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之後。
床榻上,秦文遠與長樂同床而眠。
秦文遠並沒有睡著,他是做完了手頭的工作,然後上床來側躺著,看著自己家夫人睡容的。
不得不承認,自家夫人長樂,不管是從哪個方面去看,都是美的冒泡。
能娶到她,秦文遠還是很得意的。
此時,他正拿著已經用熱水燙過的白布,不斷的來回輕輕擦拭著自家夫人,那被打紅腫的半邊臉頰。
「嘖嘖,夫人,你家長輩下手可真的不輕。」
秦文遠嘖嘖稱奇。
「唔……」
恰在此時,長樂似有所感,有些迷糊的睜開了眼睛。
這讓秦文遠一時有點慌神,連忙道:「夫人,我弄疼你了?」
「沒……沒。」
長樂輕笑了下,說道:「夫君,你多慮了,我只是睡得差不多了。」
「呼,那還好。」秦文遠鬆了口氣。
秦文遠對她的關心,讓長樂朱唇輕揚,嘴角微微有了一抹笑意。
但是一想到剛與父皇李世民決裂,又根本開心不起來了。
「夫君!我昨晚……」
「不用說了,昨晚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既然醒了,那等會趕緊起來吧,剛好飯菜也做好了,趁熱吃。」秦文遠直接打斷道。
說完,便起身朝著房門走去,準備離開。
看他的背影,長樂微微觸動。
而後。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大驚道:「夫君,我那帶回來的書信,你打開了嗎?」
她心裡很是緊張!
因為那等「斷親」書信,裡面寫了自己父皇李世民的名諱。
可以這麼說,只要是秦文遠打開了,那就必然知道自己是公主了!!
這可是她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現在的她,經歷了如此打擊之後,只想要過著平平凡凡的生活。
可不希望因為往日公主身份,就造成自己與秦文遠之間的隔閡啊!
話音落下。
秦文遠停了下來。
他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長樂,「夫人,你為了我捨棄掉父母情誼,為了我,捨棄掉繁榮生活,來和我過這苦日子。」
「我,怎麼可能不給予你信任呢?」
「所以說,在沒有得到你同意之前,我是不可能會那封書信的。」
「那封書信,就放在你的床頭底下,你微微一伸手,就可以夠得到了。」
說完,便離開了。
獨留長樂一人原地發呆。
她怔怔的看著秦文遠離開,半晌之後,才笑著自語道:「混蛋夫君,嘴太甜了。」
…………
經過打扮,長樂也終於恢復了往日的漂亮。
「咯吱」一聲,她走出屋子,便看到秦文遠正在搗鼓著什麼。
他的旁邊有幾根木條,很細,但是都是異樣整齊,是經過特別裁製的。
只見秦文遠一時裝過來,一時又裝過去,忙的很是認真。
長樂不忍打擾這份認真,直到秦文遠有了起身的意思,這才上前問道:「夫君,這是什麼?」
對於此物,她很是好奇。
因為此物的構造,她見的很多,但是類似秦文遠這樣搗鼓的,卻根本沒有多少。
「夫人,抱歉抱歉,一時痴迷進去了。」
秦文遠笑罵了下自己,再次說道:「這東西呢,叫做魯班鎖,我記得……民間也稱作為孔明鎖、八卦鎖。」
嗯?!
魯班鎖??
聞得此言,長樂驚訝無比。
作為一名自小熟讀經書的她來說,自然知道魯班鎖是什麼。
可是,魯班鎖技藝,應該早就已經是失傳了啊!!
而現在,自家夫君說這便是魯班鎖,她又如何能夠不驚訝!
長樂鄭重道:「夫君,傳說春秋時期,魯國工匠魯班大師為了測試兒子是否聰明,用6根木條製作一件可拼可拆的玩具,叫他的兒子拆開。」
「大師的兒子忙碌了一夜,終於拆開了,這便是正統的魯班鎖。」
「夫君,你手中這份,可是如此?」
秦文遠漫不經心的點頭,「自然就是了,魯班鎖亦稱孔明鎖、別悶棍、六子聯方等等。」
「自從魯班大師發現到如今為止,魯班鎖種類繁多,常見的為6根組合,其次為9根組合。」
「依照不同榫形,它們可以變出多種,如9根孔明鎖,挑選其中的若干根,可以完成「六合榫」、「七星結」、「八達扣」等。」
「還有……」
秦文遠開始吧啦吧啦的說著。
長樂聽的越發震撼無比!
什麼所謂的榫形,七星結,八大扣,她聽都沒有聽說過!
只知道六根木頭的組合,根本不知道其他變種。
而如今,自家夫君居然知道了魯班鎖那麼多!
驚呆了!
長樂這下子徹底驚呆了!
她發現,自己的夫君,好像真的不是普通人啊!
「夫君,打……打住一下。」
長樂深吸口氣,鄭重道:「夫君,魯班鎖技藝,天下鮮有人知。」
「你剛才所解釋的有關魯班鎖內容,足夠讓一些木匠大師為之瘋狂,還望不要這麼百無忌憚的張揚。」
秦文遠毫不在意,「夫人,你以為為夫我不知道嗎?」
「要是我有那麼張揚,你以為,為夫還能夠到如今,都不為人知嗎?」
「只有對你,我才會如此百無忌憚的開口解釋,其他的人,他哪怕是千金萬金誘……惑我,我都還不會樂意開口呢。」
聞得此言,長樂面色微微紅了一下。
終究是古代人,面對如此現代化的情話,還是有些遭不住的。
「那……那也不能……這樣,吧?」
說到最後,長樂自己都不確定了。
「沒什麼不能或者能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我們之間的關係就這樣。」
秦文遠上前拉著長樂小手,向前走道:「這魯班鎖,很適合瓜娃子們益智,而且我相信,長安六部之一的工部,肯定也會對魯班鎖感興趣的。」
「我打算出售,就從這兩方面上去入手,當然,重心部分還得是工部那邊,畢竟瓜娃子爹娘們的銀子,可沒有那麼好掙。」
「夫人,你意下如何呢?」
他回頭,柔和的看了一眼長樂。
長樂微微一僵,想了下,很是自然的笑道:「嗯,夫君,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