冰塊般的大爽，這皇帝老兒撫著下巴上那縷長須微笑著朝秦文遠說道。
「秦文遠！朝廷眾大臣均是舉薦你小子前往遼東主政，你小子可有那個能力，可願意為朕分憂嗎？」
「皇上！微臣便是這大唐的一塊磚，哪裡需要那是搬，至於能力嘛小子還是謙遜些不說為好，免得別人說小子驕傲，如是皇上確定要小子去往遼東，小子當鞠躬盡瘁做好皇上吩咐的事情便是。」
「嗯！你這小子今日這態度倒是不錯，然、朕可是要慎重告訴你，朝廷目前於遼東只能給你一道聖旨而沒有其它的幫助，一切均要靠你自己去想法解決，你可要想好了，如是有什麼其它的需求現在便可提出，只要不涉及錢糧、軍隊朕都可答應於你。」
皇上說完此話便瞧著秦文遠，那眼神似乎在說。
「老子已經給你掃清障礙，剩下的就看你小子的了！」
秦文遠會意，微笑著向皇上緩緩說道。
「微臣感謝皇上信任，小子於朝廷並無其它所求，唯有便是請求皇上是否能讓羅士義及小子的幾位兄弟隨行，同時小子斗膽替數位兄弟在皇上面前求個官身，以便經略遼東好名正言順做事。」
聽到秦文遠所說，皇上還沒表態之際，程咬金便急著說了起來。
「皇上！微臣兒子程處默常在家中所言想為大唐做些貢獻，此次秦文遠小子前往遼東，微臣懇請皇上准我兒同行，以便跟這小子學些治軍、治政的本事，將來也成我大唐的棟樑不是。」
聽到程咬金所說眾大臣心裡一陣惡寒，尼瑪！就你那渾不吝的兒子還棟樑之才呢，可不要笑落老夫等的大牙。
便在李世民也是同樣所想之時，尉遲敬德也是大聲說道。
「皇上！微臣也想我兒跟隨秦文遠前往遼東歷練，還請皇上成全。」
秦瓊、房玄齡聽到尉遲敬德說完這話，接著便也跟著說了起來。
「皇上！我等小兒與其在長安城閒著不如隨秦文遠前往遼東城歷練，得些軍中資歷將來也可上陣領軍，請皇上成全！」
唯柴紹因是聽到兒子所說秦文遠讓他在家等著媳婦生下兒子後再往遼東，柴紹甚覺有理，本欲與幾位大臣一起向皇上為兒子討得往遼東的差事，如今不得不先放下以後再說。
李世民靜靜聽完幾位大臣的請求後，心知這幾家早知秦文遠前往經略遼東的事，能讓自己的兒子跟著前去可見這幾家對秦文遠的能力是多麼的看重，如是不能得些好處，否則誰又捨得自家的孩兒去到那麼遠的地方呢。
「秦文遠！你可是願意這幾位國公爺家裡的小子隨同你一併前往遼東，你先前所說替數位兄弟討個官身是否與這幾位小子有關呢？」
「皇上真是堯舜禹湯在世，小子心裡的所想一猜便知！」
眾位大臣聽到秦文遠將李世民比喻為古代最英明的帝王，一時對秦文遠拍馬屁的功夫俱是佩服不已，這小子不光是本事超強，拍皇上馬屁的手段也是不差。
李世民從秦文遠嘴裡聽得這小子的比喻心裡大喜，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誰人又不喜歡別人對自己的讚美呢，於是笑眯眯對徐天說道。
「朕便准了你小子的所求，便讓幾位國公家的小子隨你前往遼東吧！」
說完此話李世民接著又道。
「翰林學士擬旨宣讀吧！秦文遠著四品車騎將軍領平州都督統領平州諸城大小軍政事務，程處默、秦懷玉、尉遲寶林、房遺愛、羅士信等俱敕封正六品驍騎尉受徐天節制，刻日離開長安北上赴任，欽此！」
皇帝口諭既下，自有翰林學士擬旨報中書令下旨到各尚書省，如此，秦文遠經略遼東之地的想法終是有了法理的支持，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實施自己的打算。
望著殿上發生的一切，長孫無忌等此時有些漸漸地開始覺得不對起來，他們不知道的是雖然皇上有意將此事交給秦文遠其實也是看中秦家有這個實力，同時更為重要的點是徐天將此當做他為民的理想而不只是掠奪，這就比起許多那怕便是有實力的世家在做起此事時能起到對帝國更大的作用，作為帝國的皇帝，他要的便是秦文遠這種有理想的臣子。
很快翰林學士便寫就聖旨，皇上用過玉璽後當殿便有宣旨官宣讀。
秦文遠接過聖旨山呼萬歲，大殿上朝廷中書令與各部、各尚書大人、各軍中大佬皆是紛紛上前恭賀。
長孫無忌、張公謹等此時方是悟出此次大殿上發生的一切恐是皇上與秦文遠早就達成的某種協議，聖旨既下他們也不得不壓住心裡的恨意，平時看秦文遠不爽的如李道宗之流也是假惺惺上前與秦文遠打起招呼假意恭賀，這便是官場上爾虞我詐，表面上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裡藏著洶湧的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