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是姐姐做的，姐姐不會出賣小姐的。」
星姨有點著急，想要替月姨辯駁。
月姨卻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幾人在房間門口怔愣了許久後，月姨才看向鳳心瑤道：「那按照小姐的意思是，想讓我們走嗎？」
「姐姐……」
星姨似乎沒有想到月姨會開這樣的口，當即有些慌亂。
鳳心瑤卻看著月姨，勾唇道：「那就請你們馬上離開吧。」
「小姐！」
鳳心瑤轉身的時候聽見月姨叫她，那聲音帶著點顫抖，似乎是真的也不捨得。
其實這兩人除了是國舅的人，並沒什麼問題，平日裡教自己功夫的時候也非常盡職盡責，才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自己的功夫也精進了不少，也算是她的師父了。
這個時候，若是趕走他們的確有點不近人情。
鳳心瑤腳步停了片刻，道：「國舅現在住在清風別院，你們可以去那邊伺候，我這裡暫時不需要人手。」
那邊也算是她的產業，只是一直在交給鳳一他們打理，家裡的客人或者是外地過來看病的，都會在那邊給他們安排住宿的。
說完，鳳心瑤就要走，星姨卻激動道：「小姐，姐姐不想離開你，她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你，又怎麼會背叛你呢？」
對不起她？
鳳心瑤覺得很奇怪，轉頭看了月姨一眼。
卻見月姨示意星姨不要說話了。
看他們這樣，鳳心瑤完全沒有收回自己的話，雖然還是想搞清楚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鳳心瑤心裡清楚的是，哪怕自己現在問了她們還是不會說的。
於是也不想多話，大步走了。
等她吃了早飯再回來的時候，月姨和星姨就已經不見了，拂曉說房間裡面的東西都已經拿走了，看樣子是真的搬走了。
拂曉神色裡帶著點點失落，其實月姨和星姨對他們整個院子的人都挺好的。
偶爾還會教她一點點防身的本事，鳳家兄弟們更是願意跟著兩人討教，兩人也什麼都會教授。
眼下兩人一走，倒是讓他們都有點空嘮嘮的。
鳳心瑤自然能明白他們的心情，但是有時候一個決定，不是隨隨便便就說出來的，這其中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考慮。
……
人已經走了，就沒人會在鳳心瑤面前提及，小院又恢復了往常的安靜。
本以為會難熬的冬日因為鳳心瑤解決了煤場壟斷的問題，也過的異常好。
春天來臨，百姓們都開始翻地，準備種子。
上京城趕考的人一起陸續出發。
一日，鳳心瑤在院裡面安排人將小院周圍的地收拾出來，打算自己種點東西的時候，湯有成匆匆而來。
鳳心瑤瞧見了，抬步迎了過去。
「有成哥何時出發？」
湯有成是安慶縣最有希望能考個功名回來的，最近幾天村裡有好多人來看他，甚至還有提前帶著自家媳婦來相看的。
鳳心瑤都聽說了，但只是讓鳳一送去點東西，沒打算親自相送，倒是沒有想到湯有成自己來了。
兩人對面站著，湯有成將手上的東西遞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道：「這裡是我這麼多年做的筆記，我看你家阿城兄弟也要到了科考的年紀，這些就留著給他用吧。」
「小城？」
鳳心瑤有點意外，湯有成居然會準備這個。
湯有成點頭道：「是的，若是我能高中我會申請回到安慶來，嚴大人是個好官，我……」
「為何不留在京城呢？讀書人的抱負不應該是利於朝堂嗎？」
鳳心瑤詢問，覺得湯有成這樣有點吃虧，辛辛苦苦科考最後回到安慶，實在是有點大材小用。
「我……想要為了家鄉做點事情。」
湯有成解釋，但其實是，先前他聽說鳳心瑤只段段時間不再安慶，就有人欺負她的人，還搶走了幾個夥計，想來她一個人面對商場的黑暗，一定很辛苦吧。
鳳心瑤其實不太明白湯有成的心思，但是非常認真的道：「不要回安慶了，若是你有抱負就好好立於朝堂，我們會見面的。」
「你是說……我們會在京城見面？」
湯有成有點詫異也有點驚喜。
但很快就詫異的道：「鳳娘子以後也要去京城嗎？」
「大概率吧。」
鳳心瑤其實知道現在也定不下來，但是大概率還是要去那邊的，她這次沒有進入皇城只是迫於皇后給的壓力，但去京城的心思還沒有變化。
「好，我若是能成，我會努力往上爬的。」
湯有成非常認真的開口。
鳳心瑤一聽也鄭重點頭道：「好。」
湯有成離開，拂曉才從一旁跑上來，她算是明白了，為何當初湯有成也是死活不想要跟她的親事的，原來她心裡一直都是小姐。
不得不說，他眼光是不錯的。
「小姐覺得他能考中嗎？」
「這東西未必只看學問，若是只看學問的話，我倒是覺得他是很有希望的。」
拂曉一聽點點頭，其實她是能聽明白鳳心瑤的話外音的。
也許現在的朝堂根本不是有學問就能進去的。
寒門學子想要在那樣的環境下，活兒自己的一席之地真的是很難的。
想來，拂曉只覺得可惜：「其實他是個不錯的人，好看，有學問還長情。」
「長情？」
鳳心瑤聽到這話就知道拂曉看出來點什麼，但是笑笑道：「這村子裡面的好風光畢竟還是少，等出去了會是怎麼樣的一番景色就不一定了。」
「小姐會覺得湯有成出去就會喜歡上別人了嗎？」
拂曉有些不確定的詢問。
鳳心瑤卻道：「那樣才是正常的，人總是要往前看的，若是他在京城找到了合適的助力，那才是聰明人做的事情，寒門子弟很難，若是他能很快找到能幫助他的才是聰明人。」
「什麼聰明人？」
沈燁從外面回來，正好聽到鳳心瑤這話。
拂曉道：「小姐是說湯有成若是聰明可以在京城娶媳婦。」
沈燁：「……」
他斂眉看看鳳心瑤，勾唇道：「瑤兒要是覺得可以，我可以在世家大族裡給他引薦引薦。」