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沒有選擇，我若不做，亂世之中誰能保住薛家不受迫害？」
薛皇后看著鳳心瑤給出答案。
鳳心瑤聞言也靜靜瞧著薛皇后道：「我自己尚且不知未來要面對的只是殺我的皇子，還是準備要殺我的皇上，我又怎麼敢要孩子？」
聽到這話，薛皇后一怔，眼底閃過一抹哀傷。
忽然覺得眼前這小丫頭其實比自己想的清楚吧。
她比自己更知道怎樣的選擇是對自己孩子好的。
兩人站在二樓相顧無言許久，薛皇后道：「若是有了孩子就留下，即便權利對我再重要，我也會守護好我的外孫。」
「那就在此之前好好守護你的孫子孫女吧。」
看著樓下的幾個孩子，鳳心瑤小聲提醒。
「他們娘親只是六品文官的女兒，不能擔此大任。」
那大任是什麼，兩人都心知肚明。
可聽到這話鳳心瑤心裡非常不舒服。
她瞧著薛皇后，眼底是有厭惡流轉的，位置身份對他們來說真的太過重要，重要到可以不顧念親情的程度。
這是鳳心瑤受不了的。
她不想再跟薛皇后說話，抬步朝著樓下走去。
幾個孩子見到她，眼底有些擔憂。
「娘親別擔心爹爹，爹爹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聞言，鳳心瑤輕輕捏了捏幾個孩子的小臉。
「娘親不擔心你們爹爹，你們也不用擔心。」
幾個孩子雖然都點點頭，但是小臉上的擔憂藏不住。
先前被追殺的日子再艱難，沈燁也都會設定歸期，這一次爹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告訴他們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好好跟著娘親。
「爹這次很危險嗎？」
沈月月輕聲詢問。
幾個孩子雖然都不大，但是卻經歷了比同齡人多了不知多少，所以他們非常明白眼下發生的事情多麼嚴肅。
「相信你們爹爹，不會有問題的。」
鳳心瑤說完，輕輕捏了捏幾個孩子的小臉：「你爹何時騙過你們？娘又何時騙過你們？」
幾個孩子聞言斂眉，知道鳳心瑤說的是真的，也知道哪怕不是真的，今日也問不出答案了。
於是幾個孩子也不講話了，只沉默著期待爹爹會快點回來。
……
沈燁一走便是一個月，期間沒有任何消息，倒是鳳一收到過追風的一封來信。
裡面沒提及沈燁，也沒提及他們要去做什麼，只是說了他們一路都看到了什麼樣子的風景。
鳳一看完這封信就拿給鳳心瑤看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姐，鳳一愚笨，沒看出追風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他這是想要通知我們什麼事情嗎？」
鳳一滿臉疑惑。
鳳心瑤拿過信紙瞧了一眼，勾唇道：「大概就是讓你一起領略沿途風景的意思，並沒特別含義。」
「沒有嗎？」
鳳一表示非常疑惑，將那個信紙反覆瞧了幾遍，疑惑道：「他有毛病嗎？」
鳳一這話問的太過正經，還帶著點嫌棄。
在他心裡追風跟他在這個家裡是競品，一個是小姐的跟班，一個是姑爺的跟班，有些事情交給誰便是誰靠譜一些。
可是追風跟姑爺走了，竟然給自己寫信領略風景，鳳一實在是理解不了，所以覺得追風有毛病。
看鳳一認真質疑的模樣，鳳心瑤不由一笑。
而後反問道：「你當真不知道追風為何跟你報備嗎？」
「不知道……」鳳一直接開口，隨後詫異道：「小姐，您剛剛說……報備？您別嚇我。」
聞言鳳心瑤看的出來，鳳一現在是明白了，不過看著鳳一這樣清白的眼神，鳳心瑤笑笑：「你也別緊張，許是他只是孤身一人，沒人可以講一講心裡話，這才想到你。」
「就是就是，我就說他一個男人跟我報備實在是噁心了一點。」
鳳一拍拍胸脯，像是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了。
「那我要不要回信？」
鳳一半晌十分單純的詢問。
鳳心瑤琢磨了一下，輕咳道：「這個不知道，你若是有話說就回一個，若是沒有……還是看你自己吧。」
這話鳳心瑤不好說，追風大概是有那個心思的，但是鳳一看上去是不太懂那些心思的。
聞言，鳳一琢磨片刻道：「過兩日吧，這兩日沒什麼好說的，家裡一起都好，我叮囑他照顧好姑爺。」
鳳一說完就告退了，不過其實當晚鳳一就給追風回信了。
說了一下家裡的情況在，也叮囑追風要照顧沈燁，還告訴追風提醒沈燁給鳳心瑤來信。
一開始，沈燁不寫信回來，大家都以為是沈燁太過忙碌了。
可是眼下看見追風的信件，想著應該也不是那回事。
但是又不好跟鳳心瑤說，怕鳳心瑤知道就會期待回信，若是姑爺不回，小姐該是失望的。
再次收到信件的時候又是一個月後，鳳一一邊打開信紙，一邊給鳳心瑤送去。
可是剛要敲開鳳心瑤的房門，就發現那封信還是追風自己寫的，裡面沒沈燁的影子。
鳳一忙快步從鳳心瑤門前離開。
回到房間叫來鳳二。
「你聰明給我想想，為何我通知追風，讓他提醒姑爺給小姐寫信，可是姑爺卻一封信沒有寫來過？」
「何時的事情？」
鳳二也覺得奇怪。
「一個月前的事情了，追風大概半個月前就能收到那封心了。」
鳳二一聽也覺得不正常，冷靜分析道：「按理說，姑爺最是心疼小姐的，此去京城該是知道小姐會思念他的，哪怕不是噓寒問暖的消息，一些報平安的消息也是要送回來的。」
「是呀。」
兩人這樣一合計，都覺得有點難受。
莫不是沈燁跟鳳心瑤發生了什麼？
兩人正琢磨著，大門口有人拜訪。
鳳一和鳳二快步出去，一問才知道兩人是鎮國公蕭家的僕人，此次來是送信的。
兩人見狀互看一眼，剛才的擔憂消散不少。
看來姑爺不是不回消息，只是有自己的安排。
兩人高興的將人帶進院子裡，隨後道：「你且稍等，我去請我們家小姐過來。」
「有勞。」
來人還算恭敬，並不像是其他蕭家人那樣趾高氣揚。
由此，鳳一和鳳二更斷定來人是沈燁派來的，很快將鳳心瑤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