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比武!離譜!
「公主啊!秦文遠那賊子不把滿朝皇親、勛貴放在眼裡,行事囂張跋扈,自此子入長安城以來不知做下多少令人不齒的惡事,此次謝弘老弟與這賊子比武,正該狠下心來滅殺此子,還我大唐清明的環境。」
「長孫大人所說不錯,那小賊就該被謝兄這樣的高人滅殺,既然皇上允許謝兄與秦文遠賊子校場比武且生死不論,說明皇上也看這賊子諸多不順眼之處,我等自要稟存聖意痛下殺手,替皇上除去這個禍害。」
韋挺接過長孫無忌的話也是迫不及待說了起來,想到自己弟弟韋聰被秦文遠當工部官員責打並交吏部處理之事,這廝就巴不得整死徐天,現在正好逮著機會,他怎能不落井下石。
唯宇文士及、張公謹、王雨亭三人老奸巨猾端坐不言,他們是深知皇上對秦文遠此子的心態的,加之此子背景和師門的強大絕不是自己所能撼動,今日來此不過是表明與王家站在一起的態度,至於王家人怎麼做又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王裕這種老鬼如何看不出此三人俱是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自保心態參與其中,待得大家閒談一會之後,他便開聲說了起來。
「謝弘!你有把握在校場擊殺徐天嗎?」
一直坐於同安大長公主與王雨馨下首不曾開言的謝弘聞家主所問,起身輕言說道。
「某家並未與那徐天交過手,只是道聽途說此子武功了得,若老家主要某家訴說有多少把握擊殺徐天,這個某家也不好說,只能盡力而為罷了。」
「謝弘啊!你可要為本公主爭口氣,本公主要徐天那賊子去死!」
同安大長公主聽到謝弘所說後懷著滿腔的怨恨厲聲說道,旁邊挨著她的女兒王雨馨也被母親這樣的語氣嚇得有些心肝亂顫,她還從沒有看見過母親竟有如此狠厲的一面。
「謝弘謹遵公主之命,盡力打殺秦文遠便是!」
聽到公主厲聲吩咐,謝弘懷著種不安的心情隨口答道,其實他與秦文遠並無仇怨,只是應王廷章請求和自己對武學的追求而想在與秦文遠比試時將秦文遠武功盡廢罷了,這樣既滿足自己心愿又報了王廷章對自己的諸多關照之恩,誰曾想事態的發展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他已是甚感無奈。
大唐冬季最後的一日,位於長安城皇宮南門處的校場天明時便有些熱鬧起來,諸多的長安百姓裹著人流里穿戴各色朝服的大唐臣子和世家大族、勛貴們所乘的車馬齊齊湧向校場的入口。
入口處早有守衛的禁軍盔甲明亮、各執泛著寒光的兵刃維持著秩序,今日於此值守的禁軍對那些不聽招呼的世家子弟和朝中大臣的公子哥兒們可沒有往日那般客氣,動兀間便是拳腳相向,直讓這些平時長安城裡不把人放在眼裡的紈絝們痛叫聲、大罵聲此起彼伏,惡語連連。
辰時剛過不久,皇宮通往較場的大道上便見大隊禁軍護著數輛寬大的馬車緩緩而行,馬車的後面跟隨著騎在馬上的朝廷各部大臣,但見彩旗飄飄,盡顯皇帝出行的盛大儀仗。
沿途不管是官員還是百姓見著這隊打著皇帝儀仗的車馬俱是跪地歡呼。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世民掀開車轎窗簾,面含笑意望著自己的臣民,他最是享受這種被萬民敬仰的場面,只有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的心裡才會感受到帝王心中那無比的自豪。
……
李世民和長孫皇后與太子李承乾率朝廷重臣於校場看台主位坐下,相隔不遠的鄰坐是皇親國戚和在朝各國公家的座位,但見眾多的妃嬪和皇子與公主們在不少宮裝侍女的簇擁下各自安坐,侍女牽著小公主兜子與晉王李治緊挨自己身邊,雙目卻不停在場中尋找心裡那個時常牽掛的冤家。
青霞聖女頭上掛著面巾遮掩其貌,攜帶著長樂與墨菲來到座位之前,司馬雲天起身恭敬引領聖女入座,長樂與墨菲左右坐在聖女兩旁,同樣是雙目不停在校場裡尋找徐天。
同安大長公主攜女兒王雨馨與王裕和王廷章在朝廷一眾老臣的陪同下聲勢浩大聚坐於長公主李秀寧座位的側面,大唐兩位同有長公主稱號的女人相見,李秀寧不敢失了禮節,首先上前見禮。
「秀寧見過皇姑,皇姑安康!」
「是秀寧丫頭啊!皇姑可是好久未見,快來陪皇姑坐坐!」
「啊!不了、秀寧見皇姑這裡人多甚是不便,改日秀寧往府里拜見皇姑,那時再與皇姑敘談如何?」
「你這丫頭,皇姑便隨你吧!」
李秀寧與同安公主見過禮後各自歸位坐下,兩人雖是至親但因各自立場不同,自是不會相互遷就,見著面打個招呼全了禮節便已是保留了各自的面子,但大家俱知這禮節的後面都是心照不宣的各行其事,這就是生在皇家不得不如此的奈何。
自古皇家無親情,為了生存、為了利益,他們早就習慣在各種陰謀里活著。
便在校場裡各處呼朋喚友、笑鬧打趣的聲音里,突然傳來震耳的鼓聲,只見那校場裡點將台上的大鼓正被一威猛的漢子賣力甩動雙臂擊打,隨著鼓聲響徹,就見校場裡湧入披掛衣甲的騎士各自控馬立於校場邊上,待得鼓聲剛停,校場的東西兩面便出現兩位全身披掛的武將騎馬往李世民所坐的高台下行進。
你看那騎馬的不是秦文遠還是那個,耀眼的紫金冠上兩根彩色的羽毛隨著馬匹的行走而左右晃動煞是好看,泛著灰黑的鎖子甲內襯雲白的衣袍,腰束麒麟扣帶,帶上懸掛蟒皮箭匣,腳登這時代沒人見過的野戰靴,背上斜背複合弓,單手提著「方天畫戟」面帶微笑,好一個英武的小將軍。
場中的小姐們看著秦文遠控馬而行的英姿,無不雙眼裡閃動著愛慕的星星,有那實在忍不住激動的小姐更是躲在看客里大聲高呼。
「秦文遠!讓我給你生兒子。」
「秦文遠、秦爵爺,我愛你!」
這些呼聲引來不少男子大聲的呵斥。
「就你那樣,秦爵爺能看上你?真是不知羞恥。」
「住嘴、住嘴!你還要不要嫁人了。」
「張大傻、老娘愛慕秦公子關你屁事,滾開一邊,免得老娘看著你壞了興致。」
一時場中儘是女兒家的歡聲和對男子的罵聲,直把個看台上的李世民聽得鼓圓了雙目,心裡不禁暗罵。
「這小混蛋硬是有老子少年時的風采,同樣的逗女子喜歡呢。」
李世民這話如是敢說出來定會招來不少白眼,特麼的少在自己臉上貼金,何時見過你被這多的女子歡呼過,真是不要逼臉。
長樂公主與墨菲聽得這些女子的歡呼,陰沉著美麗的臉龐,內心裡直罵這些女子不要臉,要知道這小子是可是姑奶奶的漢子。
青霞聖女卻有些歡天喜地,她就喜歡這種敢愛敢恨的女子,直將她面巾後那張迷人的艷美嬌面笑得稀爛。
再觀那謝弘就沒多少人注意了。只見他頭戴鳳翅盔、黑色的衣袍上披掛玄鐵甲,腰系虎頭吞口扣帶,帶上懸掛箭匣,背上斜背強弓,腳登軟底靴,同樣是單手提著「方天畫戟」卻面色陰沉,讓人看著有些滲人的感覺。
二人控馬到李世民所坐的高台下俱是翻身下馬,齊齊躬身說道。
「秦文遠拜見皇上!」
「草民謝弘拜見皇上!」
李世民望著台下的兩人欠身說道。
「你二人今日校場比武,朕希望你們能點到為止,留著有用的身軀為我大唐沙場征戰建立功勳,非要為了意氣而拼個你死我活,朕言盡於此,去吧!」
秦文遠與謝弘聽皇上言罷,二人相互對視片刻後各與對方行了一禮,翻身上馬後馳往校場中間。
李世民見二人離去,心裡一陣惋惜,他知今日二人中必有一人會長眠於此,說實話他真不希望大唐失去這樣的猛將,無奈的短暫嘆息之後不得不示意太監傳旨擊鼓開始比武。
「咚、咚、咚!」
似催命的更鼓三聲響,校場裡氣氛一時便凝重起來,喧鬧的聲音早被這帶著鼓聲風蕭蕭而寒冷的氣息所掩蓋,但見場中對戰的兩人隔著三四百米的距離,各自安撫著跨下不安的馬匹雙眼緊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秦文遠坐下的戰馬早已興奮起來,這馬匹中的王者似乎沒把天下其它的馬匹放在眼裡,馬鼻里噴出不屑的氣息催促背上的主人開始衝鋒陷陣。
突地、鼓聲變得急促,聲聲敲動的聲音鼓起勇士心底燃燒的戰火更加旺盛……
便在這急促的鼓聲里,只見得謝弘雙腿猛夾馬腹,手中長戟平舉著朝向秦文遠衝擊過來。
秦文遠見狀雙眼眯成條縫,單手猛提韁繩,坐下「赤兔」興奮得一聲嘶叫,邁開四蹄便迎頭沖了上去。
就在兩馬要交錯之際,秦文遠手中畫戟盪起半圓一個回拉,畫戟上成月牙的利刃挑、刺連環使出,但聽得空氣里傳來鐵器互擊時「噹噹當」的聲響,兩柄「方天畫戟」月刃對月刃,槍尖對槍尖,交纏得火星綻發,秦文遠感謝弘手臂上使出的力道驚人,直震得他右臂有些發麻。
交纏的兵器在兩人的拉扯與招式變幻里終是分開,謝弘得理不饒人,仗著自己臂力異稟調轉馬頭持長戟再向徐天砸來。
秦文遠控馬雙手緊握手中長戟使出一個托塔招式,雙臂真氣流轉,一陰一陽兩股暗勁突然爆發。
「當!」
一聲巨響,但見得謝弘連著馬匹被震得倒退數步,秦文遠臉色透出一絲蒼白,顯是已被震得不輕。
秦文遠深吸口氣,頓感神清氣爽,縱馬逼近謝弘,手裡長戟「方天畫戟」十四法盡出,只見得一桿長戟在他手裡沖鏟、回斫、橫刺、下劈刺、斜勒等如盤頭夾花連續攻出,接著又是橫砍、截割、反剔、平鉤、釘壁、翻刺迴旋,直殺得謝弘一時應接不暇亂了方寸,好在這廝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很快便適應秦文遠的連環攻擊,縱馬跳出秦文遠攻擊範圍,馬背上猛抖手中長戟朝秦文遠再殺過來。
但見得校場裡兩人捉對廝殺,坐下馬匹也是前腿踢蹬纏鬥,兩人長戟對長戟,直殺得雲愁天暗。
秦文遠與謝弘一如蛟龍鬧海、一似猛虎嘯崗,直是龍虎纏鬥煞是激烈,轉眼便是二百多回合不分勝負。
校場裡觀看的眾人俱都被眼前激烈的廝殺吸引得屏住呼吸大氣不敢亂出,李世民緊張得雙拳緊握手心裡竟捏出汗水,青霞則一副悠哉的模樣,她心知秦文遠這小子藏著實力還未盡使,長樂和墨菲則心跳加速,生怕秦文遠不敵帶來危險。
程咬金、尉遲敬德、李靖、秦瓊等一幫武將終是被秦文遠馬背上的功夫驚倒,萬沒想到這小子馬背上的功夫竟已是厲害如斯。
柴紹武、程處默、秦懷玉、羅士義等一幫小輩則對秦文遠的勇猛羨慕不已,你看那程處默雖然不敢大聲說話,卻兀自一人學著秦文遠的動作雙手不停在空中亂舞,直氣得他老爹程咬金過來給了他屁眼上兩腳。
所有的人里只李秀寧與青霞聖女面上是波瀾不驚,這兩位女中豪傑哪個不是曾見慣屍山血海,區區兩人的纏鬥不過是戰場裡一朵小小的浪花,再怎麼折騰也翻不起驚濤駭浪。
就在看客們抱著各自心態的當口,秦文遠與謝弘從纏鬥里再次分開,校場上兩人坐下馬匹錯開朝各自的反方向疾馳,秦文遠將長戟橫在馬背得勝鉤上,背後取下複合弓,箭匣里取出黑鐵略長的箭矢,回身拉弓便射出一支泛著黑光的長箭,耳聽得刺破空氣的嘯聲尖叫著朝謝弘的後背射去。
謝弘聽背後聲音來得迅猛,全身毫毛豎起,這廝反應也是快捷,急忙於馬背上使出一個蹬里藏身的姿勢,隨即便感覺到肩背似有利器擦著而過,衣甲下的皮膚被颳得生痛,雖是兇險卻終是躲過這致命的一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