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澈怎麼會不懂鳳心瑤的心思呢,她是真心為了小城好的。
那南境總是能在矮子裡面拔大個,找出個主事的。
但是若是城王去了,京城主事的就要易主了,先前城王半年的籌劃和努力就是要付諸東流了。
鳳心瑤是真心的關切那孩子,才不想他如此混帳的。
可眼下他們幾人各有各的想法,都想為了對方衝鋒陷陣,說也說不聽。
蕭明澈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小聲詢問道:「夫人若是去,有多大的把握,你給北陵王的地圖可否再繪製一張,到了南境可還能住的習慣?」
鳳心瑤道:「該是沒什麼不習慣的。」
炎熱的非洲,殘酷的戰場她都有待過,在海上作戰營救,她也參與過,雖然那時候她只是個軍醫,不能真的衝到陣前去,但是那樣的殘酷她也是明白的。
蕭明澈知道鳳心瑤從來不是一個說大話的人,見她眉宇裡面的堅定,蕭明澈最終也說服自己道:「好吧,若是夫人想明白了,為夫沒有什麼意見。」
鳳心瑤搖搖頭道:「我覺得你還是會有意見的。」
「為何?」
蕭明澈好奇的詢問。
鳳心瑤輕咳道:「我想帶著鳴兒一起去?」
「什麼?」
蕭明澈滿臉的不理解。
鳳心瑤輕咳:「我不會害孩子的。」
蕭明澈聞言臉色緩和一些,搓了搓她的頭髮:「我自然清楚你不會害孩子,真是好奇為何要帶著鳴兒,主要她還小,你若是想要路上有個伴兒,可以帶上金花或者月月,若是放心不下鳴兒,可以再找幾個奶娘伺候。」
鳳心瑤搖搖頭,認真道:「都不是。」
鳳鳴身上有空間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這件事最好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
她這次去,想用一下鳳鳴的武器庫,還可以在京城做好船,放在空間裡面帶過去。
但是這個要經過鳳鳴,看看空間到底多大才可以這樣做。
鳳心瑤想的出神,一時間就忘了自己還在跟蕭明澈說話。
蕭明澈在一旁看見她計算的表情時,無奈的扶額。
輕聲道:「瑤兒,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鳳心瑤笑著搖頭,十分認真道:「這個要保密,但是你要相信我,你就讓我帶孩子走。」
蕭明澈:「……」
不理解,還要對自己保密。
且自己還真的不能逼問,只能嘆氣道:「先進去見了皇上再做定奪吧。」
蕭明澈話音落下,福公公從裡面走出來,對他們道:「陛下說就不見二位了,還是請回吧。」
鳳心瑤:「……」
蕭明澈:「……」
兩人沒太想到,鳳心瑤上前道:「福公公,陛下還在生我的氣嗎?」
福公公輕咳:「陛下說,自己就算是全部的江山都被禍害了,也不需要自己的女兒出去衝鋒陷陣,說出去要在這四周各國丟臉的。」
「皇上的臉面重要,還是邊疆的將士重要?」
鳳心瑤氣的直接反問。
福公公急的直接跳腳,想伸手去捂鳳心瑤的嘴,可又不敢,忙帶著哭腔道:「我的小祖宗呦,您這樣說話是要害死人的。」
「陛下那是關切您,心疼您呀。」
「無需跟她說,朕的心思在她眼裡就是一文不值。」
不知皇上何時出現在眾人身後的。
聽見皇上的聲音,蕭明澈和福公公全都跪下請罪,鳳心瑤慢半拍,最後正要跪卻被皇上打斷了。
「行了,你們回去吧,朕不想看到你們,還有門口那個,都滾。」
皇上說完一甩袖子就要走,鳳心瑤忙追上去:「父皇,我知道您是擔心我去了會有危險,我會保證自己的安全。」
「你知道北陵王打了多少仗了?有多了解南境?」
皇上停下腳步,有些厭惡的反問。
鳳心瑤愣了一瞬,道:「我明白北陵王身經百戰……」
「身經百戰的人如今都打到失蹤了,你去能做什麼?救人?去哪裡救,大海茫茫你還能一寸一寸的搜索嗎?」
皇上看著鳳心瑤,有種不想解釋太多,甚至有種第一次見到她關心則亂的一面的不爽感。
他不想跟鳳心瑤多做解釋,轉頭就要走。
鳳心瑤道:「北方寒冷,南境潮濕,海上蒼茫遼闊,想要找一個人的確很難,敵人擅長海上作戰,而我大承海軍才成立不過三年,且只有北陵王軍隊一支海軍,我知道怎麼修建船帆,可容納千人的船帆,也知道如何設置海上弓弩,火炮,即便北陵王失蹤找不到,他也不會想要守護了半輩子的漁民日後在海邊打撈上來的,都是同伴的屍首,父皇……爹,求您讓我去吧。」
皇上聽著鳳心瑤的話,明白她是真的很了解南境的,可是她越是知道,就越是要派她去,她遇到的危險就越多。
皇上不想面對這樣的抉擇,大步離開的時候,卻被鳳心瑤那一聲爹定在原地。
鳳心瑤趁勢追上去:「爹,我不想做什麼久居溫室的公主,若生不能做出一番偉業,那與死了無異,女兒想活精彩的幾十年,不想做金絲雀。」
「你……」皇上被她說的舌頭打結,一直堅定不讓她去的想法也開始鬆動。
無奈的看向蕭明澈,問道:「你也同意她去?」
蕭明澈嘆息:「我家夫人做主。」
皇上白了蕭明澈一眼,就差將廢物說出口了。
蕭明澈有苦難言,他們家夫人他的確不能忤逆。
不然不好哄。
鳳心瑤道:「父皇派兵遣將,問旁人做什麼,您覺得我合適我就去。」
「我不覺得你合適,你可知道你帶著公主的身份,進入軍營,若是他們不信服你,你要付出多少?若是去了三五年回不來又怎麼辦?」
皇上也是打過仗的,那樣的斷壁殘垣,那樣的殘忍場面,他不想自己的兒女再受,所以才橫刀立馬,勵志十年內結束諸侯割據,本以為可以安享太平,卻屢屢被南北蠻夷來擾。
想到此處,皇上看向鳳心瑤,認真道:「我一個兒子已經死在西北了,不想我的女兒在留在南境,不然我沒法跟你母后交代,也沒法跟蕭愛卿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