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天真!不會那麼容易!
時間過了沒有多久,不過一刻鐘,就有人來報:「九大人,御魂使到了。」
新玉衡眸光一閃,這麼快?
是這御魂使就在北斗觀附近,還是說他也聽到秦文遠出現的消息,來找自己了?
新玉衡神色不變,道:「讓他進來。」
很快,一個全身裹著黑袍,臉上戴著一副兇惡面具的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看到新玉衡後,微微拱手:「見過九大人。」
御魂使算是北斗會治理南詔的負責人。
而北斗會的星辰者,乃是北斗會的重要成員,是負責各個國家的許多事務。
故此御魂使的級別,要比星辰者低一級。
不過這也只是表面低一級罷了。
可所有星辰者都知道,御魂使是北辰的家臣,正所謂宰相門前三品官,也沒人真的將御魂使當成下人使喚。
新玉衡擺了下手,開門見山,道:「秦文遠出現了。」
御魂使點了點頭:「在來的途中,我已經聽到這個消息了。」
新玉衡繼續道:「我已經派人去封鎖他所在的區域,並且全力捉拿了。」
「可是秦文遠的狡猾你應該清楚,我擔心這樣不足以抓住他,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同時我知道北辰應該也有一些後手,我希望北辰也能出手。」
「難得發現了秦文遠,若是被秦文遠給逃了,那無異於放虎歸山,以後再想找到這樣的機會,可就不容易了。」
「所以,我希望你們都能全力出手,我們三方共同攜手,讓秦文遠絕對無法活著離開大厘城!」
御魂使聽到新玉衡的話,微微點了下頭。
他說道:「衡大人的提議不錯,秦文遠此人當真是太過狡詐了,以秦文遠的狡詐,我們就算再怎麼謹慎也不為過。」
他看向新玉衡,道:「我會去稟報北辰的,但北辰會怎麼做,我就不確定了。」
新玉衡平靜道:「你只需要將秦文遠出現的消息,以及我希望北辰做的事情告知北辰便可以了,我相信北辰會做出最合適的決定的。」
御魂使微微頷首:「好。」
他又說道:「衡大人覺得秦文遠這次忽然出現,是巧合,還是什麼?」
新玉衡眼底深處精光微微一閃。
但很快,就把她那湛藍的宛若是寒冰一樣的眸子給掩去了。
她平靜道:「我不確定。」
「秦文遠暴露的地方,乃是我們已經搜查過的地方,雖然秦文遠會藏身於我們搜查過的地方,而我們卻沒有查到,但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要是我們地毯式搜查,就能將秦文遠給找到,那秦文遠也就不是秦文遠-了。」
「所以秦文遠出現在那裡,我不意外。」
「我唯一意外的,是他竟然會被發現,這著實讓我很以為,所以我在想,秦文遠的暴露,這是秦文遠粗心大意被發現了,還是說……」
新玉衡眼眸一眯,道:「這是秦文遠的詭計。」
「哦?」
御魂使有些驚奇的看向新玉衡,問道:「衡大人為何有這樣的猜測?」
新玉衡淡淡道:「要知道,秦文遠可是連北辰都吃過幾次虧的人。」
「而且此人還在北辰面前,直接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這無不說明此人的狡詐和能力,所以你覺得,連北辰都無可奈何的人,忽然間被發現了他的蹤跡,這正常嗎?」
「當然,這世上,人無完人,馬有失蹄,但也不排除,秦文遠這次的暴露,有陰謀的成分。」
「所以,我擔心,這可能是秦文遠的詭計。」
御魂使若是有所思的點著頭,說道:「衡大人分析的很對,若這是秦文遠的詭計,那就有些麻煩了。」
「有什麼麻煩的。」
新玉衡十分平靜道:「就算這是秦文遠的詭計,可這裡,乃是我們的地盤。」
「他秦文遠,就算有一些幫手,又能有多少?」
「只要我們有遠超他的實力,那就算他再有什麼陰謀詭計,又能如何?」
「這世上,陰謀詭計,最怕的就是無懈可擊的實力了。」
「所以,我不覺得這秦文遠有什麼可怕的,我反倒覺得這若是他主動暴露的,那他就真的太蠢了,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一旦他暴露,會遭遇何等追殺!」
……
「這種追殺,是實力上的絕對碾壓,而非是一點小聰明能夠比擬的。」
御魂使聽著新玉衡的話,不由得擊掌讚嘆。
他說道:「還是衡大人看的透徹,我明白了,我會將衡大人的話轉告給北辰的。」
「那衡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新玉衡搖了搖頭,道:「若是北辰想出手,儘快,切莫被秦文遠給逃了,我已經令人封鎖那處區域的所有出入口了,但我不確定能封鎖多久。」
「好,我這就去找北辰。」
御魂使也不耽擱,他直接轉身就走,很快便消失於新玉衡視線中。
待御魂使消失後,新玉衡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她在復盤自己剛剛的表現,是否有什麼疏漏的地方。
片刻後,她徹底放下心來。
她的表現沒有任何問題,北辰就算再挑剔,也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不過秦文遠……
新玉衡輕聲自語道:「接下來,你真的要面臨天羅地網了,你可一定要逃走啊……」
這時,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東方一輪旭日忽然升起。
照亮了整個大厘城。
也照亮了窗口處的新玉衡。
御魂使迅速離開了北斗觀。
他身披黑袍,整個人就如同暗夜下的使者一般,速度極快,在道路上穿行著。
不過此刻天色已經亮了起來,陽光正暖,所以他那一身黑袍,便顯得十分明顯的。
但此時整個大厘城都封禁了,百姓不允許出門,所以御魂使明顯的就仿佛一張白紙里的墨點,也沒有任何人發現。
沒多久,御魂使就在一座府邸前停了下來。
他沒有敲門,而是直接翻牆而入。
進入這府邸後,他迅速進入了書房內,然後轉動書架前的花瓶,便聽咔咔的聲音響起。
那書架頓時向兩側伸展開,御魂使沒有任何遲疑,迅速進入了書架後的暗道內。
沒多久,他就來到了一扇石門前,這時御魂使才停下了腳步,道:「北辰。」
石門後,有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傳來:「進來吧。」
御魂使推開門,走了進去。
便見門後是一座石室。
石室並不狹窄壓抑,反而十分寬敞。
之前秦文遠見到的老者正坐在石桌前,喝著茶,看著書,十分的悠哉游哉。
見到御魂使到來,他平靜問道:「是不是有秦文遠的消息了?」
御魂使並無意外,在他心中,北辰就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神。
他點著頭:「秦文遠在城南區域出現,那裡我們已經搜查過了,可他仍出現在那裡。」
北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平靜道:「若是搜查就能發現秦文遠,那秦文遠也不會讓我這般在意了。」
「他能出現在那裡,在我的預料之內。」
御魂使點著頭:「還是北辰謀略無雙。」
北辰淡淡一笑,對這種奉承並不在意
他繼續問道:「新玉衡發現秦文遠後,怎麼處理的?」
御魂使說道:「新玉衡率先命令其他區域一半的人馬立即趕赴城南區域,協助抓捕秦文遠。」
「並且她還讓每個路口至少十人守衛,防止秦文遠迅速殺人逃離。」
「而她也擔心這次出現的不是秦文遠,是有人故意替秦文遠吸引注意力,所以其他區域剩下的人仍舊正常搜查。」
北辰微微點頭:「處理得當,命令下的剛剛好,十分穩妥,這樣便能做到任憑秦文遠有何詭計,都能以最穩妥的方式接著。」
御魂使又說道:「不過新玉衡對秦文遠的暴露還有一些想法,她不清楚秦文遠這次是真的意外暴露,還是秦文遠有什麼詭計,所以她希望我們也能全力出手,莫要讓秦文遠逃走,一旦秦文遠逃了,她說下一次我們未必有機會再發現秦文遠了。」
北辰這時放下了茶杯,他目光也從書上移了下來。
說道:「新玉衡想的的確周到,以秦文遠的本領,我不覺得他能如此輕易就暴露,而且那裡也是我們搜查過的,我們剩下的人手並不多,這還能被發現,的確可能有問題……」
御魂使看向北辰,說道:「那你還懷疑新玉衡可能有異心嗎?」
北辰笑了笑:「新玉衡是我提拔上來的,我對她本來就信任,只是之前秦文遠在北斗觀出現,新玉衡卻反而重用秦文遠偽裝的人,讓我略微有些懷疑。」
「不過現在,新玉衡能想到面面俱到,便也能證明她和秦文遠沒關係了,否則的話,她只會幫秦文遠遮掩,而不會想的如此周到。」
御魂使點頭:「屬下也是這樣覺得。」
「行了。」
北辰輕輕吐出一口氣,道:「既然秦文遠已經現身了,無論他有什麼詭計,我們也必須要出手。」
「而且這裡是我們的地盤,就如同我之前在大唐長安吃過虧一樣,在狡詐的詭計,面對絕對碾壓的實力,也沒有任何用處。」
「所以,你帶著人,也去追殺秦文遠吧,另外,安排一些人,每半刻鐘就來給我傳遞一次消息,我需要清楚你們那裡的情況,好及時作出調整。」
御魂使聞言,沒有絲毫遲疑,直接道:「是!」
言罷,他便迅速轉身離去。
北辰看著石門緩緩關閉,眸中忽然閃過一道帶著深意的光芒。
「秦文遠,你主動暴露……目的是什麼呢?」
沒錯,北辰壓根就沒有認為,這次秦文遠的暴露,是意外。
他太了解秦文遠了,秦文遠有多難纏,他比誰都清楚。
所以在北辰看來,秦文遠是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那麼,秦文遠忽然在此時暴露了,北辰相信,這絕對是秦文遠故意的。
所以,秦文遠肯定又有什麼詭計了。
不過秦文遠究竟想幹什麼,北辰還猜不出來。
但北辰知道,秦文遠暴露,肯定是希望吸引自己這裡大部分的注意力,既然如此,那北辰就滿足秦文遠。
「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我倒是要看看,你在我的主場,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北辰輕笑一聲,臉上笑意更深。
秦文遠有計劃,他又何嘗沒有?
這一次,可是他邀請秦文遠來的。
而他,也十分清楚秦文遠的目標是什麼。
既如此,北辰就不怕秦文遠玩什麼花樣。
反正最終的結果,是不會變的。
北辰忽然看向石桌上的棋盤,他拿起一枚棋子,啪的一下,落到了棋盤上。
輕笑一聲,道:「秦文遠,真正的對弈,正式開始了。」
「我在這裡等著你。」
…………
大厘城,城南區域。
此刻的城南區域,街道上全都是人。
有城主府的人。
有北斗觀的道人。
還有和秦文遠他們穿著同樣衣服的魂使。
這些人,封鎖了每一個路口,並且挨家挨戶的,十分細緻的在搜查著。
秦文遠和巳蛇兩人跟著大部隊一起搜查,他看著街道上的人,忍不住感慨道:「天亮了,天璣最天然的保護也都消失了,接下來這一整天,估計她會很難熬了。」
秦文遠看向巳蛇,說道:「你說,當天璣老了的時候,她會以這段崢嶸歲月,會不會感激我為她創造了如此跌宕起伏的體驗?」
巳蛇:「……少爺,你想要聽真話嗎?」
秦文遠笑呵呵道:「不想。」
巳蛇:「……她會感激少爺的。」
秦文遠滿意的點著頭,道:「我也這麼覺得。」
巳蛇覺得天璣聽到少爺的話,會被氣哭。
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他覺得少爺生動形象的為他演繹了這句老話。
巳蛇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關注他們,他低聲問道:「少爺,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秦文遠笑道:「什麼怎麼辦?」
「難道我們就這樣一直偽裝著魂使?」
巳蛇不解道:「這有什麼意義嗎?」
秦文遠輕輕一笑:「意義當然是有的,一方面,可以讓我們及時的知曉各處的情報,讓我們不至於成為瞎子聾子。」
「而另一方面……」
秦文遠嘴角微微揚起:「則是我在等著一個人的到來。」
「一個人,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