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心有餘悸！動靜！
王珪小妾邊哭、邊說，許是想到夜裡之事仍心有餘悸，說著說著便昏了過去。
吉溫見狀，立時吩咐隨行的武侯將這府里倖存的人全部控制起來，待得那小妾情緒安穩和衙門的捕頭和仵作來了之後將此處查出個大概，有了初步的案情認知再行問話。
吉溫在王珪府邸差不多有呆有半柱香的時間之後京兆尹府的衙役與仵作及數十武侯才齊齊趕至。
京兆尹府清晨諾大的動靜驚動長安城早起的百姓，眾皆不知長安城究竟發生何事，有那好事的百姓便隨著這些官差一路來到王珪府前。
來到此處的百姓發現武侯已將王府周邊數條街道封閉戒嚴，聽得附近圍觀的百姓說王府夜裡有人被殺的消息，此消息一傳十、十傳百，不到半日的工夫整個長安城已是人盡皆知。
長孫無忌、張公謹、王雨亭等聽到這個消息後立馬便認定這是秦文遠所為，各自對徐天這種雷霆的手段心驚膽顫，生怕徐天報復的對象下一個便是自己。
長孫無忌有些怕了，他「趙國公府」里可有妻兒與數十追隨自己多年的家僕，怎能經得起這樣的打擊，這廝在府里想了良久，喚出兒子長孫沖吩咐道。
「沖兒、王珪家人被殺的事為父以為定是徐天那賊子做下，想為父與那小子有不共戴天的大仇，說不得這賊子那日便會找上我長孫家，沖兒要早作準備，近日多尋些江湖武藝高強之人來府里充當護院，這樣為父方得安心。」
「父親放心，兒子定會將此事辦妥，如果徐天敢對我長孫家不利，兒子定不會讓那廝有好日子活過。」
聽完兒子同仇敵愾的話語，長孫無忌滿意而笑，旋即再道。
「為父這便上朝去聽聽王珪家死人的消息！」
話畢、長孫無忌便回房讓夫人替自己換上朝服，面色陰沉吩咐家裡的侍衛套上馬車往皇宮而去。
……
太極宮太極殿，此時李世民正聽偵騎司頭兒周紹范密報王珪府邸遭人滅門之事。
周紹范將從麾下探子和自己從京兆尹府吉溫那裡了解的情況一一與皇上道來。
「皇上、王珪在天明之前不知被何人割了首級，府里護衛與家人俱全部被人所滅，餘下的僕人俱是不知夜裡究竟發生何事，王珪的小妾訴說自己不知何故昏迷被人捆綁，醒來便見王珪身首異處，吉大人問遍府里所有人，得到的答案俱是不知何人所做，京兆尹府的仵作與捕頭尚還未發現有任何蛛絲馬跡，微臣以為這行兇之人決不在少數且早有計劃，以至做出這膽大包天之事而不留下任何蹤跡。」
「秦文遠此子現在何處？」
周紹范奏完情況突聽皇上這樣問道，心裡猛地打了個顫，難不成皇上懷疑這事也是徐天所做？雖說接到消息的那刻自己也是這麼認為，但沒有證據的事情周紹范可不敢亂說，且那徐天可不是好相與的善人，能不惹他才是最好。
「秦文遠在長安縣與劉縣令一起滅蟲卵未曾離開半步。」
周紹范惶恐回道。
聽周紹范如此回答，李世民長長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你且繼續關注此事，特別要注意秦文遠近日的一舉一動，去吧！」
「微臣遵旨！」
待得周紹范告退，李世民沉吟一會後大聲呼道。
「傳吉溫、御史大夫韋思謙、大理寺少卿孫伏伽、千牛衛將軍程咬金、左武衛將軍長孫無忌、右武衛將軍尉遲敬德、禁軍統領張公謹速來見朕。」
太監劉公公聽得皇上呼叫，趕緊上前回道。
「老奴這便著人傳旨，請皇上稍待。」
……
此時的王珪府邸，吉溫見王珪身首異處的慘狀心底也是升起莫名的恐懼，從府里被殺死之人的情況來看，此次事件是蓄謀已久有針對性的仇殺，從死者身上的傷口幾乎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俱是被鋼刀與箭矢致命，唯一的發現就是這些致命的傷口俱顯現行兇之人對使用兵刃的熟練，都是一擊致命，毫無拖泥帶水的痕跡。
此發現讓吉溫心中肯定這些殺手定是軍中之人，且是軍中精銳，能在長安城神不知、鬼不覺能做到將軍士帶入此間不被守城軍士發現並完成滅殺王珪家數十人的任務，此次領軍之人是何方神聖吉溫不敢妄言，只是他心底有了些想法，奈何是沒有任何的證據啊……
吉溫想到此處，急派出武侯往長安城四門下令加強搜查出長安城的可疑之人，同時密令心腹隱蔽觀察「齊國公府」人員出入的情況，叮囑心腹萬不能被徐府之人發現，否則性命難保。
收拾起王珪府邸中人慘被滅殺的恐懼心情，吉溫正欲前往皇宮向皇上奏報此間之事，突聞有禁軍前來傳旨要自己往皇宮面聖的旨意，吉溫知皇上已經知道發生在王珪府邸之事，遂與此間的武侯將領交待幾句後旋即騎馬趕往皇宮。
吉溫到達皇宮太極殿時便見數位大臣面色凝重立於金鑾殿下，山呼萬歲之後吉溫奏道。
「皇上、微臣有本要奏！」
「吉愛卿可是奏報那王珪被殺之事嗎？你且將王珪府中細節慢慢道來。」
李世民面色陰沉而道。
「微臣遵旨！那王珪及府中數十人被殺之事應是發生在黎明之前，據微臣詢問王珪小妾與府中倖存之人俱是不得任何行兇之人的消息，根據仵作檢查死者傷口形狀來看並不像是江湖仇殺，那一擊致命的手法似乎是上過戰陣的軍中精銳所為，奈何王珪府中又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指證微臣的推論是否成立，微臣現也下令長安城守門軍士嚴查出城的可疑之人，並派出捕頭四處打探消息，看看能否發現些蛛絲馬跡來證實是否與微臣想的一樣。」
聽完吉溫奏報，李世民與殿裡的大臣們臉色更加凝重，試想想如吉溫的所說成立，那這些來殺人的軍士是從哪裡入的長安城？這豈不是讓皇宮的安危與城中的各位大臣安全也得不到保障，那長安城諸多的禁軍、千牛衛、武侯們不是成了擺設。
在皇上與大臣們思索這個嚴重問題的時候，突聽得殿外傳來喧鬧，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悲憤的哭音大聲叫道。
「皇上啊！是老臣王裕求見陛下呀。」
聽得是王裕在殿外喊叫，李世民忙吩咐太監去殿外將王裕攙扶進殿。
對這位老臣李世民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此叫王裕的大臣乃是他老爹李淵的胞妹同安公主的夫君，同安公主的母親獨孤氏是李淵的母親也是李世民的皇祖母，大唐開國之時同安公主便被李淵封大唐長公主，李世民繼位後為與李秀寧封號有別，特賜封同安大長公主。
王裕被太監攙扶進殿，早有小太監端來錦凳侍候，此老頭繞開錦凳跪伏地上大聲叫道。
「皇上可要給老臣做主啊！想我那王珪侄兒身首異處死得悽慘，老臣奏請皇上定要將那殺人的賊子抓住碎屍萬段，滅殺滿門，如此方能解得老臣之恨……咳……咳……」
便在這老兒因說話急促的咳嗽聲中，有李淵的太監殿外再呼。
「奴才請求拜見皇上傳太上皇口諭！」
李世民聽得殿外太監高呼傳達父皇口諭，皺著眉頭大聲喝道。
「喧！」
但見一位白眉老太監進殿後跪伏王裕身邊恭敬奏道。
「老奴拜見皇上，太上皇令老奴傳達口諭，著請皇上定要抓住殺王家人的賊子給同安大長公主一個交待。」
老太監說完此話不待李世民回話便隨即告退，望著仍伏跪地上的王裕，李世民開口溫言而道。
「王老大人請平身，朕一定如你王家所願抓住賊人滿門抄斬，還請老大人稍坐片刻後回府歇息去吧！」
話落、李世民示意身邊太監攙扶起王裕坐於錦凳之上，同時將目光嚴厲掃視殿裡負責長安城治安與保護長安城安危的幾位大臣。
京兆尹府府尹吉溫、御史大夫韋思謙、大理寺少卿戴胄、千牛衛將軍程咬金、左武衛將軍長孫無忌、右武衛將軍尉遲敬德、禁軍統領張公謹見到皇上眼光掃過自己，幾人紛紛跪地欲向皇上自請護衛長安城不力的罪責，程咬金跪是跪了，心裡卻不滿王裕老匹夫仗著與李淵的關係在這殿上逼著皇上表態，不禁拿眼瞪了這老匹夫一下並輕輕「哼」了一聲。
這「哼」的聲音在此時有些寂靜的殿裡甚是刺耳，李世民如何不知程咬金心中之意，見王裕也是裝沒聽見，再見這跪了一地的近臣，說實話、李世民並不想為了一個王珪而責難追隨自己多年的麾下，只是他不得不做出一個皇上的樣子給方方面面都有交待，這樣才不至於引起朝中大臣在王珪被殺一案上帶來的不安因素，穩定的政治局面是大唐目前唯一的重心。
李世民用眼狠狠瞪了程咬金一眼後旋即說道。
「各位愛卿平身吧，王珪被殺一案由京兆尹府府尹吉溫全權負責偵破、抓到賊人後交由御史大夫韋思謙、大理寺少卿戴胄和刑部三司共同審理，京城四門守衛暫由尉遲將軍與長孫卿家負責，近期內嚴查進出長安城的可疑之人，程愛卿的千牛衛協助長安城武侯加強長安城的治安巡邏，要確保長安城不得再發生類似的事件。」
「我等謹遵皇上口諭！定不負皇上所託。」
諸位大臣齊聲應諾，獨吉溫愁眉不展，這抓殺死王珪的兇手皇上交與自己全權負責，這可不是好差事，觀其此次滅殺王家人的賊人手段，自己又如何能找到兇手，即便找到了自己有那能力將這些兇手緝拿歸案嗎？
待得各位大臣告退，李世民溫言送走王裕後悶悶不樂來到掖廷宮立政殿，長孫皇后見夫君眉頭不展，關切問道。
「二郎可是有煩心之事，可否說與臣妾聽聽呢？」
「唉！還不是王珪那廝被殺之事，今日王裕上殿要朕替他做主，竟連父皇也有口諭要朕速速抓住兇手並滿門抄斬，想這事是那麼容易做到的嗎？據吉溫所報似是軍中精銳所為，在這長安城裡能有此能力的人又有幾個，不好辦啊！」
「臣妾聽二郎意思可是懷疑秦文遠那小子所為？」
「這個懷疑恐怕不是朕一人所想，但朕卻想不出那小子殺王珪怎地會如此心狠，難不成是王珪參與了上次襲擊那小子的事件？」
李世民其實已經猜到事件的大概，只是他不敢確定罷了，夫妻二人在殿裡就此事想破大腦不得其解，但李世民心裡已經隱隱確定這事定是秦文遠指使麾下所為，只是這小子狡猾如妖，做事不留半點痕跡，一時自己也拿他無法。
吉溫領旨下殿回到府衙急召京城最負盛名的捕頭張龍、趙虎二人前來衙門相商，此二人可是吉溫的心腹和狗頭軍師，待得二人前來後吉溫屏退府里的衙役，吩咐二人在打探王珪被殺事件的兇手時將重點放在「齊國公府」的親衛身上，二人得令後面現凝重之色說道。
「大人、那秦家親衛可不是好惹的，如是沒有確切的證據，一旦被秦家人知道咱們在秘密調查他們，恐怕會有些危險啊！」
聽得二人所說，吉溫也感事情悚手，然、想到皇上將此事交與自己又不得不為，真是愁煞了他的心緒。
「那怎麼辦？皇上可是將此事交與本官，本官只能將希望放在你二人身上，憑本官直覺此事與秦府定然脫不了干係，如果我們不將目光放在秦家人身上，這案子恐怕猴年馬月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樣吧大人，近期我們還是努力去查找這案子的兇手，徐府我們也會派人密切監視，如實在查不出所以然，不如由我等二人花些錢財找人編些理由來頂罪，爭取早日將此案完結，這樣大人即可達成皇上的旨意，我等弟兄也可不得罪徐家而惹來殺身之禍。」
「你二人這主意行嗎？此等行為如是敗露可是殺頭的大罪。」
猛聽到張龍、趙虎二人如此所說，吉溫渾身打個冷顫壓低嗓門言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