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來了!自信還是自負!
「秦文遠要見你,見不見?」
「見我?他說要幹什麼了嗎?」
「喝喝茶,聊聊天,吟詩作賦,暢談古今。」
「……你確定?」
「他是這樣說的,我確定是謊話。」
「……那就見一見吧。」
「確定要見?」
「也許和我見面,秦文遠會透露一些目的,而且他這次來,很可能就是沖我來的,一直不見我,我擔心他後面會搞事情。」
「好,我帶他去見你。」
新隱元的分身意識回歸。
他看了一眼秦文遠,道:「既然你想見北辰,那我就帶你過去,不過北辰很忙,沒太多時間給你浪費。」
…………
秦文遠笑吟吟道:「放心,我也不願意為你們浪費太多時間。」
新隱元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天璣這時壓低聲音道:「你真要見北辰?不怕北辰察覺到你的目的?」
秦文遠淡淡道:「怕什麼,好像我不見他,他就猜不出來。」
「而且就算他猜不出來,你覺得在老天權要來的這個間隙,他會忽視我?」
「所以,無論他是否知道我的目的,他都會做一樣的事情,故此沒必要想太多。」
…………
「既如此,那你為何要見他?」天璣問道。
秦文遠嘴微微勾起:「我都說了,機會難得,也許這是我唯一不用一見面就你死我活的機會。」
「北辰對我來說,還是有一些太神秘了,我需要和他儘可能的多接觸,接觸的越多,他在我心中的線索就會越多,他的形象就會越完善。」
秦文遠對每一個人,都有一個頭腦資料庫。
而資料庫里的信息越多,對他而言,這個人的情況就越明晰。
可北辰……目前為止,都還只是十分片面的信息,並且這片面的信息還不多。
所以秦文遠需要創造機會,需要更多的資料。
這明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北辰不敢動他,又不敢太逆著他,所以這機會,秦文遠豈會放過。
…………
新隱元帶著秦文遠等人向北斗會城主府的正殿走去。
秦文遠發現,越是靠近正殿,守衛就越是森嚴。
原本在前面,還是以流動的巡邏人員為主。
可靠近正殿,便完全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了。
而這,還不包括秦文遠發現藏匿在案中的暗哨了。
可以看出,北辰對他的自身安全,真的十分在意。
也能看出,他對老天權,是十分警惕的。
當然,這還能看出……
秦文遠眸光一閃。
北辰平常,是絕對不在正殿的。
畢竟這守衛森嚴的樣子,就如同是夜晚裡的燈塔一般,幾乎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北辰就在正殿了。
以北辰那狡詐謹慎的性子,豈會這麼明顯就會讓人知道他藏身於何處?
所以,秦文遠知道,這正殿,大概率是為了引人上鉤的。
不過老天權能否上鉤,秦文遠就不確定了。
反正他是不會上鉤的。
但他覺得,老天權未必。
倒不是說老天權愚蠢,畢竟老天權能在離開後,還剩下了天璣和新玉衡這樣的後手,這就說明他的謀略不比北辰差。
只是老天權很可能不會偷偷摸摸的出現,那樣的話,就需要十分囂張霸氣的出場了。
而這種出場,打入正殿,是最震撼的。
所以,秦文遠覺得,若是老天權想要昭告北斗會他的歸來的話,這正定,必去不可!
那這樣的話,北辰的布置,也就能起作用了。
北辰和老天權,就是在互相算計,彼此能夠算計到對方的行動和想法,所以,他們比的,就是看誰能算進的更深,誰的後手更多了。
「還真的有些期待啊!」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
能親眼見識到這兩個老狐狸的對決,秦文遠覺得,肯定會十分精彩。
就這樣,他一邊仔細記住沿途的明哨暗哨,一邊和一言不發的新隱元來到了正殿前。
這時,新隱元停了下來。
他轉身看了一眼秦文遠,目光掃過秦文遠三人,然後說道:「只有你一人可以進入,其他人只能等在外面。」
天璣皺了下眉頭。
巳蛇則有些擔憂的看向秦文遠。
秦文遠輕輕拍了下巳蛇的肩膀,壓低聲音道:「不必擔心我,但要小心他們對付你們,他們很可能故意分開我和你們,想著利用你們脅迫我。」
「若是真的遇到危險,跟緊了天璣,天璣在這裡有後手,有他在,你們不至于堅持不到我出來。」
巳蛇心中一凜,他連忙點頭。
秦文遠向他微微頷首,然後目光看了一眼天璣。
天璣緊緊地盯著他,半晌後,撇了下嘴,移開了腦袋。
秦文遠笑了笑。
他知道,天璣看懂他的意思了……
既如此,秦文遠便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他伸了個懶腰,看向新隱元,說道:「走吧。」
新隱元冷哼一聲,直接道:「開門!」
守在門外的魂使便迅速打開了門。
秦文遠大笑一聲,邁步走了進去。
在他進入大殿之後,身後的大門便咣當一聲被關上了。
光線在他身後被徹底遮擋。
秦文遠抬眸看去,便見這是一個很莊嚴肅穆的大殿。
每一丈有一根漢白玉柱,漢白玉柱上雕樑畫棟,雕刻著不同的東西。
秦文遠一邊向前走,視線一邊掃過。
他發現有的柱子上,畫著的是一些帝王征戰四方的景象。
而有的柱子上,則是畫著光怪陸離的畫面,上面有長著翅膀的人,有長著蛇尾的人,同樣進行著交戰。
繼續向前。
一根根柱子被他走過。
一個個奇怪的雕刻被他看在眼裡。
最後,秦文遠停了下來。
他發現前面只剩下兩根柱子。
這兩根柱子一黑一白,正好處於一個太極八卦圖之上。
在那兩根柱子之間,正有一個人有著灰色頭髮,身著灰袍,帶著沒有五官的面具的人,坐在那裡。
而那人身前,有著一副棋盤。
他看到秦文遠,抬起手,道:「上次對弈輸給了你,這一次,我們重新再來一盤,如何?」
北辰坐在一黑一白兩根柱子中間,抬起手,輕輕將棋盤向前推了一下。
他抬起頭,那深邃的目光,通過無臉面具投射到了秦文遠的身上。
秦文遠聞言,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他也不客氣,大咧咧就坐在了北辰的對面。
看著北辰,說道:「呦,換面具了?」
北辰拿起一枚黑子,淡淡道:「你也換衣服了,不是嗎?」
秦文遠哈哈一笑:「有意思,我換衣服你換面具。」
「這是個好比喻。」
北辰說道:「你先我先?」
「黑子先行,你都已經拿起黑子了,還用得著問我嗎?」
秦文遠撇了下嘴。
北辰笑了笑,也不在意秦文遠的譏諷。
他直接將棋子落到了棋盤上。
啪的一聲響。
北辰說道:「你來幹什麼?」
秦文遠拿起白子,也落到了棋盤上。
他笑吟吟道:「來看看你啊,正好不小心到了你家門口,不正想著探望探望你?」
「你看看我多好,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我剛到你家門口,就來探望你了,我好吧?」
北辰沒被秦文遠的插諢打科給影響了。
他繼續落子,淡淡道:「你膽子倒是夠大的,明知這裡是我的地盤,還敢來。」
「你就不怕永遠出不去了?」
「不會不會。」
秦文遠擺了擺手,輕鬆落子,語氣隨意道:「我想走就能走,你留不住我的。」
北辰手指輕輕摩挲著棋子,緩緩道:「自負還是自信?」
「你說呢?」
秦文遠毫不相讓。
北辰黑子落下,說道:「秦文遠,送你一句話,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是人就會有犯錯之時。」
「你這樣自負,遲早有你後悔之時。」
秦文遠聞言,認真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但我覺得,不會是這次。」
「呵。」
北辰呵了一聲,再度落下一枚黑子。
他說道:「讓我猜猜你的來意,你絕對不會閒的沒事主動現身,而且就算你有後手,可這裡是我北斗會的地盤,你在這裡,就算有後手,也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所以,你是冒著巨大危險來的。」
「而你這人,是輕易不會冒險的,除非是有巨大的收穫。」
「所以……」
北辰眯了下眼睛,道:「你這次來,肯定是有著巨大的利益,那麼對你而言,什麼算是利益呢?」
「對付我的機會?」
「知道我北斗會秘密的機會?」
「還是說,這兩點都有?」
秦文遠聽著北辰的話,直接笑了。
白色的棋子在他的手指上,靈動的跳動著,就如同最優美的舞者一般。
秦文遠落下一枚白子,笑著說道:「你就差直接說我這次是為了老天權來的了。」
北辰眸光一閃。
他看向秦文遠,道:「你果然是為了老天權!」
「真沒想到,這個秘密如此隱秘,還是被你知曉了。」
秦文遠聳了聳肩膀:「我若是否認,你會信嗎?」
北辰搖了搖頭。
「在這麼巧合的時間到來,你覺得我會認為這真的是巧合?」
北辰平靜道:「所謂的巧合,只是一些庸人的無知罷了。」
秦文遠繼續落子,笑呵呵道:「所以,商量商量,讓我參與進來?」
北辰眯了下眼睛,冷笑道:「你覺得可能嗎?」
「那我就搞事情!」
秦文遠活脫脫一個滾刀肉:「你不讓我滿意,我就搞事情。」
「北辰,你能承受得了我的搞事情嗎?」
北辰捏緊了黑色棋子,他抬眸看向秦文遠,道:「你真夠無恥的。」
秦文遠笑了起來:「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所以,給你兩個選擇。」
秦文遠豎起一根手指:「第一,讓我參與進去,這麼精彩的戲份,沒有我可不行。」
「第二,給我找個最好的地方讓我看戲,但前提,是給我足夠的讓我滿意的東西,否則,想讓我冷眼旁觀,免談。」
「你威脅我?「」
北辰眯起了眼睛。
秦文遠笑吟吟道:「就威脅你了,咋地?不服?不服也得憋著!」
秦文遠這一刻,格外的不要臉,也格外的霸道!
他笑吟吟的看著對面的北辰,一副吃定北辰的樣子。
秦文遠知道,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北辰絕對不會希望自己做出什麼事情的。
而且,北辰正在試探秦文遠的底牌,想看看秦文遠有多大的信心。
故此,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要霸道。
唯有這樣,才會讓北辰摸不清自己的底牌究竟有多強。
也會讓北辰不敢輕易對自己做出什麼來。
當然,更重要的是,也許這輩子,只有這麼一次可以威脅北辰的機會,秦文遠說什麼也不會放過的。
北辰手上捏著棋子,眼眸眯著,幽深的目光仿佛不透光一般,讓人看不清楚他眼睛的深處,究竟是什麼想法。
片刻後,北辰再次落子。
他說道:「這世上,敢威脅我的,你是第一個。」
秦文遠笑了笑,迅速落子,道:「那我豈不是很榮幸?能成為第一個威脅你的人!」
北辰微抿著嘴,他說道:「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怕我啊,你就真不怕我現在就讓你出不去這個大殿?」
秦文遠笑呵呵道:「要不試一試?」
「你派人攔著我,看看我能不能安然出去?」
北辰雙眼緊緊地盯著目光。
他想從秦文遠的臉上看出秦文遠真正的想法。
只是讓他失望了。
秦文遠的神色著實是太淡定了。
淡然的,讓人根本就摸不清楚他的想法。
秦文遠雖然沒有戴面具,可卻比戴面具的人,更加擅長藏匿心思。
北辰嘆息了一聲,他搖了搖頭,道:「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麼重,這不好。」
秦文遠迅速落子,笑吟吟道:「是啊,我也知道不好,所以你就不要和我玩什麼心思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外面的人,我立馬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摸了老虎的屁股!」
北辰落下黑子,淡淡道:「你放心,我還不至於淪落到要對付你的人的地步。」
「最難纏的,就是你本人,其他人,我完全不放在眼裡。」
「呵,說的真好聽。」
秦文遠才不信北辰的話。
他覺得,若不是自己剛剛多說這一句話,也許外面,可能就已經開始了對巳蛇他們的圍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